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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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二回屋去拿菜種子了, 他記得是放在一個茶葉罐子裏了, 可這會兒卻左右找了好一會兒, 才再個角落裏找到這個裝種子的茶葉罐子。他匆匆拿了種子, 就直奔菜地而來了。
阿竹還在勤勤墾墾的整地,剛才挖地的活兒就是她幹了一大半。但挖出來的大塊大塊的泥巴還得整碎, 把地整平才能種莊稼呢。所以,雖然天氣熱, 她也沒歇手。不過是連喝了幾碗解暑的糖水,她就一直在揮汗如雨的幹著重體力活啊。
當時, 寧二總共也才挖了巴掌大一塊地, 就滿頭大汗的叫累了, 還說:“哎喲,一段時間沒幹過這些活了,吃不消了。”
醜姑好笑的說:“就這點活就叫著吃不消了,你確實退步了。”她躍躍欲試的想下地去挖幾鏟子,可看著盯著她的一群人,終究是沒敢親自動手。她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別說她現在是個大肚婆,就是平常, 隻怕周媽媽李媽媽等人也可能讓她親自動手。
剛才寧二幹的時候, 兩位媽媽就滿臉不敢置信。顯然雖然知道主子是種田有功而當的官,都還沒有明白, 主子是真正的正經下地種過田的人。可不是站在田邊上, 動嘴巴的人。這樣一想, 醜姑就知道以後還得慢慢改變她們的觀念。
其間,周媽媽還說:“老爺,您歇著吧,不如去叫幾個青壯男仆過來挖。光是阿竹姑娘一個人忙活,可別累壞了她。”雖然寧二也才不過是挖了巴掌大點的地方。
李媽媽卻說:“不妥當。夫人在這裏,哪裏好讓一堆男仆過來的,不如我們幾個人也動動手,幫幫忙吧。”
說著她還撿起寧二放下的大鐵鍬,醜姑和寧二也沒反對,就讓她們折騰,結果別說李媽媽幹不動了,就是周媽媽也一樣挖不動地。這片原本可是宅基地,那土地十分結實板結成塊了,憑她們這點力氣,哪裏挖得動。
幾個人使出了吃奶的勁,那鐵鍬就象挖在石頭上似的,才稍微留下一點兒印記,幾個人輪翻使勁,也挖不出阿竹挖的一塊土。
她們隻看到阿竹毫不費勁似的,一鐵鍬下去就是一大塊泥巴,還以為挖地也是很輕鬆的活兒了。阿竹挖得很深,是因為知道上麵的泥巴根本就不能種莊稼,得把下麵的泥土翻起來,才有可能種得出菜來。所以,她挖得也很用力,這也是寧二根本沒能挖多久的原因之一。
翻普通的地,寧二還是很能幹的,但這種地,別說他現在幹不動了,就是以前他也一樣挖不動。所以,他挖了一會兒就放棄了,直接讓阿竹去幹了。反正阿竹閑得慌,正好讓她活動活動身手。
幾個女人各自試了幾把,累得半死,也不過是淺淺的挖了幾鐵鍬泥巴起來。醜姑和寧二見了,都捂著嘴唇偷笑。這兩位媽媽很有點喜歡互相抬杠。
這兩位媽媽雖然都是醜姑身邊的管事媽媽,但兩人都想在醜姑麵前表現的自己更加考慮周全,想討得醜姑的歡心,時不時的要別別苗頭。
寧二看在眼裏,也不說話,反正這兩位媽媽,說實話都不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現在雖然都能用,但也需要時間來觀察她們的能力與忠心。所以,他也讓醜姑不用管,兩人都一視同仁,放在同樣重要的位置上。用時間來說話。
其實,醜姑和寧二都打算讓周家過來的周媽媽以後專管孩子的事情,李媽媽管醜姑這邊的事情。所以她們其實也不用現在就著急爭。但是她們都想要在主子們表現,其實也是好事。如果沒有競爭,兩人說不定對差事隻是應付的心態,也不好。因此,寧二和醜姑也不阻止她倆竟爭。正好從這些事的處理中,來考查兩人的能力。
看到兩位媽媽都有些尷尬,阿竹抹了把汗,不以為然的說:“不用你們幫忙。我一個足夠了。我們以前天天都幹這活。”
醜姑也跟著笑道:“就是,阿竹一個人能幹的完。她有的是力氣,天天拘在屋裏也閑得發慌了。這會子正好讓她撒撒歡。”
雖然知道主子們是種地的,象阿竹這種一直跟著身邊的人肯定也是下過地的,但是周媽媽等幾位正經在內宅侍候的仆婦們卻也非常吃驚。她們從生下來,學的就是侍候人的活兒,可沒下過地,沒幹過正經農活。肩挑手提的活兒都沒幹過什麽,何況還是挖地呢。
而阿竹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就不說了,還幹的很歡快,看著她一鍬一鍬的挖下去,都足有一二尺深了,再把那大塊大塊的泥巴翻起來,一會兒就挖了一塊地,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吃驚而佩服的表情。
周媽媽也好,李媽媽也罷,都是在主子身邊得臉過的仆婦,自然也跟著主子有些見識。比如哪家哪戶的當家夫人不管著莊子的活兒呢,甚至很多人家的當家主婦還時不時的會去莊子上住幾天,見識一下農戶是如何種地的?
