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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雖然不能答應你剛才的要求，但是以後隻要她有需要，我一定不會拒絕。”寒戰這算是給了衛雲景另外一個變相的承諾。
    “這麽看來，我好像是有點多此一舉了。”衛雲景低頭笑了笑。
    “不是多此一舉，至少你讓我看到你對她的感情，讓我覺得輸給你也不是很丟臉。”寒戰語氣定定。
    “是嗎？我倒是覺得我自私的很。”衛雲景的神情有點苦澀。
    就是因為他的自私，才讓白暖心陷入了這樣一種兩難的境地。
    “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你沒有做錯。”寒戰倒是不這麽認為。
    “不好意思，麻煩你還親自回到了一趟。”聽他這麽說，衛雲景也沒再說什麽，緩聲道了一句謙。
    “不用這麽客氣，我正好也要回來一趟。”寒戰啟唇。
    “嗯。”衛雲景應聲。
    “需要我送你進去嗎？”寒戰看了一眼他那空洞的眼神，緩聲說了一句。
    “不用了，宮辰玨會來接我的。”衛雲景婉拒。
    “嗯。”寒戰也沒有再說什麽，直接從圍牆上翻了出去。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翻圍牆來見一個男人。
    不過在跳上圍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往別墅裏麵看了一眼。
    大廳裏有不少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好像還胖了一點，聽說她懷孕了，大概是因為這個緣故，不過她臉上的笑意倒還是一如既往，讓人安心。
    隻不過她終究是不屬於他。
    屋內的白暖心覺得有道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可是等她看過去，外麵又空無一人。
    是她的錯覺嗎？
    白暖心蹙了蹙眉，不過還沒等她深究，就被宮念念拉著一起吃月餅了，也就沒在意了。
    宮辰玨回來的時候，看到衛雲景一個人站在原地，煥緩步上前：“我就說，他不會同意的。”
    “他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而且以前暖心同意嫁過他一次，心裏想必是有他的。”衛雲景低頭笑了笑。
    他不希望他離開了，白暖心卻孤苦一生，那對她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了。
    “你就是想太多，我扶你進去吧。”宮辰玨眸光暗了下。
    “好。”衛雲景收斂了臉上所有的情緒，才走到門口就遇上撒出來找人的白暖心。
    “你們兩個的悄悄話應該是說完了吧？快進進來吃月餅。”白暖心立馬扶住了衛雲景。
    “嗯，說完了。”衛雲景笑了笑。
    這一晚上，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熱鬧的緣故，衛雲景的精神看上去很好，一直陪著他們玩到了半夜。
    等到白暖心攙著他回到房間的時候，都已經將近淩晨兩點了。
    “休息吧。”白暖心給他洗了澡，緩聲說道。
    “今天晚上的月亮是不是很漂亮？”衛雲景睡前詢問了一句。
    “嗯，很漂亮。”白暖心應聲。
    “真想再和你好好看賞一次月。”衛雲景感歎了一聲。
    “你好好吃藥，會有機會的。”白暖心的心口揪了一下。
    “嗯。”衛雲景估計是累了，聲音慢慢的壓低了很多，不一會呼吸就平穩了下來。
    白暖心眼眶酸脹的厲害，低頭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吻，眼角帶著一抹濕潤。
    剛才她給他洗澡的時候，摸著都已經有點咯手了。
    他的身體一天天的再虛弱，再這麽下去，他還能堅持多久？
    白暖心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知道等到她恢複意識的時候，手上有股黏黏的感覺。
    白暖心一驚，立馬睜開了眼睛，枕頭已經這鮮紅的血給染紅了，而衛雲景臉色蒼白，鼻子上還帶著一絲幹掉的血跡。
    白暖心的心跳頓時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探了一下衛雲景的鼻息。
    唔唔，當她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立馬癱軟了下來，隨後慌亂的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20。
    這一次，衛雲景足足在手術裏待了一天一夜，手術門開開合合，每一個人臉上的情緒都十分嚴肅。
    白暖心坐在椅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她的手卻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因為太用力的緣故，手背上的青筋全都爆了出來。
    她一直都低著頭，沒有看過手術室一眼，不哭不說話，沉默的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看著她這樣子，秦思柔著急的不行，她寧願她像上一次那樣哭，也不希望她這麽沉默。
