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為丈夫的地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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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郭啟勳就變得忙碌起來了,比巡海忙了很多,而且費腦子,有許多文件還得帶回永曆圓來處理,自然賈雲岫就是他靠得住的幫手了:檢查賬務,聽他念然後寫文書,按他的意思審批上報來的文書等等。
賈雲岫希望日後郭啟勳的處理事件的效率可以快些,免得在家裏還要處理這些,連說點知心話的時間都被占用了。
郭啟勳也有此煩惱。不過夫妻兩為了郭家為了他們的小家,決定慢慢來,厚積薄發,熟能生巧,憑郭啟勳的才智過人和以前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是會很快學著行之有效的快速處理事物的方法。
他們靜心坐在書房中處理業務,但有人卻坐不住了——大夫人穆氏。
郭啟勳被授以重任的事已向郭家公布了,大夫人自然知道,她差點火急攻心:“瓷器業務是郭家對西洋的主要商務,是郭家的財務第一來源,還有五千艘商船,三千艘戰船,占了郭家所有船隻的一半啊,老爺這是明擺著要培養啟勳了啊。”
持月不解道:“夫人,大少爺繼承家業是遲早的,且他今年十九歲了,奴婢都嫌晚了些,為何大夫人不開心呢?大少爺已經是將您當作親生母親了啊。”
“持月你不懂啊,”大夫人靠著化妝台,用手撐著腦袋,眯著那睜不開的眼道:“老爺對啟勳委以重任,是那日賈雲岫跟啟勳去了一趟海邊回來,提出了一個治理海軍隊伍的建議被老爺采納,老爺一時開心就讓啟勳挑了大梁。”
“如此啊?”持月猜想著:老爺應是早就有心要培養大少爺,隻是那日順便借著賈雲岫的建議來誇獎一番罷了,但這賈雲岫是夫人的眼中釘。
大夫人敲著桌子問:“你說我如何能安心?想必賈雲岫已經對穆蘆穆葦起疑心並懷疑到我頭上了,尤其是穆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什麽都瞞不過他人。既然賈雲岫對我有忌諱了,將來能對我好嗎?而且這丫頭不是普通官家大小姐,現在已看出她是博覽群書才華橫溢了,將來她怎麽會願意屈居於我這個婆婆之下?也會攛掇啟勳與我漸行漸遠,這多年的母子情也會被她的枕邊風給吹走了!”
持月歎著:“難道穆蘆穆葦就不能和賈雲岫較量?”
大夫人管不了這事,隻不屑道:“這兩個是我大哥那個從窯子裏買來的妾室所生,哪裏學了詩書?隻是她們娘親教了些勾搭男人的辦法罷了。要和賈雲岫想必終究是難啊,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而且要下狠手!”
“那夫人打算下一步讓穆蘆還是穆葦……”持月問著,準備去派人傳話。
大夫人伸出手掌止住她的話:“現在還不宜讓穆葦出手,她還沒得啟勳正眼看呢。我要做的是要個親生兒子!”
持月跟隨大夫人多年,現在也難懂她的話,垂眼看了看她的肚子問道:“奴婢實在愚昧,夫人現在想生?”
“十幾年前就生不出了,現在還生什麽?”大夫人對自己的痛苦事一點不落淚,而是想著眼下:“我要立一個嫡子,以做備用。萬一啟勳被賈雲岫蠱惑,那我還有靠山。”
持月大致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了,但是卻不怎麽覺得可行:“夫人,這郭家的繼承是由老爺決定的,就算您立了個嫡子,那又……”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事情還有許多變數,持月你現在就敢肯定郭啟勳一定會繼承郭家基業嗎?”大夫人半邊臉陰沉地笑,半邊連木納:“以後我兩手各一個,誰聽我的,那我就扶持誰,誰違逆我的意思不念母子情分,那就怪不得我翻臉無情了。”
大夫人就這麽以“了卻今生所願”的理由向郭正南說了要從郭家六個公子中選一個做她親生的兒子。
之後就全家人在郭家祠堂舉辦了祭祀儀式,郭家四少爺郭啟澤成了大夫人所出的郭家嫡長子。
郭啟勳挺奇怪也挺不解,回到永曆園和賈雲岫議論著:“其實我一直將大娘當親娘一樣敬仰,雲岫你還說過我對大娘太好了,好過了我娘親。可是為什麽大娘一定要立四弟做她的親生兒子呢?”
