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無論多久等你回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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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紐約。
    池未煊剛參加完一場酒會,他滿身疲憊地回到酒店,扯著領帶進了門,將自己扔進了沙發裏。他仰麵朝天,怔怔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歐式水晶燈,長長的流蘇垂落下來,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
    他舉起右手,他就是用這隻手將報紙砸在了她的臉上,她一定很疼吧。可是,她知道他也疼嗎?他找了她一晚上,擔心她一晚上,結果她卻跑去找喬少桓了。
    那兩張照片,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窩,他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可是看到她可憐兮兮地杵在門外,他除了將滿腔的憤怒與痛心用報紙砸向她,連指責她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怎麽就這麽磨人?
    池未煊握緊拳頭,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已經焦頭爛額心力交瘁了,他不能跟她吵,不能讓她心上再添一重傷。他唯有將自己放逐,放逐得遠遠的,等冷靜了再回去。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他怏怏地拿起手機,寬大屏幕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他看到名字直接坐了起來,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半天卻沒有點開短信。
    他將手機放回茶幾上,站起來走進浴室,一會兒裏麵傳來嘩嘩水聲。
    十分鍾後,池未煊從浴室出來,他穿著浴袍,拿著一條毛巾擦頭發。走到茶幾旁,他還是沒有忍住拿起手機,看了又看,才點開信箱,短信躍入眼瞼。
    未煊,我在家裏等你回來,無論多久,我都等你回來!
    他緊緊握住手機,有種激烈的情緒在心口膨脹,他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移動。這個壞丫頭怎麽能這樣,氣得他要死不活,偏偏幾句話就能讓他感動,讓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回去。
    這個沒心的壞丫頭,他現在總算明白,放逐自己,折磨的哪裏是她,分明是他自己。
    池未煊擦幹頭發,倒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看短信,不厭其煩的看,越看臉上的笑意越濃,最後都能倒背如流。他覺得自己這行為特傻,放下手機,一會兒又忍不住拿起來,反反複複。他想,傻就傻唄,人還沒有幾個犯傻的時候?
    晴柔發完短信,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給媽媽整理衣物時,會突然拿起手機看看有沒有短信,陪媽媽在院子裏走動時,也會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短信。就連跟媽媽聊天的時候,也會突然想起手機擱在屋裏,匆匆跑回客廳,拿了手機看。
    她盼短信盼電話,盼得都快魔怔了。發短信的時候,知道他還在氣頭上,他肯定不會給她回短信。發完短信,又盼著他多少能回一個字,就算是生氣的字,總要讓她知道他好不好。
    可是沒有,手機安靜得出奇,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她甚至懷疑手機出了問題,拿家裏的座機打手機,阿姨瞧見了,笑她跟池未煊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窘得不行,哪裏好意思承認,隻說擔心手機沒信號,試一試。
    蘇母瞧她心事重重的,感覺她跟池未煊之間像是出了問題,她拽住忙忙碌碌的晴柔,說:“柔柔,你別忙了,陪我說會兒話。”
    晴柔放下手中的活計,她坐在蘇母旁邊,“媽媽,您累不累,要不要回房休息?”
    “不累,回家了就不累。”蘇母伸手幫晴柔把額前的亂發理順,慈祥地望著她,“柔柔,你跟未煊鬧別扭了?”
    “沒有啊。”晴柔不承認,擱在膝上的雙手慢慢絞緊。
    蘇母看著她素白的手,伸手握住,“跟媽媽還說假話啊,媽媽眼睛不好使了,可心還不瞎。那個小顧來接我出院,又拉著你去書房說話,你以為媽媽看不出來。孩子啊,媽媽是過來人,男女間吵架,隻要一方放低姿態,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媽媽,我……我跟未煊不是那樣子的。”錯的是她,是她不懂事了。
    “哪是什麽樣子的?未煊這孩子知禮懂事,尊敬長輩,對你又好,媽媽看在眼裏,也放心不少。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好好哄哄他,他不會真跟你生氣的。”蘇母拍了拍她的手背。
    晴柔低下頭,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我哄他了,但是他不理我。”
