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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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著顧剛豪的提問,夏醫生卻反問一句:“你最近出現過犯困的現象嗎?”顧剛豪沉思過後,便回答:“是有那麽一點,怎麽了?”夏醫生沉默一會,再給出答案:“其實你也有尿毒症。”
顧剛豪和黃伊蘭都出現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驚訝已盡占臉龐。顧剛豪緊緊地拉著夏醫生,緊張地看著他:“這不可能吧,怎麽可能,是不是弄錯了。”
夏醫生沉著且冷靜,他知道所有病人知道自己有這種病都是這種反應。安慰緊接著就送上:“你要接受現實,醫院已經為你做過詳細檢查,是不會錯的。”
顧剛豪便一屁股坐到身後的椅子上,不可能,老天怎麽要這麽對待自己?自己一生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老天爺,你怎麽這麽殘忍?他無助地趴在桌上流下傷心淚。
盡管如此,夏醫生還是充滿希望地說:“你現在隻是早期,隻要找到腎源,還是很有可能恢複的。”突然,顧剛豪激動地站起來:“夏醫生,可能是搞錯了,再檢查一次吧!”
顧剛豪語氣中透著急促和不相信,夏醫生選擇冷靜:“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事情並沒有那麽嚴重。”顧剛豪像一個被大雨淋過的泥娃娃一般,身體瞬間癱軟。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上天怎麽要這麽對待自己,夏醫生再次安慰:“你們不要那麽傷心,隻要找到腎源,手術後調養一段時間就像正常人一樣了,我馬上給你安排。”
說完,夏醫生就匆匆離去。黃伊蘭情緒突然失控,她失聲痛哭:“你怎麽也會像若妍一樣啊?”既如此,害怕和難過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勇敢麵對。
顧剛豪把傷心都收起來,一句安慰跑出來:“剛才夏醫生不是說過嗎,找到腎源就不是問題,我不會那麽短命的。”安慰過後,黃伊蘭情緒才慢慢地平複下來。
自己丈夫生病,自己這個當妻子的不但沒給他任何鼓勵,反而要他安慰,真是太不應該了。於是,黃伊蘭擦擦臉上的淚,在淚中綻出一個微笑:“不管怎麽樣,我都會永遠陪著你。”
這時,一個溫馨畫麵出現,夫妻倆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此時此刻,已是深夏,天氣漸涼,所有樹木都脫去綠衣服而換上黃衣裳。天地一片陰沉,更帶著幾分秋涼。
“不如,我們去看看若祥和若妍吧!”黃伊蘭輕聲地提議著。忽然間,他們聽到隔離病房傳來若妍的喊聲:“我不要接受他,你們再逼我,我真的在你們眼前消失。”
顧剛豪和黃伊蘭聞聲趕過去,看見若祥和若妍正和楊強,張慧僵持著。若妍理直氣壯地說:“別以為沒他,地球就不轉,舅舅已經作配型,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看到若妍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顧剛豪隻能默默無言地站在一旁。他好想去把一切說出來,但,他的腳卻像被鐵鏈鎖住一般,怎麽也都不了。
楊強仍然不放棄:“若祥,若妍,誌華怎麽說都是你們爸爸,你們沒看見他最近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他真是真心悔改的,你們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嗎?”
哎,是啊,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這個是爸爸呢!自己是不是應該放開胸懷去接納他呢?畢竟媽媽說過他是個可愛,可思,可等的人。
於是,若祥淡淡地說:“若妍,怎麽說他也是我們爸爸啊,經過這麽多事,我相信他是真心改過的,媽媽是不會騙我們的。”若妍眼中帶著不可思議:“大哥,你現在怎麽幫著他了?”
若祥耐心地解釋著:“我並沒有幫著他,我相信這段時間他對我們是真心的,可我並沒有說原諒他。”是啊,可以看得出,他這段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
黃伊蘭心中秘密終於在口中掉出來:“我要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你們舅舅也得了......”就在關鍵時刻,顧剛豪搶先一步:“阿蘭,讓我告訴他們,好嗎?”
“好吧。”黃伊蘭很是自覺地退到顧剛豪身後,把位置讓給他。顧剛豪先用眼神傳達意思,他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抱歉”二字,最後還是掙紮出口:“舅舅恐怕會讓你失望。”
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就在顧剛豪停頓間,黃伊蘭替他做出回答:“因為他也有尿毒症。”此話一出,所有人呆如木雞。張慧留下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你說的是真的?”
