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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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舞背著崔鳴宇下山回到知府府上已經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
    而剛到門口,她就已經疲乏到暈倒,惹得來往之人矚目頻頻。
    “這姑娘是誰啊?怎麽還背著一個公子呢?”
    “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而且她這頭發,怎麽白了呢?”
    “這兩個人好像快不行了?要怎麽辦啊?”
    “等著,我去請個大夫來。”
    偏僻之地的人往往更加友善些,隻是不等老百姓出去找大夫,就已經被人攔住。
    “不用了,”一臉疲乏的崖伯伸手攔住其他人,臉上卻是帶著微笑,看起來很是慈祥:“這是從菏澤來的大人物,昨天晚上去閃身鏟匪徒,估計是受了重傷,我把他帶進府裏治病就好。”
    “這,這樣啊!”
    崖伯這麽一說,其他人也想起來,從昨天到今天似乎有很多受傷的人進了知府府上。
    原來是從菏澤來的人物,真是與眾不同。
    一手提著一個,崖伯心疼地歎氣。
    這兩個人也是,命都丟了大半條了。
    崖伯本來是想跟著夜弑天的,但老了眼神不好,錯跟在了朱雀麒麟身後。
    昨天晚上,那二人也是經曆了一場硬戰,而且為了自己這個老頭子受了不少無妄之災,現在都在府裏昏迷不醒。
    “是誰?”
    寧謙煜端著藥湯走過,看到崖伯手上的白發女子有些怔愣,但一看到她那張臉,又呆住了。
    這還是那個血舞嗎?
    怎麽落得如此?
    現在的血舞哪裏還是之前那副二十歲女子的年輕容顏,如今眼角嘴角都布上了鮮明的皺眉,皮膚也很明顯地有些下垂臘黃。
    這樣的她,分明就是老了一輪年紀。
    “哎!”
    崖伯歎氣:“以前就聽說妖穀的女子都是以秘法駐顏,如今看來應該是為了崔公子了,才落得如此吧?”
    “都是傻子。”
    寧謙煜又看了一眼那毫無動靜的崔鳴宇,直接轉身離開,隻是眼底分明多了幾抹憂傷。
    感情中的男男女女都是無藥可救的,就連他也沒有諷刺別人的權利。
    推開門,看著躺在床上,神色平靜安詳的凝,寧謙煜艱難地勾唇,卻是笑的比哭還要難看:“凝……血舞他們也回來了。隻是,顧軒辰那邊還沒有動靜。還有花重月和夜弑天也沒回來。也不知道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按理說,寧謙煜是很想怪顧軒辰的,若不是為了他的事情,他們又怎麽會落得如此。
    可他清楚,他沒有那般的資格。
    凝是顧軒辰的影衛,就算自己不允許,他也一定會拚命完全顧軒辰的任務的,更何況這一切都是他們自願的。
    他也隻是想找個遷怒點,掩蓋自己的脆弱罷了。
    歸根到底,要怪就怪自己不夠強,不能好好照顧這個人。
    手溫柔地撫摸上凝的側臉,寧謙煜含下一口藥湯,緩緩低頭……
    另一邊,一直在等著顧軒辰的上弦,正麵色冷凝地坐在書桌前,緊緊盯著桌上的書信。
    “顧軒辰他……被母後抓走了!”
    手握緊書信,丟進一邊的火盆裏,黑發上弦怒不可遏,一把拍在桌子上,上好的鬆木桌子瞬間化為篩粉一堆。
    “真是沒想到,事隔二十多年,母後居然還是不肯放過這個人。”
    明明母後已經是西域的皇太後了,明明過著那般富貴安逸的生活,為什麽還要插手這些事情?
    “你這是在可憐顧軒辰嗎?”
    鏡子裏映出的是銀發上弦那張看似柔和實則眼中冰冷一片的臉:“以我們的立場應該覺得開心才是。”
    因為他們覬覦的正是顧軒辰的妻子啊!
    “嗬,我可沒看出你有哪裏開心。”
    鏡中人又變成一頭墨發,瞳仁亦是一片漆黑,裏頭翻卷著波濤洶湧。
    “即便是辭鏡的事情,我也沒有想過借母後的手。有什麽恩怨情仇,我們自己來就行。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拿到,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任何手段。而且,你以為母後是為了我們好,才這麽做的嗎?”
    一切不過是為了她自己的私人恩怨罷了。
    提起自己的母後,無論是哪一個上弦都沒有好感。
    這個女人就是對一個螻蟻也比對他這個親生兒子來的仁慈。
    用她的話說:“我從來就沒想過替西域這個小地方生下所謂的皇子,至於你,這不過是一個失誤罷了。”
    在她魏銀憐看來,最大的諷刺莫過於在子翰國的時候,她想盡辦法都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到了西域卻如此輕輕鬆鬆地就生下了上弦。
    可有了又怎麽樣?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去照顧這個孩子,這個她和不愛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為什麽要照顧?
