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一歎望昔終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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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蘭殿
    “去哪兒了?”
    尤為膽怯的蘇曉曼,走入這沁蘭殿時是尤為的不安,亦是極為小心謹慎。可偏偏,無論她自己如此謹慎,都會被其所發現,隻是不知表哥竟然會在院中坐著。看著情形,反而倒是特意等著自己前來。
    那一刻,她的心倒是尤為的慌亂。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身子,生怕有任何的疏漏,被其所看見罷了。
    畢竟這件事,本身便是一個秘密,自然不得讓任何人知曉。此番做法,與長孫莞霽又有何區別。可倒是她,先背叛了表哥才是,讓皇室有所蒙羞,而自己不過在心中早已不認定一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他的感受。而他至始至終唯有野心,有了權多少女人會投懷送抱,這樣的風花雪月他倒是樂享其成了。
    故作強裝鎮定地莞爾淺笑著,步步而走入身前,心中依然還是緊蹙,則是徐徐道之:“我隻是出去散散心罷了。”
    “散心,一晚上不回來?”
    這種理由,在他聽來,便是謊話罷了。就算正是如此,又豈會散心一晚二步歸,豈不是更令人懷疑三分。
    一見到表哥,她自然知曉何事都瞞不過,可方才那番話,亦不知怎就脫口而出,自然散心當然不可一晚,可偏偏自己倒是大意了。
    故作揚傲著神色,則是一味不怕他的這番質問,則是大膽地開口道:“曼兒如今都回來了,安然無恙便好,表哥又何須質問我。”
    若非自己心虛,自然不會這番說道。
    可若說,自己昨晚與崔昊待了整整一夜,還纏綿恩澤了一番,若一旦知曉,怕是更為讓表哥大怒。
    與其如此,她還不如將這個秘密一直藏於心中。等到,有一日真與崔昊結束那段事情後,或許這一切都會成為秘密,而他們二人則是更為肆無忌憚。不知為何,如今若一旦在見到蕭彥閭,還真不知該如何去麵對。可終究不管如何,背叛便是背叛,根本毫無任何謊言。就連未將其當麵揭穿,他都能過得心安理得。當初若是自己再勇敢些,或許便不會如此。
    質問?
    反而關心之語,倒是成了質問。可偏偏自己這番質問,倒是問不得,亦說不得她。可無論如何,她昨晚一夜未歸,絲毫未有人知曉她究竟去了何處。就連影衛,亦都不曾關切。畢竟,影衛則是確保蘭兒的安危罷了。自從撤銷影衛跟蹤蘭兒的行蹤後,心中向來便是尤為不安,生怕一個出錯她便不知去看何處,亦不知會被何人所擄走。
    就如那一日,自己根本便是不知,得知是她站在自己麵前,亦無法將她認出。
    自從那以後,他便不再讓她與任何人一同出宮,生怕再有一次遭遇,讓他們二人無法在其相見。
    可他,終究便是在意她的安危,她何處過得安然,才是自己一生對她的承諾,自然不會有任何的阻撓在其中。
    慵懶地站起著身子,則是走入她的身前,一番冷然地叮嚀一道之:“並非我質問你,而是舅舅一直擔心你。”
    “在皇宮中,有表哥的庇佑,我爹根本便不會擔心。”
    爹若是擔心,又豈會私下將自己與蕭彥閭的婚事而定下,卻一直都未曾提及此事。而若非從蕭彥閭的口中得知,又怎會知曉,自己早已被其所安排,就連與崔昊的感情,都是如此冷淡。日後,不知是誰不敢麵對誰。
    雙眸漸然而然地抬眸之,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淺然地笑意:“自然,表哥所庇佑的人是表嫂,並非是我。”
    “你是我的親人,我自然亦會庇護你。”不管是蘭兒,還是她,他都會全力護之。自己既然已經坐上這個龍椅,自然不怕任何的冷眼。亦不會如當初那般,如此謹慎小心的行事,處處遭人排擠。可那些他本身便是絲毫不在乎,隻因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一人的身上,自然他人的事又與自己何幹。
    冷然地笑意微微揚露著,深沉的聲音則是徐徐開口道:“對了,舅舅已經為你安排了一門婚事。”
    聽聞,蘇曉曼心中不禁冷顫了一番,心中尤為害怕的緊促著身子,自然不得讓表哥知曉,這件事自己早已得知。
    強裝鎮定地緩緩蠕動著唇,一道之:“我與崔昊還未合離,爹怎麽能自作主張了替我抉擇了呢?”
    慕容灝宸見她這反應,倒是不知為何有一絲的不解之處,反而有些冷靜。
    緊蹙著眉宇,並未過多的凝視著她的雙眸,畢竟所嫁他人,如今她根本還不能有所知曉。何況,他與崔昊二人根本便是一輩子都無法可能都在一起。
    不管如何,在她心中比任何人都該清楚的事,又豈會白白讓自己糊塗一生。
    “怎麽,崔昊背叛了你,還想與他過一生嗎?”
    一生自從昨晚起,便不想與他有一生的羈絆,亦不願終身都被困在他所背叛自己的事的陰影之中。
    她,本不該忍受,亦不該承受這一切。自然,想要放棄,便可隨時放棄。自己如今身處在皇宮之中,他又有何能耐將自己待會府中去。他若想,便有膽才是。
    如今,自己再也不會隨隨便便任由他人踐踏。
    可自己無論如何,依然還是毫無那心思,敢徹徹底底……
    苦然一澀的嘴角,那一抹淡然的笑意,終究是如此的譏諷一笑。
    “那表哥所見,我又該如何?”
