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個傻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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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豔福不淺啊南瑞,不光有這麽年輕的一個媳婦,就連孩子也是一下就蹦出來兩個。”
    賓客裏有人這麽說到,南瑞隻是對那人笑了笑,即便他話語的意思,似乎是說他"一樹梨花壓海棠"。
    不想理會那麵相猥瑣,說話油膩的人,尤娜拿著酒杯轉向夏歌和嚴亦深,“我本來以為隻有夏歌會來,沒想到嚴大總裁也有空來參加我的婚禮,我還真的是不勝榮幸。”說著,拿著酒杯與嚴亦深碰了下,“這杯酒我先敬你。”說完,她自己先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轉身又為自己添上了一杯。
    “夏歌這杯酒我敬你。”尤娜很是豪邁的又一飲而盡,也不顧自己才剛出月子的身體。“這段時間你一直幫我照顧店裏的生意,還大著肚子讓我真的感激不盡。要不我們做個約定好了,把你家的女兒定給我家兒子,以後就讓我家兒子把她收了,我們親上加親如何?”
    也不知道尤娜到底是喝多了還是怎麽,突然神來一筆,說要定娃娃親。夏歌愣住,嚴亦深臉色發僵,南母捂嘴偷笑,巴不得這件事能成真,南瑞無力扶額,然而作為伴娘的許鶴現在隻想拿針把她的嘴給縫上。
    明明是她自己人生如此重要的場合,她就不能不丟人麽……
    不過當事人自己還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四顧了下,見他們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問,“怎麽了?”
    南瑞扯唇笑笑,不忍心戳破她心裏的小小夢想,“我們一會兒再說,還有好些桌等我們敬酒呢。”
    說完,南瑞拉著尤娜的左手,許鶴在另一邊挽住尤娜的右手,尤娜可以說是被他們夾在了中間,被拖著走。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一個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尤娜不明白,在嚴亦深的家庭和南瑞的家庭身處的這個所謂上流社會間,往往最流行的就是姻親關係,兩家可以借著這個關係給予彼此一定的便利,之前嚴亦深和宋琦琦、南瑞和艾星辰之間就是這樣,但是以嚴亦深和南瑞的性格都是不願給自己的孩子同樣的經曆,尤娜可以說是犯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忌諱。
    扶著肚子坐下,夏歌用餘光瞟著嚴亦深的臉色,僵到發青。一顆心不由往下沉了去,她猜測,或許嚴亦深是回想起了他自己之前被迫和宋琦琦捆綁的那一段。至於宋琦琦……
    對於夏歌而言,也不是一個很好的回憶。
    其實嚴亦深確實沒有多在乎夏歌是生男孩還是女孩,傳宗接代的壓力其實他也不在乎,說到底他的心情不佳,也隻是因為尤娜的話讓他很難高興的起來。
    他女兒的姻緣,將來由她自己做主。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肅殺氣息,兩人坐的這桌的氣氛有些尷尬了。與他們同坐的人都埋頭扒飯吃菜,就連喝酒也隻是偷偷摸摸的碰杯。
    嚴亦深依舊為夏歌布著菜,自己卻沒有動上幾筷,他實在是很難有胃口。
    夏歌之前在尤娜住的那間私人病房裏抱著那個孩子,說要把自己還沒出生,自己都還沒好好疼過的女兒定給一個連說話都不會,一無所有的小嬰兒!
    要是說他居然和一個小孩子置氣很是幼稚,沒錯,他就是幼稚了。他的女兒必須讓他先好好疼個二十多年再說找男朋友的事情!而且那個男人的條件不能比他差,給他的女兒的一切都必須和他給自己女兒的相同,他嚴亦深的女兒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他的女兒是生來寵的,憑什麽要跟著一個脾氣差還沒條件對他女兒好的男人!他的女兒不是生來受苦的。
    嚴亦深越想越氣,臉色也是越來越黑,夏歌吃著吃著也是沒了胃口,摸了摸胃,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飽了,便擱了筷子。
    “不吃了?”見她放了筷子,嚴亦深問道。
    拿起手邊的紙巾擦了擦嘴,夏歌搖搖頭,“飽了。”
    摸摸自己現在沒有動靜的肚子,估計女兒是睡著了,夏歌也想消消食,便提議,“我們去相思湖上的棧橋上走走吧,多走路對我以後生產的時候有好處。”
    “嗯。”
    相思湖是個半人工的湖泊,本來並沒有名字,但當初在設計相思湖酒店的時候,設計者就是注意到這裏本有一個湖泊,但是已經麵臨枯竭的危機,後來可以說是煞費苦心才讓這裏起死回生,成為相思湖酒店的一道風景。
    不少新人選擇到這裏拍攝婚紗照、舉辦婚宴,就連相思湖酒店裏麵宴會廳、大廳、客房、餐廳等等一切的裝飾和取名都是設計者當年頗費了心思的成果,也正是因為這份苦心,以及完善的管理、維護,才能夠讓相思湖酒店這麽多年來成為酒店餐飲裏麵位於前列的星級酒店。
    夜晚的棧橋被燈光照亮,也是怕晚上從酒店裏出來散步的人來到相思湖散步的時候,會因為過於黑暗的環境會發生意外。
    湖邊很冷,氣溫很低,夏歌和嚴亦深走在棧橋上,臨出來前,嚴亦深從來到這裏才開的一間房裏將給夏歌準備的禦寒衣物帶了出來,給她披上。
    “這裏比酒店裏冷,稍微走走就回去吧。”嚴亦深說道。
    夏歌被他攬在懷裏,兩人緩步在木製的棧橋上走著,橋身不時發出吱呀聲,“再過幾個月女兒就出生了,給她取個什麽名字你想好了嗎?”夏歌問他。
    嚴亦深回想了下,這幾個月以來他想了無數個名字,但就是沒有哪個詞語,可以很好的詮釋自己對女兒的美好願望。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想了很多個名字,但沒有一個能夠配得上我女兒的好。”
    夏歌笑了,她眼前出現嚴亦深將來或許會圍著女兒轉個不停,怕她磕了碰了的畫麵。夏歌很是忍俊不禁,“你是因為我現在肚子裏這個是女兒,才會這麽思慮良多,那要是我懷的是個兒子呢?或者我第二胎生個兒子呢?”
