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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你剛才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白暖心立馬衝了上去。
    “師母，我……”鄭呈餘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暖心。”衛雲景緩聲喊了一句。
    白暖心扭頭看過去，眼裏帶著水光：“為什麽剛才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如果我沒有聽到你們的對話，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瞞著我？”
    “呈餘，你先出去。”衛雲景看了一眼一側的鄭呈餘。
    “是。”鄭呈餘雖然有點不放心現在的狀況，可是他留下來也沒有什麽作用。
    鄭呈餘離開之後，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白暖心眸光定定的看著他，眼底水光閃爍，想要問什麽，可又害怕聽到她不願意聽的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瞞著你的。”最後還是衛雲景先開口。
    “鄭呈餘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你後麵真的會……”白暖心按壓著嗓子開口，喉嚨裏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堵了，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嗯。”衛雲景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再騙她。
    反正她總是要知道的，現在就算是給她一個心理準備吧。
    “怎麽會呢？你不是一直都在治療嗎？為什麽還會這樣？你是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對，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的。”白暖心有點沒有辦法接受，一個勁搖頭。
    衛雲景抬起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歎息道：“我之前一直不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
    “雲景，鄭呈餘答應過我的，他說他一定會治好你的，這隻是暫時的，很快你就會恢複了。”白暖心硬生生的把眼淚給逼了回去，她不能哭，也不應該哭。
    “暖心……”看著她這樣子，衛雲景還想要說什麽，可又怎麽也說不出來了，最後隻點了點頭，“嗯，會好的。”
    白暖心起身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子，似乎這樣就能夠把他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
    衛雲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肩頭被打濕了，那滾燙的液體透過布料，直接滲透了到他的心口，讓他心疼不已。
    他突然就有點後悔了，那個時候就不應該讓她找到的，那樣的話，她不過就是怪他負心，終究還是能找到那個陪伴她一身的人，也不需要承受這種痛苦。
    衛雲景緩若未聞的歎了口氣，然後抬起拍了拍她的背，想要把她的情緒安撫下來。
    雖然白暖心不想相信，可是一個星期後，衛雲景就失明了。
    那天晚上，她一個人靠在門外，捂著嘴哭到聲音嘶啞。
    宮辰玨和秦思柔幾乎每天都過來看望，宮念念更是圍繞在衛雲景的床邊，一個勁的給他講笑話。
    “念念，我有點事要跟你爸爹地說，你能不能去和你幹媽玩一下？”衛雲景試探的看向了宮念念的方向。
    他記得她剛才說話的說話，聲音是從這邊傳過來的。
    “好，在你和爹地說話的時間我一定不會讓幹媽來打擾的。”宮念念重重點頭。
    她很清楚衛雲景的意思。
    “念念真的聰明。”衛雲景笑著說了一句。
    “那是！”宮念念定定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宮念念出去以後，宮辰玨出聲詢問了一句。
    “你能不能幫我去找一個人？”衛雲景沉默了一下，說了一個名字。
    “你找他幹什麽？”宮辰玨眸光一頓。
    “我……想要求他一點事。”衛雲景微低垂頭，那空洞的眼睛裏似乎是又變的迷茫了些。
    “你的意思我大概是能猜到一些，但是我相信白暖心不會願意你這樣做。”宮辰玨沉聲。
    “所以我才來擺脫你，不要讓她發現了。”衛雲景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
    “她的性子僵，我直說她肯定沉不會聽的，可是我的身體我並不想瞞你，今天我看不見，可能明天我就說不出話來了，我想要趁我還能說話的時候，把事情都交代好。”衛雲景幽幽說道，那聲音似是帶著一絲空靈的感覺。
    “我知道了。”宮辰玨看了他好一會，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謝謝。”衛雲景喃喃說了一句。
    “你不用多想，我們總能想到辦法的。”宮辰玨語氣定定。
