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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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幾天裏,冥月一個人在海上飄的時間越來越久,有的時候甚至是在淩晨帶著一身水汽回來。
他原本就清瘦的身材現如今越發消瘦,眼窩微微凹陷,配上那一頭淩亂的發,怎麽看都有一種由內而外的頹唐氣息。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又是一個早上,青煙幹脆站在門外堵起冥月,一直努力裝出溫柔模樣的她終於忍不住怒吼了起來。
“你這樣自我折磨有意思嗎?還有這是什麽?”
抖出從冥月房間裏翻出的畫,畫上是隔著薄薄煙霧,站在視野另一頭的一個寂寥卻又堅強的孩子的背影。
他的房間裏還掛著許多類似的畫,多到讓青煙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男人是瘋了嗎?
“還給我,”從青煙的手上奪過畫,冥月寶貝地把畫按在懷裏,就好像抱著畫中那孩子一樣:“這些你沒必要知道。”
“你,你……”
顫抖著手指指著冥月,青煙的眼裏滿是難以置信和悲傷憤怒的揉和。
“你這個人真是殘忍。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放棄了什麽。我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家裏定的親事,到現在已經完全和家裏斷絕關係了。我為了你眾叛親離,我想要的是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明明什麽都明白,為什麽還要疏離我,還在心裏暗自懷念另一個人?
“你想要什麽與我有什麽關係?”
冷冷地抬起頭,現在的冥月哪還有十七歲時別扭卻溫柔認真的影子,現在的他眸子裏寫滿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你自以為你為我付出了很多?可這些不過是你自己的自我滿足罷了。更何況,我並沒有要你拒絕親事,那些不過是你自己不滿意然後遵循了心裏的想法罷了。別都推到我身上。”
冥月不傻,即便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但並不影響他做出判斷。
青煙一直照顧他,他多多少少心存感激,但這些感激不足以讓他以身相許。
更何況,以這顆心的狀態,隻怕他在那段失去的記憶裏早就是心有所屬了。
“你,好啊!冥月,沒想到你真的這麽殘忍。”
眼裏噙滿淚水,青煙怨毒地看了一眼冥月,直接推開他跑出門,卻又在離他不到十步的距離停了下來,一雙纖細的手握了又握,任憑尖銳的指甲紮進手心裏。
“冥月,現在你不選擇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嗬嗬嗬,其實我之前是騙你的,我知道你到底為什麽會失憶,但我不會告訴你。我要讓你在寂寞遺憾裏,一輩子孤身一人!哈哈哈!哈哈哈!”
青煙笑的癲狂,她的話裏話外透露的信息冥月如何不懂。
她想讓他挽留她,討好她,或許她會開恩告訴他一些事情。
但果然自己做不到。
因為這顆心一直在拒絕,拒絕自己為了那有限的信息去努力“喜歡接納”另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依然是安靜無言,青煙緊咬著下唇,終於還是跑了出去。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微笑著裝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再轉過身去對這個男人說,我們和好吧。
她做不到……
目送著青煙越跑越遠,冥月轉過身回房間裏。
把畫都整齊地卷好放在竹筒裏,又收拾了幾件粗布麻衣放在包裹裏,劃拉了幾口飯,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對於這個海邊小村,冥月沒有一點點眷戀的心思。
因為在這裏度過的日日夜夜,帶給他最多的就是漂泊的孤獨和心無所依的失落。
現在,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啊呀!公子你要走了嗎?你夫人呢?”
常年居住海邊,臉被風吹的通紅粗糙,眼睛都很難睜開的阿媽步履蹣跚地走過來,微笑時露出已經沒有牙齒的嘴巴。
“嗯,多謝各位這些日子來的照顧。還有……那個人不是我的夫人,她是我的同門小師妹。”
“是嗎?”這就難怪這兩個人之間看起來沒有那種恩恩愛愛的感覺:“那,那公子要去哪裏啊?”
“我不知道,大娘覺得哪裏好呢?”
“哈哈,我一個老婦哪裏知道?公子隨著自己的心意就好。不過我這個老婆子倒是一直很想去一次子翰國。我家那口子以前就是子翰國的,他臨死的時候一直很想回去一次,隻可惜沒能如願啊!”
老婦說話的時候幹澀的眼睛裏竟有了些許的濕潤,看得冥月有些發愣,心底也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在彌漫著。
子翰國……
那是十七歲的他之前沒有去過的地方。
可心卻不自覺的雀躍起來。
難道說自己在哪裏有發生過什麽嗎?
“公子,公子?”
“啊?”
“公子居然發呆了,看來老婆子說話太沒意思了。天色不早了,你快點走吧!不然到晚上不一定能找到地方住。”
“嗯。”
走了一步,冥月又轉過身,對著那顫顫巍巍的老婦喊道:“大娘,我會去子翰國的,希望可以走過大娘夫君曾經呆過的地方!”
