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三對三(六)
字數:6043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冰山王爺的心尖妖妃 !
血舞的聲音讓辭鏡振聾發聵,半恍惚間,她能夠想起的隻有顧軒辰,那個她無論如何也想要守護的人,她怎麽能接受其他人對他出手?
開玩笑也不可以!
“啊!”
仰天長嘯,聲音如同泣血的杜鵑一般嘶啞尖銳,身後烏發肆意翻飛,辭鏡大張著嘴巴,露出森白的貝齒,迎著蔚藍的天空,她的眸光一點點黯淡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的陰霾,而那黑眸中此時此刻最鮮明的是翻滾著的血腥之氣,即便相隔數米,崔鳴宇和血舞也能清晰的感覺到血液的冷凝。
辭鏡也好可怕……
“明明隻是一句話,居然讓七王妃如此的黑化。”
“有什麽奇怪的?因為關係到她最在意的那個人啊!要是你的話,也會是這樣。因為有所牽掛,才能不斷的自我突破啊!”
“我的話……”
崔鳴宇忍不住假設,要是他的話,別人說什麽會讓他黑化呢?那大概就是他的信念還有他愛的人了吧?
說起來身邊的這個也是其中之一啊!
“啊切!哪個兔崽子居然敢罵我!”
血舞不耐煩地揉了揉鼻子,崔鳴宇整個人都僵硬了,看來以後的道路還很漫長啊!
“我說了!讓你去死啊!!!”
迅猛地飛身而來,魅就像是暴風雪一般,隻是靠近都讓人忍不住裹緊身體,因為完全無法抵擋那種駭人的冰冷感覺。
“此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丟掉折扇,辭鏡點起腳尖,毫不猶豫地提步迎接……
兩個完全爆發的女人,像是兩道閃電一般,快速而又瘋狂地互相接著招,明明都是赤手空拳,可那肌肉碰撞時發出的“砰咚”聲音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兩個人速度、爆發力都是一等一的,旁觀者隻能看到兩個人戰鬥時留下的殘影,還有地上斑駁刺目的血跡。
魅一拳打在辭鏡的臉上,明明拳頭深陷入臉頰,甚至連嘴角都流出了血液,辭鏡卻是麵無表情,就好像是從來沒有被打中一樣。
相反的,還立刻抬腳一腳踢在魅護在胸口的胳膊上,那“哢嚓”聲分明就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女人之間的戰鬥拳拳到肉,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而且因為兩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就更不可能會有疼痛之類的意識。
“這樣打下去,一定會有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活生生打死的吧?而且七王妃這樣直接打那個毒女,真的沒關係嗎?”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不相上下,但七王妃不管怎麽看都處在劣勢,而且崔鳴宇能夠看到她拳頭上的烏紫,那不是中毒了嗎?
“即便如此,以我們倆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去製止。而且鏡兒在妖穀呆了那麽久,對藥理頗有研究,剛剛也應該服用了避毒丹藥,應該能忍耐一會兒。話說……你這隻狐狸過來看戲真的好嗎?”
血舞直接白了一眼,不知道何時站到他們兩個人身邊的學狐。
這丫的,明明那麽輕易地把那大蛇弄死了,要是它的話,應該可以阻止這兩個瘋女人吧!
“吱呀!吱吱!吱!”
“什麽鬼意思?”
“大哥的意思是,大哥也想去幫忙,可這樣的話,對兩個人都不公平,而且大哥也不能抵抗那個女人身上的毒,現在隻能相信主人了!”
小八站在可可的頭上,洋洋得意地做著翻譯。
那副欠揍的姿態,還有那滔滔不絕的口才,簡直讓崔鳴宇血舞瞠目結舌,這還是第一次有非人類如此惹他們嫌棄……
“看來,隻能靠那丫頭自己了!”
這麽想著,血舞倒是寬心了不少。
俗話說得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們能做的都做過了,她也盡可能地激發了那丫頭的戰鬥意誌,接下來就是對她自己的考驗了!
兩個女人就這樣肉搏了接近一個時辰,兩個人的體力都已經接近透支,額頭上的汗幾乎就沒有幹掉過。
“砰!”
又是一次腿的交接,發出巨大的碰撞聲音,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後退幾步,大口喘息著。
“皇嬸好厲害……”
顧泗緊緊握著拳頭,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伸手擦掉眼前汗水,依然麵無表情的辭鏡。
他很想上去幫幫皇嬸,可是他現在上去隻會給皇嬸添亂。
“說是這麽說,兩個人也都差不多到極限了,顏辭鏡的臉色青紫,看來也是中毒不淺了。至於她對麵那個女人,估計快死了吧?”
