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虛虛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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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世景手裏沒有領兵的帥才,這是他的弱勢,西南的兵力很難到他手裏。
    秦舒是個很好的選擇,她是個女子,滿朝文武不可能讓她一直統領西南兵力。
    康悅然將秦舒扶起來,“好,我相信你!秦舒,不要讓我失望!”
    秦舒又跪下叩了個頭,“秦舒必不負你所望。”
    兩人重新坐好,秦舒又問:“你有什麽打算嗎?”
    既然說要相信秦舒,康悅然回答的很直接:“你也說了,聖上不想立阿景為太子,若是現在就是鏟除盧國公的勢力,豈不是更方便聖上對阿景動手?不必著急,隻要聖上駕崩,我就去懷州殺了支持盧國公的十八位參將、副將。
    到時,東朝和南陳必定要趁火打劫,你上戰場的機會也就來了,懷州駐軍群龍無首,你收攏起來也方便。先用私兵抵禦,再加上駐軍,相信能很快平息戰事。”
    “聖上可不會等,他一定會想辦法逼你盡快動手。”
    “我知道,聖上能在西南安插探子,那懷州的駐軍中必定也有他的人。一旦盧國公死了,聖上一定會安排他的人掌控西南兵力。
    西南和北境的兵力全都在聖上手裏,他便再無後顧之憂。所以我才更不能著急,能拖一天是一天。”西南太大了,盧國公一死,她和柴世景根本掌控不了。
    “聖上讓我試探你,會不會在懷州駐軍裏收服一些人為你所用。”
    康悅然笑了,“來不及了,想培養心腹哪那麽容易,不用了。”建寧帝防她防的還挺嚴。
    她眼睛一轉,報出三個名字,“這三人是後來才支持盧國公的,你跟聖上說,我讓你在西南留意這三個人,看看聖上有什麽動作。”
    “好!給聖上找點事幹也好,你不給他找事幹,他就該給你找事幹了。”
    康悅然笑出了聲,“說的也是!”
    宴席結束,康悅然沒有走,她把今天和秦舒的談話告訴了柴世景。
    柴世景比康悅然更相信秦舒,“秦家人一言九鼎,秦舒既然立下誓言追隨於我,必不會隻是隨便說說。年前我去探望老師,他也說秦家會擁護我。”
    “老師為什麽這麽說?就算秦家和盧國公對立,他一樣可以支持宣王、寧王。”
    杜如會隻是說了結果,具體原因並沒有說。“老師和鎮國公都曾是聖上在潛邸時的好友,他們彼此都很了解。老師不肯說原因,但他也承認,聖上不願意傳位給我。”
    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傳位給他,還把他推出來和太子相鬥,這樣的父親,很傷柴世景的心。
    康悅然抱住柴世景,“別難過,聖上想不想傳位給你是他的事,你能不能坐上皇位是你的事。”
    “嗯,我、我其實也習慣了。悅然,秦舒有一句話說對了,聖上一定會逼我們盡快解決盧國公,我甚至懷疑上次進四季園刺殺的黑衣人是聖上的手筆。”
    不管是誰的手筆,一次不成,很大概率還有下一次,下一次還能那麽幸運讓她給碰上嗎?
    康悅然很糾結,“若是解決了盧國公,就算秦舒掌了西南兵力,聖上的聖旨她也得聽,總要有什麽能製約聖上才好!”
    兩人都沒有提紅粉,給自己親爹下藥,柴世景幹不出來;給愛人的親爹下藥,康悅然也不好意思。
    柴世景道:“若有一道傳位詔書能好一些。”
    康悅然眼睛一亮,“聖上是不可能寫的,你能寫嗎?你若能寫,我便能進宮給你蓋上玉璽。但是還有個問題,聖上的事李喜最清楚,若他當場指認沒有這份詔書可怎麽辦?”
    “李喜是不可能被收買的,他的幹兒子李全是我的人。詔書可以寫,若聖上來不及立儲,那詔書就是遺詔,那麽多支持我的朝臣,難道還鬥不過一個李喜。”
    “那你就找人寫,寫好了交給我,我溜進宮裏給你蓋玉璽。”
    柴世景拉著康悅然手,問道:“上次進宮把三皇子弄出來的,是不是你?”
    康悅然笑了起來,“反正那人跟我有關係!”
    柴世景沒有再問,兩人又說起了鎮國公和秦舒。
    秦舒此時正在麵見建寧帝,“臣女今日見了康悅然,也按聖上的吩咐說會依附於平王爺,康悅然相信了。”
    “支持平王的大多是文官,他手裏沒有武將,隻能相信你。康悅然有沒有說她在西南安插的哪些人手?”
    “康悅然在西南就一個黑龍山可以用,我打聽過黑龍山,黑龍山因為得罪了盧國公,這幾年隻靠采賣山中藥材為生,別說在西南地界,就是寧州本地也沒什麽勢力。”
    這和建寧帝收到的信息符合,“康悅然不該這麽毫無準備啊。”
    “康悅然說培養心腹不容易,而且相隔太遠,就算反水她也不知道,所以沒必要花這個心思,她是商人,十分計較利弊得失。再者,我已經向她投誠,她相信別人,還不如相信我。”
    康悅然一向是商人思維,“那你就繼續與她交好,探聽她的打算回報給朕。秦舒,朕相信你,莫要叫朕失望!”
    秦舒重重地磕了個頭,“是!”
    安州
    賀氏祠堂裏,賀運總結了賀正初後娘張氏的幾大罪狀,要代賀正初的父親寫了休書。
    張氏不服,對著一眾族老破口大罵,“那個小兔崽子不就是當官了嗎?你們都巴結他,賀家,嗬!狗屁的耕讀傳家,我看就是一群見利忘義的小人......”
    賀運指著兩個年輕人,“塞住她的嘴,把她拖出去!”
    “都別碰我,小心我把賀正初被賣的事抖出去。一個被賣的下人也敢科考做官,我倒要看看官府管不管。”
    賀正初冷冷地說道:“忘了告訴你,當初的賣身契並沒有衙門登記,所以查不到。還有,當初買的人已經死了。”
    “那又怎麽樣?全村的人都知道你被賣了,族長、族老們可是看著你被賣的。”
    賀運最不想提這件事,他吼道:“還愣著幹什麽,把她拖出村子。”
    張氏的兒子賀正義跪在地上乞求道:“族長,別休了我娘,我們會聽話的。”
    他又朝賀正初磕了個頭,“哥,看在爹的份上,別休了我娘。我娘若是被休,根本沒地方可去。”
    張氏不領兒子的情,罵道:“你求他幹什麽,不許給他下跪。我有他被賣的把柄,他們不敢真的休了我。”
    賀運一直在留意賀正初,見賀正初不說話。於是將寫好的休書扔到張氏麵前,“拿著休書走吧!”
    張氏不識字,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休書就撒了個粉碎。“想休我,門也沒有!”
    賀正初道:“張氏,你若是接了休書,你可以和你兒子繼續住在村子裏。你兒子也姓賀,也是賀氏族人。你若不接休書,我可不保證,你能活過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