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亂世烽火如花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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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稀稀,人聲遝遝,歌不盡亂世烽火。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憶不了今夕何夕。”
“你可知是何意?”
今晚邀她出來,除了有目的性,也是為了她能出來走走,可見她一路沉默不語,便繞有興致地做了一首詩給她。
葉漪蘭本不願隨他,方才他在府中的話,根本拒絕不了。
用完晚膳,攔住了葉漪蘭的去路。
——“今晚夜色不錯,不如陪我出去走走?”
她自己也不知那兒來的膽子,伸手去觸碰他的額頭。
——“殿下的燒剛退,還是別到處亂走。”
那一觸碰,慕容灝宸無任何事能的溢於言表的,冷冷道。
——“那本殿下自己出去,若出事,這責任歸於誰?”
本想辯駁一番,被他硬生生地拉走。
可他偏偏做了一首詩,葉漪蘭本就無心與他走下去。扯了扯衣袖:“殿下,我們該回去了。若被人發現殿下,可……”
“今晚,誰也找不到我們。不用擔心。”
找不到我們?
他是要帶自己去哪兒?
越想心越慌,甩開他的牽製,輕聲道:“還望殿下把話說清楚。”
見她著急的模樣,嘴角那一抹奸詐的笑意洋溢了許久,一直凝視她的眼眸。
眼眸之間的對視,令葉漪蘭下意識地別過頭。
他並未回答,帶著葉漪蘭來到一家酒樓。
抬眉一看,映入眼簾的醉香樓三字。
這家酒樓,她最熟悉不過。
但一事不明,為何所人都會聚集在此處。
慕容灝宸挑選了一處,離紫玉蘭最近之地坐下。
“進來的那一刻,想要問我的嗎?”
“為何選這兒?”
聽聞,與他所想並非此事。眼眸一直看向下麵,心裏最為清楚:“在這兒談事最安全。你想知道,這家酒樓的東家是誰?”
“殿下莫要告訴我,這家酒樓是殿下的。”
慕容灝宸會心一笑,特意賣了個關子,淡然地飲茶。
他這副模樣,令所有人無法去猜測真與假。
“跟我回宮。”
今日的他有些反常,總是莫名其妙說些一堆胡話。
聽聞,葉漪蘭無法相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半信半疑道:“殿下,是與我在開玩笑?”
“所有人都以為我墜崖身亡,若我突然出現他們必定驚慌。”
他就想給他們猝不及防,人慌亂地時候才是露馬腳最佳時機。
“殿下想偷偷進入皇宮?”見他點頭,看情況他今晚做好了準備,便有一事不明:“可與我有何幹係?”
偷偷進入皇宮可是死罪。
明知道有人在追殺他,萬一有人在宮中設下埋伏又當如何?
冒然前去,怕適得其反。
“你不與我前去,怎麽會知道此事與不與你有關。”
此事前去,你必定會恨我,想必會恨我一輩子。
葉漪蘭,哪怕你恨也好、怨也好,此事早已成定局,你改變不了的。
“殿下就不怕,有人在宮中等著殿下自投羅網?”
“不是我,而是他們。”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樣,並不用替他擔心。
猜測,與哥哥商談時,他們早已經謀劃好。在他們的計劃中,也將自己算在其中。
可葉漪蘭並不知,她進宮是為何?
她宛如無形中,被人偷偷地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
“葉漪蘭看著我的眼睛,你可信我?”
每一次看他的眼眸,給人的感覺都是很安心,有時與畏懼他:“我從未不信任過殿下,可是……”
“沒有可是。”瞬間,他冷冷地命令道:“接下來的日子,你必須聽我的安排。”
慕容灝宸見她站起身欲要離開,沒有任何的反應。
麵前突然冒出幾個人攔下了她,滿眼迷惑地望著他:“殿下,這是做什麽?”
捂著手臂上的傷口,站在她身側,放眼望去都是他的人:“你想走,我不攔你。看你有沒有本事出去。”
緊緊地抓著裙擺,猙獰了許久:“我與殿下一同去便是。”
明知道她不情願,又這樣逼迫。
他自不願這番,若不這樣做,她又豈能待在自己的身邊。
看著她的側臉,此刻的他無法讓自己心軟。
他一把將她拉入廂房,隨意一甩。
一股寒氣擴散在整間廂房,直逼向葉漪蘭。
將包裹直接塞到她的懷中,冷漠地看著她:“進去,把衣服換了。”
慕容灝宸一直盯著她看,赧然一色轉過身:“那殿下還不轉過身去。”
見她這副模樣,邪魅一笑。
葉漪蘭一身男裝,傾瀉地秀發無法遮掩她的容顏。
“這還是我第一次為人綰發。”
心中所想,他都能一一道來,道不知他能讀懂人心。
“別問——”
從鏡中看到她蠕動地唇,本能的告誡她。
從初遇那一刻,他隱瞞了所有,也不曾告知她。心中定有許多疑惑地地方,可他並不想讓她知道,也不想讓她擔憂。
“殿下,一切都就緒了。”
“你信我,必須聽我的。”
他的命令,所有人不能反抗。
慕容灝宸的手緊緊地握著她,溫熱地大掌能感受到她在害怕。
兩人的藏匿在士兵中央,這裏的人都是葉荀彧事先安排好的。
“別到處看。”
看了一眼他,示意地向他點頭。
“站住。”
聽聞,葉漪蘭差一點抬頭。整個人都不敢隨意的呼吸。
“怎麽?連我都要攔?”
