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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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是兩個人從小身嬌肉貴脾性也大, 幾句話和綁匪衝突了......
    那這事情可就徹底大條了。
    夏老爺子心急的坐也坐不穩,聽聞警察猶豫地吐出撕票的可能性,更是眼前一黑。他咬著牙,半晌才將自己的那種氣度重新拾起, 一字一頓道:“要是不能都保......”
    他的眼眸裏泛起驚濤駭浪。
    “那就隻保一個。”
    頓了頓, 又加重了語氣,“保大的。”
    警察凝重點頭,絲毫也不覺得意外。
    關係到豪門世家裏兩位少爺的安全,警察們幾乎是全都高高提著一顆心,解救方案做了一籮筐, 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隻是當他們全副武裝破門而入之時, 他們才隱隱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有史以來最奇怪的一幕綁架畫麵。
    一排綁匪提著刀團團站著, 正聽中間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給他們講......嗯, 沒錯,講在淘寶上到底該怎麽好好地運營一個店。
    警察叔叔:“......???”
    什麽鬼?
    他們麵麵相覷。
    這世界變化都是這麽快的嗎?
    --------
    負責這次行動的小隊長姓王, 生的天庭飽滿、眉眼俊朗, 是個很容易讓人民群眾生出親切感的長相,跟宣傳冊上畫著的滿身正氣的q版警察叔叔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他解開了寇秋手上的繩子, 問:“這位同誌, 你沒事吧?”
    寇老幹部登時倍感親切,眼含熱淚交握住他的手:“同誌, 謝謝你了!”
    “沒事, 為人民服務,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王隊一板一眼地回答,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猶豫了下,還是禁不住好奇地問,“你們剛才......”
    這真是他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奇怪的畫麵了——綁匪,和人質,一起開淘寶研討會?
    “哦,”寇秋說,“我們在聊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背景下的互聯網 。”
    王隊嚴肅沉穩的表情崩了崩,嘴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做完筆錄已是淩晨。寇秋戀戀不舍地和人民的好公仆們告了別,坐進了車裏還探頭問他們:“你們刑警隊今年還招人嗎?”
    王隊不解其意,點了點頭,“招。”
    寇老幹部眼睛唰的亮了,“你看我行嗎?”
    王隊一愣,隨即默默看了眼他實在稱不上強壯的小身板:“......”
    他隻好委婉地說:“我們這行,有身體素質的要求。”
    寇老幹部說:“我身體很好的,基本上不生病!”
    係統毫不留情地打擊他:【可是人家有八塊腹肌,你有什麽?】
    宅男寇秋頓時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伸手捏捏自己一整塊的軟肚皮,瞬間蔫噠了下來。
    他的確不怎麽運動。
    與其說是不愛,不如說是不習慣——就像身體中沒有運動的這條反射弧,寇秋偶爾暴露出來的小動作,對於自己的身體都是極其小心翼翼的。他不敢跑,不敢跳,不敢做任何幅度較大的動作,偶爾早上不清醒時,連伸個懶腰也是慢吞吞的。
    仿佛是對待一件珍貴易碎的瓷器。
    夏新霽坐在他身旁,像是累極了,慢慢將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上,動作像是隻蹭上來的小奶貓,均勻地吐著氣。寇秋伸手摸了把,細而軟的發絲像綢緞似的從指縫間滑過。
    質感不錯。
    被他摸頭的動作弄醒了,小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望著他。
    “哥?”
    寇秋溫聲說:“沒事,睡吧。”
    夏新霽小聲地打了個哈欠,蒼白的手掩住同樣毫無血色的唇,在他肩頭又蹭了蹭,這才問:“到了?”
    “馬上,”寇秋心裏存了點憐惜,思忖了下,到底還是輕聲道,“——辛苦你了。”
    他不知道旁人是怎樣。
    可在寇秋的心裏,經過這麽突如其來的一遭事,他與夏新霽,也算是同過生、共過死。在那樣刀都架到脖子上的時刻,小孩還想著把他救出去,自己留在窮凶極惡的綁匪手裏,低聲用嘴型提醒他“快走”,那樣一幕,寇秋根本無法輕易忘記。
    【我崽真是太好了,】寇秋對他另一個崽說,【養了不虧啊!】
    係統無語地給他發了六個點,可它到底是個智慧生物,和寇秋這種傻白甜級別的老幹部不一樣,無論怎麽想,也覺得這件事透著點詭異的氣息。
    它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寇秋對夏新霽的寵愛,顯然又上升了一個度。
    不僅吃穿上更加用心,每日親自接來送去萬事親力親為,甚至還試圖給夏新霽這麽個名列前茅的高三生補習作業。當然,在看到那一長溜寫滿了莫名字符的數學題時,原本興致勃勃的寇老幹部沉默了半晌,最後頂著小孩熾熱的目光,伸手把卷子拿到了一旁。
    “那什麽,”他幹咳了聲,“就沒有曆史、政治什麽的嗎?”
