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依溪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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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你害怕吧?哼哼。”依溪冷笑了幾聲,但卻也不敢怠慢,害怕一旦異度空間不在自己的掌控中的時候,楊諾和心語,就有可能永遠留在裏麵。依溪挽起自己的齊腰黑發,露出脖子上的紫色蝴蝶印記。
    斯萊克涉微微扭過頭看了看,臉上瞬間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可是馬上又收回去了。
    那個印記,蝴蝶,是惡魔國度魔巫特有的標誌。惡魔國度的魔巫和人類界傳說中的巫女有點相似,是超越了大眾而存在的。
    惡魔國度的魔巫雖然有能力強弱之分,但不分等級。能力強弱的標誌就是顏色,藍,紅,紫,灰,黑五種顏色逐漸增強。如果是紫色的話,說明依溪的的能力已經達到中等水平了,少說也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比斯萊克涉強大了不知多少倍。而魔巫主要的能力不在於打鬥力和變幻的強弱,而是擁有讓人類世界的萬物可以帶著前世的靈魂輪回轉世的能力。
    依溪脖子上的蝴蝶忽然展翅欲動了一下,依溪走到沙發邊站在楊諾和心語的中間。拉起二人的手,口裏不停的在碎碎念。
    其實她和斯萊克涉早就回來了,在回來的路上,決定試探一下楊諾和心語。他們沒有直接進門,而是繞到屋頂。而心語因為戴上了斯萊克涉從於蘇那裏得來的手繩,斯萊克涉也戴著,手繩就阻斷了心語和斯萊克涉的氣息感應。於是才有了楊諾和心語的異度空間。
    “對,害怕,是源於我的本體,而不僅僅是sweet那半顆心。”斯萊克涉還是盯著心語。這也許是他說過的最真誠,最沒有水分的話,也是最坦率的。
    “哼,這是在示弱嗎?”依溪看了斯萊克涉一眼,放下楊諾和心語的手,轉過身。
    “這本來沒有強弱之分,到最後誰成為敗者,也許是所謂的強者,也許是所謂的弱者。”
    “哈哈,文鄒鄒,看來人間沒白呆。”依稀走到斯萊克涉麵前,用手捏了捏斯萊克涉的臉頰。
    臉上是冷冷的有點僵硬的微笑,又像是嘲諷時特有的。
    這一切剛好被從異度空間抽離回現實的心語和楊諾看見。
    心語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依溪曖昧的捏著斯萊克涉的臉,當然是透過劉海的縫隙。可是微張的唇角,被眼尖的斯萊克涉捕捉到了。
    楊諾比較直接一些,他向前打掉依溪捏住斯萊克涉臉的手,插在斯萊克涉和依溪麵前,盯著依溪,一臉的冷漠,卻帶著些許難以抑製的憤怒和激動。
    “諾。你找我?聽那個男人說。”依溪也看著楊諾,手指著斯萊克涉,語氣也是冷的。
    他看著眼前的依溪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表情還是那樣冷冷漠漠,眼睛也總是有異樣的光彩。
    可是和心語的管家這樣站在一起總覺得有些不靠譜。不過最大的懷疑和憤怒是,父親死了,死的悲狀,慘不忍睹。可是陪同前去的依溪卻這樣光彩鮮麗,毫發無損的這樣站在自己的眼前,調戲美男。
    難道自己救了她,她就一點也不知道感恩嗎?雖然自己並不求感恩,而且救她也隻是出於利用。利用和感恩之間,有本質的區別,就算不去看本質,至少有一道溝壑是橫在著兩者之間的。
    很長一段時間,楊諾看著依溪不說話。
    斯萊克涉則走到心語身邊,像個紳士般,微低著頭,揚起笑臉,雖然中國有句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可是心語向來不信仰這一套,她不緊不慢伸出手掌,穩穩妥妥的把五個手指印在了斯萊克涉葵花般的臉上,牢牢實實的。
    “王八蛋,我不是在花田村嗎?你擅自帶我來這裏?”心語罵人和質問人的時候,不會有多大的情緒,也不會有多高的聲音,隻是冷冰冰的,可是這樣,才讓人聽起來覺得毛骨悚然。
    “陸先生和林小姐現在正在花田賞花。”斯萊克涉覺得臉上還有點微燙。他總是不喜歡正麵回答心語的問題,覺得那樣沒有什麽說服力,也可以說是沒有攻擊力和防禦力。
    “這手繩怎麽回事?”心語把左手放在斯萊克涉的眼前晃了晃,碰到了斯萊克涉的睫毛。
    “哦,我也有,是一對,你父親給我的。”斯萊克涉也揚起了他的手,露出殷紅的手繩,擺在心語的劉海邊。
    父親?就是爸爸,爸爸,是李深森。不是,李深森早就離開了,而且他也沒有手繩,就算有,也不可能給斯萊克涉,因為他們彼此不認識。
    心語在腦海裏繞著這樣一個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最近她總是有這樣的模糊意識,她搞不清楚。
    她沉默了。斯萊克涉覺得不像sweet,這個樣子的心語,倒像真正的李心語。
