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淚雨霖鈴泣瀟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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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蒙初期煙雨樓,醉花夢醒初開紛。
    獨倚窗畔寄托思,淚雨霖鈴泣瀟湘。
    這幾日,恍如隔世,不曾踏出此院半步。
    每日的相盼,都是奢侈的。與深宮中的女子,有何區別。
    “王妃。”
    “我想一個人靜靜,下去吧。”她的心情複雜交錯,根本不想理會任何人。
    這些日子來,常常坐在窗前,遙望遠方。或許,還能看見他的影子,也知足了。
    “殿下來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
    聽聞他前來,嘴角的弧度掩蓋不住她內心的狂喜。他從不踏入這裏,今日到讓自己欣喜若狂。
    “快看看,我可有不妥之處。”
    捋了捋發梢,整理了一下衣服。興奮地有些不知所措,憔悴的氣色瞬間紅潤。
    揣著焦慮不安的心,緩緩走向前去。欠身道:“參見殿下。”
    慕容灝宸背對著她,負手而立。並未跨過門檻,眺視前方。
    “殿下,不進屋裏坐坐?”
    他今日來次,心中甚為欣喜。可偏偏,他佇立在門外,沒有想要進來的用意。
    風中滲透著那一股寒氣,不曾理會,冷冷道:“今日進宮,素影還不帶王妃梳洗打扮。”
    “奴婢,這就去。”
    她的心在遇見他的那一刻早已涼透,刺骨的冰劍刺穿著她的心。
    他自始至終都不曾正眼相看,他的心中隻有恨。若是他登基,知道了那個秘密,以他的脾性定不會放過任何人。
    若他不念及夫妻情,她的下場會不會很慘。
    梳洗後,慕容灝宸的身影早已離去。
    “飛羽,殿下去哪兒了?”
    “殿下,先行一步。讓屬下送王妃去看望皇後。”
    苦笑地看著這一身裝扮,再怎麽精致的容妝,都不及他能看上一眼。
    慕容灝宸,厭惡到都不肯留下與我一同前行嗎?
    偌大的朝堂中,隻見一人高高地站在龍椅前,再也不是往昔那威風凜凜地帝王。日益消瘦的身體,一手支撐在龍椅上。
    “宸兒你上前來,告訴朕你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權威。”身臨其境地體會到站在高處,權利正在向自己靠攏,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死,這便是皇權。
    “聽說你讓霽兒入宮看望皇後了。明明知道皇後在監視你,你偏偏滿足了這枚棋子。”這些長孫氏在朝中的地位早已鞏固,要將其鏟除還是得從長計議。
    可他身為九五至尊,連自己都要受製於人。幸好,他沒有讓自己失望。
    “再好的對弈,沒有棋子也是不完整的。兒臣,為何不成全對弈之人。可這棋子,並不大器。”
    慕容灝宸從未將這枚棋子放在心上,讓一女子當棋子簡直無用。人性的弱點一旦暴露,再怎麽精心布局,便是一枚廢棋。
    聽到他的一席話,欣慰地一笑。瞬間緊蹙著眉宇,不停地咳嗽起來。口中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慕容灝宸見狀,擔憂道:“父皇的身體還未好些嗎?”
    帕中的血,不免讓他擔心。
    搖了搖手,急促的呼吸聲,讓他有點踹不過氣來:“年紀大了,難免有些不中用。”
    “宸兒,若哪天父皇不在,這江山便要靠你了。朕這麽多的皇子中,你是唯一讓朕值得托付江山的人。”
    一晃二十五年過去了,此刻真正覺得他愈漸沉穩,沒有辜負對他母妃的承諾。
    此刻,自己的身體不如從前。從袖口拿出木盒子,送到他手上。
    “父皇這是……”
    見父皇的身子有些支撐不住,扶著他坐在龍椅上。
    接過木盒子,正要打開。聽聞父皇有氣無力的製止聲:“回府後再打開。”
    “朕心裏明白的很,為了個女人可千萬別太執著。”
    看著手中的木盒子許久,心中思緒萬千。身子慢慢地跪下來,懇求道:“兒臣今日想求父皇一道聖旨。”
    “從小到大,這是你第一次求朕。”
    這些年來,他的這個兒子自始至終都是獨來獨往,每一次讓他進宮,都不曾有求於自己什麽。
    今日他卻為了一個女人,第一次開口。
    像極年輕時的自己,任意妄為。
    一切都是命運,始終逃離不了這座皇宮。
    在入宮前,這件事早已埋在他心底許久了。
    若沒有那一晚,不會相遇,不會相識。
    “父皇此生最大的遺憾,便是葉漪蘭的母親。”
    “幼時,聽母妃提起過。”
    從小,都是依偎在母妃身旁,對於他的父皇,從未像今日這般靜靜聆聽他的話。
    身處皇室,多少雙眼睛盯著那張龍椅。
    後宮中的妃嬪,何嚐不是爾虞我詐。
    他的母妃,便在這樣的處境中存活下來,可光陰不長。從那以後,他不在依賴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
    而他的父親,是坐擁天下的天子。
    他從未虧欠過自己,自始至終他虧欠的隻有母妃。
    鳳闕宮
    淡雅而不濃鬱的香氣,彌漫在鳳闕宮。
    歲月的吞噬,未能將她的容顏褪去。
    母儀天下的尊榮,讓她坐享其成。
    “聽隸兒說,你陷計與葉漪蘭,才會被慕容灝宸下令不得隨意出入。可有此事?”