她們雖然沒幹過農活,但也不代表就沒見過農人們幹農活。所以,看著阿竹的動作,她們就明白了,這位阿竹姑娘,果真是力氣大,比起天天下地幹活的青壯年農夫都有力氣。
看著她整完了一塊地,寧二找種子的還沒有找來,醜姑喊了聲:“阿竹,過來喝點糖水,歇會兒再幹。也不急這一時。”
阿竹點點頭,果真扔下鍬,過來喝了點水,抹了幾把汗,歇了片刻就又去幹活了。
等到寧二找來菜種子,阿竹的活兒也幹的差不多。種的都是些菜種子,而且也不知道這裏長不長得起來,寧二種的也很隨意,都不用阿竹幫忙,他自己一個人就完成了。
阿竹袖著手在一邊坐著歇氣,醜姑反倒還指指點點的,寧二一向聽慣了她的話,也不反對,順著她的意思,這裏種幾顆辣椒,那裏種幾窩黃瓜的。一個人說,一個人幹,自然的很。周媽媽,李媽媽等侍候在身邊的人,越發確定了兩位主子夫妻感情極好。
雖然大家對醜姑的樣貌都沒什麽表示,但其實她們內心裏還是覺得醜姑長得真不咋樣,實在是配不上寧二。可卻見到寧二非常認真的照顧著醜姑,醜姑也重來沒在意過自己長的醜,沒有一點兒自卑的樣子。她們心裏頭還是多少有些好奇的,甚至會想,醜姑是花了多少心思,才會令得寧二如此厚待她的。
但這會兒,見到醜姑一直在指指點點,寧二卻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她們才更加明白了,這對夫妻,其實也並不全是寧二當家作主,醜姑其實在這個家裏有著絕對的權威。可見美貌也不是女無往不利的法寶,想要獲得男人的心,單靠美貌是沒用的。
等到寧二終於種完了,醜姑又說:“這天氣還是澆點水吧。”這地又幹又硬,她怕這些種子根本就長不出來。
“其實還該施點肥,要說我們也該先弄些底肥的。”寧二笑道。
“種都種了,才說這話有個什麽用?”醜姑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說:“讓廚房把淘米水和雞蛋殼子都留著。淘米水會壇子裝好蓋著,雞蛋殼子生熟的都有用,就是生的要洗幹淨,全部曬幹。”
這裏肯定找不到肥料,除了人糞之外,但別說她不想弄糞進來,把整個宅子都弄得臭哄哄的,就是寧二也不會肯,畢竟這裏不是鄉下農戶家。但淘米水和蛋殼這類東西,家裏卻有不少,先存著讓淘米水發酵,也算是不錯的有機肥料了。
周媽媽,李媽媽等人都不知道醜姑要淘米水和蛋殼幹什麽,隻管吩咐下去了。反到是寧二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猜測她可能是要用來當肥料的。
這兩樣東西,以前醜姑沒當回事,一樣是因為她們種地時找得到肥料,光靠這兩點東西,完全不抵用。二來嘛她也沒親自試過這兩樣的功效。這兩個法子,是她以前養花時,在網上搜到的法寶,據說養花是非常有效果的。所以,這回她也拿來試試。反正總共就這麽兩小塊菜地,需要的肥料並不多。
“不然,我再讓人準備一些雞糞備用吧。”寧二又說。他擔心淘米水和雞蛋殼作用有限,大家費了這些功夫,要是一點菜都長不出來,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行啊,對了,咱家不是有個莊子了嗎?你也該抽個時間去看看吧。”醜姑想起了皇帝賞賜給他們的莊子。
“恩,正準備這兩日去呢。你想不想一起去轉轉?”寧二說。
“想啊,怎麽不想。就是不知道遠不遠,方不方便去?”醜姑說。她倒是很樂意出門,可是現在天氣又熱,她身子又日益沉重起來了,她怕出去不方便。
“也對。還是我先去看看,下次再帶你過去吧。也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麽樣兒呢?”寧二也覺得自己前頭說的話太不經過大腦了,隻想著她呆在屋裏悶,卻忘記了現在天氣熱,出門一趟也熱的慌,何苦她還是個懷著身子的孕婦呢。
說話間,阿竹已經挑了一擔水過來了。