“屬下不敢。”從未見過都指揮使帶兵入宮,難免讓人猜疑:“都指揮使今夜帶兵入宮,可有奉了皇上的旨意。”
“你可說的是這個?”
當日,慕容灝宸親自將兵符交與他,為的不僅可以調動軍隊,可隨意奉旨帶兵入宮。
立馬下跪迎接:“來人,開宮門。”
每走一步,葉漪蘭都是提著心走。
每過一個士兵,生怕被人發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殿下,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
看了一眼她,他該相信殿下的能力,可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蘭兒。
“華陽宮。”
葉漪蘭看這上麵的字,早已是久經風霜。
可他麵色凝重,並無想走的欲望。輕聲道:“殿下,我們該走了。”
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握著,不似之前那般狠勁,此刻的動作很是輕柔。
他的眉目,從未像此刻舒展開。
見他心事重重,不敢打擾他半分。想必這華陽宮,定有什麽值得他留念之處,他才會如此出神。
此處,他以許久不曾踏入。這裏,能更好的隱匿,偷偷潛入父皇的寢宮。
“荀彧,接下來的事情就靠你了。”
“今晚,我便安排下去。殿下請放心。”
葉漪蘭不免擔憂今晚會出何事,他們便如今緊鑼密鼓地安排著。
隨著慕容灝宸偷偷潛入宮殿,屋內的人全都被遣散。
聽到有女人的聲音,便不敢上前探望,躲在簾子後聽著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
“皇上,臣妾來喂吧。”
她遣散了宮內的宮人,隻留下她一人。許久不曾單獨與他一起,瞬間回到了他們年輕的時候。
“這麽晚了,你來這兒做什麽?”一看她遞過來的藥勺,別過頭,並不想看見她。
譏諷道:“隸兒離宮的日子越近,皇後是不是越著急?”
“此刻,臣妾一點都不急。皇上可知為何?”重重地將藥碗放下,不屑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他。
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今日特意來告訴他慕容灝宸的事:“恐怕,沒人告訴皇上。你最疼愛的兒子和你最愛的女人與他人生女兒,一同墜崖。也許,皇上還不知,慕容灝宸受了重傷,現如今生死未卜。”
頓時,她察覺自己的雙耳被他捂住,聽不到任何有關他們之間的對話。
慕容灝宸雙眼冷漠,心中早已知曉是皇後下的手,可聽到後更加憤怒。一直以來,他都在壓抑自己,他們母子二人一直在觸及他的底線。
若皇位傳位於慕容灝隸,他們定不會容下他。
這一次,他不會再錯失良機。
慕容灝宸每走一步,都是在險中下棋。
聽聞,吃力地挪動著身子,讓自己起身可終究還是無用。心如死灰地躺著,眼眸一直看著上方:“是,是你派人……”
“臣妾挑今日,為的是皇上早做打算,將皇位傳位誰。”離隸兒的出宮的時間越短,慕容灝宸又下落不明,這皇位定是他兒無疑。
“你這個毒婦——”
慕容灝宸見她一轉身,將身子往後靠,生怕燭光照射的影子,被她瞧見。
“皇上還是別說話了,臣妾給皇上一晚的考慮,孰輕孰重皇上想必也是知道的。”
早已擬好遺詔,這個皇位不會交與任何人手中。依慕容灝宸的能力,不會杳無音訊。
“父皇。”
漸漸閉上眼眸的他,聽到有人在呼喚,緩緩睜開,便見他跪在自己的麵前。
“宸兒?你怎麽……”
見他安好,心也就安心了。
見皇後走後,慕容灝宸便將她獨自扔在簾子後,跪在父皇麵前,向他請罪。
“兒臣一直在葉家養傷,今日偷偷進宮。請父皇莫擔心,兒臣已部署好一切。”
“你,你這是徹底想通了?”聽他此番話,若不是這次他曆經劫難,才不會有此刻地大徹大悟。
“是。”
慕容灝宸想做的事,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