    “好。”衛雲景笑了笑，也沒反駁他的話。
    從醫院裏回去之後，宮辰玨的情緒就一直不對勁。
    秦思柔把兩個孩子哄睡之後，便直接去了書房，自從衛雲景生病之後，他總是會在書房待到很晚。
    果不其然，秦思柔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宮辰玨正對著電腦在查什麽東西。
    秦思柔緩步上前，他的桌麵上擱置了許多東西文件，秦思柔隨意拿起來看了一下，都是和衛雲景病情相關的東西。
    “找到辦法了嗎？”秦思柔出聲詢問了一句。
    宮辰玨搖了搖頭，眼底的情緒有點疲憊。
    “我和國外的一個權威團隊聯係了，他們看完雲景的病例也能為力。”
    “那我們就再換一家。”秦思柔啟唇。
    “你知道今天衛雲景跟我說了什麽嗎？”宮辰玨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歎道。
    “什麽？”
    “他讓我去找寒戰。”
    “找寒戰？為什麽？”秦思柔的話一說完，就頓時明白了，瞳孔不由的放大，“他是想要把暖心交付給他？”
    “他是這樣想的。”宮辰玨點頭。
    “他怎麽能這麽做呢？要是暖心知道了一定會跟他鬧的。”秦思柔開口。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麽的樣子我再清楚不過，你對白暖心的感情你也是看在眼裏的，但凡這事情有一點轉機，他都不可能讓我去把寒戰找回來。”宮辰玨定聲。
    “你的意思是……”秦思柔一時間噤聲了。
    “他怕是已經知道自己的病無藥可醫了。”宮辰玨眼底滑過一絲暗光。
    “可是……說不定還有奇跡呢？不能就這樣放棄啊，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暖心可怎麽辦？”秦思柔急急開口。
    “我更不希望他有事，可很多事情，我們壓根無能為力。”宮辰玨眸色暗沉。
    “那……暖心知道嗎？”秦思柔不敢相信要是白暖心知道這件事會如何。
    “雲景應該不會告訴她。”宮辰玨搖了搖頭。
    他連病痛都不在她麵前展露半分，又怎麽可能會告訴她他無藥可救了呢？
    “我……”秦思柔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說寫什麽。
    她知道衛雲景病的嚴重，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
    寒戰一直都是活躍在第一戰線上的，就算是宮辰玨，找到他都廢了一點時間。
    他出現的那天正值中秋，衛雲景也出院了，和兩家人一起過節。
    為了熱鬧，宮辰玨和秦思柔也帶著孩子們一起過來了。
    “暖心，你去招待思柔吧，我和辰玨去花園走走。”衛雲景衝一直都坐在他身邊的白暖心說了一句。
    “好，不過花園的風大，我給你找件衣服。”白暖心點了點頭。
    “嗯。”
    宮辰玨帶著衛雲景走到的後院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到了他身上。
    這段時間他倒是越來越習慣這樣的和黑暗了。
    “你們先聊，我去那邊走走。”宮辰玨把時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不好意思，用這樣的方式把你請來了。”衛雲景率先開口。
    “沒關係。”寒戰沉聲說道，視線在他的身上繞了好幾圈。
    他確實瘦的厲害，而且……
    “你看不見了嗎？”寒戰問了一句。
    “嗯。”衛雲景掉頭，隨後又開口，“可能過段時間不僅是看不見，還會聽不見，說不出來。”
    聽到他的話，寒戰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正如你看到的，我活不久了。”衛雲景直接把話說的明白了一些。
    “你這是怎麽了？”寒戰隻知道衛雲景一直都在找他，但是具體是什麽事他卻不知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就當我是生病了吧。”衛雲景啟唇。
    “那你找我過來是……”寒戰的眸光深了些。
    “我找你過來，是有一件事要求你。”衛雲景紅的聲音沉了些，似乎是思索許久才開口，“我希望在我死後你能回到暖心身邊。”
    “你說什麽？”寒戰的語氣寒冽了些。
    “我知道當初要不是我，你們早就已經結婚了，是我對不起你，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但是這一件跟暖心都沒有關係，她……咳咳……”衛雲景還想要說寫什麽，可是卻被他自己的一段咳嗽聲給打斷了。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追究，不過你說的這個事情我也不能答應你！”寒戰幾乎是沒有猶豫。
    “為什麽？難不成你不喜歡暖心了？還是說，你在意她和我的事？”衛雲景摁住胸口，說話都有點費力。
    “不可否認，我到現在還喜歡著她，我也不是在意你和她的事。”寒戰語氣定定。
    “你是為什麽？”衛雲景詢問。
    “因為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她心裏有我的話，不用你說，我都會回到她的身邊，但是沒有，從始至終，她愛的就隻有你一個。就算我現在答應了你，她也不會同意的。”寒戰的頭腦一向都是最清晰的。
    “你……”衛雲景神情愣了愣，一時間有點說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