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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女兒還給我！把女兒還給我！”王霞蒼老的臉上顯現出凶殘的惡意，枯幹的手指像是鐵釘一樣狠狠的釘住了我的脖子。
    “唔……唔……”我被王霞掐得喘不過氣來，伸手想要去掰開她的手指卻怎麽也掰不開。
    沒想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激怒起來竟然能爆發出那麽大的力氣。
    “陸小姐！”
    “王姨！”
    事出突然，趙啟和護士一下子都愣住了。
    “陸小姐！你這個瘋子，你快放開！”不過還是趙啟率先反應了過來，一下子撲到王霞的身後想要把她從我身上拉開。
    “還給我！把女兒還給我！”可是王霞就像是非要掐死我不可一樣，怎麽樣都不肯放手。
    趙啟又不敢對一個老人下重手，於是我們三個人就這樣抵死的僵持著。
    “唔……”不要！不要！我拚命的掙紮，感覺自己的胸腔裏悶悶的發疼，吸進來的氧氣少得可憐。
    恍惚間，我眼前似乎都出現了幻覺。
    我好像看到王霞布滿皺紋的臉上勾起冷冷的笑意，一雙青黑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我，麵目猙獰得像是地獄裏來索命的惡鬼，一聲一聲淒厲的怒吼著，“把女兒還給我！把女兒還給我！”
    難道她知道我是陸慧英的女兒？難道她要殺了我給她女兒償命？
    突然間，我竟然冒出了這樣荒唐的想法。
    隻是我這個人又如此信命，不由的相信這或許是一種天道輪回。
    “找到了！找到了！”朦朦朧朧我好像聽到護士在我耳邊大叫著什麽，突然一下子衝過來，擠到我和王霞的中間。
    “王姨！找到了！你女兒在這！女兒在這！”
    護士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長舉到王霞的麵前。我感到自己眼前白影一閃，一張照片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女兒？”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暴躁的王霞像是突然被人腦門上貼了符咒一樣，一下子怔怔不動了。
    “女兒！女兒到媽媽這來！”下一秒，她又突然激動了起來，猛的鬆開我的脖子，一把將護士手裏的照片奪了過去，緊緊的捂住胸口，嘴巴裏念念有詞，“媽媽在這，媽媽在這。”
    “咳咳！”我被王霞一下推開，後退了半步，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喉嚨的異物感還很強烈，嗓子像是被碾壓過了一樣，疼得厲害。
    “陸小姐，你沒事吧？”趙啟快步從後麵走了上來。
    “沒……”我想說沒事，可是一開口才發現嗓子都啞了，隻能彎著腰朝趙啟擺了擺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沒事吧？”護士趕緊跑過來向我道歉，看著我彎著腰在咳嗽，伸手關心的拍了拍我的背。
    “剛才王姨手裏的照片掉了，她才會突然情緒失控，看見人就猛撲上去的，之前也發生過好幾次了，其實她平常都是很安靜的。”說著，護士抬頭看了一眼，把照片捂在胸前喃喃自語的王霞，聲音裏有無盡的感慨。
    “你說，好好一個人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哎。”
    我被護士說的心裏情緒複雜，也抬起頭來看向王霞。
    王霞像是捧著珍寶一樣，把陳婷婷的照片緊緊的捧在手裏，嘴巴裏一直默默的叨念著，“婷婷啊，媽媽在這，媽媽在這。你不要再離開媽媽了。不要離開媽媽了。”
    看著王霞這樣半癡半傻的樣子，我眼眶不禁有些發酸，等到護士攙著王霞走遠，終於還是忍不住向趙啟發了問，“你在車上說的，去找過陳婷婷的人是不是陸慧英？”
    趙啟避開我的眼睛沒有說話。
    “是不是！”我紅著眼睛又問了一遍。
    “應該是。”男人終於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