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七十四章 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字數:8157 加入書籤
工坊外,警察們忌憚手持自動步槍的未知槍手,不敢直接闖入,隻能用大喇叭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著。
他們喊的聲嘶力竭,配合拉動槍栓的動靜,倒是顯得挺有氣勢。
不過杜蔚國卻完全無視,全當狗叫了,千軍萬馬的大場麵他見多了,幾個慫包警察,算個屁啊?
“廖莎,你把手先包一下,要不然等會血都流幹了。”
他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卷軍用急救紗布。
廖莎懵懵的低頭看著手裏包裝精致的紗布卷,她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東西,不過她非常聰明,頃刻間就想通了用法。
杜蔚國遞給她的紗布可不是一般貨色,這玩意也是軍情六處出品的黑科技。
紗布內層塗抹了止血消炎的藥粉,兩邊還有即撕膠條,有點類似大號的創可貼,非常實用。
廖莎心靈手巧,雖然是第一次使用紗布,不過依舊包得有模有樣,而且她的動作很快,幾下就包好了。
“謝謝你,先生。”
小姑娘乖巧的垂著雙手,像隻貓咪似的,看向杜蔚國的眼神裏,充滿了感激,還帶著一抹懵懂的情素。
崇拜並依附強者,這是人類本能,像廖莎這樣在深淵裏掙紮求生的人,這種本能尤其強烈。
雖然隻是短暫接觸,她卻已經在心裏,默默把杜蔚國當成了上天派給她的保護神。
此刻,工坊的前後院,都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這是警察開始翻越院牆,看來應該是現場指揮官按耐不住,企圖強攻了。
不過杜蔚國卻對這些恍如未覺,依舊語氣淡然的問道:
“廖莎,你家在哪裏?”
或許是因為有杜蔚國這尊被她默認的保護神陪在身邊,廖莎的語氣變得出奇的鎮定。
“先生,我家在馬爾喀什城外的小鎮達希爾。”
“哦。”杜蔚國不置口否的點了點頭,彈碎煙頭,又繼續問道:
“家裏還有什麽人?”
聽到這個問題,廖莎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眼底也閃過一抹驚慌,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
“沒,沒人了。”
“嗬嗬~”杜蔚國笑了。
廖莎隻是個普通人,雖然聰慧,還機敏,但她畢竟沒有經曆過專業的保密訓練。
她的表現,在杜蔚國這個老江湖眼中簡直漏洞百出,明顯是說謊了。
斂住笑意,杜蔚國的語氣略顯揶揄:
“廖莎,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重新回答我前一個問題。”
一聽這話,廖莎頓時抖了下,眼中閃過絕望,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她明白,自己的謊話被麵前這個天神般的男人猜穿了,如果不實話實說,自己唯一能倚靠的金大腿恐怕馬上就飛了。
可是,她也真不想說實話。
她怕,怕杜蔚國把她送回家,送回那個連畜生不如的生父身邊,送回那個無法無天的人間地獄。
被賣掉的這些天裏,廖莎除了恐懼之外,心底其實還隱約有點期待。
路途中,她聽蛇頭和看守聊天時說起過,她是“上等貨”,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甚至都有可能被競拍。
通常,像她這樣長相和年齡都不錯的初女,有一定的可能性,成為富豪的小老婆,又或者情人。
到時候,不僅能住進大房子,每天錦衣玉食,甚至還有仆人伺候著。
這樣的日子,她是不敢想的,不過隻要能吃飽穿暖不用挨打,就比原來的日子強,她也就知足了。
不過事與願違,像廖莎這樣出身的女人,美貌就是原罪。
還沒等她遇到買家,就被心理扭曲的天閹那厄戈給盯上了,如果沒有遇到杜蔚國,她的下場,一定會被活活蹂躪至死。
此刻,不遠處響起幾聲壓抑的低呼和嘔吐聲,還有急促窸窣的腳步聲,警察離他們這個房間已經不遠了。
杜蔚國抬手看了煙手表,眉頭微微蹙起,眼底略過一絲不滿。
隨後,他又掃了一眼神色飛快變幻的廖莎,語氣也變得有些不耐煩了。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還是你想堅持撒謊?”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我騙你。”
廖莎瞬間回神,她很明智的選擇了實話實說:
“我家裏還有一個父親,不過,不過他對我很不好,所,所以,我不想回家。”
房間外,警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清晰可聞,廖莎也聽見了。
她頓時慌了,再次一把拉住杜蔚國的衣袖:
“先生,求你了,救救我,別把交給警察,他們都不是好人,也別送我回家。
我,我是處女,我還很漂亮,也很聽話,我可以陪你睡,還能幫你洗衣~~”
她也是拚了,啥話都說,而且哀求的時候,她還掀開了披在身上的寬大長袍,露出內裏赤條條的酮體。
由於過於激動,所以廖莎忘了控製音量,幾乎是喊出來的,被外麵的警察聽到了動靜。
“誰在裏邊?馬上出來!否則就開槍了!”