    “是xx房地產的董事長於蘇,他說這樣戴著能減輕痛苦,而且您大概也發覺了,這個能阻斷我們之間的氣息感應。”斯萊克涉大概是想說,您今天沒有感應到我的存在,覺得奇怪了吧。
    “哼,很好啊,你身上的臭味令人惡心,想吐,沒看見我瘦了嗎?就是因為你的毒氣,害我吃了又吐了。”心語用腳踢了一下斯萊克涉的大腿。
    “嗯,您那飛機場不是因為瘦才那樣的吧,好像是忘了穿特別裝備了。”斯萊克涉揉了揉大腿,眼睛卻瞟向心語的胸部。
    “什麽?”心語像是沒反應過來,又像是沒聽清楚,但真切的表情表明她是在假裝。因為臉上出現了小時候才有的紅暈。
    雖然她以雷鳴電閃般的速度把頭扭向沒有斯萊克涉的一邊,假裝起身走到門外。她又自己挖了坑,卻被別人推了進去。
    “您那腸胃是餓了吧,要我準備些什麽嗎?”既然假裝,那就以假裝來應對吧,免得自己受無謂的傷。
    “把那兩個人驅逐出我的房間,混蛋!”心語在經過楊諾和依溪身邊的時候,餘光看見了他們兩個的對峙,在她心語的房間裏。
    “yes。”
    心語向來討厭和陌生人處在一室,從小到大就這樣。
    “準備放電到什麽時候,你們兩個?我家sweet下逐客令了,怎辦?”斯萊克涉盯著楊諾看了看,覺得如果認真仔細的話,這個人確實和心語的相似度達百分之五十。
    “哼,還真是清純啊,我父親是怎麽死的?”楊諾現在不問她是怎麽活下的,也不想問。其實也沒必要問啊,因為結局是她依溪很好的活在自己的眼前,雖然楊諾也不是說依溪死了才是最好的。可是不知怎麽搞得,他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
    “淩秋琴命人殺的。”依溪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沒有任何情緒的話。
    “有證據嗎?”楊諾簡直想把依溪看穿了才肯放手。“是你說了算嗎?”楊諾接著毫不留情的質疑,腦袋裏也轉著好些問號。
    淩秋琴有說過要留著楊靖看見自己的兒子帶著痛苦走進婚姻的殿堂,為什麽突然決定要殺父親,而且正如前麵所想的,要激起自己對淩秋琴的仇恨,為什麽不當著自己的麵殺了父親。
    這些讓楊諾覺得該要一些支撐淩秋琴就是凶手的證據。
    “不是,是你父親。”依溪幾乎是用永恒不變的表情和語氣。“嗯,這是錄像。”遞給楊諾手機。
    楊諾沒有遲疑的接過手機,看了起來。他很想知道事實的真相。
    楊諾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眼睛由黑色變成了紅色,手也顫抖的像個帕金森綜合症患者。突然,啪的一聲,地上濺起好幾片塑膠的碎片,是手機,依溪的紫色手機。
    “你到底是惡魔還是畜生?”楊諾粗暴的抓起依溪的肩膀,把她推到牆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直就是拿著手機拍著我父親被挖掉眼睛,然後是心髒嗎?”聲音可以蓋過炸彈的爆炸聲。
    “是前者,我正想告訴你,現在你問了。”依溪的脖子是被掐住的,但是聲音毫不受損。“還有,拍照的事,是受你父親的請求哦,他覺得你應該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為什麽?”楊諾的手勁更加強大了。
    斯萊克涉正坐在太妃椅上看著好戲上演,一臉微笑。他對楊諾‘為什麽’這句話的理解是:
    淩秋琴為什麽選擇這樣的方式殺害父親?
    你為什麽不救?
    父親為什麽還要請求你依溪做這種事?
    你來到我身邊是為了什麽?
    之前的遇見時間是設計好了的嗎,為什麽?
    恰好依溪也有這樣的理解能力。
    “對,之前的關於挖心的事件,是我自導自演的,那些心髒也是我挖的,因為我想要半顆適合我的心髒,可是一直找不到。無意中,物色到了你,覺得你的心髒大概能合我的意。你父親想保護你,於是打電話給淩秋琴,騙她說有關於鄭媛的事要說,因為在途中的時候,你父親突然覺得身體無法支撐了。他事先拜托我幫他,說可以給我他的靈魂。”
    依溪停頓了一下,見楊諾隻是仇恨的看著他眼前的一切,又接著說,“你知道淩秋琴那個女人,隻要是鄭媛的事,她就變的異常的興奮。於是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錄像上你有看到她的身影吧,帶著那迷人的笑。因為你父親的多次欺騙,把她惹毛了。她下令殺了你父親後就離開了,留下那幾個大漢收拾案發現場。她也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就想嫁禍給最近猖狂的挖心達人,才選擇那種方式。你父親好像預料到了這樣的事。身為惡魔,你大概不了解,從不會插手不是契約內容的事件。你父親和我的交易隻是拍照,所以我也就沒救他。不過啊,我也是算的上惡魔國度最仁慈的惡魔了,我害怕你們一下子無法發現你父親已死的事實,就把你父親拖到馬路上,還解決掉了那幾個大漢。這完全是看在你的半顆心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