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琉璃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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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小事,豈敢勞煩皇爺。在下既為大燕使者,自當為施姑娘效犬馬之勞。”慕容翼見我不答,舉杯對著芬王爺淡淡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芬王爺邪魅地笑了笑,也將酒一飲而盡,許是斷定我在弩王麵前不敢發難,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退回自己席中。
    酒過三巡,弩王送上黃金千兩珠寶兩箱和三車弩國特產韌絲絹布作為我父母一行歿於弩國的補嚐,但送的是大燕國,卻沒有一樣是送我的。
    原來弩王今天召見我隻是為了向世人表示他的關心,裝裝樣子而已。
    慕容翼禮貌地道了聲謝,又緩緩地說:“在下代大燕謝皇上賞賜之恩。我大燕一千多人魂歸異國他鄉,這些賞賜在下定上稟父皇撫恤家屬。隻是別人還有家屬,施姑娘已成遺孤,她曆盡九死一生方得以從流寇之手逃脫,受的驚嚇與傷害他人難以想像。”
    “真是難為了施姑娘。”弩王胖胖的臉皺在一起,露出幾分傷感之色。
    我適時地掩麵,優傷道:“小女子爹娘已失,今後將如何自處?”說起爹娘,不由得滴下了兩行清淚,本來隻是裝樣樣子給弩王看,不想真的流下傷心的眼淚。
    又哽咽道:“皇上啊!我一個弱女子,從前在家衣食無憂,又沒什麽本事,往後可怎麽辦? ”
    弩王聽我流淚的指控,張大了那雙細小的眼睛,很是豪氣地對我說:“施姑娘別傷心,朕不會讓你吃虧的,你想要什麽盡管對朕說。”
    要的就是他這一句,正想怎麽說些話套他賞點東西。
    慕容翼早已在一邊推波助瀾:“聽聞皇上日前曾得番王進貢一批物品,其中有一小物件名為琉璃碧,據聞這琉璃碧有解百毒與鎮驚奇效,最適合施姑娘這樣受了極大驚嚇之人壓驚之用,不知皇上能否割愛?”
    我甚是驚訝,琉璃碧的大名曾在師傅留下的雜記中看到過,知道此玉是解百毒與鎮驚安神的寶物。許多人費盡一生心血尋而不得,不想卻在弩國王宮之中。
    弩王胖胖的臉暮地滯了滯,眼裏掠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將那肥臉堆滿了笑容:“朕曾答允將那璃琉碧賜予清寇有功的王弟芬王爺,君無戲言,施姑娘再要別的吧?”
    我抹了把淚水,轉頭悲悲切切對地著芬王爺那笑得很得意的臉,哽咽道:“方才王爺說要為我盡綿薄之力,以盡與我爹爹相識之宜。”
    芬王爺愣了愣,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僵硬:“本王極願為姑娘效勞,可若是太為難之事,還請姑娘另求它物則個。”
    這話說的好圓滑,什麽是他不為難之事?
    我繼續哽咽道:“小女子因受驚嚇太大,以致夜夜難寐,傷病難愈,痛苦萬分。要是有那琉璃碧安安神兒睡個好覺,身上之傷定當不日痊愈。還請王爺成全。”
    芬王爺終於收起那虛登假的笑容,無奈道:“不是本王不讓,實在是本王需要這琉璃碧。”
    “借我治一治身體疾患也好。”我裝作小心翼翼地問。心裏卻想著這一借,便再無還期。
    “這個……。”芬王爺露出一臉為難之色,眼底掠過一抹陰摯煩躁。
    慕容翼沒待他將話說完,站起來一本正經地道:“那琉璃碧雖是小物件,卻有助施姑娘安神棄疾,王爺一向大度,又與將軍是故交,還請寶物讓賢,我大燕亦感念貴國對我國遺孤憐惜相助之情。”
    “給你也不是……”芬王爺變得有幾分急躁。
    我搶著說:“謝王爺,王爺此恩,小女子定銘記於心。”
    對他給的心驚膽跳銘記於心。
    慕容翼微微一笑,對他施了個禮:“本殿下代大燕謝王爺寶物讓賢之恩。”
    經慕容翼這麽一說,弩王哈哈一笑:“既然如此,王弟呀!這琉璃碧除了能解百毒也沒多大用處,既然它有助施姑娘病情,朕就賞賜於她。另賜你深海紅珊瑚,你可樂意?”
    “難得這小物件能助施姑娘安眠,本王樂意之至。”這芬王爺很大度地擺了擺手,笑得很是瀟灑燦爛。
    我這邊分明看到他另一隻手偷偷緊攥成拳,笑得甚歡的嘴角抽了抽。
    心裏自是明白,能得到琉璃碧是弩王給了慕容翼麵子。
    宮女奉上一個精美的盒子,隻見這琉璃碧是一枚雞蛋大小通體碧綠、又如琉璃般通透晶瑩的玉佩,穿在一條做工精致的銀鏈子上,製成的一條精美的項鏈。
    弩王後優雅地將琉璃碧項鏈戴在我的脖子上,叮囑我要貼身穿戴著才有百毒不侵之效。我自然知這些,臉上歡喜地謝恩,心裏卻沒一點快樂。爹娘若在,猶勝萬千寶物。
    散席辭行時,那位自命風流瀟灑的芬王爺滿臉堆笑地在送行隊伍中,看我的瞳孔卻如針般鋒利,那笑也就變得非常怪異。又激起我滿腔恨意。
    身邊有慕容翼在,諒他不敢輕舉妄動。其實我也不太明白,他雖強囚我在家中為婢,卻沒毀我清白,何來這樣滔天大恨?
    回來的路上,慕容翼低低地在我耳邊說:“我悄悄幫你教訓他!”我有些吃驚地看著一臉正經,清傲高貴的他,原來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我低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以兩國交好為要”
    他已幫我太多,不想他為我妄生事端。
    慕容翼深邃的雙眼注視著我,一字一句地說:“若它日再見,一定幫你教訓他。
    回到駐營,已是落日時分,慕容翼派畢伍請我過去吃晚飯。對於冷漠的他竟會請晚飯,我很是稀奇。
    因同一駐營,葉子沒有跟來,我隨畢伍走出帳外。
    路上,畢伍跟我說起在清除流寇途中,軍中三百多人因水土不服引致腸炎,其中還死了十幾人。
    我心中一動,當初我們回程途中也多人腸胃中毒,當時雖覺蹊蹺,但沒來的及明查便遭遇流寇襲擊。現在回想,難道是流寇動的手腳?
    流寇已殲,大仇得報,逝者已矣,生者如斯。