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一眼便知其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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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
“十王爺,您別走這麽快啊!”
“再不走,皇兄給我安排的那些女人就要來府裏了。”
背上沉重的包袱,那裏麵放著的是顧泗這麽多年一直保存著的冥月給他的東西,雖然大部分都是些小時候他念給他聽的書,可他一直寶貝著。
過去這七年裏,先是他的四哥顧宇謙當上了皇上,再是七皇叔七皇嬸兩個人生了一個男寶寶以後,帶著寶寶一起一家人離開子翰國四處遊曆,現在他十七歲了,也開始到了被皇兄安排要成親的年紀……
今天上午剛剛上完朝,皇上就把他喊到書房裏給他看了厚厚一絡畫冊,問他有沒有心儀之人。
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那些大家閨秀長得再好看也比不得他心裏麵那個人。
可皇兄這次看來是鐵了心,他說不要,他硬是給他選了幾個,說讓他在家等著和這些女子見麵。
這豈不是要活剝了他?
與其坐以待斃,他不如先收拾收拾東西跑路算了。
顧泗帶著書童坐著馬車一路南下,到了和月國交界的地方才停下。
他倒也也想去月國見識見識風土人情,可他沒有通關的文件,總不能大大咧咧地說“我是子翰國的王爺,你們要讓我過去吧?”
那回頭就得被皇兄抓回去。
“王爺,咱擱外頭呆多久啊?”
書童認真的幫顧泗整理著行李,把客棧床上的鋪蓋翻來覆去看了一通,嫌棄地捂著鼻子。
這地方還敢自稱本地最好的客棧最好的房間?
“能呆多久是多久,又不缺那點銀子。實在不行,給七皇叔寫封信讓他救救我!”
顧泗負手而立於窗邊,低頭看著底下繁華的大街,充斥著子翰國和月國文化碰撞產生的獨特景象,心情不由得好了許多。
就像皇嬸說的,出門見識一番真的很有趣。
他上一次出遠門還是七年前和皇叔皇嬸還有那個人一起去武國呢!
“哎……”
聽到王爺的歎息聲,書童回過身,看著那個站在窗前,著一身荷錦白衣,高挑卻又略帶纖細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這王爺哪裏都好,就是太長情了。
本來長情也不是壞事,可這對象得在不是。
也不知道王爺喜歡那人現在在哪裏,這人海渺茫的,要是一輩子都找不到的話,王爺難不成打算孤身一人過這一生嗎?
“你搖什麽頭啊?”
顧泗剛回頭就看到自家書童臉上一副傷春悲秋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可愛陽光治愈的笑臉。
雖說這麽多年冥月不在,一開始的時候顧泗也是陰沉沉的,終日悶悶不樂。
但畢竟有仁妃一直在照顧著他,而且辭鏡他們也時不時地帶他出宮逛逛,他倒也還是樂觀長大了。
雖說時不時想起冥月的時候還是會心痛不已,但也隻是偶爾了。
有的時候,顧泗甚至會懷疑他在等的到底是那個人,還是心裏無法拋開的執念。
可不管怎麽樣,一年也是過,兩年也是過,到現在第八年了,也沒怎麽樣。
人活著還不就是一個苦中作樂的過程。
“沒事兒,”書童連忙搖頭,指著床上那些大花被子:“王爺,咱上街去重新買點被子吧。這些看著也忒磕磣了。還不幹淨。”
“也行。”
顧泗無所謂地點點頭,都到這裏了,也不能一直躲屋子裏等著發黴,還是出去看看好了。
主仆二人上了街,四處轉悠,不僅買了被子,書童還幫顧泗另外買了碗碟,筷子,木盆啥的,總之能不用客棧的就不用客棧的。
最後花點錢雇了人把東西先送回客棧裏,兩個人又到處轉悠起來。
“王爺,要不要進這個地方看看?”
到了傍晚,邊境這邊變得越發熱鬧起來,街道兩邊的商鋪都掛起了各色的燈籠,跟過節似的。
書童有意地把顧泗帶到了一間春風樓外,一夜春風,這裏頭是做什麽的顧泗自然清楚。
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書童雖然年紀不大,但怎麽著也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普通男人十四五歲來這裏也很正常。
書童大概也是圖個新鮮。
“行,進吧。”
顧泗也不拘束,反正他也沒有那些打算,便直接走上門檻,隻不過一瞬間就被那些站在門口迎接客人的女子圍住了。
看著自家主子被這麽一群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女人圍起來,書童突然有些後悔,他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麽呢?
