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傀儡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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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武澤浩這麽一說,辭鏡總覺得事情應該沒那麽簡單,隻是,這畢竟是武國自己的事情,他們這些人知道了對武國沒好處。
真是搞不懂。
待一行人到了崇武亭,那裏已經早早地點上了一排排彩色的燈籠,亭子周圍掛著紅綢,隨風搖曳。
兩邊站著的是身著粉色襦裙的侍女,頭上皆帶著一朵紅色的繡球流蘇花,就連侍衛佩戴的刀把上都綁了紅綢子,看起來很是喜慶。
“應該是為了慶祝新皇登記弄的。”
血舞撇了撇嘴,總覺得這裝飾簡直是俗不可耐。武國果然不愧是一個沒有情調的國家。
為首的侍衛以刀挑開亭子周圍巨大的紅簾,露出裏麵足以容納百人的內容,亭子裏麵已經鋪上了紅地毯,在燭光映照下,那毯子表層的絨毛根根可見,好不細膩。
宴席的桌子擺在紅毯的兩側,左邊是外來使者的位置,右邊是武國本國之人的座位。
位置上都有寫賓客名字,入座的程序倒是很流暢,不慌不忙。
“感謝各位今日來此,因朕登基突然,各位可能都有些沒來得及反應,再此朕給各位賠個不是。”
“……”
武國皇帝突然說出這種話,其他人皆是瞠目結舌,這哪有皇帝給其他人道歉的道理?
就連不太懂禮儀要求的辭鏡也是聽的出了一身薄汗,這皇帝性子太軟了吧?真的能在尚武強悍的武國立足下去嗎?
“陛下實在是太過恭謙有禮,這實在是折煞臣子們啊!”
就在眾人怔愣之時,坐在最靠近皇帝席位的那桌子邊的男人突然起身,因著身板太大,竟差點撞翻了周圍的桌子,好在那些人都及時的抱住了矮桌,這才無事。
“叔叔說笑了。朕隻是覺得對不起各位罷了。”
叔叔……
這……會有皇帝在宴會上喊臣子“叔叔”的嗎?
這下不僅辭鏡傻了,其他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但還是偷偷看起了皇帝和那“大山”的臉色。
皇上依然是那副病倦柔和的模樣,嘴角帶著一絲看上去很舒服的笑容。而那被喚作“叔叔”的男人則是麵容僵硬,臉色鐵青,嘴角撇下去,隱隱有咬牙切齒之態。
這是什麽樣的情況?
“那個人是誰啊?”
血舞平日裏都是在自己那個地盤裏張牙舞爪的,還是第一次出席這麽莊重的場合,總不免好奇,而且還把那點好奇都問了出來。
崔鳴宇自然不知道,倒是一直在給顧泗添菜送肉的冥月懶懶地開了口:“這人是武國的山海大將軍,也是新皇母後的哥哥——武衝。這人年輕時便驍勇善戰,現在武國的江山有五分之一都是他打下來了,可以說是功高震主。這人在武國老皇帝在位的時候就霸道,上朝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下朝也不像皇帝打招呼,說走就走。現在看來是變本加厲了。”
“……”
冥月這麽一說,幾個人吃飯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而辭鏡則是又偷看了一眼新皇。
她不傻,相反,曆史學的蠻好的她已經明白了,這個新皇就是個傀儡皇帝。恐怕武國的實權在那個武衝手裏。
隻是……
“那武澤浩和那個武衝有關係嗎?”
如果有的話還說得通,沒有的話,武澤浩那個個性怎麽可能容忍武衝作威作福?
“應該沒有吧,”拿出手帕仔細替顧泗擦了擦嘴角,冥月也終於開始吃起東西來,慵懶的目光則是有意無意的從其他人身上劃過:“武澤浩那一脈應該和武衝有矛盾,他這麽多年暗地裏積累的實力也應該能和武衝匹敵。之所以不動手,可能是怕兩方動蕩,給別人可乘之機吧?”
這樣啊!
辭鏡有些憋悶地戳了戳碗裏的蓮藕,她當年學曆史的時候,就很同情清代的光緒皇帝,一輩子被慈禧控製著,不能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也不能得個善始善終。
現在真讓她碰到了,心中更是煩躁得慌。
要不是礙於身份,她一定要給這個老頭兒撒一把毒藥不可。
“皇上所言極是,”似乎是覺得一直這麽對峙著不行,那武衝語氣也終於軟了幾分,隻是那渾濁卻充斥著壓力的目光在周圍人身上都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對麵的使者群裏:“隻是微臣看,這麽吃飯未免無趣。不如我們兩邊的人都上來表演一番給皇上瞧瞧,如何?”
