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風煙散盡又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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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喜地走到她身側,臉上的依舊蒼白無力,唯有那道鮮紅地鞭痕。避開她投遞的目光,娓娓道來:“娘娘昏迷了兩日,蕭太醫說娘娘身子骨弱,禁不起著皮肉之苦,難免有些承受不了。”
    蕭彥閭?
    顯然,他不曾忘記他們之間是盟友。
    卷起自己的袖口,看著手臂上道道傷痕,仿佛那一刻,如同做了一場夢:“我怎麽會在沁蘭殿?”
    “這……”
    “見你這樣子,我也猜出是誰了。”
    見彩鳳支支吾吾的模樣,顯然知道能從大牢內將自己帶出的便隻有他一人。
    彩鳳將娘娘的身子輕輕依靠著枕頭,一想到那日滿身都是傷,心如刀絞般。以往,又何曾受過這般苦。輕聲告退道:“奴婢這就替娘娘煎藥去。”
    眼眸暗淡無色,手輕輕拂過那道傷痕,想必他已見到。隻是她不明,明明隻有他們二人的時候,他為何不來探望?
    慕容灝宸,你為何不與我坦誠相待?
    殿外,響起雄厚而慵懶的聲音:“可是醒了?”
    “娘娘是醒了,倒是猜出是皇上將娘娘帶入沁蘭殿。”
    “這一點,她倒是並不糊塗。”
    蘭兒,為何你對下毒之人如此糊塗不清。
    自從將她帶出大牢時,他便一直待在殿內側未曾離去。每到夜晚時,他才會輕輕進入房內,守在她身旁。
    清秀的俊容早已變得邋遢,胡渣已滿布在下巴周圍,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那晚,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她的影子,克製不了對她的思及便獨自一人前往大牢。
    就見兩個獄卒慌慌張張地請安著,隨意瞥了一眼架子下的血跡。
    隨手將地上的獄卒提起,眸中迸發出怒意的戾氣:“誰允許你們私自對宸昭儀用刑的?”
    膽怯地顫音,無法掩蓋實情,如實招來:“是皇後娘娘要親自審問,屬下也沒辦法。還求皇上饒命。”
    一聽聞,他的心慌亂起來,不知長孫莞霽下了何毒手。一把將麵前的此人狠狠地扔在地上,冷峻的眸子迸發出殺人的怒氣:“把牢門給朕打開。”
    跪在一旁的獄卒,見況,慌慌張張地前去開鎖:“是是,屬下這就去。”
    見到她的那一刻,她如具屍體般躺在那兒。刺眼的傷痕,映入眼簾。
    將她那嬌小的身子抱在懷中,能感受到她是如此冰涼。每一處傷痕他都不敢輕易觸碰,深怕弄疼她。
    撥開那淩亂的發絲,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嘴唇在蠕動著。炙熱的唇,從額間遊走在唇邊,輕輕呢喃著:“蘭兒,對不起。”
    眸中抑製的淚水,是他一直隱忍的痛。他本以為將她關進大牢便不會有人再去加害於她,可偏偏他失算了。
    他辜負了葉荀彧的囑托,將蘭兒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將自己的外套蓋住她的傷口,騰空抱起。
    起初,他本不該如此糊塗將她打入大牢。若有重來,他寧願將她關在沁蘭殿。兩個獄卒嚇到紛紛下跪,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直到皇上出了大牢,才敢偷摸著起身。
    紫菱與彩鳳著急的在沁蘭殿內侯著,此時此刻她們二人都無法安心。
    這藥每日都是紫菱所熬,她都不知是何處出了差錯。
    盛淮興奮中又帶著焦急,趕緊吩咐著她們:“你們兩個別愣著門口了,皇上將娘娘帶回來了。”
    聽聞,欣喜地二人正要上前迎接,便見皇上抱著娘娘進來,著急地命令道:“快去請太醫。”
    “是,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紫菱見況,示意彩鳳先去跟著,叫住道:“盛淮,去請蕭太醫。”
    盛淮懵懵懂懂地看了一眼紫菱,立即點頭應著。
    輕輕將她放入床榻,刻不容緩地立即吩咐道:“彩鳳,去拿盤熱水。”
    彩鳳還未見一眼娘娘到底如何,迷茫中的她反而被吩咐下去。
    動作極其緩慢地掀開裹在她身的衣服,見她滿身的傷痕,那是定在怪罪與自己。
    他根本無從下手去觸碰她,輕輕撩撥臉上左邊的發絲,一道深紅的鞭痕烙印著。
    緊蹙地眉宇,迸發著怒意,他真恨不得廢了長孫莞霽。
    可思前想後,他還不能如此做。
    柔情地看著她靜靜地躺著,俯身親吻那道傷痕,唇中還殘留一絲的血腥味。
    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在耳畔輕聲呢喃:“我一定會給你承諾。”
    緊握地雙拳,狠狠地砸向床榻。
    紫菱見皇上如此異樣,床上探頭而望,不忍直視地看著那一道道鞭痕的身子:“皇上,娘娘是被何人所鞭打?”