“啟勳怎麽說是有個娘親的,大娘也不好將你從你娘親手中奪走啊。可是女子誰不想有個親生子,待將來老了之後有個依靠不是?”賈雲岫安慰他別亂想:“以後啟勳還是要對大娘如以前那樣,不可因此而不敬。”
“這個自然是。”郭啟勳點頭。
但賈雲岫奇怪這個平時在家宴上惜語如金,在郭家默默無聞的四少爺郭啟澤怎麽會被穆氏選為嫡長子呢?對了,郭啟澤的娘親是誰?
賈雲岫知道其他五個郭家少爺的親生母親,但從未聽人說起郭啟澤,她也從未在意過。
郭啟勳就對她說了一下:郭啟勳挺可憐,他的母親本是郭家的一個丫鬟,產下他就去了。郭啟澤的母親連個姓都沒有,也沒上郭家族譜,因此郭啟澤從小被兄弟欺負,現在所居住的地方是郭府中東北方向一偏僻角落名為“暗香閣”的地方。
“我小時候也欺負啟澤,說來真不好意思。”郭啟勳搔著腦袋,回憶起曾經,想想現在:“大娘把啟澤立為嫡長子,也算是啟澤苦盡甘來吧。”
“或許是吧。”賈雲岫也點頭。
但夫妻心中都清楚:郭啟勳成了嫡長子,那麽郭啟勳就隻是郭家長子了,要知道家財是由嫡長子繼承,那郭啟勳日後要如何將郭家基業發揚光大?為何郭正南會同意穆氏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呢?
郭啟勳不想和兄弟鬧矛盾,所以將此事憋在心裏不說,他希望郭家祥和安寧富足,那就一切安好。
賈雲岫覺得現在還不是對郭啟勳說真相的時機,但她覺得穆氏此招肯定有鬼,也猜了個七八分:穆氏已對啟勳感到不安了,就因為啟勳得到了管理一半家財的權力,而啟勳的妻子是我,我是斷然不會由她來擺布啟勳,變成她的傀儡的。所以她一邊用穆蘆穆葦對付我,一邊想留一手做退路,那退路就是所謂的嫡長子了。若等啟勳的爹先逝,而穆氏還沒能趕走我,她就會讓郭啟澤做郭家繼承人。
但另外一麵,穆蘆穆葦已經是郭啟勳的妾室和丫鬟了,郭啟勳的利益與她們息息相關,她們會坐視不管嗎?
賈雲岫令踏青:“這些日子,多注意穆蘆穆葦和她們丫鬟的動靜,看她們在鼓搗些什麽。”
“好嘞。”踏青有使不完的精力,就盼著去整治這兩個壞事的姐妹。
賈雲岫也感覺到了:最近不見穆葦帶著郭姹來彈琵琶了,不會是因此事煩惱吧?
踏青很快將得到的消息報告回來:穆蘆幾乎每日派丫鬟綠香去找大夫人,夜裏,她自己也去找,穆葦同樣悄悄離開永曆園找大夫人,每天去。
末了,踏青擔憂道:“她們穆氏姑侄三人是不是在密謀什麽對大少奶奶不利的事啊?那我們要趕緊布置好兵來將擋了。”
賈雲岫讓她別瞎猜:“你有沒有注意穆蘆穆葦的表情?”
踏青一擰眉想到:“還真奇怪,她們從大夫人的寶院出來都是怒氣衝衝一話不說的,穆蘆回到疏影齋就破口大罵。穆葦回到她那小房子裏就閉門不出,偶爾被我看到,她也是陰著臉生悶氣的樣子。會不會是她們商量計策不合,氣地散了?”
“沒事,她們在吵架呢。”賈雲岫可以放鬆一下了:果不其然,涉及到利益問題,她們這勉強聯合起來的姑侄三人牆就很快倒塌,估計穆蘆穆葦是去問大夫人穆氏為何要立嫡長子危及啟勳在郭家的地位吧?穆蘆穆葦本就是庶出,更了解庶出的滋味特別不好受,所以可不願那郭啟澤奪走了啟勳該繼承的一切。
既然穆蘆穆葦比賈雲岫而著急,那賈雲岫可暫時休閑一下了,讓她們姑侄氣內訌,最好分道揚鑣。
賈雲岫要出郭府去透透氣了,最近因大夫人立嫡長子的時而壓抑,所以出去散散心吧,量大夫人現在也出不了什麽狠招。
可是這一出去,整日未歸。
一直到傍晚,處理好生意上的事歸來和賈雲岫團聚的郭啟勳回來了,永曆園已是亂成一團糟,個個向郭啟勳畏罪低頭。
郭啟勳瘋了地訓問:“大少奶奶出去沒有人跟著嗎?”
