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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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醫院門口對峙,已經漸漸引得行人看了過來,葉聽芳到底心虛,扯著餘建國的袖子說算了,餘建國不想算了,事情的發展卻由不得他。
餘喜齡出來好一會沒有回去,餘二嬸有些擔心,支使著餘二叔出來找人。
“喜齡。”餘二叔看見了餘喜齡,卻沒有注意到背對著他站著的親大哥和葉聽芳。
他這一年大多在外務工,過年餘建國又沒回去,直到現在還沒有和餘建國打過照麵。
等跑到近邊才認出人來,餘二叔驚訝地看了看餘建國又看了看捂臉掉眼淚的葉聽芳,再看看冷臉不語的餘喜齡,搓著手幹巴巴地問,“喜齡,這是怎麽回事?大哥,你怎麽在這?那個……聽芳嫂子,你也在啊。”
餘二叔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問,“大哥,過年你沒回家,怎麽初一也不回家給爸媽拜年?”
語氣裏帶著極淡的指責。
餘喜齡撲哧一聲就笑了,老實人的刀子捅起來,更戳人心,果然餘建國的臉更黑了一些,因為心虛,葉聽芳更是躁得想躲,可眾目睽睽之下,她無處可躲。
圍觀的人雖然沒有圍得很近,但也時刻在關注著,餘二叔沒想著收嗓門,大家夥都聽了個全,小聲地議論起來。
感受著餘建國的怒視,餘二叔縮了縮脖子,他對自己這個大哥還是有點兒怕的,看向餘喜齡,“喜齡,沒事咱們就進去吧,壯壯醒了。”
餘喜齡也不想和餘建國他們浪費時間,把手裏的早餐遞給餘二叔,剛剛被扯得太猛,飯盒裏的粥撒出來不少。“那行,咱們走吧。”
“喜齡,我們真的沒什麽,你回去不要……亂說。”葉聽芳追了兩步,急巴巴壓低聲音道。
餘喜齡頓了頓,回看上下掃了葉聽芳一眼,“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叫什麽嗎?”
葉聽芳愣了愣,不太明白餘喜齡在說什麽。
“你這叫第三者插足,破壞他人婚姻。”餘喜齡表情冷漠,話是對著餘建國說的,見餘建國表情抽了抽,極力隱忍怒氣的模樣,心裏舒服了一點,這才把目光轉向葉聽芳,“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希望以後葉暖暖千萬不要像你才行。”
前世葉暖暖回國後的生活,她也是道聽途說地知道一點的,名牌大學畢業,海外留學經曆,家庭沒有負擔,葉暖暖明明握了一手好牌,人生卻輸了個徹底,後來更是差點因為經濟罪直接入獄。
這輩子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好些人的生活軌跡,不知道這輩子葉暖暖還會不會重蹈覆撤,但不管怎麽變那都是葉暖暖自己選擇的人生,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餘喜齡頭也不回地走了。
至於魏敢,她壓根沒理。
瞅著餘喜齡頭也不回就走了,魏敢張了張嘴沒發出聲來,再看餘建國和葉聽芳,把手裏的早餐一股腦塞到他們手裏,頭也不回就走了。
為了陪葉暖暖,他年初一晚上都是在醫院過的,回去還不知道小姨怎麽念叨他呢。
結果發現他一直愛戴的芳姨居然是這種人……
至於葉暖暖那裏知道他不告而別會怎麽鬧騰,也已經不關他的事了。
回到病房,餘壯壯還在打吊針,不過人確實醒了,眯蒙著雙眼,在餘二嬸懷裏小聲地哼哼著,臉上還掛著淚珠,白粥勉強哄著喝了幾口就不肯再喝。
“喜齡,二嬸真不知道怎麽謝你。”餘二嬸眼晴紅通通的,說著話眼裏又泛起了水光,醫生說了要是晚送一些,孩子隻怕會被燒傻,這話聽著有些危言聳聽,但就怕萬一,畢竟這是她十月懷胎艱難生下的孩子。
餘喜齡忙擺手,“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就見外了,我也是因為安安的事被嚇怕了,先前不是還聽說鎮上有個孩子被燒傻了。”
餘二嬸聽得心口一緊,下意識把餘壯壯抱著緊緊的,不敢想自己兒子燒成傻子會是什麽樣子。
餘壯壯被餘二嬸養得嬌,這一病就有些來勢洶洶,打了退燒針根本沒有什麽效果,藥也喂不進去,現在隻能先打點滴,他本來就不舒服,這一抱難耐地哼了兩聲後,在睡夢也也小聲地哭唧唧起來。
“壯壯不哭不哭,哦哦……媽媽在這裏……”餘二嬸顧不得吃飯道謝,忙抱著餘壯壯輕輕地晃起來,醫生叮囑過,動作和聲音都不敢太大。
餘喜齡也沒什麽心情吃早飯,她見這裏安定下來,沒她什麽事兒,就準備回去。
心裏也有些慶幸當時喜安打了退燒針,馬上就退燒了,要是像餘壯壯這樣燒到肺部感染,以她當時的病情,隻怕也是無力回天。
