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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趙啟點了點頭，我沒有說話，黑著臉，轉身就走。
    “陸小姐！陸小姐！”趙啟在身後叫我，趕緊跟了上來。
    可是我並沒有回頭等他，一個人悶著頭隻往前衝。
    我現在腦子裏很亂，如果趙啟查到的消息都是真的。
    那不就說明在陳婷婷死之前，找她的那個女人真的就是陸慧英。
    可是陸慧英為什麽要去找陳婷婷？又為什麽在那個時間去找陳婷婷？
    這些問題不停的鑽進我的腦子裏，讓我覺得腦袋都快炸了。
    難道？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是陸慧英害死了陳婷婷！
    不！不可能的！
    我一心想著這件事，完全忘記了看路，突然頭頂陰影一黑，我猛一抬頭。
    “啊！”在快要撞到前麵那人的時候，“陸小姐！”趙啟在我身後，拉住我的手臂，一下將我拉了回來。
    “你沒事吧？”趙啟關切的問了一句，又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很快鬆開了我的手。
    “沒事。”我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臂，抬起頭來想對麵前的那個人說一句不好意思。
    “剛才沒注意……”話才剛說了一半，一回神才發現剛才那個快要被我撞到的男人已經轉身匆匆的走了，估計連我講了什麽都沒在聽吧。
    隻是那人的樣子好像有點眼熟，貌似在哪裏見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看眼花了。
    “陸小姐，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見我沒事，趙啟似乎也鬆了一口氣，伸手給我重新指了一下大門的方向。
    原來我剛才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在療養院裏完全走錯了方向。
    “嗯。”我點了點頭，抬腿就要往門外走去，卻看見趙啟站在原地頓了一下，深深的望了一眼剛才那人離開的背影。
    “趙啟？”直到我叫他，他才轉過頭來，神情凝重的跟了上來。
    之後我和他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各懷心事的走出了療養院的大門。
    走到車門旁的時候，趙啟快速往前走了一步為我打開車門。
    “謝謝。”我小聲的道了謝，不過男人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車子裏裴慕言閉著眼睛，神情淡漠，一隻手拄在車窗上撐著額頭在閉目養神。
    我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想到這種地方來，不過難得的是，他竟也還是陪我到了這裏。
    “咚咚咚。”我在裴慕言的身邊坐下後，趙啟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敲響了裴慕言那側的玻璃。
    “嗯？”裴慕言睜開眼睛，微微皺了一下眉，但還是降下了車窗，“什麽事？”
    “少爺，剛才我在醫院裏碰到了……”趙啟彎下腰，附在裴慕言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麽。
    話說得那麽小聲，明顯就是不想讓我聽到，不過我也已經被陳婷婷的事情搞得心力憔悴，完全沒有了偷聽的興致。
    事到如今，陸慧英當年到底有沒有害死陳婷婷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確定？”裴慕言聽完趙啟的話，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那人當時很快就走開了……”趙啟遲疑了一下，“但是我能大致上確定就是那邊的人了。”
    趙啟的話說得很隱晦，我聽到了隻字片語，按照我本來的性子，原本應該更深的去猜測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可是我又實在是太累了，什麽都不想管，隻想閉上眼睛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竟然都跟到這裏來了！”我聽到裴慕言冷哼了一聲，語氣裏滿是陰冷的狠勁。
    “少爺，你還是要……”趙啟似乎想要提醒裴慕言小心點，卻被裴慕言一下打斷，“你先上車吧。”
    “是。”趙啟沉沉的應了一聲，“砰”，然後我聽到車門被重重的關上。
    “嗡”，車子一下平穩的開了出去，而我一直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心裏亂成一團。
    王霞蒼老而猙獰的臉，陳婷婷老舊的照片，還有那天我看見陸慧英滿身是血的被人從搶救室裏推出來，好多好多的畫麵都一起浮現在我的眼前，讓我一下子分不清到底什麽是對什麽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