這還真是一刻都不想讓人安生的臭老頭。
武衝這輕浮的語氣無疑是沒有吧使者們還有其他武國的王公貴族放在眼裏,但礙於此人的實力,眾人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新皇微微揚起的嘴角有瞬間僵硬,但還是很快恢複了那輕柔的模樣:“若各位不反對,那便這樣吧。”
“對了!”
新皇話音才剛落,那武衝突然就站了出來,在紅毯上不緊不慢地踱步起來:“微臣突然想起來,這諸國中有一國除了來為新皇祝賀以外,還有別的目的。對吧?前臉議和的子翰國王爺,王妃~~”
你大爺的!
隻是看桌子前那一片陰影,辭鏡就知道這丫的是故意來找茬了,哪有故意擋人視線,用高高在上姿態看別國來使的?
“不知大將軍有何貴幹?”
辭鏡才不管他是什麽鬼東西,既然軒辰不能開口,那她就是子翰國的代表,她怎麽可能示弱。
更何況,在戰事上處於弱勢的可是武國,他們願意來議和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
按道理,應該是武國帶著各種珍寶來子翰國賠禮道歉。
“嗬!男人說話有女人什麽事?就算你是王妃,也不應該隨便接話!真是沒規矩。”
???
辭鏡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攥緊,而坐在她正對麵的武澤浩也是額角青筋凸起,這個臭老頭,自己不動他,他居然就蹬鼻子上臉了?誰都敢欺負?
“不好意思,軒辰喉嚨不太好,不能說話,將軍有話對本王妃說就好。”
“嗬!本王妃?王妃真是好大的麵子。本將軍平生最看不慣女子、娃娃,不能打仗不能保家衛國,隻知道吃吃喝喝。要本將軍和女人平起平坐的說話?怕是不行。”
“啪!”
一拍筷子,花重月緩緩站起來,冰冷的目光直視著那神色驕傲蠻橫的武衝,毫不畏怯。
“還請大將軍注意點禮儀,來者是客。縱然武國不拘小節,也不應該把客人當作低人一等的下人來對待。”
“你這個小白臉又是誰?”
“我?我隻是妖穀的一個無名小輩罷了。”
花重月那“無名小輩”一詞聽起來很謙卑,但在大將軍麵前卻以“我”自稱,無疑是不把這個男人看在眼裏。
這也是花重月的惡劣之處了。
“妖穀?”
武衝難以置信地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花重月,就連其他人也是滿心驚疑,畢竟妖穀對於四大國而言是一塊硬骨頭,之前還沒有聽說和哪一國關係密切。
難不成妖穀和子翰國暗度陳倉了?
“嗬!你說是妖穀本將軍就會信?有本事證明給本將軍看看。”
“如你所願。”
從腰間拔出玉笛,橫在嘴邊,花重月緩緩吹奏起來,那樂曲有如梵音,聽之高深莫測,曲調甚至尋不到規律,竟也好聽如天上樂。
而伴隨著那樂曲聲音,周圍人突然像是失了神一般,一個兩個站了起來,往武衝所在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把他圍在了中央,讓他行動不能。
“這是妖穀的控魂曲。”
放下笛子,花重月隔著重重人群看著那麵色怒不可遏的武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下武將軍應該相信了吧?”
“臭小子!你居然敢戲弄本將軍?”
一把震開麵前的人,任憑他們狠狠跌在地上,跌的頭破血流,武衝收拳為爪,直直朝著花重月所在的地方攻去。
就在花重月拔劍準備應對之時,麵前突然橫了一把折扇,那著一身白衣的男人就這樣直直站在兩個人中間,神色清冷如仙人。
隻是那溢著寒氣的眸光告訴眾人,他現在很生氣,特別特別生氣。
如果真的要和這個老匹夫打,那應該由自己來,誰讓他侮辱了他不該侮辱之人!
“嗬!七王爺想與我動手?那本將軍恭敬不如從命了!”
迅速收拳轉而攻向顧軒辰的麵門,兩個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武衝到底是一輩子習武的人,內力極為深厚,每一拳都帶著洶湧的真氣,每一拳都擦著顧軒辰的臉龐而過,甚至還帶下了他的幾縷發絲。
看得其他人好生心驚膽戰。
主要是不管是男是女都不想顧軒辰這張實在是太賞心悅目的臉受傷。
“砰!”
顧軒辰堪堪躲過他的一腿,而那被武衝擊中的桌子已經是化為了篩粉,甚至連一塊比較大的碎木屑都看不到。
“躲來躲去成何體統,你可比不上七王妃的父親,那人雖然被我打傷了,但實力可比你好多了,最起碼敢與我正麵鬥。”
“……”
顧軒辰依然神色不變,雖然被拿來和顏嶽那種老匹夫比讓他很惱火,畢竟那個所謂的嶽父對鏡兒而言隻是傷害,但他不會隨隨便便中了武衝的激將。
他有他自己的做法,無論如何都會讓這個老頭知道,不是所有人他都能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