    她恨不得掐死他。
    這個孩子隻要還活著,就是她背叛了子翰國,背叛了她心愛的人最直接的證據。
    說什麽要複仇,結果呢?
    什麽事都沒有做成還多了這麽一個拖油瓶。
    就算她說這是不小心才有的,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而且……瞧!
    有了這個小崽子,那個男人都不允許她在接近前朝了,天天一口一個“你隻要好好照顧孩子就行。”
    照顧好他又怎麽樣?
    他能讓她在瑾妃還有那個拋棄了她的男人抬頭挺胸嗎?
    不能,這個孩子毫無用處,而且就像是身上的疤痕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提醒魏銀憐,你是個肮髒的女人。
    讓她恨不得剜了!
    在上弦的童年裏,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母後的笑容,她從來對他隻有嫌棄怨念。
    她甚至願意一天到晚麵對著從外麵撿回來的小孩,手把手教他們功夫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到後來,越發壓抑瘋狂的魏銀憐甚至靠著給上弦下毒來自我取悅,要不是上弦命大,也活不到今天了。
    所以,對於這個母後,上弦更多的是怨恨,他不想這個女人來插手他們的事情,更不想因為這個女人而徹底傷了那個人。
    上弦可以想到,辭鏡一旦知道顧軒辰失蹤,會是何等的痛苦絕望。
    對於那個女人來說,在她被擄走和顧軒辰被抓走之間,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吧?
    “那你打算怎麽辦?”
    銀發上弦靜靜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但其實他已經很清楚了。
    “你知道的,在所謂的母後和那個女人之間,很容易就能做出選擇。”
    “是啊!在此之前,還是先去見一次母妃吧!”
    從懷裏掏出藥方,看著那上麵清秀的字體,想起那一日女子寫這些東西時溫柔認真的模樣,上弦便能夠真真切切體會到那種幸福。
    這是他以前所沒有體會過的。
    隻是,沒想到兩個人會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夜半,血舞在渾身上下疼痛的折磨中醒來,第一時間就想起崔鳴宇,連忙扶著床就要站起來。
    “砰!”
    腿上無力,血舞直接跪到了地上,疼的齜牙咧嘴,眼淚盈眶。
    “血舞姑娘,你沒事吧?”
    隔著珠簾,崖伯緊張地詢問。
    聽到崖伯的聲音,血舞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回了知府府上,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卻還是滿腦子記掛著崔鳴宇。
    “我沒事,隻是鳴宇呢?”
    “崔公子的身體已經找大夫看了,大夫說本來受傷很嚴重,可及時止了血,傷口也愈合的特別快。可以說沒有生命危險。雖然暫時沒有醒,但也隻是時間問題,血舞姑娘放心就好。”
    “嗯。”
    知道崔鳴宇沒事,血舞終於鬆了口氣。
    “比起這些,血舞姑娘要不要去照顧一下自己。你現在這副模樣,怕是崔公子也會被嚇壞吧?”
    “應該吧?”
    走到銅鏡前,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比任何時候都要蒼老的容顏,血舞無奈一笑:“隻是現在身邊沒有帶蠱蟲,暫時也沒辦法恢複了。”
    “崔鳴宇公子不會嫌棄血舞姑娘的。”
    就算被嚇到,也一定不會殘忍丟下這個舍命救自己的女人的。
    崖伯可以肯定。
    “是啊!他不會的。”
    他連這麽野蠻任性的自己都能接受,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
    血舞願意相信這個人。
    “其他人怎麽樣了?”
    穿好衣服走出房間,血舞直接走到崔鳴宇的臥室,看著他,疲倦酸痛的眼眶瞬間通紅,似乎閉上眼睛就會流出眼淚一般。
    “這個……”
    站在後麵,崖伯一雙手局促不安地攪動著,忍不住又是歎氣。
    “這一次實在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朱雀還有麒麟公子都昏迷著,凝公子也是,寧謙煜公子情況也不太好,但一直不肯好好休息,一直陪在凝公子身邊。還有顧軒辰公子一直沒有回來。”
    “對了,”抬起頭,崖伯看了看血舞,眼底滿是擔憂:“你可有看到我家公子,他和花公子一直都沒回來。”
    “……”
    血舞身體猛的一僵,眼前又閃過那一幕,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是冰冷冰冷的。
    “我,我不知道,沒有看到。”
    血舞撒謊的本事實在是太差,崖伯第一眼就看出來,卻還是沒有多問,隻是心裏頭卻像是沉了大石頭一般,壓抑得很,整個人一雙手狠狠顫抖著。
    難道說,自家主子……
    不,不可能,雖然主子做事胡來,但還是有度的,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一定不會……
    “崖,崖伯,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