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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那天，陳釋安如約而至，可是莫晴卻沒有來，陳釋安站在街頭等著莫晴，想打電話給莫晴，掏出手機才發現她連莫晴的電話號碼也沒有，站了半個鍾頭，陳釋安有點累了，於是找了商店買了瓶牛奶，就坐在商店門口的凳子上坐著喝，看著街上的人走來走去的，陳釋安都有點困了，打了好幾個哈欠，轉身看看商店裏的掛鍾，都已經四點了。
    陳釋安歎了歎，心想莫晴到底來不來了，該不會是忘記約了她了吧，陳釋安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坐了下來，不知不覺打起盹兒來了，突然有個東西碰了碰陳釋安的腳，陳釋安一下子驚醒，看著腳邊有一個球，陳釋安將球拿球，看了看周圍，發現兩個小孩正害羞得看著她。
    陳釋安晃了晃手中的球，問：“是你們的嗎？”
    其中一個小男孩害羞地點點頭。
    陳釋安站了起來，走到小孩兒身邊，將球還了回去，笑著說：“還給你們。”
    小男孩接過球之後，甜甜地說道：“謝謝姐姐。”
    陳釋安揉了揉小男孩的小腦袋，溫和地說道：“不客氣。”
    小男孩羞怯地笑了笑，拿著球就走了。
    陳釋安笑笑，心裏覺得這兩個小男孩真討人喜歡，可愛得緊。
    重新走回商店的時候，再看了看掛鍾，已經五點了，陳釋安有點驚訝地張了張，原來她都打盹兒打了這麽久了，不過現在看來莫晴應該是不會了，她還是先回去吧。
    要離開鐵門街的話是要穿過一條小巷的，這條小巷平時沒什麽人，路燈也暗，現在天色暗了下來，陳釋安一個人走，心裏毛毛的，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突然前麵出現了一個人，嚇了陳釋安一跳，停下腳步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個人，這個裹得很嚴實，帶了帽子和口罩，讓人看不清他張什麽樣。
    陳釋安心中一緊，暗叫不好，轉身就想跑，可是沒跑了幾步，後麵那個人趕緊衝了上來，一把抓住陳釋安，陳釋安心中一驚，用力地咬了咬那個手，那個人疼得一縮，陳釋安趁機逃跑，可是不小心被石頭絆倒了，整個人都摔了下來，膝蓋狠狠地碰在尖尖的石頭上，疼得陳釋安叫了出聲。
    後麵的人暗罵了一句艸，趕緊跑到陳釋安身邊，一隻手捂住陳釋安的嘴巴，生怕讓人聽到了，另外一隻手不停地扯陳釋安的褲子。
    陳釋安想喊救命卻被緊緊地捂住嘴巴，陳釋安覺得絕望，她知道這個人是想做什麽，她用盡全力不停地掐在她身上不停遊走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她真的很害怕，有沒有人可以來幫她一把啊。
    突然身下一陣劇痛，陳釋安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陳釋安覺得眼前一片昏暗，身上的人不停地動作著，她覺得惡心，有種反胃的感覺，想推開這個人，卻怎麽也使不上勁，她有點放棄地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了眼睛，不是夢，是真實的，現在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無論她閉多少次眼又睜開多少次眼，這些都是真實的。
    陳釋安在想她做錯什麽了嗎？為什麽她要經曆這些事情？為什麽？為什麽是她，憑什麽是她？
    黃毛滿頭是汗，發梢上的汗順著臉頰流到口罩裏，他覺得不舒服，於是就扯了下來。
    在暗處的莫晴手一直抖，差點連手機也拿不穩，莫晴擦了擦臉，重新拿好手機，將眼前的一幕幕錄了下來，之後發了給秦灝。
    秦灝正在家裏整理顏料，看見手機有信息就走了過來，打開手機，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發來的信息，打開一看，是一個視頻，秦灝點開視頻，先是傳來一陣吵雜聲，後麵畫麵慢慢轉正，畫麵上出現兩個人，上麵的人正對下麵的人做著不可描述的事，下麵的人不停地掙紮著，到最後一動不動。
    秦灝眉頭緊皺 ，不知道是誰給他發的視頻，為什麽要給他發這些視頻。
    突然一陣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秦灝按了接聽，電話裏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是莫晴。
    “秦灝，怎麽樣？畫麵熟悉嗎？”莫晴用不高不低地聲音說著話，讓人聽不出情緒來。
    秦灝眉頭一直緊皺著，心裏的不安慢慢升起，問：“你想幹什麽？”
    “我就想問問你，覺得這畫麵熟悉嗎？”莫晴問。
    秦灝肯定是熟悉的，從前他就做過這種事，怎麽可能不熟悉，隻是莫晴發這個視頻給他是什麽意思。
    莫晴是知道什麽了嗎？
    “你還記得一個叫徐婧聞的女孩嗎？”莫晴問。
