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仙劍奇俠傳同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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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城郊。
夜風猶如一曲安魂頌,為英魂唱著那淒涼的挽歌,四周的樹木,宛如最忠誠的士兵,為他守住這最後一方淨土。而伴著那夜風而來的,是一曲悠悠回響的《殘雪》,蕭聲淒婉,欲說還休。一曲成,蕭聲止,聲未出,人先至。
但見女子一身素衣,手持玉簫,蓮步微移,至墓前,凝望著墓碑,口中喃喃自語。
下一刻,素手微抬,玉簫身遍布裂痕,嘴角流下一絲鮮血,眼底卻是帶有一絲笑意,忽而一清脆明亮的聲音自心中響起。
“你真的想好了?要知道,一旦你走上了這條路,便是萬劫不複……”
另一冷漠無情的聲音打斷了它。
“萬劫不複又如何?當日的錯誤,我不想犯第二遍,即便是與全世界為敵,我也無怨無悔,因為,我隻要他,我願意用全世界,來換取和他在一起的權利,永生永世都不分開,哪怕被萬人唾罵,被他厭棄,隻要能遠遠的看著他,我就心滿意足了。”
端木雲睿手中玉簫裂痕愈來愈多,碎成粉末的那一刹那,畢生的修為盡廢,再次看了墓碑一眼,決絕的轉身離去,不曾回頭,卻沒人看到,就在轉身的那一刹那,一滴清淚滴落,滴入那泥土之中,消失不見……
神界的密林,古木參天,有一梧桐樹,上麵顯眼的臥著隻潔白的鳳凰,尾羽垂下,飄逸無比。忽的,那神鳥開始反光,青白色的光環慢慢遮蔽了整個鳥身,漸漸光亮散去,留在樹上再也不是那白鳥,換成了一墨發及腰,白衣飄逸仙氣飄飄的少女,尚未挽發肌膚如羊脂白玉般白皙。
千秋那一頭青絲未挽發髻,完全鬆散在背上,輕折一樹枝,竟變成了白玉的簪子,稍微挽起幾縷青絲,更是填了幾分仙氣。鳳眸妖嬈勾人,卻在她的小臉兒上,褪去了妖嬈,更是清逸,飛下梧桐,漫步於密林之見,青色的碎花給她的白裙點綴,更顯的那人活靈活現。
清晨的日光透過密林,星星點點的光亮照在她的身上,她似泛著光芒,冷豔的她,舉手投足之見都有著那麽分貴氣,似天外的嫡仙一般,漫步於一副水墨丹青之中。
素手一揮,一把長劍顯於手中,她把劍舞的行水流雲,密不通風,劍氣縱橫,樹葉紛紛落下,之見密林中的那一點白影在晃動,似早春的梨花在飛舞。
墨匠慢悠悠的行走在林間,那一處的喊冤聲越聽越真切。其中還夾雜了幾聲惡狠狠的聲音,似是在辱罵那喊冤聲音的吵鬧。可是收效甚微,換來是更加激烈的求饒聲、喊冤聲。
“別急,快要到了。”
墨匠輕聲慢語說出這句話,想要試圖安撫他們。可雖說是快了,還是差了些距離,這句輕飄飄的話看來是完全沒被聽到,那邊的衝突聲是越來越激烈,似乎……還打起來了。
繼續慢悠悠的向前走著,右腳在行走時一跛一跛的,仿佛每走一步都要摔倒了一般。也不是不想走快些,而是根本走不快,這身子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多求不得。
再走過一顆楊樹,眼前隻有一個深坑,裏麵全是腐化程度不一的死屍,耳邊已是極盡瘋狂的吵嚷聲,吵得自己頭疼欲裂。扶樹而立,另一隻手慢慢抬起揉揉額角。
“你們,別吵了。”
這,就是亂葬崗。
沒人知道這裏的屍體都是誰,也沒人會去掩埋他們,最好的也不過是用草席裹了,但大多都是被直接丟進這裏的深坑,受豺狼啃,遭百蟲噬,無人供奉引渡。他們就這樣年複一年、十年一日的滯留在此,無人問津。
一句話說完,便從懷裏取出一支筆,隔空畫出墨色的符籙,動作熟稔,運筆流暢,已是寫過許久。
待到符成,那些聲音戛然而止,自己才好說話。
“你們跟我走吧,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風過林間,樹葉作響竟似鬼哭。夕陽落下,暮色遮日平添陰森。
出得那林間,隻覺得全身無力,疲憊不堪。迷茫的雙目不知自己該看向何處,混沌的思維不知自己該去往何處。
心中早已無了恨了意。那些將自己丟進亂葬崗的人早就死了,不是自己殺的,而是他們自己因果報應。
揉揉那條生前就被別人打斷的右腿,還能行走,也是全憑著自己再也感覺不到肉體痛覺的便利。
身邊還纏著幾隻心願未了的陰魂,隻能慢慢勸說才能讓他們回地府。可是自己……該去哪裏?
