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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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的下午,三個年輕人再也沒有興趣看資料,而是開始了“閑話”。
    “我看到過無恥的,但是沒有看到這麽無恥的!”快人快語的任漪蘋先說:“法醫居然做出‘柳x(死者)係生前與機動車相互作用致嚴重顱腦損傷、腦幹破碎而死亡’這個無恥鑒定,好像不是惡婦s開車撞的人,而是被害人柳x主動用腦袋去撞的車。被害人柳x沒有銅頭鐵殼,有這種可能嗎?隻能說是這個法醫,已經缺乏基本的職業道德!讓我感到羞恥的是,這樣的結論最初是我省衙門廳法醫鑒定中心給出的。”
    “還有哪,公訴人沒有宣讀證人證言,隻是提供了公訴人從證據中得出的結論,公訴人這樣做公然違反了《刑事訴訟法》。”林德明翻開《刑事訴訟法》,指著其中的第一百五十七條規定讀道:“公訴人、辯護人應當向法庭出示物證,讓當事人辨認,對未到庭的證人的證言筆錄、鑒定人的鑒定結論、勘驗筆錄和其他作為證據的文書,應當當庭宣讀。”
    “其實,這個案件審理中問題最大的還不是法院,而是公訴人,他根本就是在避重就輕,對於死者沒有一點同情心。如果他要反駁s,要讓s繩之以法,完全可以有更為犀利的提問,但是,公訴人已經沒有了良心,他對惡婦s的溫柔,就是對死者的殘忍。他有意給惡婦一次次機會,也就剝奪了被害人一個個合法權利。法院隻不過在根據這番精心設計的表演,依樣畫葫蘆。即便是複審,隻要s堅持是過失,是無意,你又能怎麽樣?其實,隻要公訴人堅持這是個重大案件,社會危害極大,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訴s,至少是實刑。”
    “我來說兩句,”臧雲芳也加入了討論:“從光盤中我看到,在交警部門核實以涉嫌交通肇事罪對惡婦s實行刑事拘留後,原來應該將其送到我市衙門局監所管理支隊,僅僅因為她是女性,又有醫院的診斷s有‘腦部血管痙攣’必須輸液治療,於是將其關押在到勞教所醫院。”
    “我再來解釋兩句,”臧雲芳繼續說道:“一般的腦部血管痙攣不算病,就是睡不好覺,著急上火,沒什麽臨床意義。通俗點說,就是頭痛。如果頭痛也能保外就醫,那看守所和監獄中早就沒人了?”
    “其實,”林德明也插嘴說:“關在醫院那根本不能說是關押,不是麵子的問題,而是這個時候,這個s已經能和律師接觸,已經懂得如何撞死人而能夠鑽法律的空子,逃避製裁,那就是堅持自己是無意的,而不是因為情緒失控,一時不理智,才造成如此重大事件。為了出氣有意殺人就是刑事案,哪怕你情緒失控一事不理智的舉動,在法律上一樣要受到懲罰。法院和公訴人有故意不提短時間內的倆人有過肢體和語言的激烈衝突,把時間和空間有意分割開來,就是在大法律的擦邊球。在已經被分割開來的單個撞人事件中,可是,隻要s堅持自己不是有意的,那就是過失。有意無意隻有惡婦s自己知道,她堅持不改口,神仙難下手。所以,這個時候,一定要把律師派到惡婦s身邊,所以把她送到醫院,就行了。也許,受到大把錢的律師已經等在那兒了。上麵再有人幫忙把案子往交通案件上麵靠,那個量刑就可以寬鬆多了。不過,從此以後,有了一種新的殺人方法,隻要用車撞死人,自己說自己當時無意的,都可以想方設法效尤逃避製裁。”
    “那也不見得全是,”任漪蘋接口說:“我在整理檔案時,也看到過吉林省在2005年4月5日,長春市中級人民法院終審宣判,以故意殺人罪,判處那個付中濤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任漪蘋說:“在我這台電腦裏,我還存儲了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你們看,”說著,任漪蘋打開了《白色林肯轎車撞人案》。
    臧雲芳和林德明仔細看了看這個《白色林肯轎車撞人案》。
    2005年2月1日,付中濤曾駕駛一輛套牌的白色林肯轎車,在長春市亞泰大街將9歲女童肖金萍撞倒,將其卷入車下。在旁觀群眾舉手示意停車的情況下,付中濤沒有停車,反而加速行駛,拖帶肖金萍駛出2300米距離時,被害人掉在路麵上當場死亡。
    在二審審理期間,付忠濤及其辯護人提出:付忠濤沒有殺人動機,原審判決認定付忠濤明知被害人肖金萍被撞後掛在車下而拖帶逃逸,隻有其原始供述,沒有其它證據佐證,構成故意殺人罪的證據不足。
    省高院經審理卻認為:
    認定被告人付忠濤明知被害人肖金萍被撞後進入車底盤而拖帶逃逸,不僅是依本人供述,而且有確實、充分的證據證明。付忠濤駕車沒有采取有效措施而撞人,如立即停車應是因過失而發生的交通肇事行為,但付忠濤在肖金萍被撞後必然倒地進入車底,並且明知拖帶會造成死亡結果,為規避責任而逃逸,放任死亡結果發生的行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四條之規定,已構成故意殺人罪。
    2005年4月6日上午8時40分,付中濤在長春封閉刑場被注射,執行了死刑。
    “相比之下,我們市的這個寶馬案,真的是徇私枉法,褻瀆法律的典型!這樣的草菅人命,法律的尊嚴在哪裏?”林德明憤慨的說。
    “算啦,別提這些不愉快的事了。”任漪蘋寬慰的說,“明天我們一起去黑山散散心。”
    “是啊,這個資料再看下去,心情都被弄壞了,還是出去走走,吸吸幹淨空氣!”臧雲芳也附和著。
    一想到明天的郊遊,屋子裏的氣氛馬上和緩起來。
    “好,明天上午八點我先來接你,”林德明對臧雲芳說。
    “然後再接你。”林德明看著任漪蘋,任漪蘋點點頭。
    “說定啦!”林德明開心了,忘記了剛才的煩惱。
    三個年輕人,又恢複了往日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