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最後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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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語是被邀請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的,你和於熏的婚禮。”
斯萊克涉並不打算多說什麽,因為他邊說著話,邊離開圍牆。
“你不是她的惡魔管家嗎?就打算這樣離開?”楊諾的眼睛沒有跟著斯萊克涉的移動而移動。
“我不是,現在已經不是了。”
“嗯?為,”楊諾轉身的時候,斯萊克涉已經不見了。疑問又被留在腦海,大網越來越緊,把他圍住,把他捆住。已經越來越不能呼吸了。
“呀,我的女婿來了啊,想不到你的請柬發的還挺快的。”淩秋琴正半躺在沙發上,上次的病還未完全康複,今天又爬了那麽高的一座山,身體很吃不消。
她原本想讓於熏照顧她,可是於熏隻是躺在她的公主床上,看著童話故事,是她小時候珍藏起來的,一本接一本的看,眼睛都難得眨一下。時而落淚,時而大笑,時而憤怒,時而幸福。床的另一側放著洋娃娃,放著玩具槍和車。
那是她在楊諾漸行漸遠的時候,讓楊諾把她送給他的東西一件不留的退回來。
楊諾的一把手槍模型在玩的時候,斷了扳機,她在檢查歸還物的時候發現了,硬是逼著楊諾重新賠一把一模一樣的,連槍的瑕疵地方也要一模一樣。
這可太為難楊諾和眾人了,世界上不可能有相同的兩片葉子。
楊靖隻好替楊諾按照那把槍定製了一把一模一樣的。
當楊諾遞給於熏的時候,於熏狠狠的把它摔在地上,仰起頭,朝著楊諾的下巴頂了上去,那時候楊諾正用牙齒咬著嘴唇,瞬間,嘴唇溢出了鮮紅的血。
於熏用手指揩過楊諾的血液,然後放進自己的嘴裏舔了舔,說了一句:用你的血詛咒我!
楊諾隻差點沒倒下,他的本意隻是想保護她而已,沒想到最後竟成了害她了,可是一些是已經無法再回頭了,因為已經是離弦的箭。
“董事長在嗎?”楊諾直入主題。
“你都不先問問你未來的丈母娘的身體好不好?真是太不孝了。”淩秋琴拿眼瞟了瞟楊諾。
“因為看見您還能講話,所以確定您還能活著。您向來不喜歡廢話,也不喜歡別人廢話,我這是為您著想”楊諾無不帶著諷刺和一語雙關的語氣回答道。
其實要說奇怪的話,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和淩秋琴講話的也隻有楊諾一個而已。大部分的時候,淩秋琴不會計較,大部分的時候,淩秋琴會很信任楊諾,不過淩秋琴倒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而楊諾也不太注意這一點,而且他覺得淩秋琴這樣大概也是因為自己恰巧碰上淩秋琴心情好,又或者是自己對於淩秋琴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
“真好,我的女婿。那死丫頭就沒這麽好了,我讓她照顧我一下,她卻躺在床上看書。哦,對了,你的未來嶽父正在憂慮如何做好明天的觀眾。”
“嗯,我先告退了。”
楊諾不想在留在這個人的身邊,他害怕他會因為某個一時的衝動,衝到她身邊,和她來個同歸於盡。所有人便解脫了。
可是這樣能行的話,父親楊靖也就不必這樣忍著所有的仇恨,呆在他們身邊這麽多年。父親是想保護自己,才這樣,他一直這樣以為,現在也是。而現在他要保護於熏才這樣。
