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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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裏,夏歌也能猜到後麵發生的事情。
    “所以,艾星辰的家人直到現在都認為,艾星辰那時懷的是你的孩子,而你因為在那時在外包養了一個女學生,接到她的電話就匆匆離開,所以沒有來得及阻止艾星辰私自墮胎的行為?所以她的家人這麽多年也不能諒解?”
    南瑞緩慢搖頭,雖然回憶那段已是很久不曾回憶過的往事讓他很是疲憊,但有些錯誤的地方他還是需要糾正一下。
    “她是在那之後的第四天才私自墮胎的,並不是當時。但我也有責任,那幾天我一直守著尤娜,因為她剛剛做了流產手術,還很虛弱。我對她的過度關心,導致我忽略了另一個情緒不穩定的女人。”
    他那天接到尤娜質問的電話後,便匆匆趕到了醫院……
    “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孩子胎心有雜音?為什麽不告訴我孩子心室上有個洞!如果我再這麽拗下去,即便我生下來,孩子說不定也會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如果她不自己去問醫生,那她豈不是就成了罪人!
    一趕到尤娜住的單人病房裏,南瑞就被尤娜劈頭蓋臉的責問,緊接著就是被她扔來的枕頭狠狠一擊,雖說不痛,但也是猝不及防,正好打在他的鼻梁上。
    南瑞揉著鼻子,彎腰撿起枕頭後來到她身邊,發現她的鼻頭發紅,眼睛也是有哭過的跡象,也顧不上問她是怎麽知道的,心疼的把她往懷裏一抱,用力將她箍在懷中。
    “對不起親愛的,我隻是一時間還沒想到怎麽開口,我怕你難受。”這是今天第二個女人在他懷裏哭了。
    “我當然會難受!但我更怕我害了這個孩子!”
    她會想留下這個孩子,和她當時孤身一人的境況有關。雖然南瑞會陪她,但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因為他也會離開那麽幾個小時。而在他離開的時候,她一直覺得很孤單,她想有一個家人可以陪著自己,可以有一個血緣上的家人。
    所以當她檢查出懷孕的時候,雖然對未來很是茫然,也知道自己現在還是個未成年,留下這個孩子對南瑞會造成多麽大的影響他們都是無法預計的。但她還是執拗的想要選擇留下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孩子。
    然而殘酷的現實還是要將她的希望給擊碎……
    在南瑞懷裏哭了片刻,尤娜做了一個決定,格外堅決地說,“幫我安排手術吧。”
    她的態度突然反轉讓南瑞措手不及,直呼她是不是被嚇傻了才會這麽說。然而事實是在第二天,南瑞陪著尤娜在這間有熟人的醫院裏做了流產手術。
    術後,他將尤娜安置在他婚前買的一個小公寓裏,之後便有兩天沒有踏進辦公室,也兩天沒有艾星辰的消息。
    所以艾星辰的突然死亡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晴天霹靂,他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完全懵了。
    艾星辰那麽一個聰明的女人居然會死於私自墮胎?!她是個四十歲的成熟且性經驗豐富的女人,即便她自己沒有打過孩子,想必也知道私自墮胎的危險性有多高。
    南瑞一度以為這是一通惡作劇電話,沒有加以理會,直到警察親自傳訊,需要他認屍,他才是真的信了。
    聽到這裏,嚴亦深一把握住夏歌的肩頭,力氣之大嚇了夏歌一跳,回眸看見他一臉的痛苦,突然想到她之前也流過產,是不是這樣勾起他的一些不愉快記憶了?咬著下唇,夏歌猜測著。
    其實她猜對了。
    南瑞的話讓嚴亦深回憶起上次夏歌流產,又一次差點沒命的事情,他突然意識到現在還能抱著夏歌是有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曾經,他有無數次可能失去夏歌,而那些可能在最後都在前麵加上了一個‘不’字,他總以為那是上天眷顧,卻也不過是夏歌命硬。
    她的命硬,可他的心髒承受度沒那麽高,若是再有下一次,再有什麽威脅到生命的事情發生在夏歌身上,他又是否真的還能夠承受呢?嚴亦深不敢再往下想,生命的脆弱讓他想要此時此刻就緊緊抱住夏歌。
    但環境不合適,氣氛也不對,嚴亦深到最後還是用理智克製住了自己。
    故事聽得夠多,人生的感悟也已經足夠,這裏有兩個最適合照顧尤娜的人在,夏歌找不到繼續呆著的理由。
    放下尤娜的手,她正準備起身道別,視線無意間落在了尤娜的眼瞼上,她一下子定住,將視線聚焦在她的眼皮上。
    她剛剛,好像動了動眼皮?
    夏歌不確定的看著,注視著她,終於,她的眼瞼又動了下,還不光隻是動,她還皺了眉,隨即她的眼睛睜了開,略帶迷蒙的眼望著頂部的天花板。
    尤娜醒了!
