105.逍遙風月花間遊·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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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至今已初具規模, 穀內弟子數十人, 奇人異士約百人,還有雜役仆從數十人,有他們料理雜事,蕭昊清閑許多。
因婠婠在傅采林來萬花的這段時間裏表現十分不錯,蕭昊便當她通過了試煉,每日除了幫孫思邈照看接待遠行來此求醫的病人, 餘下的時間便帶著兩個小蘿莉教授功課。
尚秀芳溫柔嫻靜, 蕭昊在教她琴藝之餘,也教她一些詩詞歌賦、杏林醫術,視為親傳弟子。蕭昊幾乎能夠看到,用不了幾年,等尚秀芳出落成亭亭玉立的花姐,必定是這整個江湖中, 色藝雙絕、顛倒眾生的絕代佳人。
至於婠婠, 這丫頭鬼靈精怪, 性子比尚秀芳跳脫許多, 聽話倒也算聽話,但穀中除了蕭昊實在沒人能看得住她,蕭昊無奈,隻好親自出馬, 看她喜歡什麽便隨意教她些什麽。
這日, 蕭昊正如往常一樣照料穀中的病人, 尚秀芳乖巧地在一旁幫他看著藥罐, 撲閃著小蒲扇兒幫他煎藥。
忽有弟子來報,說穀外來了許多人,以一眾身穿白衣的女子們為首,蕭昊神色一凜,隨即展眉對那傳信的弟子溫聲道:“我已知曉了,你們好生接待他們去摘星樓,不要怠慢。”
他朝孫思邈行了個禮,抱歉道:“孫師父,今日先勞煩您了。”
孫思邈並不在意,悠然回禮,“無妨無妨,穀主有客至,自去招待便可,這裏老夫忙得過來。”
蕭昊感激的衝他點點頭,運起大輕功朝三星望月飛去。
摘星樓前有一片廣闊平台,平日裏教授弟子或是接待眾多賓客都可在此地,蕭昊想到近日穀外動亂局勢,已隱約猜出了慈航靜齋此行的目的。
一落地就瞧見婠婠這丫頭正坐在摘星樓屋簷上麵,兩隻玲瓏可愛的小腳丫在空中晃蕩,蕭昊喚她下來,讓她去別處玩耍。
凡修煉天魔策的人,跟修煉慈航劍典的人會有一些奇妙的感應,婠婠在他穀中,若被慈航靜齋那些人察覺,保不準又會多想些什麽。
婠婠玩兒的正高興,並不曉得蕭昊讓她下來做什麽,一聽是讓她換地方,頗不開心道:“先生好好地攆我做什麽!婠兒今天可沒有捉弄先生呀!”但還是乖乖從屋簷上飛了下來。
蕭昊摸著她的腦袋蹲下身道:“穀中有客人造訪,你是魔門弟子,被那些正道的人瞧見了,恐怕多生事端。”
婠婠一張小臉兒皺巴起來,狐疑的歪著腦袋,不服氣道:“被瞧見了又怎麽?我才不怕他們哩!師父說過,行走江湖除了慈航靜齋的尼姑們,沒什麽需要特別上心的。”
蕭昊哭笑不得,“不巧了,來的正是慈航靜齋的尼姑們。”
“噯呀!”婠婠驚呼一聲,猶豫了一會兒道:“那我聽先生的。”祝玉研曾交代過她,在她天魔大法練至十三層之前,不可輕易對上慈航靜齋之人,她現在剛到第六層而已,還是小命要緊。
她剛要輕功溜走,就聽到天梯處傳來清亮動聽的女聲:“來的匆忙,未提前知會先生,望先生不要責怪我們!”
婠婠臉色一變,慌神道:“這、這麽快的嗎?!”
蕭昊順勢拎起她將她推入摘星閣中,內勁一收將門帶上,密聊叮囑她道:“躲好了,別出來。”
婠婠的武功尚淺,隻能祈禱這些人注意不到這裏了。
蕭昊走上前迎道:“梵掌門,多年未見還是風姿依舊。”
他環視一周,忽覺不對,除了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的人,竟然還有一些外族打扮的突厥人,就連畢玄和傅采林也在其中,隻是他們二人裹得緊緊的,披著深色的鬥篷,顯然是不想讓人認出來。他心中沉了下來,不知慈航靜齋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這群尼姑們好大的麵子,三大宗師請來了兩個,來者不善,小心為上。
“兩位宗師忽然造訪,實在讓我受寵若驚,怎麽還遮遮掩掩的?”
傅采林二人對視一眼,脫下兜帽笑道:“穀主好眼力!”
梵清惠見他一下子就瞧出了這兩位真麵目,恭敬行了一禮,對蕭昊道:“慚愧,今日前來,實在是有要事告知!”
“哦?”蕭昊眉頭一挑,做出感興趣的樣子:“梵掌門但說無妨。”
梵清惠側身一步,從她身後走出一位氣質與她如出一轍的脫俗佳人,蕭昊微微一愣,看到她頭頂的名字有些詫異。
“這是我師妹秀心。”
碧秀心盈盈拜道:“碧秀心見過穀主。”
蕭昊心頭擠滿問號,慈航靜齋這麽興師動眾的,到底是為何事?碧秀心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這麽多年也沒聽石之軒提起過有和哪個妹子談戀愛,他還以為這邪王沉迷統一天下的理想使命,已將情情愛愛拋諸腦後了。
難不成這兩人暗中攪和出了什麽情愫?可是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他忙將碧秀心托起,繃著臉笑道:“……姑娘不必多禮,今日諸位到萬花,究竟所為何事?”