“踏青和陀螺跟著,本想著沒什麽大事,但不知怎麽現在都沒回來。”折紅低頭不敢看他一眼。
郭啟勳覺得此時丟了魂,對所有人嚎叫道:“都給我出去找,找不到大少奶奶和小少爺都別回來!”
已過了戌時,還不見個音訊,這事也驚動了整個郭家,郭正南知道此事,也離開家宴,派家裏所有護衛去滿城地找,一邊思索著這是什麽情況:綁架勒索要挾,販賣女子幼童,商場上對手複仇……
唉!怎麽現在郭啟勳這小子跑出去找就沒個信捎回來啊?也好讓我確定是什麽情況啊。
郭正南等到半夜也不見郭啟勳帶著賈雲岫回來,他無心睡眠,他最器重的兒子在外尋找他喜愛的媳婦和孫子,怎睡得著?
大夫人自然不能丟下郭正南自己去睡,她焦慮著:“老爺,這要盡快找回來啊,你說我郭家大少奶奶在外一夜不歸,這說出去……”
“別煩我!”郭正南的心情如此刻的郭啟勳一般丟魂了。
郭啟勳在整個寧安縣騎馬跑著,喊著“雲岫,郭宸”,吵地整個縣城的人都睡不好。他已亂了心了,無法靜下來去思考如何找賈雲岫。
他一旦停下馬來,就會感到自己麵前全無,所謂的未來是一場夢空,那就隻有繼續找,找到這個在他心中占據著,失蹤了,唯一能填補他心中空虛的雲岫。
賈雲岫並不在寧安縣,已被劫走到鄰縣了一破廟內,她並不擔心那劫走自己的人,隻是奇怪問道:“啟誠二弟,一年未見,還不曾問是否無恙,卻將嫂嫂劫來此處是為何?”一邊抱著熟睡的郭宸。
“嫂嫂不必擔心,明日就送你回郭家,隻是要借你來給啟桐討個公道。”郭啟誠看著這個有些許變化的賈雲岫:她已經比一年前成熟多了。
賈雲岫看著站在一旁的郭啟桐:頭發束一些,披著一些,很是淩亂,身上衣服破爛泥巴到處是,臉也髒兮兮,就是一個小乞丐的樣子。
“嫂嫂,我一直記得你和大哥找我,你給我寫的草書,可是那時我真的害怕,不敢回家。”郭啟桐是長個子的年紀,似乎是高了些。
賈雲岫才想起郭啟桐曾經,就急忙問道:“啟桐,你告訴嫂嫂,以前四娘照顧你的時候,是誰虐待你?真的是穆蘆嗎?你為什麽要對她用燙臉的刑罰?”
“這個。”郭啟桐想說,但郭啟誠已搶在前麵:“這個就不勞嫂嫂費心了,啟桐受過的苦,我會幫他報仇,加倍還給那惡婦。嫂嫂抱著孩子挺累,不如就暫且休息吧。”
說地輕鬆,這破廟怎麽休息啊?賈雲岫望望各處也沒法。
還是郭啟桐想到辦法,撿了幾塊木板鋪在地上,用自己的衣裳擦掉上麵的灰塵,然後向郭啟誠:“二哥,你的披風脫下來給嫂嫂墊著,嫂嫂漂亮,不要弄髒了。”
郭啟誠脫下了披衣。郭啟桐鋪好後對賈雲岫嘻嘻道:“好了,嫂嫂你就坐在著背靠牆休息一晚吧,我二哥會在外麵守著的。”
賈雲岫說了聲“啟桐比以前懂事多了”,卻遭郭啟誠一聲大吼“這是因為啟桐被那毒婦陷害逃出郭家一年裏乞討為生,看盡各種人事臉色才比以前懂事”!
賈雲岫在這黑夜中被這巨吼一聲,嚇地連連點頭“是是”。
郭啟桐對郭啟誠不樂了:“二哥你對嫂嫂喊什麽?我離開郭家那段日子,嫂嫂和大哥最擔心了,嫂嫂每日都寫暗號信給我。”
郭啟誠也覺得自己不該對賈雲岫這麽大吼,看她現在低著頭,緊緊摟著孩子發抖,像是被嚇壞了的小鹿,郭啟誠歎氣道:“剛才是我太衝動,無關嫂嫂的事,嫂嫂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