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四十九章 雷娜死了?
字數:7998 加入書籤
一天之內,花旗的兩位總統相繼出事,一把手變成了植物人了,二把手更絕,直接撂挑子了。
這是花旗的曆史上從未有過的荒誕戲碼,絕對算是建國以來最大的醜聞了。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正常,至今為止,花旗攏共也才建國192年,曆史實在短的可憐。
典故啥的,貧瘠點也是有情可原的。
約翰遜是否真的這麽湊巧,在這個節骨眼上變成了植物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估計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這隻老狐狸大概率是在裝病。
反正他卸任下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而且他的任期,滿打滿算也沒剩幾天了。
反觀杜蔚國這邊,時至今日,他早已不再是孤家寡人,而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利益集團的掌舵人,如日中天,被外界稱為冷戰第三極。
他這次針對花旗發起的公開挑釁也是可大可小,整不好就會引發全麵戰爭,甚至升級為核對轟。
可是如果認慫,那花旗的臉麵可就砸在塵埃裏了,當權的總統必然會被千夫所指,永遠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無論哪個選項,結果都相當糟糕,約翰遜才不想當這個黑鍋俠。
至於裝成植物人這都是小事,過一段時間,等事態平息了,隨便找個專家出麵說是誤診就解決了。
到時候,約翰遜就可以原地複活,歌照唱,舞照跳,舒舒服服做他的富家翁。
至於布魯斯的選擇更好理解,老大都病遁了,他這個老二當然也不願意充大個。
當這個消息傳進杜蔚國耳朵裏的時候,他已經匯合到了兄弟會的沙狼,換乘另外一架飛機,身在地中海上空了。
“嗬,約翰遜這隻老狐狸裝病倒是正常操作,畢竟他馬上就要下野了,不想招惹我這個無法無天的瘋子。
不過這位布魯斯副總統也是個妙人啊?居然直接撂挑子了,他就一點都不顧及花旗的臉麵嗎?”
飛機上,杜蔚國放下手裏的電文,搓了搓下巴上鋼針般的短髯,有些哭笑不得的評價道。
“國家的臉麵,哪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沙狼掃了一眼電文,語氣幽幽回道。
“我聽掌櫃說,現在花旗那邊主戰的聲音占上風,尤其是軍方的鷹派,叫囂著要用大菠蘿轟炸聖治敦。”
“他們敢?”一聽這話,杜蔚國瞬間勃然,他的眉頭挑起,猶如刀劍出鞘。
沙狼認同的點了點頭,一針見血道:
“是啊,他們不敢,誰也不想死,所以,他們才會上演這麽一出鬧劇。”
見沙狼說的頭頭是道,杜蔚國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雖然見過幾次,但杜蔚國其實跟沙狼並不算太熟,本以為他隻是個頂尖的偵察型人材,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份內秀。
“沙狼,你還懂政治?”杜蔚國掏出煙盒,給他遞了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
“嘿~”沙狼憨笑:
“我不懂,就是掌櫃每天都會讀報,來自十幾國的報紙,還有最新的國際時事,他都會分析給我聽。”
“隻說給你聽?”
“呃~”沙狼有些羞赧的撓了撓頭:“是,其他兄弟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一聽就跑。”
“嗬~”杜蔚國也笑了,他聽明白了,魚掌櫃這是把他當成繼承人來培養了。
他原以為,陸言才是兄弟會內定的下一任龍頭,沒想到,魚掌櫃選的居然是沙狼。
不過這都是人家的家事,杜蔚國管不著,而且陸言那家夥的性格灑脫,倒也不至於為了龍頭寶座翻臉內訌。
杜蔚國換了個話題:“沙狼,這次請你過來幫忙找人,你有什麽具體想法嗎?”