寧二過去幫著她給自己剛種的菜地澆水。周媽媽,李媽媽,秋月和冬雪看著阿竹一手提著一隻裝滿水的桶行走起來,健步如飛,一點兒也不費勁,並且還能保持平衡,桶裏的水一滴都沒灑出來不由的砸了砸舌。
李媽媽和周媽媽相視一笑,都不約而同的在內心是呐喊,敢情阿竹姑娘是個大力士啊,難怪在夫人身邊什麽活也不幹,卻又整天跟著夫人的,想來是專門保護夫人的女侍衛。如此兩人對阿竹的態度就更加尊重了,連帶著對醜姑和寧二都多了份恭敬。
能請得起有功夫在身的女侍衛的人可不多見。她們曆來在內宅裏行走,自然也明白一個會功夫的女侍衛有多難得。但有個這樣的女侍衛,主子的安全卻多了不少保障。
等朱管家回來,聽到主子們在家裏開荒種地時,也和周媽媽李媽媽一樣摸頭不著腦,不明白為什麽主子會有這種稀奇想法,沒見過人在自己家裏種地的,最多是養個花而已。況且寧府的空地又不多,還沒有大到可以種地的程度。他還以為不過是醜姑和寧二閑著無聊,隨便動了幾鏟子土而已。
這邊阿竹地還沒澆完,朱管家就叫人過來傳話,要見主子匯報工作了。
寧二幹脆直接把朱管家帶進來了,按照醜姑的要求,說:“以後這裏弄個小花園子。等到年後你弄些半大的樹進來。按地兒栽下,再尋人弄兩個小亭子。”
朱管家見到眼前剛辟出來的兩塊菜地,才知道他們還真不是動著玩兒的,是真的種了菜啊。她硬是忍住內心的吐槽,神他媽的在家裏後院種菜啊。你家又不是有特大的花園子,是不是還要養些雞鴨啊?
但這些話他都隻能在內心裏狂吼,表麵上卻風平浪靜,說:“知道了,老爺。可是這亭子要弄什麽材料的?要多大?幾時要?”
他這話倒是把寧二給問住了,剛才兩人隻是說了說,具體的其實也沒談起。於是,他隻能找醜姑商量了。
醜姑看著眼前的不過一畝半大小的空地,說:“能搞什麽大的亭子啊,用竹子編兩個吧。再搞點竹編的桌椅,大躺椅子,快點搞起來就行了。這幾日我也可以到後麵來乘涼。”
寧二很快就明白了醜姑的意思,對朱管家說:“你等等,我去畫一個給你。”
竹編簡單易得花費又小,壞了就再換,還能圖個新鮮呢,確實比較適合他們。
因此,他把畫好的樣子拿給朱管家,說:“就照這個樣子弄吧,全由竹編的,桌椅都要竹編的,樣式新穎些就好了。
朱管家領命而去了,反正這是主子的家,他愛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吧。
隻是誰也沒想到,醜姑居然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經營得非常好,一年四季花果蔬菜不缺,供應自己家完全吃不完,還能送點給親朋好友呢。等到梅花桂花樹都能開花的時候,這裏還真成了個可以賞景的好地方呢。可把不少人羨慕的不行。
最重要的是,她還在這裏折騰出了幾樣新的種植辦法和一些漂亮的花。當然了,那是後話,以後這個小園子也不知道擴大了多少倍呢。
醜姑心目中的亭台樓閣,假山流水,荷花池,雞鴨等等都有了。一年四季,不知道多少人想來他們家玩耍。比如冬天雪中賞紅梅,夏天草堂賞荷,秋天品蟹賞菊,再還能帶著貴女們學著種種菜,養養雞鴨,既讓那些嬌嬌女們活動了身手,又豐富了孩子們的生活。
時間一長,大家就都發現了這些活動的好處。比如,一些不愛讀書吃飯的孩子,吃飯吃的香了,有些詩書不知不覺的就會了。那些嬌嬌弱弱的大小姐們,臉色都慢慢變得紅潤起來,以至於生病的人都少了很多。
因此,寧府的這些活動,也逐漸引起了整個京城社交圈子竟相模仿。就連寧二和醜姑都始料不及,自己無意間居然改變了世人的觀念。
而也因為他們的無意識舉動,舉國上下的貴族們都興起了,無論男女都要學些種地養殖等基本功,大大推進了農人商戶的地位,使得經濟都得到了飛速發展。
第二天,寧二早早去了一趟青王府,回來的還蠻快的。
他並沒有在青王府裏用飯,和青王說了會子話,就直接告辭,說:“王爺,下官家裏事兒一大堆,就不多打擾您了。”
青王哪裏不明白他剛回來,屋裏屋外事兒一堆,再加上夫人又懷著身子,也不留他,笑道:“等過些日子,你一切都理順了,本王再尋個空和你說說話。”
