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笑死人的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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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迅速轉頭,蔣奶奶看見一個人,容顏瞬間從傷心轉變為生氣:“怎麽是你,你來幹什麽?”若祥光聞其聲,就能猜出其人是誰。是他,他肯定又是來請求原諒的,自己才不要原諒他呢!
    誌華輕步地來到若祥麵前,看到眼前的若祥這般憔悴,誌華心痛不已。如同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都嚐盡。這些味道融匯成兩條淚水,掙紮地從眼裏掉出來。
    誌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撫摸著若祥的臉,但,若祥還是冷漠地把臉轉到一邊。誌華意誌堅定,沒有絲毫開玩笑的味道:“齊醫生,我是孩子父親,腎和眼角膜我都願意捐。”
    齊醫生臉龐有一些驚喜出現:“是嗎?那就好,不過楊先生,你真的願意捐嗎?”誌華還來不及把“願意”說出來,又被若祥捷足先登:“齊醫生,你別聽他胡說,我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誌華這時有點頭昏眼花的感覺,也有一點生氣掛在眼角:“爸爸知道你恨我,但請你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好嗎?”爸爸,這是兩個多麽富有親情的字,但在若祥看來,卻是那麽諷刺和可笑。
    爸爸,他真的把自己和若妍當成是兒女嗎?要不是他,自己和若妍也不會弄到這麽狼狽了。傷心之中,更多的是憤怒:“爸爸,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說這兩個字,我和若妍弄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
    說著,若祥臉上那兩條細淚越聚越多,整個臉就變得發紅而滾燙。誌華深情地抓起若祥的手,懇求著:“若祥,你不要跟我慪氣,而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
    可若祥請他吃了無情雞,狠狠地把他的手甩開:“誰跟你慪氣,我才不會跟你慪氣呢!因為你不配。”若祥的話像一把把尖刀,每一句都刺中他心髒裏的那條神經線。
    傷心絕望雙重夾攻之下,一陣頭暈,雙腿再也無力支撐起身體,整個人就癱軟地坐在地上。這種情況,蔣奶奶站出來緩解氣氛:“若祥,你不要那麽絕情,怎麽說他也是你爸爸。”
    若祥眼眸裏帶著不可思議:“外婆,你剛剛說什麽?你說我絕情?”蔣奶奶結結巴巴地回答著:“我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若祥的眼淚像噴泉一樣噴出來:“要不是他,我和若妍就不會弄成這樣,是他絕情還是我絕情?”
    若祥把他們逼得啞口無言,身後傳來若妍的聲音:“我也讚成大哥的說法,我寧願死也不要他的器官。”這句話再一次刺進誌華的心髒,仿佛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什麽死?若妍,你別嚇我啊!”蔣奶奶狠瞪若妍一眼。若祥則像下聖旨般地冷冷宣布:“你們再逼我,我就離開,讓你們永遠找不到。”說完,若妍就扶著若祥一步步地離開。
    蔣奶奶眉頭緊鎖,額角上出現一個“小”字,無可奈何輕歎一聲。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清楚地看到有煙霧從嘴裏噴出,轉頭望去,天地一片陰沉。
    眼前小樹沒有太陽作伴,顯得更加青綠。大地也一改往日黃塵滾滾的場麵。站在醫院走廊往下望,車和行人都變得很小,有種“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誌華用嘶啞而且粗糙的聲音請求著:“媽,你去勸勸若祥和若妍,叫他們不要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好嗎?”
    可蔣奶奶並沒有答應,而是把誌華狠狠地責備一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才好,害人害己,如果他們有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責備過後,身後響起黃伊蘭急促的呼喚:“媽,若祥和若妍不見了,怎麽辦?”
    蔣奶奶恍然回頭,看到兒子和媳婦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蔣奶奶一愣:“你說什麽?他們沒有回病房嗎?”黃伊的回答差點把蔣奶奶嚇得暈過去:“我們剛剛去病房,沒有看見他們啊!”
    誌華腳步往後一顛,就在即將跌倒那一瞬間,顧剛豪該出手時就出手,及時將他扶住:“你別那麽擔心,注意身體。”蔣奶奶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如果他們出什麽事,自己怎麽向女兒交代。一直沉默的齊醫生,也插上一句:“大姐,你別哭啊,這裏是醫院,要保持安靜的。”他們不會假戲真做,真玩失蹤吧?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他們。
    蔣奶奶用手在臉上拍打幾下,淚水就立刻減半,她扶著牆吃力地扒起來。就在這時,走廊上的行人都在討論著:“有人要跳樓,在醫院樓頂呢!”