因為依溪似乎給了他更好的選擇。
淩秋琴看著楊諾敲門,然後門打開,楊諾走了進去,隨後門就關了。她有點煩躁,說不上原因的煩躁。
她覺得楊諾和於蘇有點神似,雖然楊諾是楊靖的孩子。
當於蘇不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時候,她就急需楊諾陪在身邊,所以她開心於楊諾的存在,她甚至不吝嗇自己的想象,想象楊諾是自己的孩子,甚或楊諾就是為了彌補於蘇而存在的。
小時候,就算不是於熏要求要幫楊諾買男孩子喜歡的玩具,她也會主動找一些借口,避人耳目的借口,買給楊諾。她讓楊諾接受和於熏一樣的教育,讓楊諾住和於熏一樣的房間,甚至生活待遇也一樣。
隻是到後來楊諾突然決定不再陪在於熏身邊,而是想要幫著父親楊靖,進入黑道。淩秋琴很是興奮,但她並沒有把楊諾安排到父親淩蕭身邊,而是留給了自己。
淩秋琴還是盯著於蘇的房門看,煩躁,不安引起了全身的不適。她不能讓自己繼續這樣煩躁下去,她需要找一個發泄的對象。
她往四周環視了一會兒,覺得晃在眼前的那些一成不變的麵孔,驚恐,軟弱,乞求,可憐,戰栗,她覺得這令她更加的煩躁不安。
於是她起身,走到地下室,打開一扇鐵門,開了燈,看見心語正依靠著椅背睡著了。
著像極了當年的鄭媛,就算拿著槍口對著她的太陽穴,她也能從容的微笑。
不過這讓淩秋琴覺得恨不得把鄭媛的臉皮撕下來,貼在自己的臉上。
現在她又重新看到了這樣的表情,從容,毫不畏懼的表情。她用手捏了捏心語的雙頰,不重不輕,恰好能把心語掐醒來留下一點點餘痛。
“做了個什麽好夢,在我這舒適的房間裏?”
心語微微張開眼睛,因為白熾燈有些刺眼的緣故,還有就是她特討厭這種白熾光,如果這樣說的話,現在的她是屬於sweet的。
“鄭媛回來了,她把於蘇帶走了,剛要抱我走,卻被你吵醒了,所以就隻剩下我在這裏了。”心語閉著眼睛,似乎是想要再接著做夢。
“你和鄭媛是一樣的賤,賤到骨子裏的女人。”
淩秋琴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的用意如何,她是被氣到了,被心語的毫無漣漪的語氣和話語氣到。鄭媛是這樣,於蘇是這樣,現在連心語也這樣,這不明擺著她敗在鄭媛的一切下了嗎。
心語對淩秋琴剛才的話語不做任何反應和回答。
“哼,多說些話吧,也許明天就不能動用嘴巴和舌頭了。”淩秋琴見沒能挑起事端,就威脅加好心的提醒道。
心語還是不出聲,這點像極了於蘇。
“混蛋!”淩秋琴氣急敗壞,在心語的一側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心語嘴角立刻滲出了血紅的的液體,淩秋琴打算再找到平衡感,所以她需要在心語的另一邊補上一個巴掌,這樣才算平衡。
當她伸出巴掌,準備來第二下的時候,手卻在空著定格了,好像被什麽鉗製住了,還生硬的痛。林秋琴卻也快速度,另一隻手從另一邊伸出來,直擊心語的另一側臉。
可是當巴掌下去的時候,打到的不是心語的臉,而是空氣。
原來斯萊克涉並沒有離開多遠,他知道sweet並沒有完全的離開,他想要等等看。心語沒有戴手繩,她能感受到斯萊克涉的氣息,所以她竟覺得無限心安,在椅子上睡著了。
斯萊克涉一隻手抓住淩秋琴,另一隻手拉開心語的椅子。
淩秋琴大概也知道是誰來了,她射殺斯萊克涉兩次,每次都是致命傷,可是這個男人卻活了下來,而且毫發無損,所以她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會有什麽特異功能。
她相信世界上的有許多奇能異士,但是沒想過會有惡魔的存在。她相信奇能異士的確很厲害,但也十分堅信每個擁有奇異功能的人都會有致命的弱點。她要抓住斯萊克涉的弱點,把這個唯一能阻礙自己的勢力先消滅掉。