“塵絕,不能總麻煩他。”
墨匠苦笑一聲,慢慢搖搖頭,轉身慢慢離開。無人知曉,陰陽判官墨匠,下一次會在何處出現。
風音閣。
千秋正舒舒服服的棲在樹上休息,翅膀掩著腦袋像是大片白雪懵懵懂懂的睜眼,化作人形坐在樹上,搖著玉骨折扇很是清閑。
閉目養神,順便吹著樹上的涼風看著樹下案上的茶葉,用仙術引到手中,輕抿一口,梳理著墨染般的長發。
“嗯真是好茶。”
人形躺在樹上,枕著胳膊,一隻手扇扇涼風,白裙垂到樹下,很是曼妙。
感覺躺夠了,飛下樹,看著樹下那上好的梧桐木琴,輕勾起一抹淺笑,玉手輕撥琴弦,那首曲子悠悠揚揚,情深意長,時起時落,很是動聽。
鳳眸輕動,行水流雲的樂曲飄蕩在山穀之中。
蘇陌雪是一隻超凶超厲害的狐狸。
似乎是想要投奔,但都被拒絕了的樣子,來到門前,沮喪著,做好被拒絕然後去乞討的準備,用手輕輕敲門。
“有人在嗎?”
千秋琴音定,聽外麵有人敲門,整整發髻,拍拍身上落下的花瓣,拿起立在地上的斷念,泛著青光,那人似旁若無人,走到大門。
推開大門,看是一可人是女子。狐狸?她怎麽會在這兒?
“何人?”
飄來一陣清冷的聲音,也不算清冷,可在她的口中說出,銀鈴般的聲音便像臘月的寒風一般,刺骨。
青塵從不知道哪兒拿了壺酒,找了棵樹上去倚著,閉上了眼,將酒壺倒在自己找的酒杯中,一飲而盡,卻不想被酒給嗆到,心道喝慣了茶反倒喝不慣酒了,過了一會兒倒是有些暈暈乎乎的,幹脆躺在樹上假寐了。忽得聽到一曲琴聲,和催眠曲一般的讓自己更加有些困倦,更加堅定想要睡覺的念頭,卻不想琴聲突停,一個落地聲後,自己也不知為何醒了,從樹下越落,幾下子到了門前,言:“小姑娘來著作甚?”
聲音中包含著幾分溫雅,幾分困意,倒像是三月春風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睡醒了?”
千秋目不斜視,依舊麵無表情看著門外的人兒,滿臉可憐巴巴的模樣。生性多疑的她,並沒有因為她可愛而放進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公子不能有意外。
“這裏不是客棧,沒住的地方,你另棲它木吧。”
說著就隨後幾步,準備要關門。
“青塵交給你了。”
千秋說完擺弄著那斷念劍,想著去後山舞劍,把說話的活兒推給青塵。
蘇陌雪看見門前有人給自己開門,超開心,因為前幾個都不給自己開門,不過這有什麽用呢,別人才不會收養一隻狐狸呢。
“那個……我想投靠貴門,可以嗎?”
春風度了我這帳,攜卷簌簌涼意。
我應是這春花,美好爛漫。卻也是這春風,多情恣意。它灌入我袖中,引得紅袂翩翩。胭粉香過了鼻腔,我早已熟悉。春始冰融,裳過長街。微扯絳唇,害人回首注目。這本是我該享受的目光。春風紅了花綠了草翠了木,卻暖不得我心卸不得我傲骨。
初春的風還是那麽涼,盡管已經比寒冬時的風溫暖,但吹在人身上,還是如同刀割一般的冷。風輕撫剛剛萌芽的樹枝,隨後卻打在自己的身上,這是春嗎,明明還是冬。狐型,大概是走了很久的路,終於找到了一個適合睡覺的地方,興奮感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變成人,找到個比較暗和隱秘的地方,並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耳朵,偶爾還會有人過來踢自己一腳,從來不把自己當神獸看,但自己仍然很享受這有的生活。
判官再一次入了陰府,稍稍點個卯,不願與其他同僚多接觸,畢竟自己在他們之中,是個異類。走過早已熟稔的道路,便見到了那一熟悉的身影,自巋然不動,宛如一尊菩薩金身,可其實那便是菩薩。跛腳艱難的走過去,在人前雙手合十,恭敬的行佛禮。
“菩薩,小子再一次來勞煩您了。這裏三百七十三位怨魂未查到身份,人間還滯留比這多數百倍不願跟小子到陰府的地縛魂。您也知道,未知身份,那邊隻能打散魂魄,小子不忍。這些年隻能來回奔波,勸說了怨魂來您這兒,請諦聽一探究竟,辯識身份,小子也好送他們一程。”
蘇陌雪再次一禮,恭敬非常。
“煩請菩薩、諦聽,為這幾位辨明身份,小子不勝感激。”
嚴遠任陰魔漫空,身不染絲,任怨意滿心,不掛情絲,梵身聖體驅七罪,極樂淨土佛名地藏,菩提可解萬般苦,冥冥中聞人到訪滿麵祥慈,金光下匍匐巨獸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捉摸不透,半閉靈眸啟唇言: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今既眾靈不願輪回,卻是壞了因果,擾了人間,我雖平日誦經修心深居簡出,卻有所聽聞,諦聽若可助你平此事,倒也是功德,諦聽,你可願隨他伏靈?”