    慕容灝宸見她今日如此冷靜,反而不似以往衝動的她。這其中的原由,他自己又豈能追問,畢竟蘭兒說得無錯,有些事根本便是插手不得,若真要插手,亦有一件事可做。
    堅毅的雙眸而看向之,冷峻一道之:“你若想合離,表哥幫你。”
    “表哥,想如何幫我?讓崔昊在眾人麵前出醜,還是如何?”
    出醜?
    不屑地輕笑抬眸,微微一側著身子,餘光中倒是出現她的身影,則是故作輕聲咳嗽了一番:“曼兒,你累了該回去休息了。”
    聽聞,蘇曉曼則是看向走來的表嫂,倒是知曉表哥這番話用意,見況,便是微然地欠身漸漸退下。
    緩緩而來的葉漪蘭,見他們二人在此處,反而自己前來時他們二人則特意在躲避著自己。
    不解的雙眸中,卻無諸多的疑慮在其中,淡然一味的徐徐開口道之:“你方才,是故意讓曼兒走的?”
    “當然。”
    則是走到她的身前,雙手儼然握著她的手心,溫情一笑之:“我隻是告知她,我會定會幫他處理他們二人的事,自然想要她知曉這件事不能讓你知曉。”
    對於這件事,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隱瞞,畢竟這件事本身便是為了忽悠她罷了。‘局中局’道亦是如此。
    聽聞,這番話他向來不會因自己隨意一問,而他便可毫無避諱的將他真相一一道出。
    不知可是自己將其改變,還是他漸然的放下自己心中的芥蒂罷了。
    若想真的要將其改變,則是尤為的困難。可偏偏,他此時的做法不知心中倒是尤為的欣然。
    可這欣然中,卻無任何的喜然之樂。
    畢竟,他能騙得過曼兒,自然對自己更有諸多的隱瞞。真真假假,倒是已全然不知。他身上有多自己不知的秘密,
    亦或許,等到有一日,就如他所言,總會有一日真相大白的一日。
    可無論,每一次都能從他的口吻中,句句便是敷衍之詞,根本便是不想讓自己知曉罷了。
    故作傲意的輕哼著,將他的手亦是將其推開,漠然地歎息一道之:“算了,你這人終究信不得。”
    信不得?
    在她眼裏,怕是能信得的一切,終究都未曾有過。哪怕,她言語中隨意的玩笑,哪怕自己可以不當真,可終究都會放在心間上。
    輕蔑地揚起著嘴角的弧度,伸手便是寵溺地勾著她的鼻尖:“這番話,你倒是再說一句?”
    聽之,葉漪蘭則是嬌羞般的摟著他的胳膊,極為親昵地依靠在他的懷中,輕聲在其耳畔道之:“皇上,該吃早膳了。”
    可卻見他笑而不語地樣子,根本便是故作不願開口,倒是在哪兒偷笑罷了。
    亦不知,他如此‘無賴’的性子,當初若是早些看透些,倒是不至於一直被他深深的困陷在其中,這等滋味卻是無法將其脫離,這一輩子都不會輕而易舉的離開。
    若是自己一旦離開,他那自私的性子,無論是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到自己。與其如此,倒是在他的身旁,反而更為舒心些。
    在他的懷中,更是尤為的安心,不會有任何疏遠、不愛的心境在其中。
    抬眸望著他,與其相互一對視道:“我看曼兒一夜都未歸,不如……”
    “算了,讓她休息一番便是。”
    方才,便讓曼兒前去休息,如今倒是再將她一同用膳,這等事倒是做不來。
    尤其是剛剛,她那神色便是在告知自己,昨晚定然是發生了事情,不然依她的性子又豈會一整夜不歸。幸得,今日未曾發生如那日的事情,不然又是一番令人麻煩的事。
    反手將的身子緊緊地摟入懷中,緩然地長歎一氣道之:“蘭兒,方才我告知曼兒舅舅為她定親一事,她卻未曾問起嫁與何人,那不是她應該有的一切舉止。”
    “或許,曼兒早已經看淡了也說不定。”
    葉漪蘭還是頭一次,見他為這件事而憂心忡忡,反而倒從未見他如此。定然,在他心中亦是懊惱罷了,其實若說懊惱之人,是自己並非是他。
    指尖在他的懷中隨意劃之,倒是與其一番解析道:“何時,你也變得如此對曼兒的事一直擔憂與不解。”
    “並非是不解,隻是困惑,這並非是應有……”
    “灝宸,我倒是覺得崔昊的事,倒是要盡快解決,不然拖的越久,反而更為越加難以割舍。”
    難以割舍?
    可方才從她的言語中便可聽得出,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果斷的決定。或許,在某一刻,她終於想通,自己究竟該嫁於何人。
    她曾告知過,自己之所以之前不敢愛,隻因那張毀之的臉,如今臉已然恢複如初,自然比以往更加不畏畏縮縮。所不能看透的一切,都可一一地看清。
    望著懷中的女子,則是一味的會心一笑。對於此事,他必須得好好的深思熟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