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捎個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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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解!不過,黑龍山和侯家不可能是個例,恐怕一查一大把。”
    “何以見得?”
    康悅然一臉真誠,“豈敢怪罪,大人也是身不由己。”
    杜漸笑嗬嗬地擺擺手,“咱們都不用客套了,請坐吧!”
    客套話說完了,她開始進入正題。“我也不多說廢話,麻煩杜大人給盧國公帶句話,就說,我來寧州隻想做生意。若他死活攔著不讓,我就向他學習,明目張膽地在西南廣開商鋪、拉攏官員。
    他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攔住了我的生意,我也就是少賺點錢,若是真有幾個官員動了心,他比我的損失大的多。西南,經不起細查!”
    康悅然回了一個福禮,“小女多有冒犯,還請杜大人見諒!”衙門裏有探子,她不知道是誰,又不了解衙門的地形,很容易暴露,還不如光明正大的進來,反正,她一向膽大。
    康悅然耳朵動了動,往門口看了一眼,快速說道:“我來寧州隻想做漕運生意,並不想插手西南的政事或軍務,還請杜大人為我在盧國公那裏周旋一二。我不便久留,就此告辭!”
    她開門走了出去,利用飛虎爪躍上牆頭,飛快地跑了出去。
    杜漸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用力地拍了桌子,“簡直欺人太甚!”
    貼身小廝跑了進來,忍著笑說道:“老爺,就我一個人過來。”
    杜漸揉了揉拍疼了的手掌,“回屋睡覺!”
    城門已經關了,康悅然利用空間出了城,騎上她心愛的小摩托,回了船上。
    馬順等人見她平安回來,終於放下心來。
    康悅然囑咐了幾句,便回屋睡覺去了。
    轉天,花容月親自帶人將藥材運到了碼頭。
    康悅然掃了一眼,“這麽點兒?我還以為有很多呢。”
    “我倒是還有,隻是定給別的商戶了,總不好食言。”
    “好吧!多少銀子?你開個價吧。”
    花容月咬了下嘴唇,她想要的高一點兒,又怕康悅然覺得她不誠信。
    康悅然不懂藥材,看不出好壞,也不知道貴賤。“這樣吧,你賣給別人多少錢,我再加兩成給你。”
    花容月麵上一喜,“真的?”
    “當然了,船是我的,藥材又不多,我應該不會賠的。”
    “你當然不會賠了,這全都是好藥材。你就給六百兩吧。”
    竹筐高約有三尺、長和寬約有兩尺,一共十五個大筐,才要六百兩?康悅然驚訝極了,“這都是些什麽藥材啊?太常見的真沒必要運到北邊,你......”
    花容月的臉一下子黑了,“我說了都是好藥,是田七、茯苓、和砂仁。這田七,隻有我們黑龍山有。”
    田七是治外傷的良藥,怪不得盧國公要搶黑龍山。“田七有多少?”
    花容月指了五個筐,“那些都是,有一千多斤呢,我把沒定出去的都給你拿來了。”
    田七是好藥,又隻有黑龍山有,康悅然道:“田七你不要再賣給別人了,都給我留著吧。”
    賣給誰都行!“你都給我多加兩成的銀子嗎?”
    “要是我運回去賣的好,我不止給你加兩成。”
    花容月對田七很自信,“隻要是懂藥的人都知道田七是好藥,你肯定好賣。哦,對了,我準備跟你一起去安州。”
    “你要去?山寨沒有你坐鎮能行嗎?”
    “我平時在山寨也隻管著製藥,山寨的大部分事情都是拐叔管著,有拐叔在,沒問題的。”
    康悅然猶豫了一下,“帶你一起去可以,但你得保證,去了安州不能亂來,更不能借此去京城行刺盧國公。”
    花容月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想去京城行刺,早就去了,還用非得坐你的船?我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康悅然一直認為出門是可以開拓眼界的,“行,我們明早天不亮就走,你交待好了直接過來就行。你要帶幾個人?”
    “我就帶我的丫頭金環一起去。”
    康悅然又不放心地囑咐道:“帶丫頭可以,但不可以帶蛇。”
    花容月不耐煩地回道:“知道啦!”
    馬順讓人抱了銀子過來,“大當家數了一下吧。”
    花容月用眼睛數了一下,拿起一塊銀餅子掂了掂重量,“正好!我走了,晚些時候我再來。”
    馬順跟康悅然打了個招呼,帶著十來個人去了寧州城采買回程用的東西。
    “侯振聲有今天,雖說是上任太守造的孽,但又何償不是盧國公給官員們養出來的貪婪。侯振聲不僅不能怨恨盧國公,還得感恩戴德,每年上交大筆的銀子。
    哼!我若是侯振聲,一定不會真心投誠,而盧國公也未必真的相信侯振聲。”
    康悅然苦笑了一下,又道:“我雖不是好人,可也不想做壞人。侯家已是如履薄冰,我再站上去,冰會裂、人會死的。”
    杜漸捋著胡子點頭,“康姑娘所言不錯!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盧國公不會讓你把手伸進西南地界。”
    “伸進來了又如何?隻要懷州三十萬駐軍聽他調令,他便不用擔心。再者,我都能看透,難道聖上看不透?難道天下就沒別人能看透?
    你轉告他,我一定要伸進來,他如果非要在天下人麵前挑破這層窗戶紙,由他便是!到時,遭受天下人口誅筆伐的一定不是我。”
    康悅然眼珠一轉,又道:“杜大人,你在寧州當了四年太守,比我更了解西南,不如你給我出個折中的主意吧!畢竟,我不可能每次都跟船過來,若是盧國公再給我使壞,我真是鞭長莫及啊。”
    杜漸倒是沒有立刻推脫,他思慮片刻,道:“不如你和侯家合夥吧,在盧國公眼裏,侯振聲已經被剪了羽翼,飛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康悅然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椅子上,“杜大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嘛,盧國公長居京城,卻仍能牢牢地掌控西南。除了懷州的駐軍對他忠心以外,其它的官員,他隻能用銀子砸到他們聽話。”
    杜漸笑容不變,“哦?姑娘對西南很了解?”
    杜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康悅然會這麽說。“姑娘高義!”
    “嗐!什麽高義不高義的。我還是跟黑龍山合作吧,你幫我把話帶到就行!”
    杜漸,明麵上是建寧帝的人,在建寧帝的示意下投靠了盧國公。兩年前,又在杜如會的牽線下,向柴世景表了忠心。
    能三方都討得了好的人,必定心計頗深。至於杜漸到底是誰的人,估計隻有他自己知道。
    “杜大人好像對我的到來絲毫不驚訝?”
    “去年年底我曾回京城述職,見過平王爺一麵,也聽說過姑娘不少事。”
    康悅然不想探究,笑道:“我還要多謝大人放了我一馬!”杜漸隻給侯振聲下令不許她的船靠岸,卻沒有禁止其他商戶和她往來,算是給她留了條後路。
    “姑娘客氣了!不怪罪杜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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