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人生初情吟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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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可辦妥了?”
    長孫莞霽看著素影匆匆趕來,不緊不慢地問著。
    “王妃,殿下真的會在這個時辰回來?”
    若不是從下人那兒打聽到,慕容灝宸必定在戌時回來沐浴,她也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要是被抓到兩人之間的私情,葉漪蘭的名聲定會受損。
    這樣兩人之間定會避嫌,他的心思也不會在葉漪蘭身上,哪怕多於自己說上幾句話,也是心滿意足的。
    他這一生不管有多少個女人,她不在乎,隻在乎他對哪個人溫情勝過自己。
    不能怪自己心狠,而是想擁有他的全部。
    明知占有欲太強,會失去他,可她不在乎。能在他身邊,也好過對他的思念不再是一平江水。
    她也怕,他們獨處一室會發生什麽。
    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入門而進。
    裏麵沒有任何的夾雜的聲音,空氣寧靜地有些滲人,隻有白紗在空中舞動。
    “王妃怎麽前來?”
    長孫莞霽見四周無一人,也沒看見他的身影,隻見她不緊不慢地更衣。
    方才,聽到開門的聲音,葉漪蘭下意識地有些慌亂。
    一見到她才明白,若不是她晚來一步,那麽與慕容灝宸之間的事情有苦也道不明。
    此刻,葉漪蘭才清楚這一切都是在她的布局下。在如此慌亂的情緒下,他都能猜到事情的嚴重性,才告訴她自己從未來過。
    險中求生,隻有他能做到。
    “這裏好生熱鬧。”
    “參見殿下。”
    心虛地她,一見慕容灝宸從後麵而來,言語中並未帶著怒氣可後背的涼意讓她心更加慌亂。
    原本的計劃,早已經打亂了她。
    從他進來那一刻,葉漪蘭不敢與她對視。
    而他,還能清楚地看見那脖子的痕跡,心中懊惱不已。若有人再觀察的仔細點,想必會令人懷疑。
    走到長孫莞霽的麵前,看著跪在地上的她。自打葉漪蘭進入這裏開始,就察覺被人下套了,怎麽也不會想到長孫莞霽掌握了自己回來的時辰,要是晚來一步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王妃,不知道府中的規矩嗎?這裏是隨便讓人進出的地方嗎?你好大的膽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並未絲毫讓她解釋的機會。
    跪在地上的她,能看到慕容灝宸雙手緊握的拳頭。
    “妾身知錯,還望殿下責罰。”
    “責罰?”輕蔑地一笑:“不必了。日後安安分分待在的寢殿,比什麽責罰都好。”
    慕容灝宸一轉頭,兩人目光而視。眸中冷峻的氣焰還未退卻,冷冷道:“怎麽想在這裏過夜不也不成。”
    葉漪蘭不解地目光看著這個陰晴不定的人,可他的眸令人無法抗拒。
    長孫莞霽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苦笑地癱倒在地。
    “殿下吩咐奴才送王妃離開。”
    “王妃,我們該回去了。”
    她出身名門,已是他慕容灝宸的妻子,竟然都不能在府中來自去如,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苦。
    慕容灝宸,你的心好狠,你這樣做將我囚禁有什麽區別。葉漪蘭對你而言,真的那麽重要。
    她掌握了一切,可偏偏還是出了差錯。
    看來,真如慕容灝隸所說,千萬別猜透慕容灝宸放心思,你越猜不透越讓你陷入囹圄。
    葉漪蘭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他都不曾開口說話。
    將她帶入一所寢殿中,映入眼簾的便是盛開的蘭花。
    “帶葉小姐換身衣服。”
    葉漪蘭看了自己的衣物,早已換上幹淨的衣物,不解道:“為何?”
    “還不帶葉小姐進去。”此刻,他毫無心思再聽她的任何一句話,悠然地坐在桌前,拿起書籍不曾理人。
    被強製帶入,一旁的奴婢將她的衣裙脫下,輕聲地解釋:“殿下不喜王妃,自然對王妃的東西不喜,還望葉小姐見諒。”
    看她們都是小心翼翼地做事,不敢在他麵前多言一句,不禁問道:“你們很怕四殿下嗎?”
    搖著頭道:“殿下告誡府中所有人,發生任何事別多問。小姐,習慣就好。”
    “你很討喜,叫什麽名字,年芳多少?”盡管他的脾氣多古怪,可他的下人長得一張巧嘴。
    “這身衣服可真符合小姐的氣質。”
    葉漪蘭灰心一笑,縱使不願告訴,也不逼問她。若人人帶著好奇的心,不知多少人會亡在這顆心下。
    走到慕容灝宸的身側,耳畔盤旋她的話:“奴婢奉勸小姐一句話,殿下安靜的時候不願被打擾。不過殿下的脾氣喜怒無常,無法想象他發火的模樣。”
    他的餘光早已經感覺,目光一直停滯在書上,慵懶道:“怎麽不坐下來?”