說起正事,沙狼的臉色也變得冷肅起來:
“衛斯理先生,根據您提供的情報,雷娜小姐迄今為止,失蹤時間8天,那麽她最後出現的位置,應該能遺留她的氣味。”
頓了頓,他信心滿滿的保證道:“隻要能鎖定氣味,我就一定能找到她。”
“那就好,找人我不擅長,沙狼,這事全靠你了。”
杜蔚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保證完成任務!”沙狼傲嬌的挺起胸膛,還效仿華夏軍人的方式保證道。
“希望一切都順利吧。”長長的呼出一口煙氣,杜蔚國心中暗忖道。
他沒有沙狼那麽樂觀,他依稀感覺,這次雷娜突然失蹤,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有股子陰謀的味道。
翌日,清晨,摩洛哥東北部邊境,烏季達。
這座城市沒有機場,當杜蔚國傘降抵達城郊荒漠的時候,幾個穿著當地白色長袍的漢子,連忙小跑著迎了上來。
他們都是六處的外勤,看麵相,大多都是北非人,為首的是個30歲左右,十分幹練的白裔女人。
“衛斯理先,你好,我是軍情六處北非負責人,我叫哈珀,代號M,負責接應你的本次行動。”
望著眼前這個輪廓深邃,留著利落短發的女人,杜蔚國猛然間感覺有些恍惚。
這個女人,莫名跟後世007電影裏六處老大M夫人的形象重合了,時間線也大致吻合。
我尼瑪,難道這個人物居然是真實存在的?哈珀就是她的原型?還是我穿越的這個次元,堆迭了無數影視世界?
“衛斯理先生?”
見杜蔚國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哈珀頓時又驚又喜,連語氣都多了幾分嫵媚。
她並不是花瓶類特工,在美女如雲的軍情六處,她的相貌勉強也就算是中遊水平。
不過她的身材非常火辣,而且也很有個性,有種獨特的魅力,關鍵她的業務能力非常強,絕對算是頂尖特工了。
萬一杜蔚國就喜歡她這掛呢?那她不就原地起飛了?
雷娜如同傳奇般的上位史,早已傳遍整個情報圈子,就更別提本家的軍情六處了。
但凡是女性特工,誰不眼紅她,都希冀著能收獲到杜蔚國的青睞,從此一飛衝天。
想到這裏,哈珀激動的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眼神更是嬌媚的都快要滴出水了。
杜蔚國當然想不到,眼前這位年輕版的M夫人居然有這麽豐富的心裏活動,而且還妄想傍上他這根通天的金大腿。
壓下心裏紛亂的想法,杜蔚國淡淡道:
“你好,哈珀,車都準備好了吧?”
哈珀也不是一般人,飛快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沉聲回道:
“是的,衛斯理先生,我準備了6輛軍用越野車,足夠坐下所有人了。”
“雷娜委員最後出現的地方已經保護起來了嗎?”
“是的,衛斯理先生,已經派人戒嚴了。”
“好。”杜蔚國把刀匣扛在肩膀上,不置口否的點點頭:
“那就帶我們過去吧。”
雷娜最後出現的地方,並不在烏季達城裏,而是城南二十幾公裏的一座名叫卡斯迪爾的小鎮。
卡斯迪爾位於撒哈拉沙漠邊緣,也是進入沙漠的最後一站,向東向西向南全都是萬裏黃沙。
鎮子裏,唯一一家旅社兼飯館,就是雷娜失蹤前最後一次出現的地點。
旅社是棟土黃色的二層泥胚小樓,連名字和招牌都沒有,此刻,旅社裏一個客人都沒有,十幾個神色冷冽的漢子把這裏守得密不通風。
二樓最靠邊的一間房門口,杜蔚國沉聲問道:
“怎麽樣?沙狼,能鎖定她的氣味嗎?”
沙狼緩步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略微想了想,下意識的捏了捏鼻翼。
“先生,過去的9天裏,這間房裏一共出現過13個人,其中有9個男人,4個女人。
9個男人中,有3個是我們的人,還有4人依舊在鎮上,4個女人,3個也在附近。”
沙狼語氣自信的得出了結論:
“那麽,唯一離開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雷娜小姐了。”
嘶!好家夥,杜蔚國心裏直呼好家夥。
他知道沙狼的鼻子牛皮,但他真沒想到居然能牛皮到這個地步,簡直都可以算做是全知全能的神通了。
“還有什麽?”