    “那是你沒誠意,柔柔啊,你跟未煊的事,你知道為什麽一開始我不同意嗎?”蘇母望著她,瞧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她很心疼,這孩子從小沒有父親,缺少父愛,也缺少安全感,是她虧欠了她。
    “為什麽?”晴柔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眼淚從睫毛上滾落下來。
    蘇母從懷裏掏出一根手帕給她擦淚,“未煊這孩子心重,你也是個心重的孩子,心重的孩子都有執念,我是怕你們到最後會互相傷害,所以才反對你們在一起。柔柔,能愛的時候肆意的愛,別畏首畏尾的,雖然媽媽怕你受傷,但是媽媽也擔心你沒有轟轟烈烈愛過一場。”
    “媽媽。”晴柔趴在她懷裏,直到此刻才肯放肆的哭一場。最近發生了多少事,每一樁每一件都壓在她心頭,她無力負荷,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發泄。
    媽媽說得對,能愛的時候肆意愛一回,哪怕受傷害,哪怕沒有結果,隻要愛過,就不遺憾。
    蘇母拍著她的背,“哭吧,哭完了就會找到力量繼續大膽往前走。”媽媽陪不了你多久了,你的傷心,你的痛苦,你的擔憂,你的快樂,你的幸福,媽媽都再也沒多少機會可以看見了。
    這天下午,晴柔趴在蘇母的膝蓋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哭完之後,她真的找到力量繼續向前行。
    美國紐約。
    池未煊與j.k集團開會,商討接下來的合作方案,會議室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驚擾了眾人。眾人抬頭望去,一行人走了進來,走在前麵的,赫然是沉寂了半年的喬震威。
    他白發須眉,身上穿著剪裁合宜的白色西裝,外麵披了件黑色風衣,而他旁邊,站著的卻是池未煊苦尋不到的舒雅,她穿著小香風套裝,職業幹練。
    池未煊震驚地站起來,他看著他們,黑眸危險地眯起。喬震威堂而皇之地帶著舒雅出現在他麵前,是要跟他宣戰麽?那敢情好,他正等著他的烏龜頭伸出烏龜殼,好一刀砍斷。
    站在池未煊身邊的一身職業套裝的陳秘書也震驚了,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女人,池未煊真正愛的女人。長得是美,身段也妖嬈,難怪十年了,池未煊也忘不了她。
    j.k集團執行ceo馬丁先生認識喬震威,喬氏企業破產前,j.k集團是喬氏涉外辦的合作公司。池未煊接手喬氏後,喬氏的百貨資源也順便接手過來。
    喬震威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裏,看來已經無所畏懼了。
    馬丁先生看了看喬震威,又看了看年輕的池未煊,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公關能力一流的馬丁先生,居然也犯了難。
    “馬丁先生,好久不見!”喬震威振了振臂,身上的風衣滑落下來,舒雅連忙伸手接住。她感覺到前方傳來的灼熱目光,根本不敢與其對視。
    她並不知道喬震威讓她跟來美國的用意,亦不知道,會在這樣的場合遇到池未煊。她心是亂的,這樣突如其來的會麵,會讓她露出破綻的。
    她跟隨喬震威走到馬丁先生旁邊,與池未煊之間隻有兩三米的距離,她微笑向馬丁先生致意,並不出聲。喬震威此時根本顧不上她,他看著池未煊,眼裏掠過一抹譏誚,隨即與馬丁先生話家常。
    池未煊站在旁邊,被人完全忽略,他並不惱,神情一直很淡定,讓人看不出喜怒來。他盯著舒雅,黑眸裏盡是疑問。馬丁先生與喬震威談笑風生,忽然注意到池未煊,才發現自己將這個主晾在了一邊。
    他急忙彌補,會議室裏氣氛再度熱烈起來,馬丁先生說:“喬總,您看這樣吧,今晚我在langhamplace,fifthavenue為您接風洗塵,您覺得如何?”
    “不著急,我來這裏是要跟馬丁先生續約的,雅雅,把合約給馬丁先生看看,馬丁先生,價格不合適,我們可以調整,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我的人品,比那些來路不明的人總要可靠得多。”喬震威說完,斜了池未煊一眼。
    池未煊輕笑,回敬道:“論起來路不明,馬丁先生一定不知道喬氏因為偷稅漏稅破產的消息,喬先生這麽快卷土重來,您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馬丁先生,你確定你敢跟他續約?”
    馬丁先生抹了一把汗,喬震威看他那慫樣,他示意舒雅,舒雅從另一個隨行的男助手手裏接過密碼箱,在上麵按了幾個數字,密碼箱裏碼著整整一箱美元。
    “馬丁先生,現金交易,你總不會擔心我坑害你吧,再說除了你家,我並不是別無選擇。”喬震威自在道。
    眾人都被那整整一箱美元給吸引了全部目光,池未煊沒料到喬震威居然敢帶現金出門,果真老奸巨滑。馬丁先生對比了剛才池未煊給的點,喬震威給的點低多了,他開始猶豫起來。
    池未煊冷笑,這父子倆都喜歡打價格戰,做賠本的買賣倒是挺在行的。
    “池先生,那……”馬丁先生猶豫地看著池未煊,顯然已經偏向喬震威。
    池未煊看了一眼舒雅,笑道:“馬丁先生,尊老愛幼是中國人的美德,既然喬總這麽有誠意,我退讓就是。”池未煊示意陳秘書收拾文件,與馬丁先生握了握手,然後揚長而去。
    喬震威看著池未煊的背影消失在門後,神色陰晴不定,他瞥了一眼舒雅,然後與馬丁先生詳談合作細節。舒雅心中惴惴,剛才池未煊看向她時,她朝他搖了搖頭,警告他別為一時之快逞能,喬震威是針對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