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別碰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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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能是夏歌還有嚴亦深感到一輩子最無力的時刻。
    辛惠的舉動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她緊抱著嚴寶兒,嚴寶兒在她的懷裏嚎啕大哭,她一手死死掐住嚴寶兒的脖子,對嚴寶兒的哭聲置若罔聞。
    守在屋外的警察聽見屋裏的騷亂動靜,紛紛破門而入,原本上了樓的路梅也是飛快的衝了下來,一時間,屋裏擠了許多人。
    嚴寶兒被辛惠掐著脖子,一直不停哭著,哭聲就如同一隻手狠狠的擰緊了嚴亦深和夏歌的心,夏歌顫著身子試圖上前卻被嚴亦深給拉住了,她隻知道自己此時耳內發震,嚴亦深說話的聲音也是聽不真切,唯一聽見的五個字,是叫她別魯莽行事。
    嘴上說著是格外簡單,但實際上嚴亦深他已經竭力克製住自己想要上前奪回嚴寶兒的身體,銳利如鷹的眼睛不敢移開半點,死死盯著辛惠掐著寶兒的脖子的那隻手,想要尋出些破綻來,找機會將嚴寶兒給搶回來。
    嚴亦舒已是被辛惠給嚇呆了,兩眼發直的站在原地動不了半分,腦海裏卻是在飛快的想著,這是不是因為她把嚴寶兒帶下來的原因,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夏歌,你女兒現在就在我手裏,隻要我手上再用點力,她就會從一個鮮活的生命變成一具屍體。”
    夏歌眼淚不自覺的就落了下來,整個人不住的發抖,她很害怕,她怕已經成了癲狂狀態的辛惠會對嚴寶兒不利,而她卻救不了她的孩子。
    將辛惠帶來的警察試圖和她談判,“你別衝動,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把孩子交給我們。你犯的錯已經夠多了,難道還要在日後讓你自己身上再背一條無辜生命嗎?”
    “哈哈!”辛惠癲狂的笑了起來,“我連雇凶殺人都幹了,還怕自己殺一個小孩子嗎!”她大笑,她嘶吼,她賭上自己的一切來最後掙紮一次。
    為什麽所有人都背叛她,為什麽所有人都不要她!為什麽這世界隻讓她備受煎熬!她痛苦,她也要讓他們痛苦一輩子!
    早已身處地獄之中,又怎會怕烈火焚身,萬劫不複。
    她手上稍稍將力氣加大了些,緊扼住孩子細小的脖頸,之後,她聽見孩子的哭聲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應該是快要沒氣了吧。
    真想看看嚴亦深的女兒臨死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她這麽想著,同時也垂下了頭,想要記住這個小嬰兒臨死時的樣子,卻在看見她小臉的那一刻,整個人僵住了。
    這個孩子…長得和她的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好像……
    大大的眼睛,微微發紅的眼眶,曾經也這樣被她抱在懷裏,被她百般嗬護…
    她的孩子?是個男孩,今年差不多十五歲了吧,上一次見到他,好像是在他還小的時候,現在呢?他在哪裏?他怎麽樣了?
    那個…才三歲的時候,就被人給拐走了的孩子…好像她的人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開始變了樣。
    她還記得,自己的孩子是在十二年前被人偷走了的,在她和丈夫離婚之後不久,她這十二年來,一直在找他,她要讓自己頑強地活下去的同時,心卻依舊陷在囹圄之中,一個被她自己勾畫好的空間裏。
    她不停的在找那個孩子,一直不停的在找那個可能早已不在人世的孩子,她和冷漠無情的丈夫離了婚,自己一個人頑強的繼續生活,她想盡了辦法渴望找到那個孩子,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可是因為什麽,這一年來,她幾乎都沒有再關心自己的兒子的消息,反而在意起別的事情來,她是對嚴亦深有意思沒錯,可也隻是欣賞而已,幾時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因為自己不甘心?因為嚴亦深對她的冷淡?還是因為什麽?她好像一直在做一件無謂的事情,一件再繼續下去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事情。
    她的驕傲呢?她的自尊呢?她所引以為傲的一切呢?都去哪裏了?她是誰?她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她是發瘋了嗎?
