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霄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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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在竹林一聚之後,麟雲和霄齊便再也沒有見到過許柯。霄齊有幾次想去找許柯,但是剛踏進院子看到韓燕的身影時,便又嚇得掉頭就走。
霄齊對於拒絕韓燕的那件事一直心存愧疚,所以還沒有辦法麵對韓燕。隻是在莊內又實在是閑得無聊,想找許柯卻又找不著,於是決定找麟雲幫忙。
麟雲正在房間裏擦拭著他心愛的鬥笠。上次下山有一個月沒有在莊裏,放在架子上的鬥笠都積了層薄薄的灰。
麟雲本來就是個愛幹淨的人,對於他的鬥笠更是愛護有加。平常在莊裏,麟雲幾乎每天都要把他的寶貝鬥笠們拿出來輕輕擦拭一遍。
咚咚咚,門外突然想起了敲門聲。房間裏,麟雲正一手拿著一頂黑紗鬥笠,一手拿著絲絹小心地擦拭著。“誰啊?”,麟雲也沒有起身,還是低著頭專心致誌地擦著。
門外響起了不耐煩的聲音:“是我,快開個門。”,麟雲一聽是霄齊,有些不情願地放下鬥笠,起身開了門。
霄齊一臉無精打采,看也沒看麟雲就往屋裏鑽了進去。“哎,我說......”,麟雲看到霄齊一副頹廢的樣子,好奇地問:“你這是怎麽啦,這麽沒精打采的。”
霄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一口飲盡。垂著個頭,也不說話,看到桌子上的鬥笠便伸手拿了過來。麟雲一個箭步,從霄齊手裏奪回了鬥笠,愛惜地說:“你可別亂碰,這是我子卿好友送給我的。”
霄齊什麽也沒說,繼續沉默。麟雲坐了下來,盯著霄齊看了一會兒,不解地問道:“你平時都會和我鬥嘴的,今天是怎麽了?”
霄齊歎了一口氣,說道:“說來話長,對了,這幾天你見到過許柯沒?”,麟雲又拿起布來擦著鬥笠,“沒有啊,怎麽了。”,霄齊往麟雲身邊湊了湊,討好地說:“你去幫我找一下許柯吧。”
麟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放下布看著霄齊說道:“你為什麽自己不去?哦,你是不是惹她不高興了,所以才叫我去找她吧,我可不去給你當和事老啊。”
霄齊求道:“拜托了,你就幫我這個忙吧!”,麟雲可不吃他這套,堅決地回到:“免談,我就覺得許柯離你遠點好。”,霄齊頓時煩悶,把頭埋在臂彎裏繼續沉默。
麟雲看著霄齊這副煩躁的摸樣,不禁心軟了,“哎,好好好,我這就去找許柯行了吧。”,霄齊猛地一抬頭一臉賊笑地看著麟雲說道:“就知道你夠義氣了,走,去找許柯去!”。
兩人走到後院裏,看到韓燕正在和紫玉說著話,霄齊立馬躲在麟雲的身後,不敢看韓燕。韓燕看到麟雲還有霄齊,便先叫紫玉下去做事了。
韓燕朝兩人行了個禮,柔聲說道:“麟公子好,霄公子好。”,麟雲上前說道:“燕姑娘好,我和霄齊來是找許姑娘的,麻煩燕姑娘幫我們叫一下許姑娘。”
韓燕看了看站在後麵的霄齊,冷聲說道:“真是不巧,許姑娘不在屋子裏,怕是忙別的事去了。煩請麟公子,還有霄公子下次再來吧。”,韓燕說完招呼也不打,便轉身離去了。
麟雲看著轉身離去的韓燕,好生納悶。這韓燕往常對誰都是禮貌有加的,今天怎麽這般生疏。麟雲剛回頭便看見正要偷偷逃走的霄齊,便喊道:“站住!你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
一路上麟雲都在逼問著霄齊,霄齊實在是受不了了,便把之前發生的事告訴了麟雲。誰知道麟雲這家夥反倒幸災樂禍,霄齊一生氣便獨自走了。
晚上,霄齊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翻來覆去的。直覺告訴他,許柯可能出事了。就算自己去找許柯的時候她恰巧不在,但是山莊就這麽大,沒道理一連幾天都看不見許柯的影子啊。
霄齊越想越狐疑,竟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夜訪許柯。就算白天這麽不湊巧,但是晚上許柯一定是在屋子裏睡覺的吧。
於是坐起身來,穿上衣服便朝許柯的房間摸去。漆黑的夜裏,伸手不見五指。霄齊一路輕飛落在許柯的窗前,“喂,許大柯。”
霄齊朝裏麵輕輕喊道,但是什麽聲音也沒有。霄齊想許柯怕是睡著了,這樣叫她也聽不見。於是霄齊推開窗戶,一個翻身便進了許柯的房間。霄齊把燈點亮,走向許柯的床邊喊道:“許大柯!還在睡啊,我說你睡得......”,“怎麽跟豬一樣......”,霄齊呆呆地盯著眼前的床,床上並不是霄齊想的那樣,他以為會看見許柯正在呼呼大睡。但是......
霄齊跑到許柯床邊,看著鋪得整整齊齊的床鋪,頓時傻眼了。許柯不在?大半夜的,許柯竟然不在床上睡覺!她跑去哪了?
霄齊一下子糊塗了,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許柯不是那種不打招呼就走的人,但是她究竟去了哪裏呢?
一大早,韓燕便起來了。像往常一樣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準備去做事。韓燕一打開門,便被眼前站著的霄齊嚇了一跳。
“她在哪?”,霄齊沒有語氣地問,韓燕看了看霄齊,發絲上和肩膀上帶著星星點點的晨露,疲憊的雙眼,還有失落的表情......韓燕看著霄齊這副摸樣,竟有些害怕。
韓燕小聲地問:“霄公子,你,你怎麽了?”,霄齊慢慢地抬起頭,眼睛裏帶著些血絲,又問了一遍:“她在哪。”,韓燕知道霄齊說的她是指誰了,隻是內心最後的一點倔強還想再掙紮一次。
韓燕偏過頭去,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淚花,冷冷地說道:“不知道霄公子......”。
“燕兒,告訴我,許柯現在在哪兒。”,最終,等來的還是這句話。韓燕知道自己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他竟然為了她的消息在外麵等了一夜,隻為求一句她的去向。
韓燕拭去臉上的淚珠,木木地說道:“我會和你一起去陸夫人那兒說個明白的。”
“什麽?”,陸夫人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跪在麵前的韓燕厲聲說道:“你竟然把許柯趕下了山莊?”,一旁的陸子謙聽了眉頭緊鎖,對著麟雲說道:“你快下山去,恐怕還能打聽到許姑娘的消息。”
“讓我去吧。”,霄齊忽然說道。麟雲看了一眼霄齊,對陸子謙說道:“就讓他去吧。”,陸子謙看著魂不守舍的霄齊,垂下了眼眸,便轉過頭去,停頓了片刻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