當然,也希望自己這一次能夠找回記憶。
“好,好啊!那大娘先在這裏謝過公子了。”
告別了老婦,冥月一個人走上前往子翰國的路。
沒有銀子,便四處打工。
原本貴為國師的他,褪去一切榮華富貴,做過糧倉的搬運工,做過茶攤邊的小二,做過酒樓的賬房先生甚至差點被騙進青樓。
這一路,若是騎上高頭大馬,悠然一個星期的時間便綽綽有餘,可冥月卻整整花了半年的時間才重新踏回這方熟悉的土地。
這片盡管熟悉卻又發生了太多變化的地方,至於兩個人再次重逢更是七年後的事。
這當然是後話。
另一邊,坐在王府裏的辭鏡正和鳶兒一起做著小孩子穿的衣服,神情難得的溫柔寧靜。
“王妃真的很聰明呢,做的小虎頭鞋比我好看多了。”
“是嗎?”
辭鏡微微一笑,把手指塞進鞋子裏,目光有些恍惚:“真沒想到,小孩子的腳這麽小,隻夠我塞進三個手指頭前麵呢!”
“可不是嗎?”
鳶兒一邊說,一邊摸了摸已經隆起的腹部,從確定懷孕到現在已經快四個月了。
最近已經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孩子在肚子裏的動靜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啊!”
“怎麽了?”
聽鳶兒叫了一聲,辭鏡趕忙放下手裏的針線湊近到她身邊,急得伸手就要替她把脈。
“不,不是,”鳶兒有些羞澀地搖頭:“是孩子剛剛踢我了。我剛剛還在想孩子胎動的事情,他就踢我了。真是個調皮的孩子。”
“真的嗎?”
一聽到這些,辭鏡也趴到鳶兒的肚子上小心翼翼地聽了起來。
果然,裏麵調皮的小家夥突然就踢了一下小腳丫子。
感覺到那一下動靜,辭鏡笑的很是歡樂,眼底灑滿了鳶兒許久沒看到的天真爛漫。
“王妃會想要生個孩子嗎?”
“哎?”
抬起頭對上鳶兒探究的目光,辭鏡連忙幹咳了幾聲,故作認真道:“怎,怎麽會呢?我還小,生孩子什麽的還挺遠的。”
“嗯,神醫也這麽說。不過王妃娘家的庶妹妹,好像嫁人以後不到半年已經懷了。才十四歲呢!”
鳶兒隻是實事求是的說,卻不想辭鏡一臉目瞪口呆狀。
十,十四……
古人果然進度條走得很快啊!
十四有孩子,不到三十就可能抱孫子,有夠可怕的。
“不過小姐的確不必著急,鳶兒不也二十才懷孕嗎?我家那位倒是不嫌棄我老。”
怎麽會老?
擱現代,三十歲都不急。
辭鏡倒是想說,可還是放棄了,現代和古代的三觀差的挺遠,自己現在不也漸漸“入鄉隨俗”了嗎?
“鳶兒你別想太多了,影老實才不會在意這些。而且他要是敢對不起你,我就讓軒辰扒了他的皮!”
……
站在兩個女人身後的影五官僵硬,嘴微微抽搐,這兩個人還真是把自己忽視了個幹幹淨淨。
“那就多謝王妃了。”
“嗯。對了鳶兒,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辭鏡倒是知道鳶兒肚子裏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不過鳶兒說現在不想知道,她想等生下來的時候自己好好驚喜一下。
“王妃你又來了,”鳶兒都聽辭鏡念叨過好幾遍了,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鳶兒不是說了嗎?是男孩是女孩都沒關係。”
倒不是鳶兒有多想得開,這些是影說的。
用影的話來說“先不說我是個孤兒,一直都沒有所謂的傳宗接代的壓力。就算我父母健在,孩子是男是女他們也管不到啊!”
鳶兒的爹娘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們也多多少少期待一個大胖小子,但女婿女兒都表示隨意了。
他們這些老人家,隻要能抱到小寶貝就行了。
“你們倒是想得開。”
辭鏡微微一笑,笑的有些懷念:“我也是,倒不如說我一直想要兩個女孩。一個養的像我一樣,驕傲野蠻;一個養的像個淑女一樣,甜美可愛。”
辭鏡懷念的是,這是她上輩子的願望,即便現在,大概也還是一樣吧?
“王妃哪裏驕傲野蠻了?明明就是聰明善良。”
鳶兒輕笑著,又補了一句:“那等王妃懷孕了,我就給王妃做幾套小女孩衣服。”
“哈哈,那就先替寶寶們收下了。”
影一邊聽著兩個女人聊天,一邊為自家王爺抹了把冷汗。
王爺,你好好加油吧!
畢竟雙胞胎可沒那麽容易就能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