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心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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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進了將軍府,聽了顧軒辰和那來接應之人的談話,寧謙煜才真正知道顧軒辰的深沉睿智之處。
這個內應竟是顧軒辰埋在大將軍府裏十年的一根毒刺。
十年前,不過十八歲的顧軒辰同顧皇來武國替前皇帝祝壽,那時武衝正是四國鼎鼎大名的戰神,在賀宴上一直是對他國極近囂張本性。
顧軒辰雖然沒有多言,但為了在以後得戰事上能占據優勢,便將身邊最心思縝密的影衛凝留在了武國,還為他偽造了完美的武國人士身份。
凝在這十年裏先是應征進了軍營,然後憑著戰功赫赫且富餘謀略被武衝看中帶到將軍府作為幕僚,一直重用至今。
光是一個安插奸細的計劃就用了近五年時間,而這五年凝幾乎沒有發揮什麽作用,因為顧軒辰一再叮囑他要藏器於身,讓他盡量忠心耿耿得輔助武衝。
如果不是顧軒辰一直在背後指導,擰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忍不住在背後抹了這個老東西的脖子,當然成功幾率極其低下就是了。
“王爺這次來是為了藏寶圖碎片吧?”
將顧軒辰帶到自己暗中挖的密道裏,凝手中舉著燭台,走在前麵。
“嗯,上次被這武衝算計了一步,空手而歸。”
看著凝挺拔的身姿,顧軒辰打從心底生出一種懷念的感情。
兩個人分開也已經十年了,這十年裏隻有不到十次的書信往來,好在每一次收到的信箋語氣並無變化,一如既往的真誠衷心。
也正因如此,顧軒辰才會在這個時候啟用凝。
“臣聽武衝說了,”手中燭台燃燒著,發出細微的“劈裏啪啦”的聲音,凝替顧軒辰開道,衣服上沾滿了蜘蛛網還有灰塵也毫不在意:“那個人看似蠻橫粗魯,其實是個極其難以應付的人。臣當時也是在舍身救他之後,才逐漸被重用的。”
“嗯,這些年你辛苦了。”
多說無益,反而有種故意拉近兩個人感情的嫌疑,顧軒辰唯有真心實意的說出這一句,才能表達這十年他對於凝的虧欠。
腳步頓了一下,凝那張被燭火映照著的堅毅的側顏看起來很溫暖,重新邁步,凝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好意思。
“王爺真的是變了呢!這兩年我每次收到你的信都能感覺到您態度越來越柔和了。和當初那個高高在上仿佛天人一般的你不一樣了。臣還聽說王爺七年前娶妻了,說是一個才華橫溢足智多謀且相貌出眾的女子,臣很替王爺開心。”
想必,這個人的變化也與那女子有很大的關係吧?
“嗯,鏡兒的確是良配。對了,影也娶妻了,馬上就要做父親了。”
顧軒辰一句話直接嚇得凝差點跌倒,多虧他身後的寧謙煜及時地抓住了他的衣領,才幸免於難。
“真的嗎?真是難以想象。”
當初他們兄弟四個人,就影最像王爺,整個人無欲無求性格寡淡的不得了,每次其他人約去喝花酒就他一個在一邊專心擦劍,冷言拒絕。
“嗯,娶得是鏡兒身邊的大丫鬟鳶兒,兩個人感情還不錯。”
顧軒辰平靜地述說著,心下卻免不了感歎,當初他和身邊四個影衛皆是薄情之人,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想這樣與某個人親昵的在一起。
隻是時間這種東西太過複雜,不經意間他也有了想要一輩子守護,一輩子陪伴的人。
“凝你成家了嗎?”
雖然信上沒有說這方麵的事情,但顧軒辰還是多多少少在意這一點,畢竟凝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果然還是有喜歡的人會比較好。
“咳咳,王爺取笑了,我要是娶妻,那武衝不得為了保證我的衷心把一家老小挾持起來嗎?我可不想禍害別的姑娘。”
是啊!
想要在這個陰晴不定的老匹夫立足已經是很困難,如何還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呢?
即便如此辛苦,凝也沒有哪怕隻是一瞬間的時間記恨過顧軒辰,畢竟是這個人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若不是王爺救下因感染瘟疫差點沒命的他,他又如何能健健康康結結實實得站在這邊呢?
“這一次不用擔心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我就會帶你回去。”
因為這一次就是徹徹底底的了結了。
“好。”
全程做個看客,寧謙煜有些無奈地抓了一下頭發。
這主仆兩個人氣氛也太好了,這種對話哪裏像是十年沒見?分明就很熟絡嘛!
不過顧軒辰果然很不得了,居然在那麽年青的時候就收服了那麽多忠心耿耿的人才,真是讓人忍不住歎服啊!