所以她去找心語,想再一次試探斯萊克涉,可是誰知道,她到達墨色山四合院,綁住心語,卻不見斯萊克涉來救。
於是猜想大概是有事,沒在家,但是如果斯萊克涉真有如此強大,他就會找到李心語。所以才把心語帶回了家。
果不其然,他來了。
隻是淩秋琴隻猜對了很小的一部分,實質的內容卻沒能猜出來。
“哼,你來幹什麽?不是走了嗎?混蛋!”心語一動嘴巴,便覺得口裏有股血腥味。
“來看看sweet您的靈魂還在不在。”斯萊克涉鬆開淩秋琴的手,把心語坐的椅子拉到牆角,去解綁在心語身上的繩索。
“你到底是誰?”淩秋琴原本是想看心語和他在多說些話,看能不能從對話裏得到些什麽。可是他們卻沉默了。
“sweet的管家而已。”斯萊克涉解開了繩索,從大衣口袋裏抽出手帕為心語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惡魔管家。”
“什麽?”淩秋琴有些震驚,但轉而嗤之以鼻。“你是惡魔,我還是天使呢。”
“你是天使不夠格,但我的確是惡魔。”斯萊克涉起身,要帶心語離開,“sweet才是天使。”
“要怎樣你才會死?”淩秋琴擋在門口。
“挖掉他的心髒。”說這話的不是斯萊克涉,而是心語。
“真是個好主人,竟然這樣害自己的仆人。”斯萊克涉帶著上揚的微笑。
“為什麽告訴我,你不是要殺了我為你母親報仇嗎?”淩秋琴沒有讓步的意思。
“因為告訴你也無妨,你殺不了我。”斯萊克涉很自信。
“是嗎?那這樣會死嗎?”
斯萊克涉覺得胸口有硬邦邦的東西頂著,是手槍。而心語的腦門上也有。
“唉,怎麽這麽煩啊,sweet,現在想不想報仇?”斯萊克涉一臉無奈和不耐煩。
“嗯。”
心語故意拉得很長。斯萊克涉看著淩秋琴的手指越來越緊。可是他突然鼻翼一煽,這個動作幾乎不用一秒的時間,他消失不見了。淩秋琴的兩槍打空了。
她回退了幾步,是真的,惡魔管家。
隻是為什麽斯萊克涉沒有殺淩秋琴,是因為看見了依溪,依溪的計劃,可不是要讓淩秋琴就這樣死掉。
斯萊克涉知道這樣不是依溪的對手,上一次已經去試探過了。
回到四合院,心語也不去問斯萊克涉為什麽沒有殺淩秋琴,也不問為何斯萊克涉在四合院的時候沒有救自己,已經無所謂了,很快她就已經不是自己了。
一回到四合院,她便走進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寫了一些什麽,放在抽屜裏鎖好。
楊諾離開後,於蘇有點跌跌撞撞去廚房拿了一瓶酒,一口氣喝的精光,他以前從不喝酒,除了鄭媛死的那段時間,但後來於熏的到來,竟讓他一夜之間戒掉了。
雖然他從未對於熏有過類似於一個慈父的表現。
這一次他又變成那個樣子了。
淩秋琴驚魂不定的從地下室上來,看見於蘇又拿起一瓶酒往自己的肚子裏倒。她手撐在牆邊,支撐著整個身體的重量。
她不出聲,隻是看著,她現在覺得她已經不是主宰這次計劃和事件的主角了,她是一顆棋子,正被利用這,而且她是衝在最前鋒的,是會最先受到炮轟的。
她不明白這種感覺的由來,隻是突然的感覺。
於蘇倒完整瓶酒到肚子裏,偶一回頭看見淩秋琴正看著自己。他突然一酒瓶砸了過去,砸到淩秋琴的額頭上。
“你個瘋女人,混蛋!”
“啊?!”淩秋琴這才是震驚到了極點。
她來不及躲開,額頭頓時流出幾條血路。
於蘇隻打過她一次,就是得知鄭媛死的時候。於蘇扇了她一巴掌。
“取消婚約,馬上。”於蘇是在怒嚎。“要不我殺了你。”
“哈哈哈,終於忍不住,你忍啊,你裝冷漠啊。現在你殺了我啊。”淩秋琴也顧不得流血,她終於又激怒他了,她離成功不遠了。“我不會取消婚約。”
於蘇抓住淩秋琴的衣領,瘋狂的搖晃著。
“爸,你在幹什麽?”