    夏新霽眉眼一彎,笑的單純極了。
    “哥,”他軟綿綿地說,“我是理科生呢。”
    寇秋:“......”
    他隻好裝模作樣地把卷子拿過來,飛快地在腦海裏催促係統:【快快快,怎麽寫怎麽寫?】
    係統:【......不是你講題嗎?】
    寇秋絕望地說:【我倒是想講啊,可是我是個文科生啊!】
    文理之間隔行如隔山,隔行如隔海啊!!!
    寇老幹部望著這鴻溝裏的驚濤拍岸,哽咽道:【阿崽,家和萬事興......】
    係統頭皮頓時發麻,為防止他再說出什麽讓它頭皮發麻的大道理,立刻便把這題的答案列出來了。
    有了這麽個強壯的靠山撐腰,寇秋的腰板也豎了起來,有鼻子有眼地給小孩列出計算過程。夏新霽趴在他的臂膀旁,望著他的筆尖沙沙在紙上移動,眼睛都亮了。
    “哥好聰明!”
    這話說的真誠極了,甚至能從對方眼睛裏頭看到迸出來的亮閃閃的小星星。從沒撒過謊的寇老幹部頓時一陣心虛,深覺自己愧對誠實守信的良好品德,臉都漲紅了,解完題後飛速溜了回去,自罰抄寫八榮八恥十遍。
    夏新霽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後才以手抵唇,低低地笑了聲。他低了低頭,無法否認的是,因為對方剛剛一個臉紅的表情,他連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前所未有的情-動。
    這感覺陌生的很,卻又全然不受控製,夏新霽甚至覺著,自己寧願是一匹狼,看見這個人類時,就徑直張開血口獠牙,撲上去咬死他。然後拖著他的屍體到隱蔽的地方,一口一口,獨自吃了他。
    “有意思。”夏新霽慢慢把玩著方才被寇秋握過的筆,眼底一片深濃到化不開的顏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將筆抬了起來,在鼻間嗅了嗅。
    滿是寇秋身上沐浴乳的香氣,清朗而正直的味道。
    經過這麽一遭之後,夏老爺子的態度也明顯和緩了許多。許是寇秋跟他說了些什麽,夏新霽再下樓時,夏老爺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裝作看不見,偶爾還會點一點頭,簡短地與他說上兩句。
    這當然與對待寇秋時的噓寒問暖全然不同,可放在夏新霽這裏,已經是讓人極為欣喜的收獲了。
    畢竟他想要的,也不是讓對方將自己當寇秋一般對待。
    這一天的天氣很冷,寇秋照舊送他去上學。夏新霽到門前時鬼使神差地扭頭,瞥見對方裹在厚厚的大衣裏衝著他招手,薄薄的平光鏡片上都蒙上了一層白霧。
    夏新霽也衝他招了招手,這才扭過了頭。
    “傻哥哥。簡直沒見過比你更傻的了。”
    可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是怎麽也控製不住了。
    --------
    校花站立到他麵前,輕聲細語問:“夏同學,能找你出去聊聊嗎?”
    班上的起哄聲一下子大起來,夾雜著幾個男生響亮的口哨聲。
    “哦哦哦~”
    “這是幹嘛?表白嗎?”
    “出去幹嘛,就在這兒說唄......”
    “哎呀!說什麽呢!”校花陳婷婷跺了跺腳,又望著他,很有些不好意思,“能占用你一點時間嗎?”
    美人含羞,其情狀當真是極迷人的。可夏新霽卻完全提不起一點心思。隻是他平日裏一直表現的極為溫和,此刻也隻得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走吧。”
    左右拒絕了就好了,這樣的麻煩。
    可女生吭吭哧哧了半天,最後說出的話,卻完全超乎夏新霽的想象。
    她說:“夏同學,我覺得每天在校門口接你的那個哥哥,長的很好看......”