顧剛豪卻還她一個肯定的點頭:“是的,醫院已經確診了,不過,隻要找到合適的腎源,應該問題不大。”怎麽會這樣,為什麽家裏每個人都有問題?先是若妍,再到自己,現在連舅舅也中招怎麽會這樣?
現在連舅舅都中招,難道真是天意安排?若妍盡管是口是心非,但是還是冰冷地宣布:“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接受他的。”楊強長歎一聲,回首間,發現誌華站在門外已淚流滿麵。
誌華一個轉身,傷心欲絕地跑出醫院,楊強夫妻則快速地追出去。匆匆跑出醫院,又投身於大街上,一步步踏在人海中,喇叭聲,吵鬧聲,各種聲音融匯在一起。
剛才的情景像放電影一樣在誌華腦裏重現,深深地牽動著心髒裏的每一條神經線。大街上吵雜聲不斷,誌華依然若無旁人地走著,不知不覺,已來到家門口。
卻發現月含和她父母在院子裏,還起爭執。他們在吵什麽,還吵得蠻厲害的。於是,誌華便躲在一旁偷聽。月含生氣地說:“爸媽,你們竟然叫我去做配型,打死我也不去。”
張勇耐心地給她分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月含,你是大人,少一個腎對你是沒影響的。”他們竟然叫月含給若妍捐腎,自己沒聽錯吧,會不會其中有什麽秘密?
月含無言以對,隻是冷冷地看著張勇。他們怎麽可以這樣?為了一個毫無相關的人,既然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他們怎麽可以這樣。月含屏息地閉閉眼,一粒黃豆般的淚珠從眼裏落出來。
她冰冷地反問著:“爸媽,我真想知道,他們不就是救過你們一命嗎?你們這樣為他們付出,值得嗎?”吳麗卻給出一個這樣的解釋:“我們這麽做,並不是因為他們救過我們。”
“那是什麽,值得你們拿我的生命來做賭注?”月含大聲地抗議,從而又帶著幾分傷心地問著。吳麗依然不輕言放棄:“你就當是救一個陌生人行嗎?”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爸媽這麽關心他們,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們整個人都變了。如此看來,爸媽並不是為報答他們救命之恩,難道裏麵還有什麽秘密?
於是,月含再次拒絕:“如果是陌生人,我說不定還會救,可她不是陌生人,他們是破壞我家庭的主要源頭。”楊強這時說出一句讓月含百思不得其解的話:“他們是無辜的,要怪就怪我們。”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不行,自己一定要弄清楚這是怎麽回事。月含腦子裏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她把張勇稍稍拉開,小聲地問:“爸,那個韓曉琪不是你在外麵給別人生的野種吧?”
話音剛落下,張勇就狠狠地抽她一個耳光,對著她大吼:“你這個畜生,既然能想出這種理由,你還是人嗎?”爸爸竟然為了他們動手打自己,而且不是為別的事,就是因為自己不肯為若妍去做配型。
月含摸著她那又紅又滾燙的臉,既傷心又氣憤,眼淚“哇哇”直流:“爸,你之前叫我和誌華離婚,現在又打我,我恨你。”說完,就大哭往家外跑去。
就在屋外門口處,發現誌華,月含不服氣地向誌華傾吐心中不滿:“我爸既然叫我去做配型,那個韓曉琪真有本事,她不是我爸的私生女,就是跟他們有某種關係。”
誌華霎時間臉色大變,張勇和吳麗馬上上前解圍,吳麗肯定地說:“誌華,別聽她胡說,我可以作證,你爸跟韓曉琪一點關係也沒有。”這話一出,誌華臉色才有所緩和。
既然沒有關係,他們這麽做的目的究竟何在?而月含大聲地發出抗議:“你們這麽做,我隻能想出這兩個原因,那你們倒是給出答案啊!”麵對
著月含聲聲提問,張勇和吳麗隻能低頭無語。
他們好想把原因說出來,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月含冷笑一聲:“好,你們不肯說,我去把若祥和若妍帶過來,你們親口告訴他們。”說完,月含轉身跑出家門口。
這時,張勇和吳麗都顯得特別緊張,吳麗急急地說:“怎麽辦?這樣下去秘密一定會曝光的,我去追她。”秘密,真的是有秘密,那會是什麽秘密呢?
吳麗急匆匆地追出去,這時,一輛大貨車迎麵而來。“砰”一聲,當月含再回頭,吳麗已倒車前,月含發出一陣痛徹心扉的慘叫:“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