寧二出了青王府,就直接帶著朱管家與阿樹,王興平三人去了一趟自己的莊子。
莊子離京城不算遠,就是在京郊,但是卻地處偏僻。因為得翻過了一座不小的山。山這邊基本都是達官貴人家的莊子和田產,顯然又貴又不易得到。但翻過了山,這邊的田地就大大的降了等級。
這是個五十畝的莊子,還半邊靠著山,山再往裏走,就是連綿的山脈了,所以說個莊子的位置真心不怎麽樣。因為往更裏麵走,基本都沒什麽人煙了。
但靠近京郊的這一麵卻向著大河,說來也算是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隻是這裏卻已經算從城市到鄉下了。
他們騎著快馬,也花了個把時辰才到達,寧二不由的暗自慶幸沒帶醜姑出來,醜姑坐著車出來,還得慢慢走,在路上起碼就得花兩個多時辰,大半天日子就過去了。一日還不一定能跑個來回呢。哪裏會象他現在這樣,還去了趟青王府才過來的。
整個莊子一目了然的呈現在眼前。
一排排低矮的泥草房子座落在山腳邊,整個莊子就稀稀拉拉的種了些大豆高粱和些蔬菜。還明顯的營養不良,長得青黃不接的模樣,顯然這裏的收成也不怎樣。也不知道是地不行啊,不是人沒用心?
大家進了莊子裏,就能見到雞犬相聞了,還有幾個拖著鼻涕的小娃娃眼巴巴的望著他們。顯然,這個莊子基本就是個廢的。
朱管家皺了皺眉頭,直接大聲叫道:“有人在嗎?”
幾聲之後,幾家屋子裏就各自走出了幾位青壯男子。
最中間那棟格外大些的屋子裏走出來的男子是個中年人,相對於其他人的麵黃肌廋,他顯的稍微健壯了些。顯然就是當個小小的莊頭,也還是有些優勢的。
莊頭顯然已經知道了這個莊子有了新主子,見到他們騎著高頭大馬,連忙過來行禮,問:“敢問來的可是,新主子寧府的人?”
“正是。這是寧老爺,新進的員外郎。還不快來拜見老爺。”朱管家威嚴的瞄了他幾眼,說。
這莊頭連帶其他幾個男人,全都一古腦兒的跪到在地,給寧二行大禮。
莊頭低著頭不敢抬頭,呐呐的說:“小的鄭新,拜見大老爺。”
寧二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已經然花白的頭頂,直接說:“好啦,都起來吧。去你屋裏,我要細細了解一下這個莊子的情況。”
鄭新連忙爬起來,請他們去自己家裏了。
這當頭,他家裏的人已經很有眼力勁的開始打掃堂屋了。
等寧二他們一行人進了屋,屋裏已經打掃幹淨了,粗笨的桌上還擺上了粗瓷茶壺與茶碗。幾條板凳看上去也幹淨。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大姑娘家在一邊低著頭侍候著。
等眾人落了座,鄭新才說:“這是小的大女兒秋草,手腳還麻利,給老爺們侍候侍候茶水的。”
寧二眼角都沒給秋草姑娘,直接丟了個眼色給朱管家,朱管家揮了揮手,說:“行了,讓你女兒下去吧,我們這裏不需要她侍候。去備點飯菜吧,讓老爺墊墊肚子。”說著扔給鄭新一小塊碎銀子。
然後,他用自己帶的杯子給寧二先倒了一杯茶水,又去拿了隻籃子下來。籃子裏裝了一塊鹹肉,一包大餅子,幾包粗點心。
白麵大餅子被朱管家拿出來給寧二先墊墊肚子,寧二隻掰了一塊,就讓阿樹與王興平,朱管家自己吃,隨手還給了鄭新一個餅子。
朱管家喝了一杯茶水,大口吃了半個餅子,把那塊鹹肉交給鄭新,讓他去安排飯菜。他自己給寧二遞了個眼色,就拿了粗點心帶著王興平出了門。
寧二自然明白朱管家去幹什麽了,說實話,他對這個莊子也不太滿意。一眼就看到個“窮”字。隻怕這些人連肚子都搞不飽,以後完全是他的負擔。要是這些人不得用,還不如直接打發了幹淨呢。
鄭新拿了自己得的餅子和鹹肉去後麵灶房,也不知道是怎樣交代了屋裏人,就又匆匆忙忙的過來侍候在一邊了。
寧二指指板凳,說:“坐著回話吧,也不用拘束,實話實說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