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火屍—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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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鬼?”,我和白小青聽了都是一愣,朱管家之前也隱晦地提到過,雖說沒有明說,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呀,”您說的鬧鬼是什麽意思?”,我問道。
“哎呦,您不知道,前陣子夫人失蹤,老板從香港請了個私家偵探,他在這屋裏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出來的時候,就說這花園子裏麵鬧鬼,讓我們想辦法送小鬼”。
“那個偵探不是住了一個晚上後,精神就出問題了嗎?”。
阿姨搖頭,伸出兩根手指說:”他呀,住了兩個晚上,是第二天早上出來後才出的事”。
兩個晚上,我有點明白了,這麽說來,那個偵探第一天晚上一定是看到什麽了,而朱管家則對我們隱瞞了這個細節。
“不止是那個香港人,家裏以前有個家政,是個年輕的姑娘,專門負責打掃房間的,那個姑娘呀,她,她也出事啦”。
“姑娘?”,看來不止是偵探的事,這個姓朱的還有很多隱情沒有告訴我們,我追問:”她怎麽了?”。
阿姨臉色一沉,故意壓低了聲音說:”她私下跟我們說過,說那院子裏不幹淨,有,有東西,香港的管家不讓我們出去瞎議論,說是怕影響了大老板賣樓盤”。
“這個姑娘呢?她現在在哪?”。
阿姨眉頭一緊,語調怪怪得說道:“這事就怪了,我們後來就再沒見過她,說是辭工不做了”。
“辭職了?”,我和白小青互相一對眼神,不對,這事肯定沒這沒這麽簡單。
這會兒,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花園前的燈光很暗,別墅裏麵靜悄悄的,周圍高聳的防護林隨著夜風來回亂擺,映在地上的倒影婆娑亂動,一陣陰風襲來,即使是三伏盛夏,也讓我後背一涼,打了冷戰。
“二位警察同誌,我還是趕緊帶您二位去花園吧,剛才說的也都是些風言風語,您也別當真,不過這花園子確實嚇人,家裏的人都不敢來”。
說話,阿姨打開了花園的大門,裏麵的光線很暗淡,隻有兩盞造型古樸的落地燈和一排小瓦數的氛圍燈射出淡黃色的光線,再加上草木茂密,裏麵顯得很陰森。
我們三個人沿著院子中的小路,進了房間,阿姨收拾了一番,便匆匆離開了,關了大門後,這院子裏就隻剩下我和白小青兩個人了。
屋子裏布置的還算不錯,臥室換了新的臥具,朱管家還特意讓人在客廳加了張簡易床,也鋪了嶄新的床單,為了避免我倆人尷尬,還擺了一副屏風,很細心。
這會兒,屋子裏靜悄悄的,我和白小青也是第一次一起出任務,沒想到竟然還要同處一室,兩人都有些尷尬,我順手打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了起來,故作隨意地說道:”你要累了就先去睡吧,晚上把臥室的門鎖好,免得我把持不住,再犯點錯誤”。
白小青被我說的紅了臉,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勺上,怒喝道:“你敢,你要敢起色心,看我一巴掌拍死你”,說完轉身就進了臥室,我以為她要睡了,便關了電視,歪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腦袋裏一遍一遍的過著白天的場景。
朱管家對我們有所隱瞞,這個倒也正常,這片別墅是他老板的產業,正是新樓盤銷售的時候,要是傳出這地方不幹淨的風言風語肯定不好。而這院子裏麵有蹊蹺,這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先是風水先生,後是私家偵探,還有那個打掃衛生的姑娘和這棟別墅中的傭人們,他們都說院子裏有蹊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還有更奇怪的,那些刻著八卦碑文的石碑和兩座石棺有什麽含義呢,哪兩個墳頭裏麵埋的又是什麽人呢?或許這些與劉竹靜的失蹤都有關聯。
正在我瞎琢磨的功夫,隻覺得好像有人在踢我,頓時嚇了我一跳,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看見白小青正散著濕漉漉的頭發,木呆呆地看著我,撅著小嘴,紅潤著臉蛋說道:“要,要不我睡沙發吧”。
看到是她,我才鬆了一口氣,喝道:“我說姑奶奶,下回走路有點聲兒,找我就說話,別跟個鬼一樣飄過來,人嚇人,嚇死人”。
“這院子,真,真有問題嗎?”,她一屁股坐了下來,眨著兩隻小眼問我。
我撲哧一笑,明白了,這姑娘是害怕了,所以才提出來要睡沙發,她是不敢一個人睡劉竹靜的臥房,我故意說道:“這可沒準,俗話說離地三尺有神明,誰知道這鬼鬼神神的事”,說罷,我便站起身要去臥房。
白小青一把拉住了我,說道:“別,別,要不今晚咱們都在客廳吧,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互相照應,分明就是自己害怕,我故意逗她道:”喲,白小姐不怕我起了歹心,加害於你?”。
白小青一瞪眼,“你敢,你要敢,我就廢了你”。
我一咧嘴,這姑奶奶可真是惹不起,就是真有鬼,也得躲著她走,幸好朱管家準備了張床,又備了個屏風,也能湊合對付一宿。
“好吧,你去睡床,我睡沙發,不過你可老實點,我可不是柳下惠,有坐懷不亂的本事,你可別…”,我衝她一陣壞笑,惹得白小青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一把推開我往床上一躺,又把屏風給拉開,擋在了我和她的中間,便再也不理我了。
我看了看時間,折騰了一天,這會兒也將近十點了,我關了燈,隻留了一盞小台燈,歪靠在沙發上,拿出白小青傍晚時畫的石碑素描稿來看。
那些石碑上的八卦似乎刻畫的很細致,自從發現了那本陰門錄,我對八卦五行的學說也研究了不少,多少是知道些的。從這些八卦圖的卦象上來看,隻是缺了水和火兩幅卦象,看來這種“壓頭陣”就是為了調和水火之爭的,可到底是水克火之勢,還是火克水之勢,這就說不上來了。而不管是水克火,還是火克水,這壓頭陣到底是想起到什麽作用呢?