門外頓時響起一片槍栓拉動的聲音,還有色厲內荏的警告。
工坊裏十幾具被打爆了腦袋的屍體,以及熏人欲嘔的血腥味,嚇壞了這些太平警察。
“怎麽辦?先生,現在怎麽辦?”
廖莎被嚇得臉色慘白,死死的攥住杜蔚國的手臂,渾身觸電似的顫抖著。
杜蔚國沒有回答她,而是再次看了眼手表,不滿的罵道:
“麻痹,哈珀這娘們的機動反應能力也太差了,都過去15分鍾了,還沒趕到嗎?”
杜蔚國之前住的雖然是雷娜的安全屋,還把她和哈珀都趕走了,但是他相信,安全屋附近一定留有六處的眼線。
其實不光是六處的眼線,他公然高調出現在卡薩布蘭卡街頭後,起碼有十幾個情報機構開始對他進行盯梢。
特務們不敢靠他太近,大都保持著幾百米的安全距離遠遠吊著,一直跟到了安全屋附近。
所以,工坊這邊響槍,這些特務一定都聽到了。
無論是不是杜蔚國親自出手,離他這麽近,他們就肯定不會無動於衷,尤其是摩洛哥本土的情報人員,更不敢無視。
“所有人,立刻退出工坊!”
仿佛在回應他的吐槽,工坊外突然響起一道聲嘶力竭的大吼,隔著很遠,都能聽出惶急無比的情緒。
此時,工坊外,突然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無數人。
一部分是身穿便裝的精幹漢子,剩下的則全是武裝到牙齒的士兵,光看裝備就絕不是普通士兵。
“你們是~”警方的現場指揮官是個禿頂胖子,他才剛要開口詢問,就被一個疾馳而來的中年人打斷了。
“國家情報總局,這裏被我們接管了,立刻把你的人全撤回來。”
中年人急的滿頭大汗,他把一本直接懟在胖警官的臉色,厲聲道。
“什麽?情報總局?”胖警官錯愕的瞪大眼睛。
“別特麽廢話,馬上把你的人都叫回來,要不然,老子崩了你!”
中年人此刻都快急瘋了,他直接掏出手槍,一下子頂在胖警官的太陽穴上,聲色俱厲的吼道。
片刻之後,雷娜那棟安全屋的一樓客廳裏。
那個情報總局的中年人,像犯錯的小學生似的立正站著,他先是朝杜蔚國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語氣誠懇的道歉。
“衛斯理先生,非常抱歉,因為一些非法之徒,打擾到你的休息了,同時,也感謝你仗義出手,幫我們清理了這些罪犯。”
聽聽,還有沒有天理了?
杜蔚國孫子在市區公然開槍,而且還特麽是自動步槍,未經審判,便爆頭十幾人,簡直無法無天。
然而,他不僅屁事沒事,反過來,摩洛哥情報總局的官員還得向他道歉,感謝。
“嗬~”杜蔚國嗤笑。
此刻,他老神哉哉的癱坐在沙發上,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像個臭痞子一樣。
“這就完了?”
“衛斯理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中年人有點懵,試探著問道。
杜蔚國沒好氣的抬起衣袖被廖莎抓出血痕的那條手臂:
“波爾副局長,我幫你們卡薩布蘭卡拔除了一顆大毒瘤,為此,我可是受了很重的傷,你就口頭感謝一下?”
