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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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新摸了把汗, 小心的說:“老爺, 小的當這個莊頭也有四、五年了, 莊子裏總共十戶人家, 人口九十八人,其中十六到四十五的青壯男人, 一共三十四人,十六到四十的青壯女人一共二十八, 剩餘的就是些老與小了。勞動力不算足,再加上田地貧瘠, 收成很差, 勉強能混個半飽, 餓不死人。”
    這些內容,寧二在來之前,已經細細看過手中的名單了。當初隨著賞賜下來的,還有這個莊子的人員名單及他們的賣身契。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莊頭說的也沒有錯。
    當時他還想著人口這麽多,莊子應該很不錯呢, 沒想到莊子是這個鬼樣子。這大幾十個青壯年,近百人的莊子, 居然連五十畝田都種不好, 簡直令他大失所望。
    “你們難道就連個帳本都沒有嗎?”寧二不由的抬高了聲音。
    哪裏有回話完全靠嘴巴說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他都不明白這莊頭是傻還是當他傻?要回話,起碼也得拿地帳本, 收支開銷的帳目出來吧。
    鄭新倒好, 居然就完全靠一張嘴皮子, 雖然他這張嘴皮子顯然還蠻好使的,莊子上一共多少人,男女老幼各多少張口就來。顯然對莊子裏的這些情況他都了不指掌。
    寧二聲音一高,阿樹就知道他生氣了。
    阿樹眉頭一豎,狠狠的盯了鄭新一眼。本來他一直不言不語的坐在一邊把自己當個木樁子。鄭新雖不知道他是個什麽來頭,卻也沒太在意他。畢竟朱管家和王興平出去幹什麽了,他多少也猜得到。哪裏想到,這阿樹就這麽冷冷的一眼,居然生生讓他打了個機靈,這是一種殺氣,令他汗毛都豎起來了。
    鄭新瞬間有股被惡狼盯住了的感覺,差點兒坐都坐不穩了。他連忙滾落下來,跪倒在地上,說:“老爺,老爺,不是小的不經心辦事。實在是,小的接手這個莊子的時候,這裏就是如此辦的。沒有一本帳本,就扔給了小的這些人和一些糧食種子等,就不管事了。每到秋收後,上頭也不過是象征性的來收點糧食就完事了,也重不記帳。這幾年來,小的們就這麽過著。”
    寧二麵無表情的看了著他,一言不發,心裏卻滿意是驚訝。這個莊子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對於他這種四處開荒種地的,隻要有地有人就能種出莊稼來的人來說,也不算太差啊。這裏又不是一毛不拔之地,好生的侍候著,一樣也能有產出。但前任主子居然這麽不在意,這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主子發話,鄭新腿都跪麻了,身子都開始抖起來了,卻又不敢起來,心裏不由的暗暗叫苦。隻能假意咳嗽了一聲。
    寧二心裏想著事,就直接問了:“這個莊子,你是莊頭,怎麽也見過前任主子吧。他又是怎樣把你弄過來的?”
    鄭新連忙說:“前任主子是什麽人,小的並不清楚。來的都是個管事的,小的隻知道叫馬管事。小的也是馬管事帶過來的。”
    “這就奇了。”寧二不由的笑出聲來。
    就連阿樹都不由自主的轉動起腦袋來了,這莊子說起來,還真有些蹊蹺了。誰家的莊子完全不管的,還不如直接賣也也能換筆銀子花啊。這裏雖說不怎樣,但離京城也不是很遠,也不至於無法出手啊?
    “小的不敢說謊,小的本就是獲罪的鄭家世仆,年輕時就陪著姑奶奶肖夫人當陪房了,一直給姑奶奶莊子上打理著。後來鄭家出事,肖家也跟著倒了黴。小的這些下人們,也就四散分開了。一開始,小的被賣到一戶鄉紳家裏幹了幾年,後就被馬管事尋過來了。”鄭新分辨道。
    “那你知道我們寧家嗎?”寧二問。當年,寧家也是因為鄭家獲的罪。
    鄭新不由的抬起了頭,瞄了他兩眼,不敢相信的說:“難不成,您就是鄭家獲罪世子爺的外家表兄弟?”