    的確是好看。長身玉立,氣質幹淨挺拔,薄薄的金絲眼鏡斯文又禁欲,還透著那麽點被嬌養出來的矜貴氣息。這麽多矛盾的要素於他身上詭異地融合著,激蕩出愈發讓人挪不開眼的奇異魅力。比起這樣的人來,學校裏的學生都像是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子。
    她的臉都已經紅透了,卻還是說:“所以能拜托你,幫我轉交一份情書嗎?”
    印滿了少女心思的粉紅色書信被舉了起來,陳婷婷羞怯地低著頭,卻猛地察覺到有兩道刀一樣的目光,慢慢從自己頭上掠過去了。
    她整個人都因為這樣的目光一哆嗦,抬起頭,卻看見夏新霽一如既往的溫和體貼,絲毫不見異樣。他蒼白纖細的手指把玩著信封,問:“就是這封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薄唇微勾,露出的笑容稍縱即逝,眩目極了。
    “放心吧。”他說。
    “我一定會——好好交給他的。”
    夏新霽長而黑的羽睫一搭,複又抬起眸。
    “是,”他輕聲說,“我屋子裏的味道也變了。”
    寇秋看見他,便想起另一件事來。
    “小霽,”他說,“你過來。”
    夏新霽跟著他進到了房間,問:“哥哥想說什麽?”
    “這有一份文件,”寇秋從公文包中抽出了文件夾,交到他手裏,“你看看,簽了吧。”
    夏新霽密密的眼睫顫了顫,翻開了文件。
    那是一份財產轉讓說明,寇秋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及不動產,全都轉移到了他名下。
    夏新霽沒有簽,隻問:“哥哥這是什麽意思?”
    寇老幹部說:“我打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小孩將筆放下了,擺明的不配合。
    寇秋開始頭疼,猶豫了下,才道:“這是你應得的。”
    ——他才不是夏家人。與這個家真正毫無血緣關係的,原本就是自己。真正的繼承人從一開始就應當是夏新霽,隻是因為眷戀著與夏老爺子的親情,寇秋才又在這棟宅子裏待了這兩年。
    夏新霽不是他的弟弟,他也不是夏新霽的哥哥。兩人分明都心知肚明,隻是誰都沒有拆穿罷了。
    如今,把夏家還給小孩,寇秋也能落個心安。
    夏新霽看著他麵上的神色,忽然間便明白過來了。他抿了抿唇,道:“哥是要直接離開夏家麽?”
    ——離開我?
    寇秋微微苦笑了下,直接把這層薄薄的窗戶紙戳破了,“小霽,你也知道,我們並不是親兄弟。”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直接談到這個問題。哪怕寇秋再怎麽把小孩當自己的崽子疼,他也必須承認,夏新霽和他之間,是沒有任何血緣牽絆的。
    小孩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
    “戶口我也遷出來了,”寇秋輕聲道,“小霽之前一直在公司,做的也很出色,爺爺要是知道你把公司完全接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疼愛了這麽久的崽子的頭。
    “哪怕哥不再是你哥了,也仍舊會來看你的,”寇秋說,“我保證。”
    小孩望著他,神情莫測:“那哥呢?”
    “我?”寇秋說,“我就會終身投身於為人民服務的偉大事業當中吧。”
    夏新霽問:“哥要住哪裏?”
    這一點,寇秋也有事先考慮過,立刻對答如流:“我已經看上了工作地點附近的一套房子,和中介談過了,能先在那邊租住幾個月。幾個月後......”
    他猶豫了下,考慮公務員的現實工資和n市不斷上漲的房價,悲哀地說:“可能就會在附近再找一套房子繼續租吧。”
    係統崽子說:【我簡直要哭了。所以我們要一直買不起房子,就在別人的家裏頭暫住嗎?】
    寇老幹部:【......嗯。】
    係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寇秋安慰它:【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嘛。】
    真的是相當有覺悟了。
    夏新霽看了他半晌,這才慢慢把他手中的筆接過來,似是不經意地問:“那哥就準備一個人生活?”
    寇秋差點說不是啊我還有係統崽子呢,好在反應快,話都到嘴邊了又順利繞了一個圈:“......對啊。”
    他的話前有一個明顯的遲疑,夏新霽的眼裏一下子像是掀起了波濤洶湧的海。他捏緊了拳頭,手心裏那枚戒指像是突兀的刺,狠狠地紮進了他心裏。
    神智像是被隻不知名的大手慢慢拖進混沌裏,寇秋越是聞這香味,便越是覺得昏昏沉沉。他疲乏地拿手指按揉著太陽穴,還沒說些什麽,身旁的小孩卻已經看出不妥來,放下文件,上前攙起他的臂膀,低聲道:“哥困了?”