    還未等她坐下,長孫婉月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前幾日,慕容灝隸來到宮中探望她時,將她的事情一一告知。
    若說,慕容灝宸行動隱秘,不如說她沒用腦子辦事。
    竟會想到用這種低俗的計謀,來謀害別人——愚蠢。
    “什麽都瞞不過姑姑。”聽聞,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失尷尬的笑著。
    身側的素影,被王妃那狠厲的目光嚇到,默默地退下。
    她自作主張,將事情的原委地告知六殿下。
    長孫莞霽坐了下來,不敢抬頭與姑姑對視,低語道:“可是,霽兒眼看就要得逞了,可偏偏還是晚了一步。”
    細細地品嚐著茶香,彌漫的香氣縈繞在鼻尖。聽聞,早已沒了雅致。手中的茶杯重落在桌上,肆意濺出的茶水,灘落著在周圍,斥責道:“蠢貨。”
    “若是慕容灝宸早到一步呢?你不會用腦子想想,此刻你是他的王妃,若換從前,你還以為能安然無事地出現在本宮的麵前?簡直是笑話。”
    用這樣的方式,便可坐享其成,簡直愚蠢。
    真如姑姑所說,那晚慕容灝宸很自然地走了進來。可想而知,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萬萬沒想到,城府深的令人膽顫。
    “本宮要的不是你對其她女人的心機,而是對慕容灝宸行蹤的掌握。你是忘了本宮對你的囑托了嗎?”
    從她傾心慕容灝宸那一刻起,注定要成為姑姑的眼線。她想抓住關於他任何的行蹤,足以讓表哥登基。
    “霽兒沒忘。隻是,他的行蹤甚為保密。府邸的下人,都是守口如瓶並不會吐露半句。霽兒,每次去找他,不見人影,要麽早已經在寢殿內。根本無法得知。”
    偷偷看了一眼姑姑,一如既往地泡製茶。長歎一氣,著實委屈:“姑姑不是不知道他,連表哥想安插個人都難於登天,何況是霽兒了。”
    長孫婉月輕聲地哼道,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意:“那個叫葉漪蘭的,不是跟慕容灝宸走得最近。何不成全了他們。”
    一旦聽及葉漪蘭,抬眉凝望,極度小心地詢問道:“姑姑的意思是,殿下與她……”
    “他不信任你,不代表他不信任葉漪蘭。葉家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
    縱使他掩飾的極好,也遮掩不住與葉家之間的過往。
    從長孫莞霽進門那一刻,提心吊膽地坐著,倒也是難為她了。遞上一杯茶,寬慰著:“喝杯茶,定心神。凡是都有解決的辦法。”
    “姑姑想一箭雙雕?”望著麵前的那杯茶,此刻沒有任何的心思。
    一想到葉漪蘭與慕容灝宸之間的事情,怎能定下心來。
    一箭雙雕?
    那慕容灝宸豈不是……
    自始至終,葉漪蘭才是他最大的軟弱。連姑姑都能一清二楚,他何必故意隱瞞。
    她不敢往下想,此刻的心早已心亂如麻,久久不能平複。
    長孫婉月飲了一口茶,轉頭看向外麵的風光,瞬間覺得此刻的風景與之前大不相同。
    “王妃,皇後娘娘她可有說些什麽?”
    每次見王妃從鳳闕宮出來時,都不曾如今日一般神情恍惚。
    搖著頭,慵懶道:“回去吧!”
    “殿下。”
    剛上馬車,長孫莞霽便瞧見他。
    而他卻未轉身也無任何回聲,健步如飛地消失在她的視線內。
    望著他的背影許久,坐在馬車中還時不時地掀開簾子。
    “殿下,這是從朝堂內出來。莫非皇上此刻已經做好打算,早早地將皇位傳位與殿下,王妃豈不是要……”
    “閉嘴。”
    素影本想用此事想讓王妃高興一下,沒成想被訓斥了一番。
    “若此話傳入姑姑那裏,不止你沒命活,就連我也要收到牽連。”
    誰不願母儀天下,可偏偏姑姑是皇後,自然是要自己的兒子登基。在權利麵前,無一人不動心。
    看今日的情形,想必是木已成舟。
    姑姑再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能篡改聖旨。
    回府的路上,耳畔一直盤旋姑姑的那些話。
    若真的出事,皇位後繼無人,恐怕事態極為嚴重。這帝位,或許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