    他雖然是鄭家的世仆,但早早就離開了鄭家,與寧家並不相熟,但也不至於不知道鄭家的當家主母姓寧,鄭家獲罪時,寧家也跟著倒了黴的事情。
    寧二點點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鄭新連忙說:“那馬管事,小的看好似大內的公公,說話聲尖尖的,小的年青時也見過幾位公公,多少有些能分辨得出來。就不知道馬管事是替哪個爺辦事的?”
    他這麽一說,寧二也不追究了,搞不好這莊子還是皇帝的私產,不然也不會扔給自己。反正現在是他的了,自然由他當家作主。
    “如若今年我不來接手,你們這個冬天打算如何過?我看這些莊稼肯定也不能養活得了莊子上近百口人吧?”寧二又問。
    “回老爺的話,是不能,不過因為挨著山裏近便,大家時不時打些柴草去賣,偶爾還能打點獵物貼被貼補,總可以賺個三五升糧食回來吃。日子也就將將過去了。”鄭新答。
    搞了半天,這近處遠處的山林都象是無主的,也沒有人管。青壯年們自然得四處尋生機,所以單靠種莊稼無法養活大家,大家也不至於會被餓死,日子勉強也能過。
    “這麽說,你們這幾年就一直是這樣過的嘍?”寧二又問。
    “是的,老爺,這莊子的人,都不善種地,就是小的,雖然是給原主子打理著莊子,但那是正經的肥田,又是慣常有人打理的。小的過去明麵上是個管事,但其實基本不需要管大家如何種田,隻管收成和帳目等等。而且那也隻不過是個二十多畝的小莊子,還比不上這裏一半大呢。周邊又全是良田,不象這裏地不肥,還多是荒坡地。”鄭新又說。
    “也就是說,你自己其實也不會種田?”寧二冷笑道。
    “是的,老爺,那邊兒是種水田的,這裏全是旱田與荒坡,小的根本就不懂。每年也不過是比照前一年的樣子種罷了。”鄭新又說。
    說白了,這家夥就是在這裏混日子罷了。估計這個莊子上的人,都和他一個心態,得過且過著。反正日子能過去就完事了。才會把這麽大個莊子經營的半死不活。
    如此,寧二也沒有問話的興致。這裏需要大力整頓才能有些收獲,否則完全是給他增添了個負擔。
    就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朱管家拿著粗點心出了門,挨家挨戶的去發了。他趁機也了解下這個莊頭,平時的口碑與為人處事風格。這種突出其來的問話,會更加有效果,也不怕別人會隱瞞。
    朱管家東一家西一家的走過去,有時候問問孩子們,有時候問問年紀大的人,有時候也問問青壯年。這個時刻,莊子裏人還是蠻齊的,基本沒有人在外麵幹活。天氣熱,莊稼又長得不怎麽樣。
    這些人顯然也不精心侍候著莊稼,人人都透露著一股散懶的樣兒。他話是沒掏多少出來的,別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
    他總共就弄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這些人估計都是些犯了事的,被發配到這裏來的。屬於被監管著的一群人。也就是說,他們一輩子都隻能在這個地方,象坐監牢一樣。他心裏隱約有個猜想,沒敢說出來。
    這些情況,令他心情越來越沉重。原以為皇帝賜下來的莊子是個好地方,哪裏想到,完全就是個廢品嘛。可見皇帝就打著讓寧二把這裏打理出來的主意。你不是會種田嗎?正好,把自己家的莊子先弄好再說吧。
    同時,王興平牽著四匹馬,慢悠悠的走在田間小路上。他去放馬了,也趁機在四處轉轉。看看這個莊子的具體情況。
    漸漸他就往河邊去了。河邊野草還算茂盛,他直接把馬兒扔在這裏吃草,自己就在四處轉悠著。
    河裏有三個半大小子光不溜秋的在玩水,有個小子一個猛子居然從河裏摸起了一條約半斤來重的魚來,幾個人同時歡呼起來。
    一個年紀小的,連忙在岸邊草叢中把魚簍子提了起來,原來他們把先前捉的魚都養淺水邊的魚簍子呢。他喜滋滋的把魚扔進簍子裏,又養在河水中了。
    見到王興平和幾匹馬,小孩子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他幾眼,好奇的問:“你是誰?”聲音脆生生的,敢情還是個小姑娘呢。衣著打扮象個男孩子似的,王興平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她是女的。
    聽到他的說話聲,其他幾個大點的孩子全上來了。
    全部圍著王興平,王興平笑了笑,拿出一個大餅子分成四塊,說:“我是隨你們的新主子過來看這個莊子的。我在放馬。”說著就把餅子分給了這四個孩子。
    一聽說是新主子的人,孩子們都把餅子接來了,三口兩口就咽了下去,那個抓到魚的看樣子是這群孩子的頭兒,還問道:“新主子是什麽人?”
