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叫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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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敏彤無法阻止文浩,不敢問他原因,就這樣盯著他,默默起為他祈禱。隻要他堅強一點,熬過去就會好起來。小雅已經出事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那怕很痛苦,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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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木屋裏,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些衣物,雖很破舊,但是可以遮體。小雅看著木屋,四處有陽光洋洋灑灑地照射進來,夾雜著一絲絲的風吹進屋裏,屋外樹葉沙沙作響,鳥兒歡快地鳴叫。
    小雅有一種錯覺,這裏一定是天堂,自己到了天堂嗎?可是在自己死之前也打死了一個人,按說是不能到天堂吧,可是這裏這麽美好,一定是天堂。小雅正在恍恍惚惚中時,卻聽到了有什麽動靜,然後看到了一隻鳥落在她看得見的樹枝上,朝著她叫著,像是告訴誰這裏的情況。叫了幾聲後,鳥兒飛走了,一會又飛回來了,停在相同的位置!
    看著這真實的的畫麵,小雅明白了,這裏不是天堂,也許是自己還活著。得到這樣的信息時,小雅激動地留下眼淚。原來死是最懦弱地表現,而活,才是最難的。
    “我沒死?我還活著嗎?”小雅想要起身,可是身體卻無法動彈。全身傳來的隻是鑽心的痛。頭也痛,連臉部都有撕裂般的疼痛感。
    除了頭部能動以外,其餘的地方都不能動,像是被什麽綁住了一樣。而且券全身到處都傳來鑽心地疼。小雅想,自己是不是失去了身體的其他部位?隻有腦袋還在了。恐懼襲上心頭。隻有這顆腦袋,還不如死去算了。小雅努力地找尋自己身體的存在感。
    “你當然沒死,活得好好的。你還有想見的人要見,你才不舍得死呢。”聽聲音像是一個老者,但是小雅看不見他人在何處,又試著想要動一動身體,還是沒有成功。
    老人像是看出了小雅的心事,趕緊來到木床前,這個木床,實質上也就是幾根小點的木棒綁在一起支起來,上麵鋪了一些草而已。
    “孩子,別動,你的身體骨頭都快散架了,我給你上了藥,千萬別動。”老者上前視察著她的腿和手臂,還有腰部。
    “大伯,是你救了我?”小雅努力用虛弱地聲音詢問著老者。
    “是的,我發現你時也不知道你在水裏躺了幾天了,看來老天不想讓你死。跟當年的我一樣。”老人說著,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走開了。
    小雅,記不起了自己到底經曆了些什麽,入水後自己好像很想活下去,努力讓身體浮出水麵,但是卻陷入了漩渦,然後被吸進暗流,好像是身體被水帶著撞上了石頭,一陣疼痛後就不知道了,但是怎麽會又被救了,漩渦不是把自己吸進了地下嗎?自己怎麽又出來了?小雅想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她此時知道自己好活著,心裏很感激,轉而又變得絕望。
    文浩他們好嗎,他是不是還在傷心自己的離開,是不是很痛苦,天明哥會不會也在四處尋找自己呢?爸爸知道自己失蹤會接受得了嗎?會不會生病?
    太多擔心填滿了她的心,他後悔當初自己不能勇敢地去麵對,而是選擇這樣懦弱地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給活著的人留下那麽多痛苦。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一直滑進脖子裏,涼涼的。。。。
    老人再次來到小雅的身邊,端來了一碗清粥。裏麵看不見米,隻有一些野菜葉子。
    “我用野菜熬了點粥,你喝點對你的身體有幫助的。”看著小雅眼角的淚水,老人沒有過多的詢問,隻是很心疼,表情也很複雜。
    “大伯,謝謝。”小雅乖乖的張開嘴,慢慢地吃著老人喂的粥。既然老天遂了她的願,讓她活了下來,她就要好好地活著。自己這短短地二十多年,過得也太有情節了,這樣艱苦的人生老天都能讓她繼續活著,說明她真的還能走過更多的日子,更多的歲月。
    “大伯,這是哪裏?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嗎?”小雅吃完粥,整個人也有了些精神,話也開始多了。
    “這是荒山野嶺,這裏就我一個人,沒人住在這種深山老林裏的。”老人眼神有些躲閃,有些不情願回答小雅的問題。
    “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如果不願意說就算了吧。”小雅有些失望滴看著老人,這位老人看上去胡須很長,頭發也很長了,但是很幹淨,人的麵容也不算很老,隻是走路做事不是很利索,像是關節有什麽毛病一樣,小雅看他不太願意說,也不方便在問了,畢竟是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打擾了人家的。
