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緝凶—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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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推開了房門,將我和白小清讓了進去,打了招呼就關門離開了。
    我們進了張達的房間,裏麵的光線有些昏暗,滿屋子飄著煙味,嗆得我們都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辦公室裏的陳設簡單,一張老板桌,一套沙發和一個書櫃,打掃得倒是挺幹淨整齊。
    這會兒,張達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眯著眼,一邊抽著煙,臉色黝黑深沉,看上去有些疲態,眼睛裏也有血絲。
    見我們進來,他趕緊掐了香煙,起身迎過來,互相介紹了一番,給我們讓了座。
    一時間我還不知道怎麽開口,給白小青使了個眼色。
    白小青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些文件,遞給張達,這些文件是技術處的一些報告,有李曉的遺體照片,還有隨身帶的一些遺物。
    張達接過來看了看,搖了搖頭,“派出所的同誌都給我看過了,沒什麽問題”。
    我看氣氛有點沉重,就簡單說了些節哀順變之類的官話。
    張達應和了幾句,又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問道:“我什麽時候能看看李曉的遺體?你們技術處的同誌說讓我聯係案子的負責人”。
    我和白小青頓時間腦袋就大了,全都有點無言以對。
    放在公安局的屍體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回,這該怎麽跟家屬解釋呢。
    老何肯定是沒法跟人家開口,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推給了我。
    我倆互相看了看,誰都張不了嘴,憋了半天。
    我才勉強開了口,把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張達聽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香煙都燒到了手指才反應過來,“還…還有這種事?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駭人聽聞呀”。
    “實話實說,我們也遇到過”。
    “這…”,張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您別著急,我們也正在全力偵查,一定能查出真像的,所以希望您也能配合我們工作”。
    張達愣了半天,才點了點頭說:“我肯定會配合的”。
    “我們今天來是簡單地了解些情況”,白小青問道,”李總的父母呢?”。
    “哎,二十年前去世了,說起來呀”,張達深深歎了一口氣,“我這姐姐,姐夫,死得冤呀”。
    我一聽話茬不對,“冤?二位,是怎麽去世的?”。
    “其實,嚴格來說,不能算是去世了,是失蹤了”。
    “失蹤了?二十年了?”。
    “可不,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們是,怎麽失蹤的?”,我試著問。
    張達眉頭緊鎖,“說是去會朋友,走了就再沒回來了”。
    “會朋友?會什麽朋友?”。
    張達搖頭,“不知道,時間太長了,我不記得了”。
    “那,李曉家裏就您一個親戚了?”。
    “是,其實我們也不是血親,我是養子,李曉的外婆是我的養母”。
    “奧,那這家工廠是李曉的產業?”。
    “是我養父母的,我姐姐和姐夫去世後,我就接過了這家工廠,李曉大學畢業之後就來廠裏幫忙了,這兩年我歲數大了,幹不動了,準備把廠子全交給她”。
    “廠子裏的生意怎麽樣?”。
    “挺不錯的,李曉很會經營,我們年初還在外地開了家分廠,她比我能幹呀”。
    “李總的社會關係你了解嗎?我的意思是,她有沒有什麽仇人,或者得罪過誰?”。
    “這個,應該沒有,李曉的圈子很窄,就是工作上這點事,朋友也全都是工作上認識的,我也都熟悉,要說仇人,可真是沒有”。
    “那,李總最近遇到過什麽事嗎?她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沒有,我看著挺正常的”。
    “她出事那天跟你說過什麽嗎?或者你看出有那不對勁了嗎?”。
    張達搖頭,”這也沒有,李曉平時都是自己住,她的生活很簡單,差不多就是兩點一線,那天她說出去應酬,我們這種做生意的,有個飯局很正常,我也沒太在意”。
    “她說出去見什麽人了嗎?”。
    “沒有,我也從來都不問”。
    “奧,對了,李曉的手機和身份證件你找到了嗎?”,白小青問。
    這也是這個案子比較奇怪的一個地方,無論是李曉,還是那個男死者,他們的手機和證件全都沒在案發現場,白小青昨天聯係張達的時候特意交待過這件事。
    張達一皺眉頭,“沒有,我還特意去了李曉的家裏,翻遍了,全都沒找到”。
    這麽說來,可以確定,他們的手機和身份證,應該是被凶手拿走了。
    白小青從文件夾中又翻出了幾張照片,是技術處在現場留下的那位男性死者的照片”,您看看,這個人您認識嗎?”。
    張達接過照片,看了一眼,起初沒有什麽反應,但看著看著,臉上的表情就有點不對勁了。
    我和白小青看著覺得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可沒想到他卻搖了搖頭,“沒見過,我從來都沒見過這個人”。
    我覺得不對,張達剛才明明是有反應的,他一定是知道什麽隱情,我追問道:“你確定嗎?希望你別有什麽顧慮,有什麽線索盡量提供給警方,也好盡快破案”。
    “這個,其實也沒什麽,這個人我確實是沒見過,也不認識,而且李曉平時常接觸的人裏也沒有這麽個人,這點我倒是可以肯定,隻不過…”,張達一頓,“我看著他有點麵熟”。
    “麵熟?這是什麽意思?您不是,沒見這個人嗎?”。
    “不是,我怎麽看著這個人長得有點像我養父母的一個朋友,我小的時候見過他,跟我父母的關係還不錯,經常走動”。
    “什麽?”,我和白小青有點驚訝,這是什麽意思。
    “嗨,這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的是,再說那個人要是活到現在,估計得有個七八十了吧”。
    我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真的是巧合嗎?
    “那個人的情況,您了解嗎?”。
    “我記得他在一家老典當行工作,好像姓張,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時間太長了,已經記不起來了,可能都已經去世了,奧,對了,他工作的典當行好像叫什麽同升合,聽說解放前是家大典當行,後來公私合營了,挺有名的”。
    同升合,同升,我頓時汗毛乍起,這不正是活屍跳裏看到那個招牌的名字嗎。
    難道,這同升合就是我看到的同升。
    我趕緊問:“這家典當行在什麽地方?”。
    “在城北邊,不過現在早就拆了,都沒影了”。
    “還能找到他們店裏的人嗎?”。
    “夠嗆,這都多少年了,過去進典當行的人少,效益也不好,聽說他們拆遷之後就解散了”。
    我心裏頓時一涼,有點失望,這條線索看來暫時還挖不出什麽價值來。
    我看了看白小青,事情也問得差不多了,張達這裏也隻能問出這些了。
    我們留下了一些李曉平時經常走動的朋友和客戶的聯係方式,打算接著查她的社會關係。
    臨走時,白小青多了一句嘴:“李總一直沒結婚嗎?”。
    沒想到張達眼神一暗,長歎一口氣說道:“哎,要說這事,可真是夠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