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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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妍看起來很柔弱,事實上她也的確可能是那種嬌生慣養,沒怎麽吃過苦的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脆弱了。
    她很快站了起來,她的臉色很白,是那種蒼白,嘴唇顫抖著:“我能走。”
    似乎害怕這是一個陷阱,李妍往我身上看了一眼,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我也不能再解釋什麽,我就說:“現在時間很緊張,我就長話短說,我也不敢保證這個計劃一定能成功,但是我們總要試一試,等一會你們聽到我的口號,就馬上跑,出了帳篷往右,能跑多快跑多快,不然我搭進去了也救不了你們,知道了嗎?”
    這種要求對於兩個弱女子來說,其實是有些殘忍而嚴格的,但是眼下情況緊急,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隻能這樣交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掀開了簾子。
    外麵果然站著幾個人。我看了一下,有四個,大概另外的人已經忙完了上車睡了,畢竟跑川藏線是一件很辛苦很費體力的事情,剛才他們又經過了那些折騰,明天還要開車。
    這個時候,醒著的人還在外麵抽煙,或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或許就是純粹想打發一下夜晚。
    當然,我的師父也沒有去休息。
    他對我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師傅,不光是跑川藏線拉貨這方麵的師父,還是玩女人這方麵的。似乎就非要看著我,按照他教我的做,才算出師。
    我心裏很忐忑,畢竟我人生地不熟,還初來乍到,第一次加入這樣的團隊……
    但是我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滿腦子想的都是箐箐和李妍……如果我在這裏退後了,那她們可能真的沒有活路了。
    李哥說,你這麽快就完事了?
    周圍響起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聲。
    我畢竟還是一個二十多對的小子,聽到這麽直白的話,一時間臉上有點發燙,但是我警告自己不能露餡,攥了攥拳頭,在想著怎麽把他們支開。
    這個時候,邊上一直抽煙不說話的男人提了提自己的褲子,我嚇了一跳,果然下一秒鍾他說:“我還有點沒玩夠,那倆妞沒玩廢吧?我再進去一趟。”
    說完,似乎還按捺不住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心裏一慌,脫口而出:“等一下!”
    男人站住了,連著幾個人也看著我。
    “你們看那邊有綠油油的東西,是不是狼?”我指著左邊的一片地說。
    川藏線這邊有狼出沒倒是真的一件事情,幾個男人不管我說的是真是假,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扭過頭去看一眼,而我就趁現在,吹了一聲口哨。
    趁麵前的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張開雙臂,死死地攔在了這些人的麵前,與此同時,帳篷裏的箐箐和李妍快速地跑了出來。
    我操!李哥罵了一聲,也不去追,而是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你這臭小子活的不耐煩了?
    我知道他為什麽不追,因為有其他人已經拔腿追了上去。我隻能盡我最大的努力伸出腳或者手去絆住他們,雖然隻有幾秒鍾,但是總比沒有好……
    我隻能幫她們到這裏了……
    剩下的,或許就隻能看天意了……
    上天會不會讓她們跑出去這件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晚上我肯定跑不了。
    我師父很生氣,或許我現在應該叫他李哥了。李哥一把拽住我的領子,怒氣衝衝地說,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麽?還幹出感情來了是吧?
    我幾乎是從喉嚨裏吐出幾個字:我沒碰她們……
    李哥的眼神立刻就變了:他媽的,孬種!
    說完他會起一拳頭,就往我的臉上揍。
    我知道我娘把我托付給他,多少是帶了那麽一點要照顧我的意思,而且李哥和我家也算有那麽一丁點兒的交情.
    我娘原本就希望著,李哥這個粗人能看在這個份上,帶我一程,路上也稍微對我關照一點,總比跟完全不熟悉的人出去好。
    但是我知道,因為我做出了放跑箐箐和李妍的事情,那點交情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火辣辣的感覺立刻從我的鼻梁上襲擊上來,我覺得我的鼻梁骨可能都被打歪了,而且居然跟武俠小說裏的那個場景一樣,眼睛上似乎冒出了星星。我覺得連帶著頭也疼了起來,才反應過來李哥在重重地打我的頭。
    李哥不斷地踢我,他本來就比較壯的一個人,不斷地往我身上踢過來,那種滋味,仿佛我全身的骨頭都要碎成渣了,很快有溫熱的液體從我的鼻子裏流出來.
    我的眼睛睜也睜不開,隨手抹了一把,不用看就知道是血。
    李哥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繼續打我,邊罵:“給你小子臉了!他媽的,帶你來幹什麽?玩不起就不要跑川藏線!”
    他似乎是打累了,停下了手,我揉了揉酸疼的鼻梁骨,還沒有從這一段挨揍裏緩和過來,很快腰部又挨了一腳踹。
    我被這一腳踹到跪在了地上,用手撐了一把地,還沒等爬起來,後背又被人踩住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踩住我的那個人似乎還嫌棄不過癮,重重地踩了幾下,鼻子裏出了一口氣:媽的,沒抓住!跑了。
    李哥斜了他一眼:這都能跑了?
    那邊路不好,深一腳淺一腳的!媽的,老子還摔了!男人說著說著,似乎說來了氣,把那邊路況不好的氣都撒在了我的身上,不斷地踢我。
    他下手的動作比我師父重多了,我很快就不斷地開始咳嗽,我嘴裏發出了痛苦的叫聲,長這麽大了,我還從來沒有挨過這樣的打。殘暴的,幾乎要把我活活打死。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邊上的人也圍了過來,漸漸加到我身上的拳頭多了起來,混亂裏麵我已經分不清打我的人有幾個了.
    我的臉被踩得幾乎陷進了泥土裏,冰冷的泥土帶著獨特的腥味泛了上來,我的頭不斷被踢打,還有人惡意地往我的腰上踩……
    他們都是一些跑川藏線的小夥子,沒有收著力氣,下手都很重。
    我幾乎都快失去了意識,隻想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最後剩下的一絲念頭,居然是,幸好。
    幸好箐箐和李妍已經跑出去了……
    我這頓打挨的還不算太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