見沙狼好像還有話沒說完,杜蔚國連忙壓住心裏的訝異,開口問道。
聽到杜蔚國的問題,沙狼的臉上閃過一抹糾結之色,他連續深呼吸幾次,這才用力的抽了抽鼻子。
“呃~”
下一瞬,他臉上猛然露出痛苦之色,整張臉都變得扭曲猙獰,忍不住彎起腰,劇烈的幹嘔起來。
沙狼的嗅覺實在太靈敏了,深嗅的時候,各種各樣的味道都會紛至遝來,泥沙俱下。
其中有很多種味道,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難以忍受的酷刑。
緩了好一會,他才勉強恢複過來,踉蹌著直起身,眼圈通紅,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離開鎮子的3個男人中,隻有一個是與雷娜小姐同路,但是離開的時間相隔兩天,大概率是沒有關聯的,可以放棄這條線索。
依舊留在鎮上的人,除了我們的人,其中有三個人的身上遺留了雷娜小姐的氣味,我覺得可以審一下,也許會有線索。”
“牛皮!”杜蔚國不禁稱讚了一聲,興奮的拍了拍沙狼的肩膀。
沙狼的鼻子太特麽靈了,警犬軍犬什麽的,在他麵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如果他當警察,絕逼會成為天下第一神探,任何凶手,隻要在現場出現過,留下了味道,就必定逃不過他的追蹤,分分鍾破案。
杜蔚國不可抑止的興起了愛才之心,他想挖角沙狼,不過現在並不是時機。
“哈珀,你馬上跟沙狼去把人帶回來。”
“是。”
哈珀肅聲應道,回話的時候,她飛快的瞥了沙狼一樣,眼底滿是難以抑製的羨慕,嫉妒。
如果她能擁有這樣神奇的能力,仕途還不是一路長虹,平步青雲。
哈珀的動作非常麻利,杜蔚國並沒有等太久,才抽到第三根煙,她就帶著一男兩女回來了。
男人是旅社老板,一個矮胖的油膩中年男人,他身上有雷娜給的鈔票。
兩個女人中,其中一個是老板的妻子,也是旅社的服務員,被帶過來的時候,腳上還穿著雷娜的襪子,穿過的舊襪子。
這兩個人的問題應該都不大,不過剩下的最後一個女人可就不對勁了。
她受傷了,滿臉都是血,還被打斷了一條胳膊,因為剛剛六處外勤找到她的時候,她反抗了。
不僅如此,她居然還有槍,一個外勤因為大意,被她開槍射中了小腹,眼見著活不了了。
這個女人黑瘦幹癟,實際年齡應該30歲上下,不過看起來很顯老,滿臉都是皺紋,眼裏全是毫不掩飾的怨毒。
她不會英語,被按著貴在地上,正用當地話不停的嘶吼著,想來是在破口大罵。
“衛斯理先生,在她的住所裏,搜到了一步電台,法蘭西軍用電台。”
哈珀的臉色不太好,聲音裏隱含著殺意。
畢竟隻是抓捕一個普通女人,居然折損了一名手下,尤其還當著杜蔚國的麵,這讓她感覺極其丟臉。
杜蔚國掃了近乎癲狂的女人一眼,冷聲道:“馬上審訊,死活不計!”
“是!”哈珀黑著臉,親自拖著女人,殺氣騰騰的朝隔壁走去。
“啊~啊~”幾乎毫無間隙,隔壁就響起猶如鬼嚎般的慘叫聲。
“衛斯理先生,問出來了。”
隻是片刻之後,哈珀帶著一身戾氣走了回來,她的雙手,沾滿了淋漓的鮮紅色。
“說。”杜蔚國的聲音很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叫澤納妮·德拉米尼,父親在二戰時期死於英軍手裏,他的男人也死在英國人的貨輪上,所以她痛恨~~”
“我對這些陳年恩怨不感興趣,直接說重點。”杜蔚國不耐煩的抬了抬手,打斷道。
日不落帝國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過去的百年間,他們在全世界範圍內做了無數罪孽,仇恨他們的人自然也遍布天下,並不稀奇。
“是,先生,早在16天前,就有人給她看了雷娜委員的照片,還給了她錢,槍,電台。”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16天前,算算時間,剛好是他和雷娜一起過來的時候。
也就是說,當時就有人盯上雷娜了。
杜蔚國感到一陣煩躁,語氣變得凜冽起來。“誰?”
哈珀搖搖頭:
“不知道,隻知道對方是個白裔男人,身材高大,講本地話,他不是鎮上的,也不是附近的人。”
說到這裏,哈珀停了下來,有些欲言又止。
“說吧,還有什麽?”杜蔚國的臉色陰鬱,聲音也愈發低沉。
哈珀瞥了眼他的臉色,飛快的換了口氣,有些心虛的說道:
“她,她說雷娜委員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