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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部隊待過會一些緊急搶救措施，但是她一眼掃過去卻沒有找到顧青顏身上的傷口。
    直到——
    她的視線掃到顧青顏不住湧出鮮血的下?身。
    一個女人下身能流出這麽多血是出於什麽原因不言而喻。
    她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卻心下一陣刺痛。
    顫抖著手指撥打了120，昔年冷靜自若的煉參謀長此刻麵對好友生死攸關的場麵卻隻能站在一邊幹著急。
    她不敢動顧青顏——
    她怕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大腦一片空白，當年即使麵對槍林彈雨都能麵不改色的煉風華，此刻卻像是個手足無措的稚兒。
    她第一時間撥打了莫訣風的電話，聲音顫抖地向他描述了現在的場景。
    莫訣風原本見她主動聯係心下歡喜，卻在聽完她的話後，臉色大變，沒有來得及說一句再見便掛斷了電話。
    “阿尊，出事了……”
    “嗚嗚嗚嗚……”急救車到了，醫護人員連忙將倒在地上的顧青顏抬上擔架，動作迅速的搬上了車。
    車內醫生護士進行緊急搶救——
    醫院。
    厲尊大步流星帶著一身寒氣的從外麵衝了進來，他身後緊跟著的是莫訣風和百裏青。
    男人腦海中不住的回響著莫訣風電話裏的話——顧青顏，大出血，危在旦夕。
    搶救室外的走廊上還殘留著幾滴尚帶餘溫的血跡。
    搶救室內外的顯示正在急救的燈閃亮著，那並不刺眼的光亮在此刻的厲尊看來卻分外的礙眼。
    見到煉風華的第一眼，他控製不住內心的暴虐，掐著她的衣領，目眥並裂，“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大出血？！”
    男人此刻雙目通紅的樣子就像是九層地獄爬上來的厲鬼，帶著毀天滅地的戾氣。
    他問她？
    煉風華怒從心起，她還想問他這是怎麽回事呢？！
    就在兩人之間戰火一觸即發的時候，莫少帥上前從一邊握住了盛怒中的厲尊，“阿尊有話好好說，現在這樣子誰都不想看到。”
    眼神示意百裏青將兩人拉開，轉頭看向因為生氣麵頰通紅的煉風華，勸道，“你也冷靜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好的人怎麽就突然間大出血進了急救室呢？
    煉風華深吸一口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知道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今天一時興起想要去找她逛街，結果在樓下就接到了青顏的電話……”
    說到這裏，煉風華的聲音哆嗦了一下，顯然是還心有餘悸，“電話一接通就聽見她氣若遊絲的讓我救她……等我到的時候……就看見她躺在一片血泊中……在這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空蕩蕩的走廊內隻有煉風華清冷的聲音在回蕩著，當她敘述完，整個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走廊內重新出現了腳步聲，趙藍楓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呼吸尚未平緩他便氣喘籲籲的拉著正處於爆發邊緣的厲尊問道：“她呢？她怎麽樣了？”
    回應他的是厲尊毫不留情的一拳，這一拳凝聚了厲尊全部的怒火，直打的趙藍楓向後踉蹌了數步，差一點就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
    這一拳趙藍楓沒有回手，站穩後伸出手臂擦了擦帶血的嘴角，由於他站立的地方背光，以至於讓人有種他隱藏於暗夜的錯覺。
    厲尊又是一拳揮了過去，手臂死死的揪著他的衣領，眸中泛寒，聲音更是淬了冰的寒，“趙藍楓，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情，我保證你會過得生不如死！”
    趙藍楓眼眸一深，甩開他的手，意有所指的的嘲諷：“厲尊……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討伐我？難道不是你把她害成這樣的？！”
    厲尊眼中一痛，渾身充滿了頹敗之氣，站在那裏卻像是失去了魂魄。
    煉風華見此，此時心中雖然是對於厲尊有著怨恨，但她不是傻子，陰謀論這種東西當年是她的拿手好戲，她怎麽會看不出趙藍楓故意在拿捏著厲尊的痛腳故意推卸責任……
    顧青顏無緣無故的會突然大出血？
    更何況還是那樣的出血量！
    上前一步，眸光幽芒的掃向趙藍楓，“趙總怎麽會知道青顏出事了？”
    趙藍楓來之前便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不慌不忙的答道：“自然是聽說了青顏的事情，趕來的。”
    “我在青顏的餐桌上看到了風情齋的早餐，是趙總送的？”
    趙藍楓一怔，他沒有想到這麽緊急混亂的場麵煉風華竟然會注意到這麽小的細節。
    “是……又怎麽樣？”
