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金蟬脫殼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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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軒辰已經去了一夜了,還沒有一點點消息,辭鏡多多少少擔心,但她也知道擔心無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皇嬸,我們走吧!”
“嗯。”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幾個還有偽裝成顧軒辰和寧謙煜模樣的人要一起在今日離開使館回子翰國。
把行李放在馬車上,接受著其他使館人的注視,辭鏡牽著“顧軒辰”的手親密的上了馬車。
看著他們離開,靠在使館門口的莫月琪輕嗤一聲:“這樣子真的好嗎?這明明不是他們幾個人的事情,結果都推到他們身上了。”
“陛下在擔心什麽?”
木林臣沒有出來送,他正坐在書桌前仔細地批閱著昨日送來的那些奏折。
現在就等於這些奏折在他這裏初審,等他審完莫月琪看一眼覺得沒問題便如此執行。
“你問我擔心什麽?你自己不是挺清楚的嗎?”
有些惱火,莫月琪直接進門把門狠狠砸上,又三步並作兩步走木林臣對麵,一拍桌子,震得那硯台裏剛剛磨好的墨汁都濺出好幾滴來。
“你明明知道的,他們幾個人去阻攔這些事情冒著多大的風險。你忘記那一天他們幾個來的時候,那遍體鱗傷的模樣了嗎?說不定,說不定,有一天他們會死……”
隻要一想到顧軒辰他們會因此受到傷害甚至是沒命,莫月琪就覺得無力。
明明自己是一國之君,明明如果自己願意出手的話事情就會簡單許多,可為了大局考慮,她卻連出手的權利都沒有。
這樣子,對顏辭鏡他們太不公平了。
“陛下先平息一下心情。”
拿出紙擦幹淨桌子上的墨汁,木林臣起身走到莫月琪身邊,把她輕輕攬入懷裏。
他的聲音太過柔和,就像是經文入耳一般讓人忍不住沉靜心靈。
莫月琪緩緩閉上眼睛,隻是微微顫動的身體還是表明了她此時此刻的悲憤不平。
“陛下不是什麽也做不到,陛下可還記得我前幾日讓你把你在子翰國的那些江湖勢力聯係一下,知會他們與明花宮共同進退。”
“我記得,難道不是因為你和那明花宮有什麽聯係嗎?”
“我就知道。”
微微一笑,木林臣溫柔地用手梳理著莫月琪的發絲:“並沒有那回事情,我這麽多年一直在月國,如何會有子翰國江湖勢力有聯係呢?”
“那你?”
說起來,那個時候,莫月琪根本沒問原因,因為她總是無條件去信任這個人,他說什麽她就去做什麽。
隻因她很清楚,他不會做危害她的事情。
“臣前幾日與顧軒辰溝通了一下,知道子翰國現在內政不平,顧軒辰讓那冥月和八皇子回國看情況。因為想起當時也是他們幫助的月國平息內亂,所以便求了陛下調動子翰國的江湖勢力。而那明花宮其實是血舞的勢力,她把明花宮的宮主令借給了冥月,我們把人送到明花宮,這樣做也是間接幫忙了。”
原來如此……
看來林臣已經另外和那個血舞也溝通過了吧?
這個人怎麽會如此細心?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抬起頭,看著木林臣那溫潤如玉的臉,莫月琪忍不住臉紅。
“陛下不喜歡嗎?”
摩挲著莫月琪的發,看著她紅透了的耳珠,木林臣目光越發的溫柔如水。
“怎麽會不喜歡?我很高興,這樣子我們就不欠那些人人情了,也不會再良心不安了。”
“正是如此。臣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陛下高興罷了。”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活著的意義都是如此。
“你……”
臉色漲的越發通紅,莫月琪害羞地遮住木林臣的眼睛,自己則是一直在扇風給臉降溫。
“陛下怎麽了?”
“閉嘴,不許你再開口了。”
你再說話,我就無法回歸原來的模樣了。
“好,臣不說了。”
室內兩個人氣氛漸長,室外負責看守的侍衛一個個身體僵硬,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們還從來都不知道木大人那麽會說甜言蜜語……
“停一下。”
辭鏡等人的馬車行駛到大街中央,辭鏡突然開口叫停,後麵幾輛馬車也跟著停下了。
“等我一下。”
這些車夫是武國的人,某種意義上,他們也還是在被監視著。
下了馬車,接受一條街上來來往往之人的注視,辭鏡深深歎了口氣,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的店鋪。
店鋪建於這條都城最繁華的大道上,且足足建了五層,可見是多賺錢的地方。
沒錯,這裏正是“鏡花水院”。
“血舞,先進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咱們再回去吧。”
“這個在子翰國不也有嗎?”
血舞無奈道。
“可是,現在推出的那款帶了“百花小姐”簽名的,我在子翰國還沒有買到呐!說不定這裏麵有呢!”