    “我能有什麽苦衷,我在這裏生活了十二年了,一個人,這十二年是我白揀的。”
    小雅越聽越不明白了,白揀,難道他當年也和自己一樣,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卻被水流衝到了這裏的嗎?小雅很吃驚地看著他,十二年前他在這裏活下來,一直沒走出去?還是根本沒法出去,小雅心裏有些慌亂了!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你為什麽不出去,回到你原來的地方生活。”
    “孩子,你不懂,別問了。人世間有太多事,是你無法選擇的,也是你不得不麵對的。”
    “你是說你的家人嗎?”小雅問起他的家人,老人突然一怔,半晌,拖著行動不便的雙腿走出了木屋,小雅有些後悔了,她不該那樣魯莽,隨便問別人問題,也許這個問題就是他來到這裏的原因了。就像自己,不也是有原因地嗎?小雅想要道歉,但是她卻無法動彈。
    晚飯後,老人喂好小雅的粥後,便開始拆除小雅的藥。一處一處,仔細地取下藥,和固定的小木棍!小雅頓時感覺自己身體輕鬆了不少,她忍不住動了動自己的腿,很痛,但是勉強能動一動。
    “別動,現在不是你動的時候,你得這樣躺一段時間,十天後才能勉強動!但是你得有心理準備,能恢複到以前是需要時間的。”老人用手扶著,將她把腿和手臂都放直了,然後摸了摸骨折的地方,檢查著骨頭固定有沒有問題。
    小雅的腰部根本沒法動,她感覺背都貼在木棒上了,但是連翻身也做不到。會不會是癱瘓了。小雅突然害怕起來。
    “大伯,我的腰和背部怎麽沒法動,我想翻身都做不到,我是不是癱瘓了?”小雅的著急惹得老人哈哈大笑起來。
    “帶你來到這裏的水不會讓你癱瘓的,他們能治好你的一切病,你至少在水裏躺了2天多時間也沒被淹死,怎麽會癱瘓呢。是我給你用東西固定死了。”聽了老人的話,小雅緊繃地神經才慢慢放鬆,可是,這水真的那麽神奇嗎?
    “我當年也是在水裏躺了幾天幾夜,我醒來時根本沒法動,我想我是要死在這裏了。但是後來我又是昏迷,然後又再次醒來,連自己也不清楚,在第多少次醒來時我居然能動了。”
    “你說是河水救了你的命?”小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不敢肯定,但是絕對有河水的功勞!”老人微笑著看著小雅繼續說道。
    “你在這裏呆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
    “你能告訴我你怎麽到了這裏的嗎?”老人突然轉頭看著小雅。因為他聽到了昏迷中的小雅叫著一個人的名字,而這人,他認識,他想要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小雅先到了那些可怕的場麵,先到自己噩夢般的經曆,心裏透露出了恐懼和害怕。身子也有微微地顫抖,老人看在眼裏,他也許知道了,她不是自己下來的,而是經曆了什麽吧。
    “別怕,你不說就算了,沒事,隻是你昏迷時叫了一個人的名字,我想你是不是經曆什麽不該經曆的事情。”
    “我叫了一個人的名字?我叫了什麽?”小雅很吃驚,也伴隨著心痛自己昏迷時能叫的也許就是文浩吧。
    “你叫了文浩。他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的吧。”老人等待著小雅的回答,他期待著從她這裏知道更多消息。老人的心開始怦怦亂跳,這麽多年了,自己對他們一無所知,自己也沒法再走出去。他常常悔恨,如果當初自己不那麽自私,也許現在不是這樣的結局。
    小雅用幽幽的眼神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老人,突然有一種想要撲進他懷裏的衝動。小雅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麵前的老人,她覺得,他是可以信任的,因為他救了自己。
    “真是難為你了,孩子,現在沒事了,你放心,我一定讓你回去見愛你的人。”老人替她擦去眼角地淚水。他想問一個人,但是他沒問出口,他不想讓她知道,這個秘密就讓他自己帶進棺材去吧。隻要他們還好好滴,什麽都不重要了!十二年的時間,他們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而存在,現在出現算什麽事情呢?就這樣吧。
    老人哀怨地摸摸小雅的頭,慢慢起身,走出木屋。
    小雅看著那個孤獨的蹣跚的背影,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哀傷,是什麽讓他到了這裏,而且明明活著也不去見自己的親人,看現在的他,十二年前,他應該很年輕的。一個壯年男人,為何會流落到這荒野野嶺的地方?
    每個人都要他們的無奈,都有他們的痛苦回憶。小雅也在回憶著,回憶她和文浩的點點滴滴,回憶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此刻他們都在幹嘛呢,是不是還在找她。。。。。。
    “文浩,天明哥,爸爸,等我好了,我就會回來找你們,回來見你們的,你們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好嗎?為了我,好好地。”小雅透過屋頂的縫隙看著天上星星點點滴星光,如果自己是星星,也許就能在天上看著他們,這樣就不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