    “紫菱,你快去找些幹淨的衣裳,替她換上。”
    他的腦海中一直都是葉漪蘭的傷,隻要她無恙他才能安心下來。
    “皇上熱水來了。”
    “替你家娘娘擦身,記得要輕輕擦拭傷口,別弄痛了她。”
    “奴婢明白。”
    他隻是默默地替她們落下簾子,站在簾子外,靜靜等候著。
    他們之間雖是夫妻,但還未行夫妻禮,他豈能如此無禮。想必,她定是不願。
    “皇上蕭太醫來了。”
    “微臣參見皇上。”
    “起來吧!”他一直擔憂裏麵的情況,毫無在意身後的人,淡漠道。
    蕭彥閭今早聽到傳言,說是宸昭儀陷害皇上而被關入大牢。如今又出現在沁蘭殿,看來皇上對這位宸昭儀並不存在妃子與帝王之間的情愛。
    對於謀害一事,他倒是極為想不通。自從他開藥到現在,可偏偏在這時候出了問題,想必是被人盯上了。
    見她們二人出來,慕容灝宸一直凝視著她。坐在床沿,輕輕將她的發絲在臉上遮掩住那道鞭痕。
    她行不在意自己容貌,若真的毀了容她可還會不在意?
    冷聲道:“替宸昭儀把脈。”
    “是。”
    在皇上心愛的妃子麵前把脈,他還是心慌。
    拿出帕子放在她手碗上,凝眉著。
    慕容灝宸見他麵色凝重,不安詢問著:“如何?”
    “娘娘身子骨弱,禁不起這皮肉之苦。想必要昏迷些日子。”收起帕子,從藥箱中取出物品交與皇上。“這是止凝藥,可敷在傷口上即可。”
    接過那瓶藥,隨手交與彩鳳,囑咐著:“這裏便有你親自上藥。”
    “奴婢遵旨。”彩鳳接過後,一直待他們離開,她才替娘娘親自上藥。
    “你可是蕭彥閭?”慕容灝宸掀開簾子,側身看著他。倒是此人的姓,極其的熟悉,便詢問著。
    聽聞,紫菱不禁抬起頭,想必娘娘且與皇上說明了此人的事。若他真能被皇上提攜,日後娘娘在宮中便是風生水起。
    “正是。”
    此人便是蘭兒所說之人,入宮多年一直兢兢業業,想來確實可以成為蘭兒的心腹。這樣也好,由他照顧蘭兒的藥膳,自己也便安心。
    “紫菱你與蕭太醫一同過來,朕有事要問你們。”
    他不願在此處,過多的打擾她修養,隻能離開。
    站在殿內,斜身而望窗外的紫玉蘭,正在漸漸凋零。
    那抹淺淺地笑意,摻加著一絲別有意味的笑。
    思緒回轉,詢問著:“宸昭儀送來的藥可是由你所配?”
    “回皇上的話,是微臣所配。這裏還留有藥方,若皇上不信娘娘那兒也存有備份。”
    這藥方他時時刻刻放在身上,從未懈怠過。
    “宸昭儀做事,朕自然信的過。”
    拿過拿藥方,未曾多看一眼,直接放在一旁。畢竟,這藥方是他所隱瞞的傷勢。如今,舊傷還在漸漸痊愈,倒是有人想要迫不及待地想要除去自己。
    慵懶地躺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異常。
    見況,蕭彥閭立即替皇上實針:“今早皇上強行緩解了病情,若在不修養,恐怕餘毒還會留在體內。這一針,微臣是讓皇上暫緩疼楚。等會兒,便讓紫菱去熬藥。”
    閉上眸子,點頭示意著。慵懶之音,緩緩而來:“日後,你若有二心,休怪朕不留情麵。從明日起,朕便撤銷高位所權,日後朕與宸昭儀的所有藥膳,便由你照料。”
    受寵若驚地無法表達自己此刻的愉悅的內心,叩謝道:“多謝皇上體恤,微臣定當竭力輔佐皇上與娘娘二人。”
    “你先下去吧!”
    “皇上不知有何事所問奴婢?”她心中明白,皇上留下一人的目的。
    慕容灝宸欣慰一笑,轉眼變得眸中變得黯淡:“你可知是誰下的毒?”
    “這藥是奴婢親自熬製後,與宸昭儀一起前往宸蘭殿。”仔細回想今日發生的種種,她倒是想起一人來:“剛出沁蘭殿,便有一個掌事追著一個犯錯的奴婢,娘娘心善便說道了幾句。而奴婢見到那個犯錯的奴婢受傷的樣子,也就放鬆了警惕。”
    “你跟在朕身邊多年,竟也會失策。朕早告訴你,你身為朕身邊的人,不能有同情人的想法。”
    今日那樣的場合,以她的聰慧定能想到凶手是誰,可偏偏又是一個不起眼的奴婢,自以為心善救了她,實則倒是讓人趁機下了藥。
    聽聞,恍然大悟著,她確實被同情衝昏了頭。提起裙擺,跪在地上叩頭著:“是奴婢糊塗,害了娘娘亦害了皇上。”
    若能發現有所問題,她定會阻止。
    可惜,事已發生。
    “可還記得那人的模樣?”他不想追究紫菱,是相信她的辦事能力。豈會容她,留在蘭兒身邊。
    “奴婢記得。奴婢定會在宮中留意。”紫菱一向看人的模樣是過目不忘,豈會忘卻。
    若是聰明之人,早就滅了口,豈會等到人來徹查而敗露了自己。
    這一夜,他一直守在她身側,撩開她的遮掩的傷口。
    他愛她,從不是容顏。
    初陽浮塵臥聽風,
    留取天地繁聲,
    風煙散盡又一更,
    紫宸伴歸程,
    燭影溫筆螢火青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