    “新主子是個員外郎,你叫什麽?”王興平反問道。
    “我叫顧大有,這是我妹子顧小妹。這個胖點的叫金小胖,另一個叫胡鬆兒。我們都是莊子裏的人。”
    顧大有看著年紀不過十一二歲,說起話來還蠻有條理的。王興平一眼就發現這孩子很有靈氣,是個可以□□的好苗子。他知道主子身邊需要的人手多,就有意無意的盤算起來了。
    “你們家都是在這個莊子裏幹活的啊。怎麽這會兒沒見到有人在地裏幹活啊?”王興平又問。
    “這麽熱,哪個下地,再說了,這個地不肥,收成也就那樣。”顧大有又說。
    其實鄭新剛來時,還下了一翻功夫,卻沒多大的效果。後來他也就和大家一起放任自流了。反正一來,他自己並不太懂,二來這些人在此地時間比他還長,他還使不動呢。
    同時和鄭新來的有兩戶,以前這裏隻有七戶人家。顧家,胡家,金家就是原住戶。和鄭新同時來的兩家自然而然就與鄭家走得近些。而這幾家當然就自成了兩個小團體。大家維護著平靜,過著有一日算一日的生活。
    “是嗎?那你們靠什麽吃飽肚子?”王興平又問。
    “打柴,摸魚,下點套子套幾隻山雞野兔子啥的,來貼補啊。光靠那些莊稼哪裏能吃得飽。”顧大有象個小大人似的,說出來的話令王興平心裏直搖頭。
    他雖然不會做莊稼,但也看得出來。這裏所有的莊稼都長得不太好,但家家戶戶的菜園子顯然還辦得不錯。甚至菜園子多,除了屋後的,還這裏一塊那裏一塊的都種著各種時蔬,顯然也都是莊戶人家開出來的菜園子。既然菜能種的好,也不至於莊稼就種的這麽差啊。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沒精心侍弄它們啊。
    說話間,鄭新匆匆來叫王興平去用飯了。
    有了朱管家給的一塊鹹肉,鄭新家整治出來的這頓飯菜還算過得去。
    隻是飯就是粗雜糧,不可能有白米白麵吃了。菜還做了幾個,就拿鹹肉當油鹽用了。
    鹹肉炒辣椒,青菜雞蛋湯,鹹肉燜豆角,鹹肉燒冬瓜,炒嫩南瓜,五道菜都是大粗瓷缽子裝上桌的。份量實足,賣相看上去也還不錯,聞著也不錯。寧二一主三仆,四人吃,綽綽有餘了。
    這帶肉的菜一上桌,香氣就吸引得不少孩子們開始吸溜著口水了。顯然,大家的日子過得真心不咋的。弄得寧二都沒了食欲。
    寧二就著雞蛋湯吃了半碗雜糧飯,其他幾樣菜隻象征性的夾了兩筷子,就放下了碗。朱管家三人也沒能好好吃一頓,飯太糙是一方麵,菜雖然還能下咽,但明顯的鄭家人饞的都快流口水了。可見鄭家的生活也沒好到哪裏去,老人孩子都在灶房流口水呢,還能聽到小兒的哭鬧聲。
    幾個人放下筷子,朱管家讓鄭新把飯菜撤下去了。
    見還剩著的大半飯菜,鄭新和他女兒連忙快手快腳的把飯菜往灶房端去,很快那哭鬧的小兒吃上了肉,也不哭鬧了,隻剩下了大聲的咀嚼聲。聽的寧二心裏頭直歎氣。
    這莊子裏一水兒的泥草破房子,個個麵黃肌瘦,穿的破破爛爛,無論大人孩子,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這地兒,比起來他最先在寧家村過的日子都不如。