    已沒多餘的腦容量去思考更多,他隻能勉強嗯了一聲,猛地雙腿一軟,差點一頭栽進身後人的懷裏。連帶著係統也莫名跟著頭腦發暈,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夏新霽扶著他,慢慢地躺在了床上。
    他居高臨下,癡癡地望了這人許久,最後,從寇秋的脖子上拆下了暗色條紋的領帶,緩緩覆住了他的眼睛。
    “我不想聽你說話。”
    摩挲的手指隔著領帶,還能隱隱感覺到顫抖的長睫。
    “我也不想看你的眼睛。”
    他輕聲說:“哥——你會喜歡新的生活的。”
    “——我保證。”
    與此同時,外麵已有人篤篤敲響了房門。進來的人穿了件醫生的白大褂,模樣精明又幹練,低聲問:“夏少爺,可以開始了?”
    夏新霽側過身,給他讓了點位置。
    “嗯,”他說,“開始吧。”
    寇秋這一夜睡得並不好,他仿佛墜入了波濤洶湧的海洋,一直在身不由己地隨波逐流。眼睛困倦到無法睜開,朦朦朧朧之間,有什麽冰涼的觸感觸碰上了他的腳踝,隨即傳來悅耳的鈴鐺的輕響,這聲音讓他想起窗邊懸著的風鈴。
    “叮......叮鈴.......叮鈴......”
    觸感從腳踝蔓延到小腿,帶了些力度,慢慢摩擦著小腿肚。與其說是觸碰,不如說是帶著想將他吞吃入腹的想法一口一口地撕咬,痛感自皮下密密麻麻地泛上來。他哼了聲,那力道便又驟然輕了,重新變回不輕不重的摩挲。
    意識緩慢地回籠。
    寇秋低聲哼了聲,隱隱覺得這樣的姿勢有些不舒服。他睜開眼,尚且還有些迷蒙,對上一雙漆黑的如同子夜的眼。那眼睛是他看慣的,眼睛的主人也是他無比熟悉的。
    這雙漂亮的不可思議的眼望著他,隨即像是含了無盡的愉悅,猛地彎了彎。他的手上拉著一條細細的腳鏈,在手指間把玩著。
    “哥,”他輕聲說,“醒了?”
    寇秋嗯了聲,緊接著又聽到了那清脆的鈴鐺聲。那聲音近在咫尺,他向下看去,隨即在自己的腳踝上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鏈子到了他的腳腕上,繞了一個細細的圈。上頭墜著兩三顆銀鈴鐺,隨著他無意識的動作晃動著,發出他半夢半醒中聽到的聲音。
    寇秋難得有點懵。
    他的思維仿佛還未完全清醒,以至於無法理解眼前這究竟是什麽樣的狀況——可小孩的表情卻又是無比正常的,含了點害羞的意味,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又飛快地低下頭去。他扯著腳鏈的一端,把鈴鐺晃動的叮當作響。
    “哥哥,”他忽然間換了更加撒嬌的稱呼,這稱呼在他上大學之後,便幾乎再沒有用過了,“喜歡我送你的禮物麽?”
    “是什麽,”寇秋說,“這條腳鏈?”
    他伸手捂住頭,隱隱覺得太陽穴還在一陣一陣地抽痛,像是有什麽東西唄生生剝離出來,扔掉了。
    【阿崽。】他在心裏低低喚了聲,【阿崽?】
    頭腦中沒有任何回應。
    寇秋隱約覺察到了點不對勁,然而他的頭昏昏沉沉,甚至抽不出一絲多餘的力氣去思考什麽。夏新霽看上去倒是正常的很,說:“哥哥剛才突然就暈過去了,嚇了我一跳。”
    寇秋仍舊捂著頭。小孩頓了頓,體貼地將手覆上來,替他一下下按揉著太陽穴。旁邊的桌上放著藥片和溫開水,已經按照每日要吃的劑量分好了。
    寇秋吃下去兩片治頭疼的藥,慢慢覺得精神恢複了些。
    “還不去上課?”他催促夏新霽,看了眼時間,“我記得你今天下午有課的。”
    夏新霽不動,說:“我擔心哥哥。”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寇秋推推他,義正言辭,“快點去,好學生不能逃課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夏新霽顯然拿他的正能量教育絲毫沒有辦法,隻好轉過身,慢慢出了房門。都已經走出去了,他又重新折回了頭,趴在門邊上露出顆腦袋,叮囑:“那可是我攢了幾個月的錢給哥哥買的禮物,哥哥可不能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