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他有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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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凱趕忙下車查看發生了什麽事,一走近才發現竟是夏歌滿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嚴亦深見是龍老大的人,就把那老色鬼交給秦凱幫忙處理,自己則立馬去查看夏歌的情況,剛才所發生的事真多就是在眨眼間,他沒想到那個老色鬼會不要命帶刀行刺,更沒想到夏歌會舍命相救。
    身體裏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往外湧著,夏歌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龍天源被她這個樣子嚇壞了,一直蹲在旁邊握著她的手嚎啕大哭。
    “嚴先生。”秦凱把老色鬼交給手下的人後,又走過來問嚴亦深:“需要幫忙嗎?”
    嚴亦深抱起夏歌,身上雪白的襯衫被血染紅了一大片。他看了龍天源一眼,對秦凱說:“天源交給你了,先帶他回去吧!”
    夏歌現在傷成這樣,他得立刻馬上帶她去醫院救治,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照顧龍天源了。還好,遇上了秦凱。
    “好的。”秦凱點點頭,就去牽龍天源。
    可是龍天源卻拒絕:“不,我不跟秦凱叔叔走,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嚴亦深也沒時間哄他,抱著夏歌就朝著車子飛快的走去,龍天源見自己被丟下了除了哭的更凶,也沒別的辦法。
    “天源聽話。”秦凱哄他:“媽媽受傷了,嚴叔叔必須馬上送她去醫院,不然……”
    對小孩子說死這個字,實在有些殘忍,想了想秦凱就換了個說法:“不然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明白嗎?”
    好說歹說,秦凱終於把龍天源給哄住了。如果不先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就算強行帶回去了,估計也有得鬧騰。
    剛才看夏歌上的不輕,希望沒什麽大礙才好。
    嚴亦深幾乎是飆著車趕去醫院的,一路上他的魂都不在自己身上,看著夏歌越來越虛弱的樣子,他真是害怕到了極點,腦子一刻也沒有停止胡思亂想。
    如果她就這麽離開自己了怎麽辦?如果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夏歌這個人了怎麽辦?想起這麽長時間自己的所作所為,他驀然覺得真是愚蠢至極。
    五年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為什麽要這麽小心眼不願釋懷?這麽點小事,為什麽一定要小題大做?
    都說要珍惜眼前所擁有的,怎麽到現在他才悟透這個道理!要是夏歌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是絕對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
    “夏歌。”雖然在開車,但嚴亦深的眼睛卻時不時的朝著夏歌瞟去:“堅持住,堅持住聽到沒有?”
    然而,夏歌卻沒有任何反應回饋給他,嚴亦深隻好不停的在心裏祈禱。
    終於到了醫院,把夏歌放在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嚴亦深整個人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他不停的在心裏念叨著。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推開了,醫生走出來取下口罩,嚴亦深立馬靈魂歸位,從地上站了起來問:“怎麽樣?她怎麽樣了?”
    醫生說:“沒有傷到要害,所以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失血過多,現在人還是很虛弱的,需要好好休養。”
    聽到沒有生命危險幾個字的時候,嚴亦深一直沒有定下的心終於定了下來。她沒事了,這真是太好了!
    很快夏歌就被幾個護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給送到了病房。嚴亦深一直跟在旁邊,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夏歌一直都在昏迷的狀態沒有醒過來,但是醫生都已經說沒事了,嚴亦深也沒有很著急,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現在身體這麽弱,醒來隻會更加消耗精力。
    嚴亦深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夏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上麵顯示的是尤傾的來電。本來嚴亦深不想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的,可想到她們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
    如果他不接的話,尤傾肯定還會接二連三的打過來,於是就給接了:“喂。”
    尤傾一點也沒有意外這通電話是嚴亦深接的,直接問:“夏歌呢?夏歌她怎麽樣了?傷的嚴不嚴重?”