“……”
聽著冥月淡定的分析,旗木真眉頭皺緊,目光緊緊盯著看起來已經不像人,渾身上下看不出一絲人氣,隻是憑著身軀自然反應而行動的魅。
這個女人之前明明還那麽鮮活,現在卻變成這副鬼樣子,而這一切都是陛下做的。
明明是陛下身邊最忠心耿耿的十二護衛之一,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陛下到底是怎麽想的?
難道自己也會變成這些人這樣嗎?
也是!說到底,他們都隻是陛下手裏的一顆棋子,沒有了利用價值,會變成什麽樣都不奇怪。
既然這樣,那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變成沒有價值的棄子。
“呀啊!”
魅先辭鏡而動,速度依然是那般迅速,隻是這一次辭鏡沒有再行動,而是直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七王妃!”
“辭鏡!”
“皇嬸!”
“吱呀!”
“大哥的主人!”
難道打到筋疲力盡不能動了嗎?
幾個人連同一隻雪狐一隻鸚鵡皆是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一幕,而伴隨著魅的手直直穿過辭鏡的肩膀,幾個人的視線凝滯了。
結束了嗎?
“撲通……”
下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為先倒下的居然是魅,辭鏡則是隨後直直跪倒在地,一隻手緊緊捂著肩膀上的血口。
“辭鏡!”“七王妃!”
崔鳴宇,血舞快步跑到辭鏡身邊,血舞剛剛蹲下身扶住辭鏡的後背,後者就直接順勢倒下了。
“鏡兒!”
被辭鏡這樣的姿態嚇到,血舞失措地伸手湊近到辭鏡的脖子上,許久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死!”
“吱呀!”
可可應該算是最冷靜的了,還能用敏銳的嗅覺從辭鏡的腰帶上找到裝著解毒丹藥的瓷瓶,雖然作用有限,但好歹能夠暫時保命。
等給辭鏡喂了解毒丹,感覺到她的氣息一點點平穩下來,幾個人這才鬆了口氣。
“對了,她……”
崔鳴宇一邊說著,一邊試探著想要伸手去觸碰魅的脈搏。
“傻子嗎?”血舞直接伸手拍下了他的手,語氣裏滿滿的恨鐵不成鋼:“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死,死了?”
“嗯,應該是完全毒發了吧?”
因為她鼻子附近的沙都沒有被吹起,說明她已經沒有了呼吸,而且已經這麽久了,都沒有一絲一毫動靜,應該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沒命了。
魅這個既可憐又可恨的女人……或許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無法接受自己最信任的人偏偏是害死她的人。
而在相隔千裏的西域皇宮裏,坐在密閉的石室裏,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正慵懶地盯著鑲嵌在牆壁上的十二隻琉璃瓶。
每一隻琉璃瓶裏都有一隻發光的蠱蟲,作為子母蠱中的一隻,伴隨著宿主體內另一隻的死亡,它們也會死。
而它死的那一刻,就是宿主死了的訊號。
“魍的那一隻琉璃瓶顏色暗淡了許多,看來是生命垂危。至於魅,那琉璃瓶已經完全暗了,看來是死了。”
“你回來了啊?”
聽著耳畔男人波瀾不驚卻又溫潤如和風細雨般的聲音,把玩著手中彩色小瓷瓶的男人微微停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是很快恢複如常,甚至沒有轉頭看身邊人。
“是!好久不見了!陛下。”
著一身白衣,以溫柔的笑臉示人,這樣的白天遙一如既往是個謙謙君子。
“是啊,快一年了吧?怎麽樣?在北國當太子還舒服嗎?”
“嗬嗬,陛下這話折煞臣了。臣可不敢享受現在的一切,因為這些都是陛下賜給我的,我得時刻提醒自己才是。”
“你啊!說話太謹慎也是很無聊的表現。”
男人緩緩站起身,在白天遙恭恭敬敬地攙扶下,一步步走向那兩隻顏色變化各位明顯的琉璃瓶邊,毫不猶豫揮手將兩隻瓶子振碎。
“陛下,這樣好嗎?魍可是還沒有死啊!您這般,子蟲一死,他也活不了了呢!”
“留著也沒用了,還可能帶來無窮後患,還不如先清除了。”
“這還真是陛下的做法呢!對了陛下,這是藏寶圖殘卷。”
白天遙伸手從袖口中取出一隻牛皮卷,半跪地,謙卑地呈給男人。
“怎麽?這不是被人拿走了嗎?”
男人懶懶地用鳳眸看著手中的東西,並沒有想要打開的意思。
“重要的東西怎麽會隻留一份,那不過是備份卷軸,隻是這一次為了萬無一失,我特意給陛下送過來。”
“嗯,考慮的倒是仔細。隻是下次用人要更加謹慎才行。”
“是!那女人,我已經把她丟到蛇窟裏喂蛇了。”
“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呢!”
“陛下又何嚐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