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她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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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慶棠真的醒來了,經過一番掙紮後,醒來的柳慶棠顯得筋疲力盡,加之長期營養不良的問題,使得他說話都有氣無力。
“爸爸,老公。”苗苗和徐美玲一人一邊地趴在柳慶棠身體上,使勁地哭著,這是喜極而泣。
看著苗苗和許美玲,柳慶棠伸出手,摸摸她們的頭,然後看著文浩。示意文浩走近一些,他要問他話呢。
文浩看出來了,他知道柳慶棠一定是要問小雅的事情,考慮他剛醒過來,很虛弱,文浩裝著不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柳伯伯,躺了這麽長時間,你一直沒進食,先喝點粥,才有精氣神,才有力氣說話。”文浩示意苗苗趕緊給柳伯伯喂粥,苗苗即刻明白了文浩的意圖,趕緊轉移了爸爸的注意力,文浩趁此機會說去找醫生過來檢查一下為由退出去了。
看到文浩的舉動,柳慶棠也猜到了答案,他們都在,而小雅不在,並且他們都回避著這個話題,想瞞著他,這隻能說明小雅真的沒找到!
兩顆老淚從他眼裏滑落,他該怎麽辦,怎麽去跟死去的雅莉交代?柳慶棠別開臉,不想吃苗苗遞過來的粥。
“爸爸,你先喝點粥吧。”苗苗看看媽媽,他們都知道爸爸此時在想什麽?
“是啊,慶棠,你先喝點粥吧。”
“小雅是不是沒找到?她是不是離開人世了?”柳慶棠突然轉過頭來,質問著柳苗和許美玲!
母女兩不知道怎麽回答,隻是沉默著低垂著頭!他們太怕剛剛醒來的爸爸有因為向合格問題氣的昏過去。
“爸爸,你別擔心,姐姐一定會回來的,我們都還在找她,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說呢?”
“對對,慶棠,小雅這孩子善良,老天一定會眷顧她的,她那麽堅強,不會輕易就沒了,放心吧,我們都沒放棄尋找。”許美玲跟苗苗打著附和,希望能緩解柳慶棠的情緒。
聽著母女倆的話,柳慶棠隱忍著心裏的痛,不讓她們看見自己的懦弱,小雅出事,自己病了,她們娘倆也不好過,現在好不容易醒過來,也該做點事了,為小雅,為這個家。
“我躺了多久了?”柳慶棠動了動身子,但是感覺渾身都疼痛無比,他知道時間肯定不短。
“沒多久,一兩個月而已。”苗苗反應靈敏,趕緊說出了這個時間,不然要是媽媽說出了是9個月,那爸爸肯定會更激動。更擔心姐姐小雅的。
許美玲突然覺得苗苗很靈敏,比自己強太多了!這孩子,一瞬間長大了不少,這也讓她感到欣慰。
自己已經躺了一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小雅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太想知道了,他不想跟她們娘倆談,他想跟文浩談,隻有文浩會跟他說是實話。
“苗苗,你去把文浩找來,我有話問他。”柳慶棠挪動著自己虛弱的身子,讓他坐得舒適一點,許美玲接過苗苗手裏的粥,繼續給他喂著,太久沒有吃五穀雜糧,這人的精氣神都沒有,她一定好好給他補補。而柳慶棠此刻的心裏,想得隻有小雅,他那苦命的女兒。到底正在經曆什麽,到底是死還是活?
文浩進入病房時,眼裏還有淚花,看到苗苗和美姨趴在柳慶棠身上哭時,文浩就覺得小雅太苦,剛和自己的爸爸相認,還沒來得及想天倫之樂,就出事,如果小雅在,她一定會哭得稀裏嘩啦的,她那麽愛這個她在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她怎麽能缺席呢?想到這些,文浩心裏就一陣發酸。
文浩來到床前,叫了一聲“柳伯伯”便暗然地轉開頭,不敢看他。
“你們出去吧,我想跟文浩談談。”柳慶棠對自己的妻子許美玲擺擺手,讓她出去,苗苗也跟著退出了病房。
“柳伯伯,你是不是想問小雅的事情?”季文浩端著粥,舀起一勺遞到柳慶棠嘴邊,柳慶棠張開嘴吃著文浩喂過來的粥,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他希望此刻喂他的是女兒小雅,或者是文浩在喂,小雅在旁邊看,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畫麵,可是,現在這也成了奢求。
“我的女兒呢?我的小雅呢?她在哪兒?”柳慶棠失聲痛哭起來。文浩嚇得趕緊放下粥,安慰著老人!可是,明明自己就已經很痛苦了,怎麽說出安慰的話來?他張開嘴,確實什麽也沒說出來,轉而是抱著柳慶棠一起哭起來!
“小雅失蹤了,怎麽也找不到。我不知該怎麽辦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怎麽辦?”秦天明的失聲痛哭,是壓抑太久的情感爆發,在柳慶棠麵前他可以這樣,因為他知道柳慶棠和他一樣很痛苦。
門外的兩個女人,看著這一幕,也是傷心難過,淚水直流,苗苗更是傷心地抽泣,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還沒跟爸爸說,小雅是因為救自己才被綁架出事的,爸爸知道以後會不會原諒她?苗苗捂住嘴蹲在地上。
這時阿誠和天明也趕過來了。苗苗給阿誠打的電話說爸爸醒過來時,阿誠正好跟天明在一起,他們倆就一起急急忙忙地趕來了。柳慶棠的清醒,大家都感到開心,除了若曦死而複活以外,這也是這麽久以來的唯一的好消息、開心事了。
但是他們都擔心,清醒過來的柳慶棠知道小雅沒找到會不會再次受到刺激?
阿誠扶起地上的苗苗,將她攬入懷裏,他希望自己的懷抱可以讓她安靜下來,長時間的精神壓抑和身體的透支,讓苗苗也很是虛弱,有了阿誠的胸膛,苗苗整個人就跟癱了一樣,軟噠噠地縮進阿誠的懷裏!感受著阿誠帶給她地安定和溫暖。
秦天明看著病房裏抱頭痛哭的兩個男人,也為之動容,一個爸爸,一個未婚夫,這兩個男人都深愛著小雅,此刻他們唯有這樣才能宣泄自己內心的情感和對小雅的思念。這是他們可以表達的方式。
自己又能怎麽辦?多少個無人的夜晚,他都會想念著小雅,看著她曾經用過的東西,看著照片上她燦爛的笑臉,想象著她到底在哪?那種內心的痛隻有自己才能明白。而自己呢?誰能知道他心裏的痛。他的這份情感是無法言說的,無法表達的,就像當初他承諾小雅一樣,他是她的哥哥,是保護她、愛護她的兄長,是她身邊的守護神。他什麽角色都可以做,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她的愛人。因為小雅愛的是文浩。而文浩也愛著她。
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把小雅當成了若曦,但是若曦回來後,他內心的那份感情還在,有時候他也很慌張,自己這樣不對,以前是以為若曦永遠離開了他,自己也嚐試敞開心扉,開始一段新的感情。現在若曦回來了,他不應該在把對小雅的那份奇怪的感覺放在心裏。當若曦說他心裏有小雅時,他才會很慌張,才想極力去掩飾、去否認。
他的情感真的偏離了軌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