於熏聽到於蘇的聲音,馬上從樓上跑了下來,去拉開於蘇,護著淩秋琴。
她本可以旁觀的,可是她不是那樣的人。她的心和靈魂還處在童話裏。
“你殺了我吧,死在你手裏也好,但是我絕不解除婚約。”
淩秋琴覺得這件事徹底激怒了於蘇,所以她要堅持。
“媽,別說了,我會嫁給楊諾的。”於熏是對著於蘇說的。
“你不能嫁給他,他也不能娶你。絕對不行!”於蘇斬金截鐵的說。
“為什麽?這樣不就天下太平了嗎,我嫁給楊諾?媽,走吧。我給你包紮傷口。”
“哼哼,我絕不解除婚約。”淩秋琴就是想挑戰極限。可是被於熏半拖半摟的帶走了。
天下太平?什麽天下太平,隻怕到時候是波濤洶湧。
於蘇為何有如此激烈的情緒,這不像他,到底楊諾和他說了什麽。
原來,楊諾問起於蘇為何知道依溪是個惡魔,還有就是把在墨色山四合院時那個奇怪的幻覺。
幻覺裏出現的於蘇,心語,於熏,自己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第一個問題,於蘇還能含糊過去,可是當第二個問題還沒問完,於蘇就已經把持不住的要去摸楊諾的胸口。
“混蛋!”於蘇後退,一直後退,踉蹌著,支撐不住。
楊諾追問怎麽了,因為從未見過於蘇這個樣子。
“沒事,可以見見依溪嗎?”於蘇避開回答。
您和她是什麽關係?您知道些什麽?楊諾就是為了解開大網而來的,他怎麽可能放棄追問。
“你找她來,我會讓她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楊諾知道這樣問不出什麽,但從於蘇的表現來看,這裏麵一定有很驚天的事。
於是他就走了,他還不習慣召喚惡魔,所以一直到了家,看見依溪,才讓依溪去找於蘇。
“聽我家諾諾說,您找我。”依溪毫無聲息的來到於蘇的房間。
“你和楊靖想幹什麽?”於蘇正倚靠在椅子上,焦頭爛額。
“嗬?已經察覺了?”依溪翹著二郎腿,坐到於蘇身後的椅子上。“不是我想幹什麽,我也隻是按照楊靖的計劃來做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
於蘇覺得事件遠沒有那麽簡單,依溪看重的並不是楊靖的什麽東西。而且他去觸摸楊諾的胸口,覺得不對勁。所以猜測依溪是奔著楊諾的什麽東西而來的,而且已經得到。
“嗯?楊諾是你的兒子,和淩秋琴生的,是於熏的親哥哥,他們兩個結婚,會怎麽樣?”依溪看著於蘇的背部起伏。
“他們結不了婚。”
“你知道楊諾那孩子有多單純嗎?他說,他和於熏結婚的時候,讓心語報仇,等仇報了之後,他放於熏自由。一箭三雕。”
“你到底還想在他身上得到些什麽?靈魂嗎?我的你拿走,放過那孩子。”於蘇轉過頭,和依溪的目光接觸。
“覺得自己很無能吧?以為自己和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死了,卻不想出現的時候,已經和斯萊克涉訂立了契約。你無力改變,所以送給斯萊克涉手繩,希望能挽留些什麽,能挽留些什麽啊?就是斯萊克涉得不到李心語的靈魂吧?手繩能讓心語的靈魂漸漸轉變為以前的樣子,而讓現在的心語不存在,那麽契約就會失效。”依溪也看著於蘇的眼睛,帶著嘲諷的笑容。
於蘇想回避,可是已經不能,但也無話可說。
“現在又發現自己的兒子並沒有死,可悲的是他還在自己身邊呆了二十多年,自己愣沒認出來,而且現在還要和自己的親生女兒結婚。你不論是做人還是做魔,都失敗的一塌糊塗。”
依溪不打算放過這個可憐的男人,幾天之內他不得不承受這許多殘忍的事實。
“可是怎麽辦呢,你的兒子已經和我有契約了。”
說完這句話,依溪就在於蘇眼前消失了。於蘇嘴角溢出了血紅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