王爺連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都看不上,怎麽可能看上這些煙花柳巷的女人。
書童很想說王爺我們還是別進去了吧,結果沒等他開口,他就被一個又高又壯,長得像男人一樣的小山型女人給夾在胳膊底下了。
聞著那股子體臭味和胭脂味道交雜在一起的氣味,書童直接表演了個淚流滿麵:王爺,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我自己。
進到青樓裏麵,顧泗直接拿銀子上了最高層,他對這地方的女人沒興趣,他隻是帶書童來見識見識。
至於他自個,更願意找個安靜地喝杯茶。
不過這邊的媽媽也說了,樓上是彈琴聽曲兒的地方,他也很樂於圖個安生。
“王爺,我,我和你一起去。”
緊抱著顧泗的胳膊,書童瑟瑟發抖,被那山一樣的女人幾個媚眼拋下來,書童是真的心慌了,他還是和王爺在一起比較好。
以後說什麽也不會作孽了。
“嗯?那你還進來做什麽?”
顧泗奇怪地挑眉,不過看到書童背後那個一直在眼神暗示的女人的他也大概知道了。
輕咳了一聲,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點頭:“好吧,那你就過來吧。媽媽去把這邊的花魁帶過來,我讓我家小童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好,好,公子。您自己不要嗎?”
接過顧泗遞來的一大錠金子,媽媽笑的眼睛都眯成了兩道縫,再看看這小公子麵白如玉,模樣俊俏,更是驚豔不已。
“嗯。”
顧泗可不想說他不喜歡女人,隻能打發了媽媽,一個人往樓上走去。
剛到樓上,顧泗就聽見那邊傳來了東西破碎的聲音。
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地喊道:“你哭什麽?我花了那麽多銀子,讓你坐我身上唱個曲子怎麽了?委屈你了是嗎?”
“客,客官,我們這裏是賣藝不賣身的,你要是想找女子陪你玩那些,還是下樓去找吧?”
在他身邊,跪著一個妝容都哭花了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扯開了大片,正可憐兮兮地用手捂著胸口那地方的春光。
“媽的!你在這裝什麽聖潔玉女呢?你剛剛不還搔首弄姿地往那個男人身上靠嗎?怎麽?到我這就不行了?”
男人紅著臉粗著脖子指著坐在牆角邊獨自一人飲酒的男子。
顧泗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卻見那男人臉上戴著麵具,正和旁邊坐著的年輕男子有說有笑。
顧泗眯著眼睛,隱約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但又不確定,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沒,我沒有。”
女子有些心虛地搖頭,求助般地看著牆角的黑衣男子。
她雖然沒見過他的真容,但看他那麽結實的身材,說話聲音又那麽清冷好聽,她就不由得傾心於他。
這些天來,這個公子經常過來和別人談生意,她早就喜歡上他了,所以才……
“沒有,你往那看什麽?”
男人一看就是喝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女子拉起來,伸手就要給她一巴掌:“你個賤蹄子!”
“夠了。”
顧泗直接飛身到男人麵前,伸手擋住他那沙包一般大的拳頭:“這位大叔,人看不上你,你又何必強求?”
“臭小子,你從哪裏來的?算哪根蔥?”
“呃,”顧泗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詞形容,頗有些好笑地摸了摸腦袋:“我,我就是一個有點錢長得有點好看脾氣也還不錯的商賈子弟。”
這話說出來,除了中年大漢,幾乎沒有一個人懷疑,就連牆角邊的麵具男也是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顧泗。
“不知廉恥的臭小子!”
大漢憤怒地對著顧泗揮出另一個老拳,顧泗冷靜地打算還回去,卻在前一刻眼前映入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嗯?”
當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大男人抱著飛到房間的流水泉旁邊時,顧泗整個人都懵了。
當他看到那個人揭開臉上的麵具時,他更懵了。
“冥,冥月哥哥,真,真的是你嗎?”
顧泗難以置信地伸出手摸了摸冥月的臉,雖然他的眼上有著一道淺淺的疤痕,雖然他的臉上有了一點點的歲月感,但確實和他記憶裏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你,認識我?”
冥月定定地看著顧泗,他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有種油然而生的熟悉感。
現在看來他和他真的認識。
難道,他就是……
“冥月哥哥,我是泗兒啊!我這麽多年一直在等你,我還以為……”
顧泗說著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他本來以為他放不下的是執念,可等到重逢之時,才確定他一直放不下的的的確確是麵前這個人。
還好,他把他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