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拉我去醫院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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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霈站起來,理了理領帶,聲音淡淡道:“沒關係,我們已經聊完了,梁嫂你趕緊服侍太太吃飯吧。”
    梁嫂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推著餐車過來。
    對上她詢問的目光,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保持微笑指指茶幾道:“就在這兒吃吧。”最近我習慣了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飯。
    要不然,一個人吃飯實在是無聊。
    梁嫂不是阿萍,無論我怎麽說,她都不肯與我一同吃飯,總是等我吃完後她撤走,再到廚房和其他傭人一起吃。
    茶幾不算大,很快就擺滿了碗碟,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我拿起筷子,看來看去,對哪個菜都沒有興趣。
    梁嫂瞧見我這副樣子,搖搖頭,衝已經走到門口的陸霈喊:“二少,您留下來陪太太一起吃吧。”
    陸霈回頭,看看我,用命令的口氣道:“你趕緊吃,別等到菜涼了吃得肚子疼!”
    不等梁嫂再開口說什麽,他就走了。
    他剛出門,我就笑不出來了。可能是因為懷孕的影響,我最近動不動就情緒低落。
    我心裏總是不踏實,常常不自覺地歎氣。
    梁嫂舀了碗白粥放到我跟前:“太太,快吃吧。您忘了嘛,前兩天做產檢時,醫生說胎兒小,需要多補充營養。”
    我沒有忘記,而且我還記得,這話醫生特意強調了兩遍。所以,哪怕沒有胃口,為了孩子我也得使勁吃。
    筷子停留在砂鍋邊沿良久,我夾起一根雞腿,剛湊到嘴邊,一聞到那濃鬱的肉香,立馬覺得反胃,趕緊扔得遠遠地。
    舉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躊躇好一會兒,我夾起一塊拔絲山藥。
    山藥本就甘甜,再裹上一層糖稀,實在是膩人,慢吞吞地吃完,我抱怨:“梁嫂,我不是說了想吃點清淡的菜嘛。”
    滿桌子雞魚肉蛋,除了紅燒就是油炸,隻看著就覺得胃裏排山倒海。
    剛放下筷子,就聽梁嫂道:“太太,您想吃什麽菜,我讓廚房裏的人馬上就做。”
    我想了良久,道:“我想吃薺菜春卷,不要炸得那種,想吃豆麵混著糯米麵蒸的,還想吃麻油淋菠菜,菠菜別朝,開水燙過之後澆上麻油和芝麻鹽。”
    不到半個小時,廚房裏的人就送來了我想吃的菜。
    盡管都是按照我說的做法做的,但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好吃,沒吃幾口,我就撂了筷子。
    梁嫂歎氣:“太太,您就吃那麽點是不行的,至少得把這碗粥喝完,再吃點肉和青菜。”
    乖乖俯下頭,抿了口粥,黏糊糊的一點味都沒有。
    我排斥地將碗推開,無奈道:“梁嫂,把這些都撤走吧,我沒胃口,你趕緊吃飯去吧,不用管我。”
    梁嫂站在原地不動:“可是太太,二少要是知道您不好好吃飯,一準兒會責怪我不好好照顧您。”
    他會關心我嗎?
    唇角微微勾起,很快便耷拉回去。他應該更關心我腹中的孩子吧,畢竟那是他的親生骨肉。
    梁嫂又歎了口氣,慢慢道:“太太,您不是胃口不好,是心裏不踏實,沒著沒落的。”
    我愕然愣住。
    她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確實,住在這裏,雖然山珍海味任我挑,綾羅綢緞隨便穿,但我就是沒有安全感。
    我時常做噩夢,夢見自己一個人站在荒涼的山頂,大雨磅礴,山風料峭,前有懸崖,後是峭壁,我無處落腳。
    從十六歲開始,我就沒了家,陸宅雖然有很多房間,但沒有一間是屬於我的家。
    “太太,您別多想,更不能經常哭,您心情一不好,孩子也會跟著心情低落,這樣可不好。”
    “您應該樂觀一點,與很多人相比,您算是幸運的了。”
    我打斷梁嫂的絮絮叨叨,垂頭喪氣地自嘲:“幸運?你居然覺得我幸運,我哪裏幸運了?”
    梁嫂雙手絞繞在一起,過了半響後才回道:“太太,我知道您為什麽心裏不踏實,其實您應該往好處想。”
    “二少多次叮囑我照顧好您,可見他還是很關心您的。”
    我輕輕搖了下頭:“他關心的不是我,是我肚子裏的孩子。”
    “太太,就算二少關心的隻是您腹中的孩子,那您也不必整天憂心忡忡啊。這個孩子是二少第一個孩子,母憑子貴,說不定他會因為孩子給您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
    我苦笑:“連你也覺得我的身份不光彩?”
    “不是的,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索性把我想的都和您說了吧,我覺得,二少既然看中這個孩子,以後肯定會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梁嫂不用繼續再說,我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說,陸霈就算不為了我,將來為了孩子,也很有可能會娶我。
    他會娶我嗎?
    盡管清楚梁嫂的話意,我還是呆呆地反問:“你是說,陸霈將來可能會娶我?”
    梁嫂沉默一小會兒,回道:“萬事皆有可能。”
    “再說了,您到陸家這麽長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您身邊,您和大少爺沒有夫妻之實,也不是沒有可能嫁給二少啊。”
    嫁給陸霈?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不是不願意想,是不敢想。
    陸家是赫赫有名的豪門大戶,其名下的產業遍布全球,陸霈在這座城市裏一手遮天,據說連議長都得看他臉色行事。
    他有權有勢,可能娶我這樣一個父死母瘋,在夜總會做過好幾年陪酒女的女人嗎?
    我苦笑著對梁嫂說,更是對自己說:“我不奢求他娶我,隻盼著安安穩穩生下孩子,孩子快快樂樂長大,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並不是我的真心話,當著梁嫂的麵,我內心深處的願望,羞於啟齒,就算是對陸霈,我也說不出口。
    人都是貪心的,隻不過,還有理智能讓我把握住該有的度。
    梁嫂很快附和:“既然這樣,太太更不必多想。您就踏踏實實地好好吃飯,把身子骨養壯實了,將來生產時少受罪。”
    不得不承認,梁嫂很擅長勸慰人,我鬱鬱的心情已經好轉不少。心情一好,肚子就餓了,吃飽接著就困了。
    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股蠻力從床上拽起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是陸霈,我又閉上眼睛,嘴裏嘟囔著抱怨:“你幹嘛,我還沒睡醒呢。”
    “跟我走!”
    陸霈將我拽下床,拉著我快步朝外走。
    我驚叫:“你要帶我去哪裏?我還穿著睡衣呢。”
    “去醫院!”
    陸霈脫下他的西服上衣,裹到我身上,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我的手被他緊緊抓著,攥得我手指生疼。
    我滿腦子疑問,我前天不是才做完產檢,下一次產檢好像是兩周後,他這麽急迫地拉我去醫院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