    “來之前我托自己在化驗科的朋友檢驗了一下那早餐裏麵的成分，趙總有興趣聽一聽？”
    這一回不光是趙藍楓就連一旁的厲尊，莫訣風，百裏青等人都是一怔。
    趙藍楓有些心虛，但是下一秒卻挺直了腰板，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樣，“早餐怎麽了？”
    “嗬——”煉風華冷笑一聲，心中卻替顧青顏悲哀，她兩次的人生都毀在了同一個人手裏，而這個人還是她曾經刻骨銘心的愛人。
    “不知道趙總能否給我們解釋一下，你買給青顏的早餐中怎麽會有米非司酮（墮胎藥）？”
    一石驚起千層浪。
    早餐裏有米非司酮？
    莫訣風與百裏青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而厲尊周身都夾帶著怒火，森冷。
    然而煉風華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場麵幾乎失控——
    “趙藍楓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你即使收受了奧斯頓的好處要幫他弄掉青顏肚子裏的孩子，為什麽要用已經過期的米非司酮？你就這麽想害死她嗎？！”
    趙藍楓後退一步，震驚的看向煉風華，“你說什麽？過期的米非司酮？不可能……”
    “不可能……”
    趙藍楓整個人呈現一種完全懵了的狀態中，過期的米非司酮……
    難怪……難怪顧青顏會被緊急送到搶救室……
    難怪……小公寓內的人說她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怎麽會……這樣？
    他沒有想要傷害她的……
    沒有。
    他隻是……隻是接受了奧斯頓的建議，替他除掉一個不應該存在的孩子而已。
    奧斯頓承諾將驚瀾珠寶在亞洲的代理權交給趙氏，他才會鋌而走險。
    昨天晚上他回到趙宅後奧斯頓打來電話，同時讓人將米非司酮送了過來，他認識這種藥，就是普通的墮胎藥沒有任何的懷疑。
    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墮胎藥是普通的墮胎藥卻是已經過期很久的藥，這個藥幾乎是要了顧青顏的命。
    “趙藍楓……我不會放過你！”厲尊冷眸眯起，朝著趙藍楓揮去了拳頭，兩人扭打在一起。
    “你有什麽資格怪我，如果不是你，奧斯頓會繞這麽多彎對付她麽？！這一切都是你無能！”趙藍楓反唇相譏。
    “你他媽給我閉嘴！”厲尊拳拳都朝著他身體的軟弱點攻去，趙藍楓雖然學過幾招防身術又哪裏是男人的對手，沒幾秒鍾就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而此時的厲尊眼泛紅光，目眥並裂，已經失去了神誌，像瘋魔一般一拳拳落在趙藍楓的臉上。
    鮮血直濺，不用幾拳，趙藍楓那張臉幾乎就不能看了。
    就在莫少帥與百裏青正在糾結是上前攔還是不攔的時候，身後急救室的門打開了，帶著口罩的一聲從裏麵走了出來，手中拿著手術協議書，“病人家屬在哪裏？”
    厲尊揚起準備落下去的拳頭僵在半空中——
    “家屬呢？家屬沒來嗎？”
    醫生提高了聲音，帶著些許的著急，同時更是對眼前的場景不明所以，但是現在救人要緊，她沒有過多的精力去管正在打架的兩人。
    準確點說是一個被打，一個打人。
    當醫生問第三遍，“家屬呢”的時候，厲尊停下了手，走到醫生麵前，聲音沙啞道：“我是……”
    醫生抬眸看了他一眼之後，將手術協議書推倒他麵前，似乎是沒有看到剛才暴力的場麵，“血暫時止住了，但是孩子在腹中還沒有流幹淨，我們這邊馬上要進行清宮手術，你看一下協議書沒有問題的話，就趕緊簽字，免得貽誤了手術的時間。”
    厲尊握著筆，手指僵硬著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這一輩子簽過協議書，動則上億，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雙手顫抖到不聽使喚。
    醫生看著他渾身散發著的悲傷氣息，嘴巴張了張，卻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隻能安慰一句，“我們會盡最大的全力。”
    清宮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
    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厲尊靠在牆壁上，死死的盯著手術室的燈，沒有再說一句話。
    趙藍楓被莫少帥找人丟了出去。
    手術進行的還算順利，顧青顏在手術後被轉移到了病房裏，因為打了麻藥的原因一直沒有醒。
    厲尊一直在病房內等著。
    莫訣風，煉風華，百裏青則待在門外，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眾人都有些沉默。
    病房內厲尊頎長的身影立在窗前，心生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背影挺拔卻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