    “就這個日子,大家就不用多用點心在莊稼地裏?”他忍不住問道。
    鄭新無話可說,囁囁的分辨道:“年年都種啊,大家也盡力了。”
    寧二揮了揮手,不想再談了。這裏他不下大力,看來是無法改變的了。他讓鄭新去把莊子裏的人都叫過來,大家先見個麵。
    沒多大一會兒,村民們三三兩兩成群結隊的過來了,和自己這的男主人站在一起。
    朱管家拿出花名冊來,按著名點了起來,叫到的人就應一聲,然後王興平的就按戶發給一戶人家十斤半粗麵與三十個大錢並一塊鹹肉。這也是新主子對下人們的恩賜。
    眾人得了東西,個個都對寧二畢恭畢敬了,可見心裏還是盼望著日子能過得好起來。
    老的小的女人們都高高興興的拿著東西回家去了,寧二帶著十戶人家的戶主去地裏看莊稼。
    他指著一塊一塊的田地,說:“這裏離水近便,地裏都幹成這樣了,為什麽不挑水來澆莊稼?”
    眾人比不語,鄭新隻能苦著臉說:“光是挑水,哪裏澆得過來啊?”
    “哦,那就讓莊稼幹渴著,難怪收成差了。我看這些莊稼都快要幹死了。”寧二怒道。
    鄭新和幾個戶主使了使眼色,立馬叫人來挑水澆地了。
    就隨意轉了幾塊地,寧二就心裏有底了。
    他看著遠處,說:“從今天開始,這些莊稼要全部澆一遍水,要澆透。如若有肥,就再施一遍肥。說不定今年還能多點收成,不然到時候高粱大豆都長不出米來。我會派人來監督的。”
    鄭新與幾個戶主連忙應下了,心裏卻不太以為是,反正這裏年年都是望天吃飯的。今年的夏天確實沒怎麽下雨,地裏的莊稼也就長得格外差些。前幾日,他也組織大家夥挑水澆了澆地,但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沒起到什麽作用。
    別說王興平發現了菜地都侍弄的不錯,寧二自然也發現了。這些菜長得好,顯然是因為人打理的精心。但因為菜地是每戶人家自有的,莊稼地卻是莊子上的。大家就隻顧著把自己的小產業打理好了。就走了這會兒,寧二都發現了有幾個婦人在自己家的菜園子裏澆水呢。
    這一發現越發令他不滿了,明明把莊稼侍弄好了,利益更大。但這些人卻隻顧著眼前這點蠅頭小利,菜種的好確實也能充饑,但哪裏比得上多收幾斤糧食來的值啊。
    接下來,大家又到河邊轉了轉。寧二看著茂盛的蘆葦叢,濕地也不少,時不時的還有野鴨子野鳥的叫聲音,顯然這裏的環境也不差。還是要怪經營的人沒用心,不然這裏也不至於搞成這個鬼樣子。這樣一想,寧二就更加覺得,自己還是差了人手。
    說到人手,他就想起了柱子。要是柱子一家人能過來,打理這個莊子是不成問題的。老爺子種和管都行,柱子和春花夫妻兩都是幹慣了農活的。這麽想著,他也沒有呆下去的心情了,隻想快點讓柱子一家人過來。
    不過暫時也能讓張老三他們四個人先過來這裏打理一下,反正現在他們也沒分派工作,而且他們還住在寧府裏,閑得發慌呢。
    臨走前,寧二讓鄭新給自己弄了點雞糞,先用灶膛裏的草木灰拌勻,再用草袋子裝好紮好了口,扔進簍子裏,也聞不到什麽屎臭味兒了。
    朱管家好奇的問:“老爺要這個去做什麽?”
