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少說話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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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四周白花花的牆壁,以及腹部傳來的陣陣疼痛感,夏歌知道自己現在是在醫院。隻是四處掃了一眼,卻沒有看見一個人。
    她還活著,真好!
    過了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夏歌本來以為會是嚴亦深,卻沒想到是尤傾買了午飯回來。
    中午醫院下麵幾乎每家餐館都爆滿,她就沒下去,挨著餓等了一個多小時估摸著人應該不多了,才下去買了份飯上來吃。
    見夏歌已經醒過來了,尤傾高興的跑到她的身邊:“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一上午都沒有醒過來,她還以為夏歌至少要睡上個三天三夜才會醒來呢!雖說是誇張了一些,可電視劇裏不都這麽演來著嘛!
    “尤傾。”夏歌忍著疼痛,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你怎麽會在這裏?不用……上班嗎?”
    尤傾把飯放在桌子上,語氣裏盡是無奈:“你說呢?你都傷成這樣了,我當然得過來照顧你了,還上什麽班!”
    這話是粗魯了一點,但夏歌還是微揚起嘴角笑了笑。不虧是這麽多年的好姐們,就是夠義氣。為了照顧她,連班都不上了。
    可是……
    夏歌還是忍不住問:“嚴亦深呢?”
    當時她是跟嚴亦深和龍天源在一起的,而不是跟尤傾,所以應該是嚴亦深送她來醫院的吧!還有龍天源,那麽血腥的場麵,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他。
    “好好的提他幹嘛。”尤傾說:“都是因為他,你才會變成這樣!醒醒吧!珍愛生命,遠離嚴亦深。”
    夏歌知道尤傾現在對他的成見很大,不過這件事跟他真的沒多大關係啊!是她自己衝上去替他擋了這一刀。
    “不關他的事。”夏歌說。
    尤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才夏歌提起嚴亦深的時候,她就有些不爽了,現在居然還幫他說起了話。
    這叫什麽來著?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好吧!雖然用這句話來形容不是很貼切,但大致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尤傾懟她:“不關他的事關誰的事?要不是他先把人家給揍了,人家會這麽報複?”
    夏歌解釋:“是那個色狼先對我動手動腳的,要不是為了保護我,他也不會打他了。”
    所以尤傾這麽一味的把責任往嚴亦深的身上推,真的不是很合適。
    “你……”尤傾無奈,她覺得天底下都找不到像夏歌這樣的大傻瓜了,“要我說你什麽好!自己悠著點吧!回頭是岸,嚴亦深真的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你說要是在五年前你傷成這樣,他會離開嗎?打都打不走吧!可是昨天晚上我一提我留下照顧你,他二話沒說就離開了!”
    原來嚴亦深昨天晚上就已經走了,聽到尤傾這麽說,夏歌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但在尤傾麵前,她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隻好猜想:“可能他還有事沒有處理好吧!”
    “我告訴你。”尤傾說:“我已經跟嚴亦深談判過了,讓他不要再刻意刁難你。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麽,但我看的出來,他應該是意識到自己過分了。所以如果他以後不再找你麻煩了,你就離他遠點兒聽到沒有。”
    夏歌死都沒想到尤傾居然有勇氣為了自己而跟嚴亦深談判,感到一陣欣慰的同時,又不禁想到嚴亦深聽後的想法是什麽。
    是會繼續我行我素,還是聽進尤傾的話,從此就真的不再為難她了?此時此刻,夏歌想象不到如果嚴亦深真的放過了她,她的生活會變成什麽一番景象。
    這個話題突然變得有些沉重,夏歌不想再繼續下去,就問尤傾:“我媽知道我受傷的事了嗎?”