“怎麽可能?”
對著一臉激動的辭鏡翻了個白眼,血舞無力吐槽。
“我不管,先進去看看。”
辭鏡說著,一把拉著血舞興衝衝地往裏麵跑去,那激動的姿態那驚人的速度,看得幾個車夫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沒想到這子翰國的王妃居然也如此偏好這種東西,果然女人都是一個樣的啊!
幾個人興衝衝地進去,迎麵走出來一個淺笑彥彥的女子,對著幾個人躬身一禮:“是預約了的客人吧?同我上到三樓吧?我們會為您提供最貼心的服務。”
“好,求之不得。”
看著辭鏡等人上樓,其他店裏的顧客都開始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啊?居然可以預約到三樓,還真是了不得。”
“可不是嘛!三樓要進去都得花一百兩白銀,而且要進去的人多到不得不安排預約,聽說已經預約到一年以後了呢!”
幸虧那些車夫沒進來,不然立刻就會發現問題,畢竟辭鏡他們才來沒多久,如何能預約到這麽近的日子呢?
說是上三樓,幾個人其實是上了僅供王公貴族進入的四樓,此時樓裏並無他人。
四樓的裝飾某種意義上已經接近現代的歐式風格。
擦的鋥亮的地板,雕刻細致的大理石柱子,巨大的吊燈(雖然是用蠟燭代替了燈泡),房間一邊擺著紅木的貨架,架子上擺著上好的護膚品,另一邊貼著巨大的銅鏡,中間是刻意製作的近似於沙發的長椅,中間是琉璃茶幾。
這種風格現在深受武國貴族喜歡,隻可惜鏡花水院不願提供設計圖,他們也不能住的這麽豪華,隻能作罷。
一進到房間,女子立刻轉身對著辭鏡單膝跪地,低頭行禮:“參見王妃。”
“梓棋,你這樣未免太見外了。”
伸手扶起梓棋,辭鏡隨意地坐到沙發上,四處打量一番。
說實話她本來隻是提供了設計圖,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還原,還特意烤了瓷磚貼在牆壁上,要不是沒有家用電器,辭鏡恐怕真的以為又穿越回去了。
“王妃,你讓安排的人已經安排好了。”
梓棋說著輕輕拍拍手,從門外進來三個人,在辭鏡麵前一行排開。
看臉竟是和辭鏡、血舞、崔鳴宇一模一樣。
“很好,很像。你們就代替我們三個回子翰國,明白嗎?”
辭鏡不算和善的目光從三個人身上劃過,轉而低頭開始倒起茶,倒了三杯,並再每一杯裏都抖入了一顆紅色藥丸。
“為了防止你們頂著這張臉做什麽不該做的,你們先把這個喝了。等回到子翰國,冥月會給你們解藥。不然七日後,你們就會七竅流血而亡。知道了嗎?”
“是,是。”
聽辭鏡這麽說,三個人皆是身體一僵,但他們三個人畢竟是受雇於人,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隻能乖乖喝下茶水。
“這樣就對了。”
別人怎麽看她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下的情況實在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對了梓棋,花重月呢?他應該在這裏才對。”
“重月公子在三樓重要接待客人,他可是我們這裏的“頭牌”呢!”
梓棋說著,忍不住抿起嘴偷笑。
那臉頰微紅的模樣看得辭鏡心頭一跳,試探著問道:“那梓棋覺得花重月怎麽樣?”
“王妃說什麽怎麽樣?花公子人不錯,挺能幹的,說話也很風趣幽默,我覺得蠻好的。”
雖然不知道辭鏡為什麽這麽問,但梓棋也不習慣說謊,當然是有一說一。
“還有嗎?”
不僅辭鏡關心,就連其他人也都一致把視線投到了梓棋身上,連那三個剛剛喝過毒藥的也是一臉八卦。
冥月則是在暗自思忖著要不要把顧泗帶出去,這種場合小孩子在不太合適,而且容易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
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照顧大的寶貝去給別人告白。
可一看到顧泗那滿臉好奇,連眼睛都舍不得眨生怕錯過什麽的模樣,冥月隻能搖頭作罷。
“嗯,嗯,我覺得沒有了哎!難道王妃以為我喜歡上花公子了嗎?”
“難,難道沒有嗎?你剛剛明明臉紅了啊!”
“啊?我隻是不太習慣評價異性罷了,因為基本沒有相處過。”
對對對,同性才是真愛。
冥月聽著難得的點了點頭。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呢!”
“沒什麽可惜的,我雖然不喜歡,可是梓畫蠻喜歡花公子的,經常跟在他後麵打轉,有趣的緊。”
梓棋說著又拿起手帕捂嘴偷笑起來。
可辭鏡怎麽看都覺得梓棋是把梓畫當傻瓜了,因為她眼裏寫滿了“那兩個人不可能”。
完全被小看了吧?
梓畫……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