餘二叔匆匆吞了個包子,跟她一塊兒回去,一是得把支書的三輪車還了,二是還得收拾兩身衣服來給餘壯壯替換,怕他出汗沒衣服換又凍著。
回到家裏,得知餘壯壯沒事了,餘爺爺和餘奶奶才放下一直提著的心。
餘壯壯這一病,在醫院住到初六才回家,這幾天餘喜榮和餘喜華都留在老宅吃飯。
餘喜齡發現堂姐餘喜華雖然沉默寡言,但卻是個非常心靈手巧的女孩子。
不同於她前世幾十年鍛煉出來的廚藝,餘喜華似乎對廚藝方麵有些過人的天分,自從她們兄妹開始過來吃飯,她就理所當然地接過了廚房所有的活,甚至大部分家務。
要不是餘喜齡攔著,餘喜華打算連她們幾個的裏外衣物全部包攬過去。
“我都是做慣了的。”餘喜華習慣低著頭說話,就算有需要,也不過是飛快地瞟你一眼便低下頭去。
餘二叔家裏,二叔和堂哥負責賺錢,餘二嬸負責管錢帶餘壯壯,家裏的所有家務都由餘喜華負責,平時地裏有活,隻要不是農忙,也都是餘喜華一個人,扯草散肥打農藥。
其實,上輩子餘喜齡在家裏,和餘喜華的處境差不多,都是忙完家裏忙地裏,唯一的差別,大概是徐招娣堅持要送她上學。
這大冬天的天寒地凍,再算是用井水洗衣,水也會很快變得冰寒刺骨,餘喜華那雙手早凍得不像樣子,早上餘奶奶還燒了個白蘿卜,讓她去燙生凍瘡凍爛的地方。
“那喜華姐,你再做一個那個拔絲紅薯吧。”不忍再看餘喜華那雙凍爛的手,餘喜齡趕緊把衣服搶過來。
這個拔絲紅薯還是餘喜齡提出來要做的,結果第一鍋就給燒糊了,餘喜華站在邊上看了會,第二鍋她上手,做出來的拔絲紅薯,晶瑩剔透,咬一口下去香脆軟糯,糖絲拉得特別長。
最重要的是,餘喜華做東西特別省材料,她做一盤出來,好像都不用費什麽油和糖。
餘喜華抿了抿嘴,嘴角陷下去兩個梨窩,“好。”
在奶奶家生活的這幾天,是餘喜華這輩子過得最舒心的日子,她手上長了凍瘡,常常又疼又癢,她媽明明知道卻總是看不見似的,但奶奶會握著她的手使搓,會燒個蘿卜給她燙手,雖然疼但心裏是暖的。
喜齡和喜安也是很好相處的妹妹,都很貼心。
姐妹兩個自己的事情自己幹,從來不需要別人提醒幫手,奶奶家沒養豬,她家的豬早在臘月二十六都賣給屠夫,她每天除了做飯,回家喂雞,好像就無事可做了。
要是她爸媽一直在城裏不回來該有多好,村裏就有幾戶超生遊擊隊,把孩子老人丟在家裏,大人躲出去生兒子,好幾年都不回來的那種。
可惜在餘家這是不可能的事,餘二叔更是有兩個兒子,初六這天,餘二叔領著餘二嬸抱著餘壯壯出院回家,鎮上葉家,葉聽芳也準備去醫院接葉暖暖回家。
“建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省得被人看見,說三道四。”葉聽芳抿著唇,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眼裏帶著幾個怨意,“要是再遇著喜齡,我可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想起初二早上發生的事,葉聽芳就恨得要命,餘喜齡那個小兔崽子竟然說她是第三者!
“不行,從鎮上去縣城雖然不遠,但兩條腿也難走到,今天天也不好,你身體不好,我不放心。”餘建國不容拒絕地去推停在院子裏的單車。
“喜齡那丫頭是少打了,小小年紀就學得陰陽怪氣,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她。”
葉聽芳嘴角勾了勾,終於露出一個笑容來。“喜齡還小,要慢慢教。”
餘建國鼻孔嗤了一聲,對葉聽芳的話不置可否,“她還小,她比暖暖也就小幾個月,你看看暖暖再看看她,真不知道徐招娣是怎麽教她的,好好的女孩子教得流裏流氣。”
葉聽芳把大門鎖好,背好自己的挎包,跟著餘建國一起出了小院,這會她還不好直接坐在餘建國的車,得等上了大公路才好。
“其實喜齡以前很聽話懂事的,我看她可能是做那勞什子豆腐生意,把心給做野了,你想想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是在上學就是在家帶弟妹做家務活,有想法折騰著去做生意的有幾個?”葉聽芳和餘建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緩緩向鎮外走去。
“聽芳,幹什麽去啊?”
“去醫院接我家暖暖,孩子今天出院。”
問話的是街道上出門倒泔水的鄰居,餘建國微笑地衝對方點了點頭,葉聽芳同鄰居寒暄後,繼續說餘喜齡的事,“再說了,女孩子早早接觸社會,很容易被帶壞的,她現在做生意接觸的人更是魚龍混雜,建國,喜齡再不聽話不孝順,你是當爸爸的,你得管著她。”
“子不教,父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