    “你想生個兒子?”嚴亦深抿著嘴,重重地皺著眉頭,似乎是在認真思考著"倘若夏歌生個兒子,我會怎麽樣?"
    “雖然我很希望你每一個都生的是貼心女兒,但是性別這件事是由爸爸的基因決定的,我自己也沒有辦法控製。”他很是認真的分析著。“如果以後真要生個兒子,那就扔給他爺爺帶,讓他們去培養爺孫感情就好了。”
    瞪大眼,夏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嚴亦深,從臉上到眼底都寫滿了難以置信,覺得他是不是在說什麽她聽不懂的話,“嚴亦深…那是你親生兒子…”
    嚴延那樣古怪的性格,嚴亦深也不過和他相處幾年時間就已經很變態了,現在他居然要把自己的親兒子往火坑裏推?!
    這真的是親爹可以幹出來的事嗎?
    後來的事實證明,在夏歌的力阻之下,嚴亦深並沒有一直將自己的兒子扔在爺爺家不管,不過也沒有管多少,所以兩個兒子一回家便會和嚴亦深爭夏歌和姐姐的寵愛,妹妹的依賴,從小到大都是一樣。
    他們都很清楚自己從小受到的非人"虐待"是因誰而起,隻要能夠黏在媽媽身邊,還能讓這個罪魁禍首不痛快,他們很是樂意將自己顯得極為低智商。
    沒辦法,女兒們都遺傳到夏歌的頭腦,隻有男孩徹徹底底像是嚴亦深的複刻。在嚴亦深家,女承父業這句話,從夏歌身上看就是行不通的。
    自然,這又是後話中的後話。
    “是我親兒子就更要走我走過的路,那是磨練意誌的好辦法。”嚴亦深已經想好將來對於男孩的教養方式以半軍事化嚴格管理為主。
    嗬嗬,是麽。
    夏歌的表情很明確得寫著這幾個大字,對於嚴亦深將來可能對於男孩的教育方式不敢苟同。
    “那女兒呢?你要她們做什麽?”
    想到女兒,嚴亦深便又換了個表情,認真思考養育女兒的每一個步驟,畢竟女孩很細膩,稍有一個差錯,對於女兒的將來就有可能釀成不可挽回的大禍。
    嚴亦深都不用說話,夏歌就知道他對於女兒的養育方式有多麽讓她瞠目結舌,做好心理準備,夏歌等著嚴亦深開口。
    “女兒一出生我就要把她帶在身邊,二十四小時好好照顧,她不能餓著、凍著,更不能病了,她要是病了,那我就找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病,她學會走路的時候我要在,她會叫爸爸媽媽的時候我也要在,我會帶著她去世界上每一個精致最美的地方看一看,她第一天去上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的時候我都要去送她,而且要好好挑選她身邊的朋友,不能讓她跟著壞人學壞,更不能讓一個一事無成的花花公子把她給騙走了!”
    夏歌自動屏蔽了嚴亦深說的每一個字,不過她能夠想象到這個從女兒還在肚子裏就逐漸開始發瘋、失控的爸爸該有多麽的寵溺這個孩子。
    "孩子,你和媽媽一樣幸運,有一個好爸爸。但是你比媽媽不幸,有一個想要處處監視你的爸爸……"
    夏歌苦著一張臉,看來自己將來需要和嚴亦深為了孩子的正常生長發育,在教育方式上,學會和他智取了。
    可憐的孩子們,有一個這麽精神分裂的爸爸……
    棧橋上的兩人開始往回走,嚴亦深卻是毫不覺累的繼續自己的喋喋不休,但夜風吹走了嚴亦深的囉裏八嗦,他的高冷形象已經是蕩然無存,不過對他而言,現在最為重要的,還是要好好照顧夏歌,讓女兒順利出生。
    湖邊柳樹垂下的樹枝被風吹動,點在湖麵上,蕩開的漣漪,一點點朝外而去,似乎有什麽事情,又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