中年人叫波爾,他是情報總局的副局長,前天從拉巴特連夜趕過來的。
“呃~”一聽這話,波爾眼睛都直了。
他特麽又不瞎,杜蔚國的衣袖隻是被鮮血染色了,連個破口都沒有,能受雞毛傷?
不過波爾的反應也不慢:
“原來這樣啊,那麽衛斯理先生,我馬上就為你安排最頂尖的醫療團隊以及醫療條件,保證治好你的傷勢。”
“治傷?你逗我玩呢?”杜蔚國像個無賴的撇撇嘴。
“那我被耽誤的時間該怎麽算?波爾副局長,我可是很忙的,最近,我才剛剛跟毛熊訂購了20顆大菠蘿。
原本,我打算明天就動身去赫爾辛基港接貨,現在手殘了,行程肯定要後延,你說怎麽辦?”
“啊?”波爾如遭雷擊,冷汗瞬間暴出。
杜蔚國的威脅和訛詐意圖實在太明顯了,就算是傻子都聽得出來,但是這事太大了,波爾也不敢做主啊。
他抹了抹滴落到眼角的汗水,勉強穩住心神:“衛斯理先生,那你的意思是?”
把煙頭撚滅,杜蔚國聳了聳肩膀:
“我的意思很簡單啊,哪怕是普通人因公受傷,也會賠償誤工費,營養費之類的,我幫摩洛哥官方幹活受了傷,你們總得有點表示吧?”
波爾都快哭了,硬著頭皮問道:
“衛,衛斯理先生,那,那你具體想要什麽樣的表示?”
“哈!”杜蔚國笑得特別賤:
“這就要看貴方的誠意了,要不,你回去找人商量商量?”
“好,好的,衛斯理先生,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答複。”
波爾失魂落魄的點點頭,她他剛轉身,就又被叫住了。
“對了,波爾副局長,還有一件事。”
轉過身,看見杜蔚國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波爾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停跳了,下意識的捂住胸口。
“請,清講。”
杜蔚國突然坐直了身體,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伸手指了指一直乖乖站在身後的廖莎。
“波爾副局長,這是廖莎,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波爾徹底懵逼了,眼神都變得呆滯了,直勾勾看向明顯是白裔和阿拉伯裔混血的廖莎。
杜蔚國卻理直氣壯的點點頭:
“沒錯,我妹妹之前在馬拉喀什被黑警當街綁架,之後又被賣給了人販子,她吃了許多苦,還受了非常重的傷。”
說到這裏,杜蔚舉起廖莎被重新包紮處理過的雙手,語氣陡然變得凜冽起來:
“波爾副局長,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啊?這?”
堂堂情報總局副局長,此刻都喪失語言組織能力了。
“衛,衛斯理先生,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她怎麽可能是你妹妹?這,這人種都對不上?”
杜蔚國眼神冰冷: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異父異母,膚色當然有差異。”
去尼瑪的異父異母,還有沒有天理了?這訛詐的理由簡直隨心所欲,實在太離譜了!
波爾心中哀嚎怒罵,杜蔚國卻繼續說道:
“怎麽?波爾副局長,有什麽問題嗎?你要是覺得為難,也沒關係的。”
一聽這話,波爾不僅沒有鬆口氣,反而感覺心髒高高的懸了起來。
雖然隻是極其短暫的接觸,但他對杜蔚國的人品已經有了定論,徹頭徹尾的無賴,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那種。
果然,杜蔚國頓了頓,幽幽道:
“如果你們不管,我就親自馬拉喀什,幫廖莎討回公道。”
波爾走了,行屍走肉般的離開的,仿佛靈魂都被抽空了,哈珀第一時間衝到他的跟前,急不可耐的問道:
“衛斯理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圖?”
“摩洛哥雖然勉強還算富裕,但是人口少,麵積小,總體國力遠不及天竺,並沒有什麽油水可榨?”
她問的非常直白,畢竟這可是她的地盤,她必須要從中斡旋。
杜蔚國重新點了根煙,笑著回道:
“嗯,我知道,我不要錢,也不要糧。”
“那你要什麽?”哈珀連忙追問。
“我要地。”
“地?什麽地?”
呼出煙氣,杜蔚國緩緩說出一個地名:“丹吉爾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