    尤傾說:“應該還不知道吧!沒人告訴她。”
    還好。
    夏歌囑咐她:“先別告訴她,不想讓她擔心。”
    “你打算瞞多久?”尤傾問。
    就算再怎麽不想讓她擔心,這隱瞞也是一時的,畢竟是媽不是外人,兩通電話一打估計就瞞不住了。
    不過夏歌的這想法尤傾也能夠理解,如果是她,她也不願意讓父母知道,年紀一大把了還跟著後麵擔心。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夏歌解釋說:“剛做完手術,說實話我覺得自己現在虛的不得了,不想讓她看見我這個樣子。等過兩天稍微好些了,她知道也就知道了。”
    “好吧!”尤傾答應了。
    嚴亦深昨天晚上離開病房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在醫院下麵的長椅上坐了整整一夜。這漫長的一夜他想了很多。
    回憶了過去跟夏歌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也回想了兩人重逢以來他所對夏歌做的點點滴滴。尤傾說的沒錯,過去的事情應該讓他過去,人不可能永遠活在過去裏跟自己糾結,這樣太痛苦了。
    上午嚴亦深在公司呆了一上午,下午出去開了個會就直接下班到醫院來看望夏歌了。尤傾正在給夏歌削蘋果,兩人有說有笑的,而下一秒夏歌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嚴亦深時,臉上的笑意就漸漸的散了
    尤傾察覺到不對勁就回頭看了一眼,隨即臉上的笑容也立馬消失不見。
    嚴亦深推門走了進來,見夏歌氣色看上去還不錯,心裏也就舒坦了一點。
    尤傾愣了一下下,想著反正自己昨天把該說的都已經跟嚴亦深說了,這個時候他過來也許是有些話想跟夏歌說,於是就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夏歌,自己先出去了。
    希望嚴亦深能夠拿出自己的男子氣概,放手給夏歌一個全新的生活吧!這樣不隻是她,恐怕包括夏媽媽在內估計都會感謝他八輩祖宗的。
    尤傾出去後,病房裏就隻剩下夏歌和嚴亦深,這沉悶的氣氛有些尷尬,明明昨天還又吵又鬧的,經曆了這麽一出後,兩人之間就又變得生疏了。
    夏歌見嚴亦深就那樣僵硬的站著不說話,就準備開口先打破這沉寂的,可是還沒開口,就聽嚴亦深問:“感覺怎麽樣?”
    “還……還好。”夏歌說。
    這話要她怎麽回答,被人捅一刀又被醫生拿著針線各種縫,還能感覺怎麽樣?當然是感覺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了。
    嚴亦深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走到床邊坐下。夏歌想著自己都這樣了,他應該會安慰兩句吧!卻沒料到安慰沒有,責怪倒是一通:“你做事不經大腦的習慣,還是一點兒都沒改變。”
    蝦米?
    夏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話的意思是在說自己沒大腦?有沒有搞錯,如果她經大腦了,那麽現在躺在這裏的估計就是他了吧!
    怎麽著她也算是救命恩人了,哪有對救命恩人這麽說話的!全世界,恐怕也就隻有嚴亦深這麽不知感恩的人,才能說出這話。
    夏歌覺得有點兒憋屈:“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這麽做很危險?刀再偏移一點,你可能就沒命了。”嚴亦深一直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看見夏歌沒事他很開心,但想到她的舉動又會覺得生氣,同時覺得她簡直就是個白癡。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是怎麽對她的?
    他知道夏歌心中有怨恨,既然有怨恨在麵對那種情況就應該躲開才對,如果那刀要了自己的命,她就徹底解放了。
    夏歌聽出嚴亦深的語氣裏有怒意,自己便也沒法平靜了。她明明是救了他的命,怎麽現在搞得像她是個罪犯似的,這樣被他指責?
    “那種情況我別無選擇。”夏歌的語氣也不再平靜,帶有一絲任性:“即便真的那麽倒黴要了我的命,我也隻能認了。”
    “愚不可及。”嚴亦深的語氣十分冰冷:“不值!”
    他根本就不值得她這麽做。
    而他這話一說出口,夏歌也立即意識到了他話中所隱含的意思。嚴亦深是覺得他不值得自己這麽做。
    可是,這樣想來夏歌忽然覺得自己的形象,似乎的確是變得有種傻女人的feel。即便你再怎麽虐我千百遍,我還是至死不渝的愛著你,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聽上去真tm的狗血。
    “你想多了。”夏歌連忙做出解釋:“我之所以這麽做,隻是因為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如果那天在公交車上,你不是為了幫我出頭而把他給送進了拘留所,根本就不會被他懷恨在心。那麽,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所以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我,我這麽做也無可厚非。”
    是這樣的嗎?
    嚴亦深不說話,兩隻眼睛裏放射出來的光芒就像要把夏歌的心給刺透,來一探她所說的是否是真心話一樣。
    其實比起嚴亦深發怒時的歇斯底裏,夏歌更害怕的卻是他不說話的樣子。就像現在,她不知道嚴亦深的心裏在想什麽。可是那眼神,總是讓她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既然他不說話,那夏歌就隻好繼續,否則這樣的沉默真是讓她從頭到腳都滲著涼意。
    “所以……”夏歌躲開了嚴亦深的視線,說:“你也沒必要為這件事情感到愧疚,因為錯誤的源頭並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