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封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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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林打開書信,上麵竟赫然出了數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八卦掌暗勁傷人,中者無解,其功力深厚者,往往要數天後才會顯現傷痕,故謂之八卦賊是也。”
    “餘今一死,不願牽連太多,便不用替我報仇了。餘知兄長難回,就當是尋他去了,黃泉相見,勝過伶仃一人。”
    “沈驥,你這個臭小子,當真是我老頭子的魔星,遇見你就沒好事,這回把老命都搭上了。你一定想知道是誰幹的吧?但是我就偏偏不告訴你,哈哈哈哈哈哈……”
    這封信上麵,便隻有這麽幾句話,兩人翻來覆去的又看了半天,再無別的字跡了。
    穀若懷生前是個老頑童,死了也是如此,這幾句話前兩句一本正經,後麵那句又露出本性,不由讓人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
    沈驥和單林兩個人麵麵相覷,都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穀老哥啊穀老哥,你費了這麽大的勁,留下一封暗信,就留給我們這麽幾句不著調的話,你好歹告訴我們誰是凶手,或者告訴我們一些內情啊,你這不是瞎耽誤工夫麽!”
    單林看著棺木裏的穀若懷,連連跌足歎息,滿臉懊惱。
    沈驥也很是無語,不過從穀若懷這幾句話裏,他還是看出了一些東西的。
    “單館主,穀老先生喜歡開玩笑,那也沒什麽。其實他在信裏已經告訴了我們很多東西,隻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這倒也是,他起碼說出了他所中的正是八卦掌。”
    “不光這些,單館主,你仔細看這段話。”
    沈驥指著信上的幾句話,說道:“這第一句話,穀老先生雖然沒有明說他中的是八卦掌,卻解釋了中了八卦掌的人,數天後才會顯現傷痕。他這麽說,一是想對拿到這封書信的人說明他的死因,二是耍個調皮,故意用隱去字跡的書信來說這件事,但實際上,他是怕自己說出這些話之後,被心懷不軌的人發現,所以才寫了逗你玩三個字,這樣一來即便被歹人拿到也沒什麽,反而是我們這些真正的朋友,會堅持調查下去,這樣遲早會發現他身中八卦掌的死因,也會發現這封信的秘密。”
    他說出“身中八卦掌”這幾個字,心中不由一痛,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誰是凶手,但穀若懷死於八卦掌,這是確定無疑了,身為八卦掌傳人,沈驥心中深感不安。
    聽了他的分析,單林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穀老哥雖然喜歡胡鬧,但也是心裏有數的人,想來,他應該是深思熟慮,才會如此安排。”
    沈驥微歎口氣,又說道:“再看第二句話,他說不願牽連太多,讓我們不要替他報仇了,這句話看起來很是豁達,但想來必定真的是牽連太多,這也說明了此事錯綜複雜,那凶手,說不定真的就是我們的身邊人。”
    說到這裏,沈驥停頓了下,心中莫名又是一痛。
    單林不語,忽然指著書信說:“那接下來的這句話,他說他知道兄長難回,所以去黃泉相見,想來,他是知道穀若虛大哥去做什麽了,隻不過無法說出實情,故此感慨。”
    沈驥道:“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而且這裏還有一個暗喻,他既然知道兄長難回,那麽穀若虛老爺子去做的事,便是十分凶險,那麽其他幾個失蹤的門主,想必也是和他們一起。還有,前兩天在雷家莊的時候,有人告訴我,上個月在沈陽大街,有人見到了陳玉春。”
    “鷹爪門的陳玉春,他去了沈陽?”
    “不錯,所以我推測,其他幾個人恐怕也在沈陽,即便不在,那也是一起去做某件大事,而且他們很可能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穀老先生才會說,兄長難回。”
    “在沈陽,做一件大事,抱著必死難回的決心……”
    一向沉穩的單林,此時也不由搓起了手,顯得有些焦慮起來,他緊皺著眉頭,不住的在靈堂中踱步。
    寂靜的靈堂裏,一時間隻有他的腳步聲響起,那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上。
    穀若懷屍身靜靜躺在長明燈前,昏暗的光線下,不知為何,他的臉上看起來竟似乎浮現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沈驥沉默了半晌,緩緩上前兩步,望著穀若懷,歎道:“第三句話,穀老先生,是我對不住你,如果不是我幾次三番找你幫忙,你也不會左右為難,最終遭奸人所害,但你絲毫都沒怪我,沈驥心中不安,即便你不告訴我凶手,也不讓我替你報仇,但這一次,我一定會查明真相,還您老一個公道,還太極門一個公道,還天下人一個公道。”
    長明燈前,沈驥為穀若懷整理好了衣服,然後鄭重再次拜倒,長跪不起。
    單林忽然長歎口氣,似乎是自語,似乎又像對穀若懷說話,喃喃道:“老哥哥啊老哥哥,如此天大的事你都瞞著我,如果你早對我說出真相,何至於此?老哥哥,如果你在天有靈,就請告訴小弟,若虛老哥,還有陳玉春、唐千帆、韓萬山他們,到底去了哪裏,去做什麽,哪怕給小弟托個夢,說幾個字,那也行啊……”
    沈驥忽然抬頭起身,脫口道:“我想起一事,穀老先生臨死之前,曾對我說了三個字,隻是那時他言語不清,我也不能十分確定有沒有聽錯。”
    “他說了什麽?”
    “好像是……殺倭令。”
    “殺倭令?!”
    單林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個箭步衝了過來,雙手抓住沈驥肩膀,急道:“他當真是說了殺倭令?”
    沈驥不知為何他如此反應,點頭道:“我說了不敢確定,但、但想來應該差不多,怎麽,單館主知道?”
    單林又開始搓手了,有些興奮地說:“我也隻是聽說,十幾年前天津武士會的幾位武林前輩,曾經設立下殺倭令。殺倭令,便是專殺倭寇之令,但隻是江湖傳說,不知真假,如果你沒聽錯的話,那想來應該正是殺倭令了。”
    沈驥恍然大悟,就忽然熱血沸騰起來,急忙問道:“但是穀老先生臨死前說出這三個字,難道有何用意,是想告訴我們殺害他的人和日本人有關,還是和殺倭令有關?”
    單林臉色有些緊張,眼神遊移不定,似在努力思索,對沈驥的話,仿佛充耳不聞。
    沈驥又追問了兩遍,單林這才回過神來,他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才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穀若虛和陳玉春他們的失蹤,恐怕和殺倭令有關,穀老哥臨死前說出這三個字,是想提醒我們,調查的方向。”
    “難道……他們到沈陽,是去……”
    “不排除這個原因,所以穀老哥才會說,兄長難回。當然,這隻是我們的推測,也有一種可能,是穀老哥和殺倭令有關,他想讓我們發動殺倭令,或者讓我們找到能夠發動殺倭令的人,這也有可能。”
    “發動殺倭令,誰能發動殺倭令?當初又是誰設立的殺倭令?穀老先生和殺倭令,又有什麽關係?”
    “你問我,我問誰去?”
    單林無奈的攤了攤手,他今年也不過四十歲左右,十幾年前他還是個毛頭小子,這等武林中的絕密大事,他當然不可能知道。
    沈驥皺了皺眉,這件事看似有了進展,但實際上還是撲朔迷離。
    凶手到底是誰?
    穀若懷臨死前說出殺倭令又是什麽意思?
    這次比武大會,心機深沉的謝清秋,究竟又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