    “你怎麽知道?”意外的是嚴亦深。
    才剛從手術室出來而已,消息怎麽這麽快就傳到了她的耳裏。
    尤傾說:“我碰到天源了,是龍先生的人告訴我夏歌受傷了,現在在醫院嗎?我馬上過去。”
    嚴亦深把病房號報給尤傾後,尤傾就立馬出門往醫院趕了過去,本來白天她還有些工作沒完成,晚上回來要加班趕工的。
    誰知道出去買咖啡的路上居然遇見了龍天源,然後就從秦凱的口中得知夏歌被人用刀刺傷了,已經被嚴亦深送去了醫院。
    尤傾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見嚴亦深還在床邊椅子上坐著的,就輕輕的推門走了進去。上次見到夏歌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尤傾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世事無常,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現在她終於能夠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但值得慶幸的是,還好夏歌沒有生命危險。
    “她怎麽會傷成這個樣子?”尤傾問。
    嚴亦深就把上次兩人在公交車上發生的事,以及晚上那個老色鬼有意報複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尤傾。
    聽完嚴亦深的講述後,尤傾久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夏歌,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罵她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把視線移到了嚴亦深的身上說:“我們出去談談吧!”
    雖然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尤傾跟顏子卿的關係很好,但是現在的嚴亦深讓她陌生,她再也無法用五年前的態度來麵對他。
    此刻的他們,隻是比陌生人多了幾麵之緣而已。可是即便如此,尤傾還是覺得有必要坐下來跟他認認真真的談一談。
    為了不影響夏歌休息,兩人來到了外麵的走廊。尤傾透過嚴亦深此刻的眼神,是能看出來他有愧疚的。但這點愧疚對於她來說,卻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
    夏歌這麽長時間所受到的傷害,也不是他這麽一點愧疚感就能夠彌補的。
    這個點外麵還是挺吵鬧的,時不時有病人的家屬提著東西路過,或是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什麽,或是因為病人的情況變化而大聲呼喊醫生。
    尤傾和嚴亦深兩人站在走廊的盡頭,都各懷著自己的心思。
    沉默了一會兒,尤傾先開口說:“時至今日,不管是我們之間的誰,我想都已經沒有在用五年前的心態來生活。你是如此,夏歌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你想說什麽?”嚴亦深從不喜歡別人這樣拐彎抹角的跟他說話,特別是現在,他沒有心思跟尤傾打啞謎。
    既然他這樣說了,那尤傾也就不跟他客氣了。直接把自己一直想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我想說,你放過夏歌吧!”
    嚴亦深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平靜的看著尤傾,漆黑的眼眸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泉,湧動著一抹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尤傾在來的路上就想了很多很多想要跟嚴亦深說的話,如果他還是當時的顏子卿,可能自己早就對他破口大罵了。
    但現在他不是顏子卿,那些想好的台詞在麵對他的時候,想說出來也會覺得不那麽容易了。可是該說還是得說,即使嚴亦深讓她如此有壓迫感。
    尤傾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說:“自從夏歌與你重逢後,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永遠都是在不停的被你傷害,或是因為你而受到傷害。我承認,我不是很清楚你墜機後經曆過什麽讓人無法承受的痛苦,但那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你恨夏歌,恨她給你帶來那樣的痛苦,可是痛苦的就真的隻有你一人嗎?她就不痛苦嗎?她的父親因為你們之間的事情而離世了,她現在也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所謂賤人。看到這樣的她,你就真的那麽有報複的快感嗎?”
    嚴亦深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有說一個字,說到最後尤傾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長時間,具體說了些什麽內容。
    總之,感覺就是說完這些話她整個人都輕鬆了。她也真是壓抑的有些久了,早就該找嚴亦深說道說道了,隻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現在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跟他說出來,還不知道他打算繼續折磨夏歌多久呢!
    尤傾跟領導請了一天假,準備明天呆在醫院裏照顧夏歌一天,所以跟嚴亦深說完心裏話後,就讓他先回去了,說自己會好好照顧夏歌的。
    嚴亦深也沒有拒絕,尤傾覺得他興許是聽進自己的話,在進行反省了。經過這事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為難夏歌了。
    尤傾在病床邊守了夏歌一整晚,她都沒有醒過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從沉睡中睜開了雙眼。
    雖然睡了這麽久,但是夏歌的意識卻一點兒也不模糊。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為嚴亦深擋了那一刀,也還記得龍天源一直在她耳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