    “給後院的菜地下肥啊。”寧二答。
    朱管家和王興平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情神,兩人都在心裏吐槽,您還真的把那點菜地當正經事去辦了啊?
    就是鄭新都驚訝的問道:“您家裏還種了菜?”
    “是啊。哦,對了,我剛才看到家家的菜園子裏辣椒都有不少紅的,正好我需要。都去摘來吧,還有嫩豆角小黃瓜也都要,我按照市價買下來了。”寧二又說。
    這時候正是剁醬的好時間,他年年幹這個幹成慣性了。今年也不能指望廚娘弄了,廚娘估計也弄不過來,而且還不知道廚娘的手藝如何?不如自己先買些回去,讓醜姑指揮小廚房的和阿竹弄出來,起碼自己吃是不愁了。
    別說寧二是掏錢買了,就是他直接要了,莊子上的人也不敢不從,所以這會兒,各家各戶去飛快的去摘菜了。
    不過刻把多鍾,就有不少人提著菜籃子過來了。寧二讓朱管家和鄭新一起給各家各戶稱重,分門別類的裝好,然後算了銀錢給大家。總共弄了一百斤紅辣椒,三十斤嫩豆角,五十斤小黃瓜。也不過是花了幾百個錢。這時節的新鮮蔬菜類是很便宜的,正在大量上市而又不易保存的時候。
    不過莊子裏的人各家各了幾十錢,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畢竟他們要是自己拿出去賣,還不一定能賣這麽多錢,並且也不易賣出去。大家種的多,也不過是想著糧食不夠吃,多吃點菜也不至於餓死。
    其實賣掉的菜還真沒多少。天氣太熱,要半夜起來摘了菜,再步行到集市上去賣,不然菜就秧了也賣不出去。哪裏有現在這樣坐在家裏就能賣掉的爽快。
    因此,有膽大的婦人還問:“老爺,您家要吃雞蛋嗎?”
    說到雞蛋,寧二倒是想起了個新問題,“要啊,你們撿新鮮的雞蛋拿過來吧。我一樣算錢給你們。對了,你們都養了雞,怎的沒人養鴨子?”明明這裏水源豐富,卻不養鴨,簡直是太浪費了。
    “養鴨子?哪裏養得起啊。”幾個男人都不約而同的說了出來。
    “如何養不起?直接放養在附近的河邊,小塘裏,水草如此豐盛,河裏小螺絲小魚蝦不是多的是?”寧二驚訝的問道。
    他這麽一說,眾人臉上全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們沒想到主家還真是個行家呢。
    鄭新的大著膽子說:“也不是沒養過的。可是到了冬天怎麽辦?河裏都結冰了,鴨子沒得吃食還不是隻能餓死,不然就是殺了自己家吃掉。大家哪裏舍得吃,拿出去賣又賣不出價錢來。因此都是養雞,養雞能賣雞蛋還能賣雞。鴨子和鴨蛋都沒雞和雞蛋好賣。”
    “蠢。”寧二直搖頭,怎的鴨蛋就不如雞蛋好賣了。鴨蛋都是人大量買醃鹹鴨蛋,做點心用的了。象雞蛋這樣煮荷包蛋,蒸蛋羹確實不行。但鴨蛋也有很多種吃法啊。他還真不知道,這附近居然沒人知道如何吃鴨蛋和鴨。
    就是阿樹臉上也露出了這是群蠢貨的表情。兩人想起了以前他們在男力灣時,養了多少鴨啊。不過那地方確實也適合養鴨,因為冬天不會太冷,鴨子一樣下水找食吃。這裏太冷,冬天鴨子隻能圈養,成本確實大了不少。得給鴨子們準備食水,還得弄好窩,不然會凍死餓死的。
    最後,寧二回家時,不僅帶了不少菜還帶了一百來個雞蛋。好在這些雞蛋都是新鮮的,是近三日雞下的蛋。拿回去府裏,幾天就吃完了。現在吃飯的人多了,每天需要的雞鴨魚肉蛋也得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