菩薩身下巨獸氣吞入牛,一身鱗片反射佛光,令人有些壓抑,諦聽雙眼方圓雖平日凶惡,但此時卻乖巧頷首讚同,令人有些啞然。
菩薩感寵之意,甚是欣慰念此獸卻被感化,願修佛心,便啟唇言:
“既然如此,你便去罷,切記,不可殺手好淫,判官你領著他罷。”
諦聽步步成坑,威風凜凜地走到人兒身旁,好像示威辦右腳提放,特製堅如靈氣的地板竟出一洞。
影瀾不發一言跟在那麽門主身後,眸眼微眯打量著周身環境,正是初春之時,寒風仍舊淩冽,肆意拍打著每個人兒,仗著劍靈形態並無實體,亦感受不到冷稍稍清醒著,半浮在空中跟在那人兒身後。
正是破曉之時,幾隻新燕盤旋於周身,尋找著安身之所,在周身斡旋而飛,微微斜眸看向一較為封閉的暗巷,紅磚石瓦,卻偏偏缺了那一路紅泥小火與一杯清茶。
剛想跟著自家主子的步伐沿著石板路離開,那牆角蜷縮著的狐狸卻吸引了人兒的注意,稍稍頓了頓,移動到自家主子麵前,微微側頭淺笑著看向人兒。
“呐,門主大人,那邊似乎有些有意思的東西喲。”
人兒言笑晏晏著看著人兒,仍是那副燦爛的笑容模樣,伸了手直指那暗巷深處,輕輕開了口喚著人兒。
“要不要過去看看?”
千秋清早習完劍,那人一身白底青花長裙,墨發隨著初春的晨風飄蕩,換了一條白色錦帶係發,並未帶著什麽發釵,三千青絲飄逸在背後。抿了口清茶,在風音閣內轉悠,小扇搖搖,所說是神器,可她隻用來扇涼。
一手提斷念,直接插入地上,便沒在管,反正沒什麽人動的了它,便坐到樹下看著書簡。看累了便在樹下乘涼小憩,法術引著扇子乘涼睡著睡著,就到了下午。
睜開惺忪的睡眼,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撫了撫頭發,收了扇子拔出劍繼續轉悠。走到後山去看日落,之見西方隻剩一點殘陽。一點白影在那斷崖上,很是顯眼。玩弄著手中的冰花兒不知在沉思什麽。
“一天又過去了。”
判官謝菩薩、諦聽感憫蒼生怨魂,願諸位宏願得以實現。
他聞聽菩薩一言,心下感動。本來依著自己的腿腳,走來這一趟便須得兩年,加上怨魂大多怕被自己驅散,都是苦口婆心,又要多耽擱許多時日,實屬不易。如今諦聽願一同前往,可以省去四年路途,說不得就連勸說都會簡單很多。
“如此,便勞煩諦聽隨小子前往,願此行順利。”
青塵.現在無事,在室中拿了筆紙隨意的畫著窗外的景色,畫到夕陽時心中一頓,隨後勾起了朱紅色勾勒出了殘陽。
看著窗外的景兒,在看看自己的畫兒,倒是有些不怎麽對勁,揉了揉眉心,抬手將畫銷毀,近日不知怎麽,越發煩躁了,也越發喜歡呆在裏邊了,到不是好習慣,便輕輕的走出來,尋了一棵樹倚著,拿出常羲笛吹了首不知名的曲兒,倒是悅耳。
唉……依舊是……
“悠閑。”
可不是悠閑嗎,簡直是閑的發黴了。可是難不成修煉打坐?不僅枯燥還對自己沒什麽用了吧。獸生修煉到這般地步是要生無可戀了呢。
巨獸重踏而出,隨著那人走出一段路時,顯然有些不耐煩便輕聲低吼,鱗片閃出佛光慢慢變回人型,竟是一位女子,想著這變化剛剛修成佛光不受掌控,嚴遠無奈之下變為女兒身,隻得念著嬌滴滴的語氣嗔道:
“憑爾這殘軀,何時才能到達,爾難道成鬼仙這麽長時日卻不會爬雲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