    當手術室的門打開時候，白暖心沒有第一次衝上去，而是繼續坐在原地。
    “怎麽樣？”出聲的是宮辰玨。
    “情況已經穩定了，不過還不清楚有沒有什麽的後遺症，這要等院長醒過來後才能確定。”鄭呈餘的臉色蒼白，那樣子倒是有點像是他剛剛從手術台上爬下來一樣。
    “暖心，你聽到沒有？衛雲景沒事了，他沒事了。”秦思柔雖然沒用跟上去，不過鄭呈餘的話還是傳了過來。
    “沒事嗎？”白暖心的眸子總算是動了動，隨後身體一軟，一直倒了下去。
    “暖心！”秦思柔驚呼一聲，立馬接住了她的身子。
    白暖心並沒有什麽大礙，就是焦慮太多，身子有點受不住。
    看著臉色蒼白的白暖心，秦思柔的眼底止不住的擔憂，她再這樣下去，別到時候她還在衛雲景之前倒下。
    唔唔……
    白暖心睡了一個下午，晚上就醒了。
    “你醒了。”聽到聲響，秦思柔立馬湊了上去。
    “雲景？我要去找雲景。”白暖心一把掀開了被子，掙紮著就要下床，不過她才踩到地麵，腳下就霍然一軟。
    “你不要著急，他沒事，就在你隔壁休息。”秦思柔立馬開口。
    “我要去見他！”白暖心抓住秦思柔的手，語氣定定。
    “好，我帶你去見他，你不要急。”秦思柔無可奈何，隻好點了點頭。
    衛母正守在衛雲景的病房裏，進她們進來，什麽也沒說，就起身離開了。
    看著麵前沉睡的人，以及那還在運作的機器，白暖心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你看到了，我沒有騙你，他好好的，你現在跟我回去休息吧，醫生說你現在還是要多休息。”秦思柔啟唇。
    “我想要在這裏陪著他。”白暖心慢慢走了過去，坐在了病床邊。
    “可是……”秦思柔還要說什麽，白暖心卻隻握住了衛雲景的手，親昵的貼在自己的臉龐。
    看著她這樣子，秦思柔知道她說什麽也沒用了，隻好先退出去了。
    白暖心就這麽守著衛雲景，他這次沒有馬上蘇醒，她也不急，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像是平常一樣跟他說話。
    就算得不到一點回應，她也沒有任何氣餒的神情。
    衛雲景星清醒是在半個月後的一個早上。
    白暖心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他那雙幽深的黑眸。
    “醒了？”白暖心喃喃問了一句。
    那語氣自然，絲毫都沒有苦等了半個月的難受和害怕，就好像是每天清晨最正常不過的招呼。
    “嗯。”衛雲景暗啞著嗓子應了一句。
    白暖心沒有再說話，隻是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衛雲景眸光閃了閃，竟然連抬手都有點困難。
    “我睡了很久嗎？”衛雲景喃喃問道。
    “不久，就半個月。”白暖心語氣幽然。
    “對不起，又害你擔心了。”看著麵前消瘦了不少的白暖心，衛雲景的語氣染上了一絲心疼。
    “沒事，我知道你會醒的，你說了要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還有給她取名的。”白暖心輕輕抵著他的額頭，緩聲說道。
    “對啊，我要看著她出生的。”衛雲景點了點頭。
    兩人溫存了一下，白暖心就去把鄭呈餘找了過來。
    “院長，你能看見了？”鄭呈餘一來就發現了不對勁。
    “嗯。”衛雲景點了點頭，“早上醒來時候就發現能夠看見了。”
    “真的，雲景，你的眼睛好了！”白暖心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
    難怪剛剛她在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鄭呈餘立馬給衛雲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院長的身體暫時沒有什麽大問題，恢複的很好。”
    “真的？是不是新的治療有作用了？”白暖心神情急切。
    “有這個可能。”鄭呈餘應聲，不過眼底深處卻滑過一絲不易發現的暗光。
    “嗯。”白暖心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這幾天先給院長吃一點流食，讓他慢慢適應一下。”鄭呈餘囑咐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白暖心說著就出了病房門。
    白暖心離開之後，衛雲景才慢慢撐起身子，掃了一眼鄭呈餘：“她已經走了，你跟我說實話吧。”
    “院長，雖然你的眼睛恢複了，但是你身體惡化的速度加快了。”鄭呈餘知道騙不過衛雲景，隻得把所有的檢查結果遞到了他麵前。
    “院長，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你可能隻有……兩個月不到了。”鄭呈餘說的有點艱難，喉嚨酸澀的厲害。
    衛雲景的身體越來越弱了，下一次再有什麽事，他都不敢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把他救回來。
    “暖心的預產期是在六個月後，我還需要半年的時間。”衛雲景喃喃開口。
    他那話像是說給鄭呈餘聽的，又像是再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