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嚴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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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亦深派沈牧先到了宴會廳幫他接待客人,說實話,這位沈家少爺是很不願意的。她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吧!你嚴亦深憑什麽支配他!
然而即便他再不願,也精明不過已然成了精的嚴亦深。嚴亦深隻是在夏歌麵前不知道說了什麽,夏歌就抱著孩子朝他走了過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在沈牧眼裏終究是讓他於心不忍,隻得認慫。
所以現在,才會在眾賓客的麵前成了一個迎賓,至於真正的主人,則是姍姍來遲。而帶著孩子出現的嚴亦深和夏歌就在一瞬間,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
一來到宴會廳,路梅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一群上了年紀的和沒上年紀的都在爭搶一個今天滿一個月的嬰兒。
這場景著實讓她有些受到驚嚇,瞬間捂住心口退了幾步,心裏不由得想,這孩子雖說看上去是挺軟綿綿,挺可愛,但還不至於讓人失態成這樣吧。
對於這迎合嚴亦深的場麵,路梅表示她很想視而不見,但是那抱著孩子的女人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微微眯眼,那抱著孩子的女人樣貌在路梅眼中清晰了些,她還是有些不確定那個短發女人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亦舒?”為了確定,她抬腳走上前去。
整了整儀態,路梅身段妖嬈得走了過去,在一眾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婦人當中,她可以說是穿著相當得體高雅的一位,濃妝淡抹的模樣恰到好處,身上簡約但並不簡單的服飾和珠翠搭配相得益彰。
當她對著鏡子上妝時,她自己也在感慨,這個世界或許對她並不算太過友善,但也仁慈的讓時間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明顯的痕跡。而且她對於人心的掌握從來就是優於常人,基於這樣的優勢,她能夠穩占‘嚴夫人’的位置多年而不被人奪去,也讓嚴延狠不下心真的背棄於她,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隨著路梅走近,她也逐漸能夠聽見被圍困在中央的女人帶著慌亂不安的聲音。
“不好意思,你們這樣會嚇著孩子的。”嚴亦舒抱著孩子無法脫身,被這樣一群擦著濃鬱香水還香味各異的貴婦人包圍,她隻感覺到濃濃的窒息感。感覺到不適的還不光是嚴亦舒,就連嚴寶兒也是快要被嚇哭了。
還不會說話的她眼眶裏含著眼淚,隻要大眼一眨就會滾落下來,被嚴亦深和夏歌養得肉嘟嘟的小手緊緊抓住嚴亦舒的衣領,就怕會被這些不認識又很恐怖的大媽們給硬抱走,一個手上貼著鮮紅色假指甲的女人將手伸向了嚴寶兒軟嫩的小臉,也不算用力的掐了一下。
‘爸爸媽媽!快來救救寶兒啊!寶兒怕!’
被那個女人捏過了臉,之後一個扭頭,嚴寶兒在嚴亦舒的手裏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會場一下就安靜了,而從一進來就被其他人拉走談論工作上事情的嚴亦深,以及被尤娜尤傾拉走敘舊的夏歌終於是有了脫身的機會,迅速回到了嚴寶兒的身邊。
“怎麽了?”嚴亦深負責撥開人群,夏歌則是飛快的來到嚴亦舒身邊,伸手接過寶兒,問。
嚴亦舒神色有些尷尬的環顧四周,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說寶兒被她們這群大媽給嚇哭了?捏哭了嗎?
她們即便來的目的不是真心為了給寶兒慶賀滿月,即便都或多或少的雜著私心,但來者是客,也不好不給他們麵子。
“你這個小保姆還真是不會帶孩子,孩子哭成這樣也不知道哄哄,這麽年輕估計都還沒結婚吧,就敢出來當保姆了?!嚴先生,幹脆我給您推薦一個還不錯的月嫂,保證比這個小姑娘照顧得好。”
將嚴寶兒弄哭的那一個女人先聲奪人,就怕眼前這個小保姆會實話實說讓她自己難堪,也會讓她失去和嚴亦深拉關係的機會。
如果說眼前這個小保姆模樣的人真的是一個小保姆,興許也就忍下了這口氣,給她麵子,讓她能夠不知羞恥的和嚴亦深,和夏歌兩個人套套近乎。
然而她錯了,嚴亦舒不是她口中的‘小保姆’,即便真的是小保姆,這口氣她也是不會忍的。
來自家裏人給的委屈,她可以受著,忍著,將自己給憋屈著,可是她一個外人想要給她委屈?那是做夢!