看了一陣子,沒能看出什麽所以然來,再看白小青,她已經歪著腦袋,憨憨睡熟了,我自己也覺得有些犯困,便關了燈,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我睡得昏昏沉沉,白天的事像隻蒼蠅一樣在腦袋裏嗡嗡亂轉,一會兒睡,一會兒醒,怪夢一個接著一個,很不踏實。
恍惚中,我覺得有點冷,身上一陣陣的陰風吹過來,下意識得翻了個身,隱約聽見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像是那種塑料鞋底與地板摩擦的聲音。我一個激靈,覺就醒了一半,眯著睡眼轉頭往身後看,想著可能是白小青起夜。
可這一看,卻發現身後卻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得,空空一片,那個響聲也消失了。
我渾身上下立馬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撐起身子往白小青睡的地方看,她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睡得正沉,根本就不是她發出的響聲。
是誰,屋裏有人嗎,我腦袋裏的念頭一閃而過,抓起身邊的手機,打開手電筒朝著四下照,光柱照過的地方安靜如初,餐桌、椅子、書櫃、酒櫃,全都原封不動地擺在原地,沒看見有人影。當光線照到梳妝鏡的時候,那麵鏡子正好對著房門,光線被鏡子反射得有些刺眼,但我還是清楚得看到,房門裂開了一道門縫。
我一愣,不對,房門明明是關緊的,雖然沒上鎖,但如果沒人打開的話,也絕對不可能裂開一道門縫。
正在納悶的功夫,那鏡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人影,正趴在門板的玻璃上,側著半張臉盯著屋裏看。
我頓時頭皮一緊,下意識得把光柱指向門口的方向,嘴裏喊了一句:“誰?”,光線一到,人影立馬消失,我隻隱約覺得門縫間飄過一個衣角,看衣料像是一條紫色的薄紗,估摸著應該是一件睡裙。
門口有人,我想都沒想,起身就竄了過去,推開房門衝進了院子,但院子裏卻是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四下一團黑,隻有青石板路兩側的淡黃色氛圍燈射出一點光亮,打在花草灌木上,翠竹鬆柏隨著夜風輕輕搖曳,映在地上的影子像是狂舞的人群一般,跳個沒完沒了。
一陣陰冷的夜風襲過,讓我的身上又冒出了雞皮疙瘩,我舉著手機,憑著那道微弱粗短的亮光,在四下找了找,人影已經消失了,由於剛才鏡子反射的光線太亮,我也隻是看到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這人到底是誰,長得什麽模樣,我是完全沒看清楚。
周圍的氣氛有點嚇人,屋裏又有白小青,我就不敢走得太遠,看了看時間,這會兒大概是半夜一點多,我想了想,決定先回屋裏,等到天亮再說。
回到屋裏,白小青依然睡得很踏實,剛才一通折騰也沒吵醒她,我把房門從裏麵上了鎖,又將一把椅子頂在門前,然後靠在沙發上,盯著窗戶外麵,沒過一會兒就眼皮打架,打起了瞌睡。
“老莫,老莫”。
我聽見白小青的聲音在耳邊叫我,突然醒過了神兒,猛地做起了身子,感覺到渾身酸痛,腦袋大了三圈,兩眼直冒金星,暈頭轉向得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以一個極為奇葩的姿勢靠在沙發的一角。白小青瞪著眼睛,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朱管家則站在一邊,衝著我微笑。
“老莫,你怎麽了?睡暈啦”。
我坐直了身子,醒了醒神兒,看表,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這會兒,我的腦袋裏一片空,半天也琢磨不過來自己在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看了一眼身後的梳妝台,這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這是在做夢,還是真有這回事,我有點泛了糊塗,自己怎麽就睡著了,睡得還這麽沉,簡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理了理頭緒,把昨天夜裏的遭遇告訴給了白小青和朱管家,聽得兩個人直瞪眼。
白小青搖著頭說:“不,不可能吧,你說昨天夜裏有人來過?”。
朱管家也搖頭,”不會有人進這個屋子啦,外麵的院門是密碼鎖,隻有我知道呀”。
這就怪了,難道昨天我真的是在做夢嗎?
“朱管家,家裏有人穿過一件淡紫色的紗裙嗎?”,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個細節,便問道。
“紫色的紗裙”,朱管家嘀咕著,臉色沉了下來,念念說道:”我們劉夫人,她倒是有這麽一件,不過,我記得應該在這櫃子裏麵”,朱家欽指了指衣櫃,走過去打開櫃門。
衣櫃裏的衣服不多,隻是些輕薄的夏裝,稀稀拉拉得掛在裏麵,朱管家左右翻著找了一通,漸漸地皺起了眉頭,輕聲嘀咕著:“怪了,怎麽沒了”。
“是不是記錯了?”,白小青問。
“不會,不會,那件衣服是很高級的蠶絲麵料,需要幹洗,是夫人失蹤之後洗完送來的,我親眼看著傭人掛上去的,不會有錯啦”。
正說著,朱管家又是一愣,他付下身子,從衣櫃裏撿出一件東西,捧在手掌裏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遞到我和白小青的眼前,啞著嗓子說道:“這是夫人隨身帶的掛墜,怎麽,怎麽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