    好像…她是瘋了沒錯。
    “辛惠,我求你,別傷害寶兒。別傷害我的孩子。”夏歌顫著身子試著向前走了幾步,她注意到辛惠手上其實並沒有用什麽力氣,她猜這是她的一個機會。“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唯獨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她的懇求聲辛惠其實聽不見,她一直看著那個孩子,看著在她懷裏的嚴寶兒,嚴寶兒並沒有和之前一樣看見辛惠就哭鬧個不停,反而還看著辛惠笑了。
    辛惠心裏柔軟的地方被這個笑容給觸碰到,整個人的防線一下便崩潰。她的孩子曾經也是笑的這麽可愛,笑得甜甜的,對著她叫…媽媽。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嚴亦深看辛惠的神態有些不正常,不放心的隨著夏歌移動腳步,跟在她身後,一點點向辛惠靠近。
    “把孩子給我好嗎?”夏歌走到離辛惠最近的距離,伸出手去嚐試能否將嚴寶兒給接回來。
    誰知辛惠一見她朝孩子伸出手,立馬一把將她的手給揮了開去,夏歌手上被辛惠尖利的指甲給抓出一道血痕。
    嚴亦深見狀,忙上前將夏歌和辛惠之間的距離遠遠拉開,怕辛惠在情緒不穩定的同時,不僅傷到孩子,還會傷到夏歌。
    “不要碰她!她是我的孩子!你這個小偷,別想偷走我的孩子!”辛惠失控的大吼,眼裏失了焦距,“你們都不準過來!不準!不準接近我的孩子!”
    現場的氣氛一度彌漫在詭異之中,辛惠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就是一個失了神智的女人,行為不受她自己的控製,幾名警察連忙打電話調派人手過來增援,一些股東不願意趟這渾水趕忙離開了嚴家。
    就連蘇瑋峰也是見狀,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從門外悄悄溜走,坐上自己的車飛速的離開了嚴家大宅。
    “我不準你們再把我的孩子帶走!”
    嚴亦深抓到她話裏的重點,聯想到她被人給拐走的孩子,好像她的失常就是在幾個月前接到一個電話之後,那通電話…難道是有了她孩子的消息?
    辛惠抱緊了嚴寶兒,抱在自己懷裏拍著她小小的身軀,“乖寶寶,媽媽在,不用害怕知道嗎?媽媽在。”她癡笑著,哄著拍著,一點點將嚴寶兒給哄睡。
    嚴寶兒眼皮眨了幾下,竟是一點點睡了過去,在辛惠的懷裏安靜的睡著了。
    看著她紅潤的小臉蛋,又長又濃密的睫毛,安靜睡著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小天使,辛惠看著她,眼裏盡是疼愛。
    辛惠犯病的模樣嚴亦深曾經見過,那次好像是她和她前夫一次偶遇,也不知道她受了什麽刺激,但那次的情況和這一次很像。
    嚴亦深走了幾步來到辛惠麵前,“你孩子丟的時候,隻有三歲。這十二年來你一直在找他,你沒有放棄過希望。沒有放棄找到他的任何一個可能。”
    辛惠聽見嚴亦深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丟了孩子?你是誰?”她已經連嚴亦深都認不出來。
    “我算是你還信的過的人吧,我們認識很久了。”嚴亦深回答他。
    辛惠目光呆滯的點點頭,手裏依舊拍著嚴寶兒,“可是,我的孩子已經找回來了,他就在我懷裏。我不會再把他弄丟了…”
    她的模樣讓嚴亦深於心不忍,不願就這樣打破他給自己所編織的美麗夢境,手微微攥成拳頭,嚴亦深打算賭上一把,“他不是你的孩子。”
    “你的孩子在被拐走的時候,是感染了肺炎的,早在當時,他就已經因為病情加重而沒了命,你的孩子已經死了!”他狠心說。
    下一秒,辛惠整個人猶如被這句話電擊到一樣,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好像是她大腦的意識在和心魔做著鬥爭,“不…我的孩子還活著,他還在……”
    “不…他死了,他早就已經死了。”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的孩子還活著,他還活著!”
    “他死了,他已經死了!”他大吼。緊接著‘撲通’一聲,辛惠跪倒在地,手一垂,在她懷裏的嚴寶兒滑向地麵,嚴亦深見狀,大步上前接住嚴寶兒,將嚴寶兒牢牢抱在自己懷裏。
    她依舊是安穩的睡著,不哭不鬧,也沒有被突然嚎啕大哭的辛惠攪了好夢,孩子的世界從來就是這麽的純淨、潔白。
    隻是後來,我們都再也回不去了。
    辛惠的事情,也算是就此告一段落,嚴氏集團裏,嚴亦深的工作再度上了正軌,趁著這一次嚴延的喪事,他也是看清楚了這偌大的嚴氏集團公司裏,哪些人的心裏有鬼,他們不是要將他給趕下台嗎?那他也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給趕出嚴氏。
    次月再度召開董事會和股東大會的時候,到場的人已經是少了許多,嚴亦深在眾多當年擁護嚴延的人的擁護下,被投票通過成為嚴氏集團的董事長,嚴氏集團的執行總裁由他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