    等了兩個星期,這段時間長得就像是兩年一般,當看見她的雙眼睜開的時候,南瑞還以為這是一場夢。一場他等得太久,已經睡了過去沒有醒來的夢…
    “南瑞?我渴,想喝水。”尤娜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南瑞,口舌一陣幹燥,說話也是嘶啞費力。
    南瑞讓自己盡量不要太激動,拿起床頭的水用棉簽沾濕她的嘴唇,許鶴及時遞上一根吸管,放在水杯裏,讓尤娜可以直接吸起來。
    當尤娜睜開眼的那一刻,夏歌很是激動的抓住嚴亦深的手,眼淚瞬時湧上眼眶,心底有一股壓抑已久的激動迸發出來,好像她已經期盼了很久,有一天失去了的可以再回來。
    如果爸爸也可以……
    她側過頭去不敢再往下想,不敢再去回憶那五年裏的點點滴滴。即便她已經很久沒有想過當年的那些事情。
    嚴亦深察覺夏歌的異樣,便先將她帶了出去,兩人來到走廊上。
    “怎麽了?”見她一直落淚,嚴亦深耐心的為她擦拭眼淚,“是寶寶讓你不舒服了嗎?”
    夏歌搖頭,盡力克製自己現在激動的情緒,怕肚子裏的孩子因為她的情緒波動而舒服。
    “我想爸爸了,亦深,我好想他。如果我稍微爭氣那麽一點點,是不是他走的時候能夠安心些?”
    經曆過死別,才知道生離還不是最痛,這輩子想見但再也見不到的,會日日在撕扯你的心髒。
    她陷在自己的情緒裏,對說出的話也沒有想太多,嚴亦深則從她的話裏聽出了些不同的信息,眼眸微微震動。難道說夏歌她……
    將她擁入懷中,嚴亦深也是有些傷情的說,“對不起歌兒,都是我的錯。”
    倘若他以顏子卿的身份直接回到夏歌身邊,直接告訴她,他還愛著她,告訴她,他想和她再在一起,這一次,請無論如何也不要放開他的手,不要再讓他有機會變得荒唐。
    他和那些女人的過去已是事實,他傷害了夏歌也是事實。
    她的失憶,其實就是上天給他的第三次機會,而這第三次機會,仍是夏歌主動。
    他的小傻瓜,做什麽這麽衝動呢,那麽愛他,他又該如何報答?
    “你還有我和寶寶,不是麽?”吻落在她的鬢角,他說,“我們是你的親人,你的家人,再也不會離開你。”
    夏歌埋在嚴亦深懷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情緒太過失控,她現在畢竟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肚子裏的寶寶要照顧。
    再次走進房間裏,尤娜已經坐起了身子,與南瑞深情對望,在一旁的許鶴被當作了空氣,見他們兩人進來,便立刻向他們投來格外幽怨的眼神。
    ‘我在這裏是不是很多餘?’她的眼神是這麽說的,視線在都是兩對的他們身上來來回回。
    夏歌看了眼許鶴,又看了眼嚴亦深,上一秒還是淚眼汪汪,這一秒竟是無聲笑了起來,笑得在嚴亦深懷裏直抖。
    許鶴又將幽怨的眼神投向了南瑞和尤娜,但兩個人之前滿滿的愛心屏障正發揮著作用,於是許鶴又一次被無視了。
    南瑞的視線片刻不敢離開尤娜,這樣失而複得他不敢再經曆承受第二次。
    當中要付出的代價,從來就不是她能夠承受得起,能夠賭得起的。
    “尤娜,你醒了就好。”嚴亦深摟著夏歌的肩頭,很是感慨地說。又與南瑞視線相交,彼此眼中都有著了然。他們都是嚐過等待滋味的人,當中的苦澀,或許隻有同樣經曆過的才能夠懂得。
    他也曾等待過夏歌有一天能夠蘇醒過來,希望她能夠張開那雙眼,那他嚴亦深一定會萬分感謝上蒼……
    感謝上蒼能夠把夏歌還給他,讓他還有能夠彌補的機會,讓他可以再一次將夏歌攬在懷中,用他的行動來告訴她,此生唯她。
    上蒼眷顧他們等待的不易,還是將他們的愛人還了回來。
    “一個兩個都成雙成對,我在這裏就是多餘的。夏歌也就算了,你尤娜也這麽重色輕友,虧我這段時間是勞神費心的在醫院和咖啡店奔波,連句謝謝都撈不著……”
    許鶴被忽略太久,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始碎碎念,尤娜聞言臉上浮出淺笑,“這段時間店裏都是你在照顧?”
    許鶴嘟著嘴重重點頭,“那當然,每天生意都是爆滿的,我每天晚上都要忙到淩晨1、2點才能回家。”
    “那在我出月子之前,你還是繼續忙吧。等我出了月子之後,你就可以休息了。”
    聽到可以休假,許鶴興奮無比,“一個月?”
    尤娜笑臉垮了下來,“20天。”
    “25天?”許鶴試圖討價還價。
    “15天。”尤娜則是砍價,雖然剛剛醒過來,但是作為老板兼會計,精打細算的本事是一點沒丟。
    “20天就20天。成交!”怕自己的休假繼續減少,許鶴妥協了。
    許鶴飛快拿起自己的背包,小跑到門口,打開門跳了出去,“我先回去上班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好一點也就好得快一點,也就能盡快回來接我的班!”
    話落,門也關上,許鶴蹦蹦跳跳的來到停車場,坐進南瑞這段時間借給她的車裏,她的笑臉便在一瞬間消失了,坐在駕駛室裏,又是哭又是笑。
    “尤娜,我告訴你,你再讓我這麽擔心第二次,我就搶了你男人,當你兒子的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