從口袋裏摸出還未拆封的濕紙巾,嚴亦舒走上前擦拭嚴寶兒哭得滿臉淚痕的小臉蛋,她毫不客氣的說,“不好意思女士,我想我這個‘小保姆’需要提醒您一句,以後您千萬別再用這麽鮮紅的假指甲了。不然別說是小孩,就連大人讓你這麽在臉上掐一把,恐怕都是會嚇哭的吧。”
女人的臉在一瞬間就垮了下來,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占到上風,沒想到這麽一個小保姆打扮的人也敢拆她的台!
“笑話,這裏這麽多人都看見孩子是在你手裏哭起來的,不是你不會帶是什麽!而且我就連這孩子的手指頭都沒碰過一下,怎麽可能把她弄哭!”
嚴亦深和夏歌互相對視一眼,聽這兩人的爭執半句話也沒說,不過心裏的選擇都是偏向於嚴亦舒的說詞。
“小孩子哭哭鬧鬧恐怕是世界上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知道怎麽控製情緒也是正常。”夏歌出聲解圍,雖然她個人是很想將這個‘控製’改成‘掩藏’。
掩藏自己所有的喜歡與否,掩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緒,將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裏。
嚴亦舒聽得出夏歌是在勸自己息事寧人,別把場麵和氣氛搞得太尷尬,其實她也想要顧全大局,畢竟今天是給嚴寶兒慶祝滿月的,這是個喜慶的日子,把場麵弄得難看了,誰的麵子上都過不去。
眨了眨眼,嚴亦舒正準備走開,誰知卻被那個女人一臉不服氣得給拉了住,“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跑?!你說是因為我這孩子才哭了的?!你有什麽證據!”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缺了一根弦,給了這麽明顯的台階也不下。
嚴亦舒被她給嚇了一跳,其他察覺到不對的人都紛紛朝後退了一步,剛才還把孩子圍成一團的幾個婦人紛紛離開了漩渦中心,生怕自己也被攪進去,無法抽身。
嚴亦舒被她抓疼了手,試圖用力將女人的手給掰開,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哪裏來的力氣,嚴亦舒怎麽樣沒辦法掰開她的手。
“放開她!”一旁看見了全過程的路梅終於是沉不住氣,走了上來。作為母親的天性令她隻想保護自己的孩子,保護她不讓她受傷。
或許真的是為母則強,路梅拽開女人拉著嚴亦舒的那隻手的力氣,和那女人的力氣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用自己的整個身體擋在嚴亦舒麵前,路梅開口,“你要找證人?我就是。我剛才可是看見了全過程。”
“你是誰?”女人很沒有眼力見,也許是這類活動參加的少了不認識路梅,亦或者,是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邀請函,混進了這一次的滿月宴當中。
“我?”路梅挑起一側眉尾,瞟了眼四周,發現熟臉還真是不少。不過眼前這一個……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麽天真單純的人了,路梅唇間微微勾起,心裏頓時起了作弄的意思。
“你隻需要當我是一個路見不平的人就行了,我的名字你沒必要知道。”她說,“我剛才可是站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你,這孩子根本就不會哭,你反而惡人先告狀了。這麽大個人,做個事就連擔當都沒有,還想成就大事?”
那麽多的熟臉當中隻有這一個女人的模樣是生臉,路梅猜測這個女人是從應該哪裏弄到的邀請函吧。畢竟嚴延會請到現場的人也就這麽多,這個‘愛’廳雖說大,可來這裏的人大概是不能把這裏給填滿的才是。
嚴延神色略顯匆忙地進到宴會廳現場,分明大部分人是他給邀請來的,結果他這個主人反而遲到了。
此刻就如同路梅進到宴會廳時一樣,氣氛很是尷尬詭異。嚴延很是遲疑地走了幾步上去,嚴亦深和夏歌見了他正打算和他打個招呼,見他用食指在嘴唇前輕點了幾下,示意兩人噤聲。站在嚴亦舒和路梅的背後,嚴延靜靜聽著。
“你要證據你要證人都是我,不過我奉勸你一句,聲音小點,別讓無辜的人和你牽扯上任何關係。”路梅聲音既輕且柔,和這個女人發生爭執,那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丟人的事情,沒有之一。
可她傷害的是她的女兒亦舒。
夏歌心裏也是不悅,她見那個女人已經有些動怒的意思,甚覺可笑。既然她都不要麵子了,她還給她什麽麵子。“這位女士,我希望您可以向您說的這位‘小保姆’道個歉。”
“如果您連對保姆都是這樣的態度,我想您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都心裏有數。”夏歌毫不留情,反正之前已經給過她台階下,是她自己不下。
“我道歉?是這個小丫頭沒來由的栽贓我!”女人高聲嚷道,明擺著是要把一件小事給鬧大。
“我嚴家的女兒,從不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