    秦灝感覺腦袋裏轟得一聲，這個名字！
    “你知道現在這個女孩怎麽樣了嗎？”莫晴問。
    秦灝緊握著手機，握出了一層汗。
    “她去世了，因為她等到最後也沒有還她一個公道，也沒人給她一個道歉，所以她在絕望中死了，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因為你做錯了事情，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彌補，沒有想過要道歉，你隻是逃避而已，你來到新的學校，又有了新的生活，但是徐婧聞卻死了，死了！”莫晴越說越激動，最後都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了。
    秦灝的手機掉落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可莫晴的聲音還在電話裏頭傳出，秦灝覺得刺耳得很，秦灝想將手機關掉，可是裏麵傳出來一句讓秦灝愣住的話：“你知道嗎？剛剛我給你發的視頻，裏麵的女孩就是陳釋安。”
    秦灝的瞳孔快速地收縮了一下，一臉不敢相信，艱難地張嘴：“你，你說什麽？”
    莫晴感受到秦灝的痛苦，心裏覺得痛快，又看了看躺在黃毛身下的陳釋安，宛如一個破碎的娃娃，任由黃毛處置，黃毛現在已經沒有捂住陳釋安的嘴巴了，可是陳釋安已經放棄喊叫了，莫晴感覺心有種陷入冰窖的感覺，莫晴咬了咬牙，告訴自己不可以心軟，一定不可以心軟，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法回頭了，所以更加不可以心軟。
    莫晴動了動嘴角，擠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用冷漠的聲音：“我說，視頻裏麵的女孩是陳釋安，你喜歡的人啊，你聽不出她的聲音嗎？”
    秦灝重新翻出那個視頻，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原因，好幾次都沒打開，不知道點了多少次，才成功將視頻重新打開，熟悉的聲音傳入秦灝的耳朵，秦灝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秦灝還是不敢相信，反複聽了很多次，是陳釋安的聲音，陳釋安在視頻裏叫得撕心裂肺，最後隻剩得絕望的嗚咽。
    秦灝不顧一切地衝出家門，吳佩還在敷著麵膜，看著秦灝突然衝了出去，著實嚇了一跳，麵膜都掉了下來，不過吳佩也管不了這麽多了，趕緊去追秦灝，可是一出門就看不見人影了。
    秦灝漫無目的跑出小區，可是卻不知道要去哪，他不知道陳釋安在哪，於是又重新拿起手機，打了莫晴的手機。
    “你在哪？”秦灝問。
    莫晴笑了笑，說道：“你現在可是感受到我當時的痛苦了，當時我也像你一樣呢，知道喜歡的人被強jian了可是卻什麽也做不了。”
    ‘強jian’這個字眼深深地刺痛了秦灝的神經，眼淚就這麽流了下來，秦灝心痛得要死了，他的安安，他心心念念的安安在經曆著這些事，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你求我，我告訴你陳釋安在哪。”莫晴淡淡地說。
    “我求你，莫晴，我求求你。”秦灝從前對莫晴那種高傲的態度全然不見，隻剩下卑微。
    莫晴告訴了秦灝地址，最後還加了句：“別想著報警，不然。”莫晴沒把話說全，可是秦灝也懂莫晴的意思了。
    秦灝來到鐵門街街口，莫晴正坐在商店門前的長椅上，喝著牛奶，看起來好不悠閑。
    秦灝朝莫晴走了過去，一把奪過過牛奶：“安安在哪，在哪？”
    “客氣點。”莫晴奪回牛奶。
    “安安在哪，在哪，到底在哪？”秦灝整個人都在發抖，眼眶看起來很紅，給人一種很癲狂的感覺，路過的幾個人行人都紛紛地停下腳步，議論著秦灝。
    莫晴朝路人擺了擺：“別看了，怎麽這麽八卦啊。”
    “我求你。”秦灝撲通得跪下了下來。
    莫晴愣了愣，看著跪下的秦灝，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求你。”說著，秦灝就給莫晴磕了個頭。
    莫晴退了一步，看著秦灝，什麽話也沒說。
    “我求你。”秦灝見莫晴不說話又磕了一個。
    路過的一個老奶奶以為是一對小情侶在吵架，站得遠遠地說了一句：“別吵了，小姑娘原諒你男朋友吧，你看他都跪下了，肯定是知錯了。”說完老奶奶拄起拐杖又走了起來，一邊走還一邊喃喃道：“唉現在的小年輕啊都愛這麽鬧。”
    莫晴看著老奶奶遠去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可莫晴努力地將這一絲不忍壓了下來。
    秦灝又磕了一個頭，莫晴還是不說話，秦灝準備磕第四個頭的時候，莫晴終於開口說話：“不用了，這三個響頭算是你給婧聞的。”說著就轉過身來，朝沒有路燈那處走去，秦灝趕緊站了起來跟上去，秦灝擦了擦臉，感覺手掌都是濕的 ，不知是冷汗還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