    有人跳樓,難道是若祥和若妍?蔣奶奶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誌華也提出一同前去,但被顧剛豪出言阻止:“你還是不要去了,先回病房吧,放心,我一定把他們平安帶回來。”
    誌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隻能深情地抓起顧剛豪的手,眼微含著淚:“大哥,謝謝你。”顧剛豪被誌華這神情驚呆了,久久也沒回過神。
    過去好一會,才把手抽出來雙手相互拍打著,還露出一個惡心表情:“你幹什麽?兩個大男人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待會回去記得消毒。”
    話完之後,顧剛豪就轉身離去。當他們來到醫院樓頂時,真的看到若祥和若妍坐在欄杆旁邊的地下。連雙腳都伸出欄杆外,蔣奶奶,顧剛豪和黃伊蘭都不敢靠近。
    蔣奶奶立刻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法來解決問題:“若祥,你們冷靜一點好嗎?外婆不應該說你絕情,你們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若祥和若妍則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什麽做傻事,我們是在看風景。雖然我眼睛看不到,可我可以用心看嘛!”
    他們表情一呆,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顧剛豪五官都浮著驚訝:“什麽?你們不是想跳樓嗎?”若祥和若妍哭笑不得:“你們以為我們會為他走絕路,等下輩子吧!”
    大家壓在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顧剛豪說:“不如我們也去看看風景吧!”黃伊蘭第一個舉手讚成:“好啊!”
    當他們站在樓頂往遠處眺望時,看到的都是一片樓的海洋,各式各樣的樓參差不齊地排列著。再一看,就會看到有一片綠化帶,青青綠綠的行人和車輛就像一群搬家的螞蟻在地上亂爬。
    雖深知若祥和若妍不會改變主意,顧剛豪幾分掙紮後,還是問出口:“若妍,你真不肯接受爸爸嗎?這樣你很可能會沒命的。”若妍不加任何思考就給出答案:“是,他見死不救,我恨他。”
    而若祥如同跟若妍串通好似的:“他把我帶到世上受罪,我不可能原諒他。”麵對這種答案,顧剛豪隻是無奈地輕微搖頭。這時,又換黃伊蘭上陣:“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你們就不會來到世上了。”
    可是,還是遭到若祥的反擊:“他把我帶到世上受苦,我寧願當初不要來到世界上。”經過勸說,他們還是聲聲冷漠。顧剛豪和黃伊蘭隻能無奈地四目對視著。
    可,他們突然發現醫院樓下的群眾越聚越多,有的還不停地往自己招手。群眾們的話伴隨著微風進入他們耳膜,還隱約聽到有聲音說:“你們快下來,別做傻事。”
    哦,原來群眾們也以為自己想做傻事。顧剛豪哭笑不得:“快下去吧,不然他們報警我們跳下珠江也洗不清了。”他們從欄杆上下來後,樓下頓時安靜許多。
    就在他們想下樓之時,顧剛豪身上響起一陣手機鈴聲。他把手機放在自己耳朵上“喂”的一聲,電話那邊是夏醫生的聲音:“顧先生,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匆匆掛斷電話後,就和蔣奶奶他們下了樓。在夏醫生診室外,誌華已恭候多時,一見到顧剛豪便迫不及待地問:“大哥,怎麽樣了?”
    誌華在顧剛豪眼裏看到“抱歉”兩個字:“人是平安回來了,但是我們都說服不了他們接受你。”
    黃伊蘭說:“誌華,有什麽問題過一會再說,夏醫生在等著我們。”
    “那我們先走了。”簡簡單單告別後,就轉身走進診室。夏醫生則送給顧剛豪一個奇怪的眼神,又問他一個問題:“你最近覺得身體有什麽不舒服嗎?”
    顧剛豪搖搖頭,問道:“夏醫生,你這是什麽意思?”夏醫生把一份檢查報告放在桌子上:“你是不是想給若妍捐腎,你的腎雖然和她相配,但你腎也有問題,不能捐。”
    顧剛豪和黃伊蘭耳旁就像放著一個響雷,瞬間炸開,顧剛豪深吸一口氣後,帶著擔心和害怕掙紮地問出口:“我的腎也有問題,那是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