梵清惠麵色尷尬,垂首看向一邊道:“還是請秀心師妹為先生講解罷!”
蕭昊聞言更加確定此事當於石之軒有關,心中不免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情緒。這家夥在外麵惹下風流債,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密聊聯係的時候卻隻字未曾聽他提過,這人到底拿不拿自己當朋友?
隻聽碧秀心道:“穀主,我們開門見山的說話,此事關乎國家大事,萬不可有所隱瞞。”
國家大事?
蕭昊更困惑了,這怎麽又扯進了國家大事?難道不是因為石之軒和碧秀心?他們秘密請來了畢玄和傅采林,是為此事嗎?
“還請姑娘指點一二。”
碧秀心緊盯著他每一個表情,直視他雙目問道:“穀主可知裴矩此人?”
蕭昊微微一愣。石之軒就是裴矩這件事,全天下應當隻有他和石之軒的幾個心腹知道,除非有人背叛了石之軒,否則絕無可能會被認出來。原著中若非曹應龍背叛,這件事情將成為永遠的秘密,根本沒有機會被世人知曉。
慈航靜齋竟然這麽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蕭昊疑竇叢生,麵上卻從容道:“自然知曉。先前萬花曾尋找有識之士前去朝堂匡扶社稷,正是此人。”
眾人麵麵相覷,神色似乎緊張了一些。碧秀心和梵清惠對視一眼,繼續問道:“那穀主可知此人真正身份?”
蕭昊聞言笑道:“你們若是為了這件事,大可不用這麽憂慮。之軒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萬花是仔細考量過才放心讓他去做的。”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隻因他身份特殊,我怕你們不能接受,反而給他添亂,故而並未告知。”
梵清惠連連搖頭,歎道:“哎……先生你、你糊塗啊!”
四大聖僧亦口呼佛號,麵色愁苦。
蕭昊臉色冷了幾分,問道:“此話從何說起?”
碧秀心上前一步,繼續問蕭昊道:“照這麽說,穀主一開始就知道石之軒就是裴矩?是您將他安排入朝堂的?”
蕭昊想了想,這樣說倒也沒什麽錯,遂點了點頭。
這一回眾人臉色齊變,看向蕭昊的目光也帶了幾分猶豫。
蕭昊將他們的反應收在眼底,心頭反而清明了一些。
碧秀心複雜道:“穀主可知,您這樣的回答,會給在場之人造成多大的誤會?”
蕭昊哭笑不得,“‘誤會’二字從何說起?”
他摸了摸下巴,做出恍然的樣子,故意道:“哦,我懂了。我在你們麵前告知隋之命運,為了坐實這預言,騙過了你們,以鞏固江山為由把真正的大魔頭送進了朝堂,實則是暗中斷送大隋江山。如今天下兵戈四起,你們這是來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梵清惠立刻道:“先生莫要胡言!”
“胡言?”蕭昊冷哼一聲,聲音清冷如冰:“我方才所答句句屬實,並未有虛假之詞。”
碧秀心幽幽歎道:“穀主對那魔頭這般袒護,你可知道他都是在騙你!”
蕭昊隻覺得好笑極了,係統給出的生死不離,絕對勝過碧秀心的一麵之詞,他低低笑道:“我與之軒是君子之交,互為知己,他若騙我,我怎會察覺不到?”
碧秀心高聲道:“他正是利用先生對他的信任,看似對大隋忠心耿耿,處處為大隋出謀劃策,實則卻是逐步發揮其破壞力,令大隋與鄰邦交惡。他狼子野心,根本不是為了匡扶社稷,而是想要將天下之主取而代之!還請穀主明察!”
“比起這個,我反而更好奇你們是怎麽得知之軒就是裴矩這件事的?”
智慧大師接道:“那魔頭曾潛入我等座下偷學佛門精粹,我們與他朝夕相處,知道他常隨身帶一件材料特殊的金色指環,天下間獨一無二。前日有人指正,那裴矩身上正有一件一模一樣的。他這般明目張膽,實屬挑釁。”
蕭昊眉頭皺了起來,看來不是魔門內部出了奸細。秋水長天戒算不得稀罕物件,石之軒怎麽如此大意,喬裝入朝堂也不加以掩飾。
碧秀心見他嚴肅起來,以為他心中動搖,趁勢道:“縱觀此人所為,唆使突厥分立,使得這些年來突厥內部爭鬥不休,黎民傷亡慘重;獨攬西域大權,弄得朝中上下除他之外,隋室之中再無人能比他更為熟悉西域事務,在聖上麵前其餘大臣根本沒有提議插足的資格;還數次引誘聖上東征,破壞高句麗、突厥和大隋三國之間的關係。若他奸計得逞,隻怕將來穀主危矣!”
蕭昊一聽到她們這套把功勞說成是陰謀的論調就氣不打一處來,壓抑怒氣反笑道:“危矣?”
碧秀心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穀主有所不知,那魔頭對……對你蓄謀已久!他親口所說,他是個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