    “時辰不早了,難不成殿下想讓我留在這兒過夜不成。”這都什麽時辰,他還有心思讓自己坐下。
    葉漪蘭也不知他何事站起,一把將她攔入懷中,聞著她身上特有的體香。她本能的想抗拒他,可他的力道極為的霸道,絲毫沒有任何的空隙。
    “若你想留下,本殿下不介意與你同床而眠。”不懷好意地看著她:“我們之間不是……”
    “殿下。”
    這一喊,慕容灝宸嘴角一揚,眼眸中的銳利早已溶解。
    此刻,又是方才那番情景,緊緊地被他圈錮:“這事根本子虛烏有。此事,殿下答應我的。”
    “本殿下有答應你嗎?何況,本殿下未曾道明何事,你緊張什麽?”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遊走,倏然收起手,輕輕地咳嗽。
    佇立在原地的她,方才的如一隻木偶,被他隨意的蹂躪。
    “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慕容灝宸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可以的避開,勸解道:“殿下,我們之間還是保持點距離。”慕容灝隸還在府外,若是看到該不知如何解釋。
    “你不會認為,本殿下看上你了吧。”將頭湊到葉漪蘭的麵前,戲謔般聲音在她周圍環繞。
    嘴角揚起的狡詐般的笑意,直勾勾地看著。
    被這樣看著,赧然一色的別過頭。明知道他在戲弄自己,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心慌起來。
    自打相識起那張冰山臉早已經深刻在她的腦中,今日見得他笑,並未覺得他不近人情。
    慕容灝宸身上的秘密太多,可他從不與人分享。
    沒人能夠真正的了解他,也沒人能真正的懂得他的心。
    可懂他的人,卻不不懂。
    了解他的人,還未出現。
    他在等待一個時機,給那個人最好的,坐擁天下並不是他的本意。
    在府外的慕容灝隸,坐在一旁的茶舍中,遠眺著遠方。唇邊剛觸碰到杯壁,他二人一同出來。鎮定自若地一飲而盡,瀟灑地放下銀兩,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
    一出府,葉漪蘭四處尋找他的足跡,並未看見他的身影。
    是默默離開了,還是這一切的局都是你們二人所布下的。
    縱使慕容灝宸不說破此事,可今日發生著實難堪。
    見她佇立在原地,眼眸眺望前往,絲毫不打擾她半分。
    待她轉身時,抬眉時那雙陰鷙的眼眸一直注視著自己。方才的舉止,觀察細微的人不難看出,可他並未過問。
    “想說什麽就說吧。”
    能漸微地察覺到葉漪蘭的心思,打破了死寂般的空氣。
    “若是,為了今日的事情。我向你保證,可安心?”見她惆悵的臉色,足矣見得為何事煩憂。他不是以皇子的身份保證,而是以普普通通的百姓保證。
    聽聞,心中安心了許多:“殿下的話,怎會不安心。”
    逐漸地,葉漪蘭地臉上露出安心的笑意。
    這條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眼見葉府在眼前,葉漪蘭見他站在原地,並未想走的意思。
    “日後,別信錯了人。”
    話音剛落,未等葉漪蘭詢問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他的告誡,總是簡簡單單的一句。
    倒是想起念卿,兩人的性格倒是頗為相似。
    夜色微涼,人心易暖。
    一人通往光明的路上,一人停在暗影的路上。
    在暗影中轉身,沒有人能看清那人是誰。
    誰在默默注視,不敢多言半分。
    “再見麵時,我們之間又會成為陌路人。”
    錚錚琴音,呢喃聲聲幾番瑣事,陌上花開似錦。
    朝朝歲月,悲意消得幾番愁醉,曲意初情蒹葭。
    弦弦高歌,追憶未渡幾番苦楚,佛曉殘雨猶存。
    隻到人生若初見,萬事尋常。
    “小姐,你去了那麽久可把彩鳳擔心壞了。”許久未見小姐的身影,焦慮的她不敢鬆懈半分。一把將她拉入閨房中,看著小姐身上的衣裳,問到:“怎麽一出去,連衣裳都換了?可這衣裳……”
    “這衣裳怎麽了?”
    “看來,六殿下如此上心,知曉小姐喜歡蘭花,特意準備了這件衣裳。”
    若不是彩鳳眼尖,或許葉漪蘭不會發現這上麵刺著她最愛的蘭花。
    說是巧合,不如說那人別有用心。
    可慕容灝宸不似有城府的人,或許真的是巧合吧。
    一提到慕容灝隸,不敢相信他會害了自己。可他的感覺忽遠忽近,從未將自己放在心尖。
    也許,今日一事,讓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