沒錯,寧謙煜在來之前多多少少懷疑過這個內奸的可靠程度,不過現在看來是他擔心多餘了。
三個人在狹窄的密道裏走了約一刻鍾,待到通道的終點,凝用鑰匙打開密道口的門,那由兩扇架子組成的門緩緩張開,入眼所見竟是一處極其破落且彌漫著淡淡血腥氣息的房間。
“這是?”
用手揮開空氣中的灰塵,寧謙煜四處環顧了一下,這個地方裏麵到處堆放著的是沾了血的用刑器具。
當然血已經幹了,且經過相當久的時間已經變成褐色了,如此還能聞到血的味道,可見這裏曾經是怎麽樣的人間地獄。
“是以前將軍府後院執行刑罰的地方。”
“後院嗎?”
寧謙煜饒有興趣地捏著光滑的下巴四處打量,像是在觀光一樣:“後院不是和妻妾歡樂的地方嗎?這麽折磨怕不太好吧?難道是某種奇怪的樂趣?”
“並不是,因為武衝一直在修煉某種魔功 這種功夫似乎需要以人血為契機來提升內力。再加上他本人嗜虐,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以妻妾的血作為修煉的引子,還真是有殺人魔的特點呢!”
不知為何,凝總覺得這個和王爺一起過來的人有些邪,因為他的臉上總是帶著隱約的笑容,眼睛裏流淌著詭異的河流。
讓人完全看不穿他的想法。
不僅如此,這人麵對這種場景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兩個人交談的過程中,顧軒辰突然淡淡地插了一句:“武衝修煉的是血魔功吧?”
“王爺怎麽會知道?”
“沒什麽,之前在沙漠裏和西域的人交過手,那人修煉的也是血魔功,靠的是屠戮人來練功。”
“看來王爺你略勝一籌呢!”
寧謙煜殷紅的薄唇勾起,轉而看了一眼一旁恭恭敬敬的凝:“你,知道藏寶圖碎片藏在哪裏嗎?”
“什麽?”
驚訝於寧謙煜突然開口,凝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武衝對那個太上心,除了那些與他同生共死幾十年的人,其他的人都被隱瞞了。”
“這樣啊!”沒有一點點的遺憾,寧謙煜伸手拍了拍旁邊板凳上的灰,坐上,正對著那些刑具:“你知道這個地方為什麽不繼續用嗎?”
放在當下,寧謙煜就和一個催眠師一般,他那引導性的話,總是讓人忍不住想吐露一切。
凝也是如此。
但他還是以視線征詢了顧軒辰的意見,待顧軒辰點頭,他才娓娓道來。
“大約是在三年前的時候,武衝帶了一名異域女子來這裏動用私刑,卻不想那個女子原是苗疆之人。私刑一下,從她身體裏流出來的血液中竟翻滾著一條條如米粒大的白色的蠱蟲,而且那血流著流著,那女子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衰老最後成了一具麵容可怖的幹屍。”
“那還挺恐怖的嘛!”
說是這麽說,可凝根本看不出寧謙煜有哪裏表現出害怕,不僅如此,還雙手枕在腦後,直接往後一仰,像雜耍一樣,任憑那椅子搖搖晃晃,他的身體卻沒有一點點的動靜。
“總之,那件事情之後武衝覺得忌諱,就把這地方封了起來,時間一久,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他很怕老去吧?”
“啊?應該吧。府裏一直有神醫在給他製靈丹妙藥。”
“既如此,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一個可以讓他老老實實交代一切的點子。”
“什,什麽?”
“王爺想聽嗎?”
寧謙煜那雙狐狸眼,在透窗而過的夕陽下,在睫毛的陰影下,閃爍出十分詭譎的色澤。
與之對視,顧軒辰眼神複雜,烏黑的瞳仁像是無底的黑洞一樣,在其中旋轉著的是足以讓任何人恐慌的暗潮。
站在一邊,凝被這種奇怪的對峙氣氛嚇到冷汗涔涔:這兩個人的氣場太強大了,而且那個男人居然不是王爺身邊的侍衛嗎?那他怎麽會跟王爺一起出現在這裏?
“你說吧。”
沉下視線,顧軒辰尋了一處不太髒的柱子,倚靠在柱子上,低下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一般。
“真不愧是王爺,除了知道你在懷疑我是誰以外,完全看不穿你的任何想法。”
“知道這些就夠了。”
“哈哈,是啊!不過身份這種東西總有一天王爺會知道是,在此之前,你們就聽聽我的計劃吧。”
寧謙煜複雜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陰霾轉瞬即逝,隨即含笑著將計劃全盤托出。
他這話說完,凝的表情整個僵硬了:這個人是在開玩笑嗎?那種事情怎麽能做得到?
“就按你說的來吧。”
顧軒辰很清楚,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如此相信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